柏穎是真被抓走了。舒嘜鎷灞癹
「綁架是犯法的,不然咱們商量一下,你們放了我,我回去拿錢給你們。」柏穎雙手雙腳被綁在椅子,卻沒有顯露出半絲緊張害怕,反而一副我們很熟的樣子跟綁匪說話。
「你當俺們是傻子,你走了還會回來嗎?」長得黑黝黝的漢子操著一口不大正宗的普通話說道,聽得出他是很想說好普通話,但習慣用語和鄉音還是洩露了他不是b市本土人。
「那你們現在抓了我也沒用啊,我失蹤,我家人肯定會出來找的,到時你們要被抓住,可是得坐牢的。」柏穎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兩個綁匪是她見過最不靠譜的,電視上那些凶神惡煞的匪徒難道真是演出來的?在生日那天被綁架,有沒有誰比她更悲催?大家都在替柏雪慶祝,大概沒有會發現她不見了吧。
黑人漢子聽到坐牢似乎有點怕了,用眼神去看身邊的女人,女人也是長得黑黑的,大大的臉龐,五官卻擠在一起,怎麼看都有點不搭。
女人推開男人,氣勢洶洶地站在柏雪面前:「家裡電話是什麼,給你家人打電話,叫他們拿錢來贖。」
柏穎眼睛飄移了幾下,擺出一張慘兮兮的苦瓜臉:「其實吧,我告訴你們好了,我剛才只是騙你們的,根本就沒人會來找我,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半夜出來在山腳下嗎,就是今天我姐姐生日啊,所有人都給她慶祝生日,忘了我,我一生氣才會跑出來的,我跟姐姐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人家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爹,他們肯定不會拿錢來贖我的,說不定還會很開心解決了我這個麻煩呢。」柏穎半真半假地說著,心裡將邵大公子怨念個半死。
女人果然還是比較感性的,神情一動,凶悍的氣勢少了幾分。
「俺明白你的感受,俺娘死得早,老爹討了個後娘,後娘打小就不給俺吃飽,讓俺去放牛,牛最後還給後娘殺了,給小弟娶老婆用,要不是認識二妞,俺現在還在打光棍渾。」男人心酸地說著,整個一找到知己的樣子,就差沒落下幾滴眼淚。
柏穎表情僵硬,扯了下嘴角,她就是想博取一下同情而已,沒撬人家**的意思。
不得不說柏穎就是有這種本事,在哪地都能混得風生水起,此時她正大大方方地坐著,跟綁匪聊著心事,綁匪甚至慷慨地貢獻了他們僅剩的橙子給她吃。
從聊天中,柏穎知道了這兩人原來是私奔的小情侶,他們來自一個很落後的山村,她從來沒聽的地方,據說那裡極度落後,沒有通信工具,全村就一台電話,做飯什麼的甚至還是用原始的劈柴生火。
男人叫張牛,養牛就叫阿牛,他爸還真省事。
張牛自小死了媽,後娘不愛,親爹不疼,他從小放牛長大,柏穎驚悚地想到牛郎,不過這個牛郎沒有遇到七仙女,他遇到的是同樣在家裡沒什麼存在感的李二妞,農村家庭多是重男輕女,偏李家生了一大堆女孩,李二妞排行老二,卡在中間不上不下,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遇了,從此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二妞家給二妞訂了門親事,讓她給人當後母,人家孩子都有十五歲那麼大了,二妞哪能嫁,我們就偷跑出來了。」張牛說著,目光柔柔地看向李二妞,在他心目中,李二妞就是仙女,是最美的。
李二妞被他盯著臉上泛熱,紅不紅,柏穎不知道,因為臉太黑,就是紅了,她估計也看不出,但見李二妞嬌羞地低下頭,側著脖子,明媚憂傷,她總會有點被雷劈到的感覺,你想能想像一個比男人還粗獷的女人做小女兒姿態,嬌媚似水的樣子?
再說後來,兩個人聽說b市是最繁榮的,在那容易賺錢,兩人便披荊斬棘來到b市,可北漂族哪是那麼好當的,他們倆沒學歷,大字都不認得一個,根本沒單位招他們,從家鄉裡帶出來的一點錢全部用光,一文錢能難倒英雄好漢,兩人窮途末路之際便幹起了攔路搶劫的勾當,而柏穎正是他們的第一個『客人』。
當柏穎一身紅衣,長髮飄飄,三更半夜在山腳下出現,差點沒把兩人嚇個半死,還以為撞鬼了呢,還是李二妞膽子大,把人攔下來,發現真真實實是個人,在她身上搜了一通,連個銅板都沒有,就把她給綁過來。
「原來是這樣。」柏穎表示很能理解,她很明白沒錢的痛苦,餓到極致的時候,什麼倫理道德都不重要了,能活著勝過一切。
「實在對不住,俺們都兩天沒吃過東西,俺是男人沒事,可俺媳婦……俺把她帶出來,卻沒能給她個安穩日子……」張牛哭了,李二妞抱住他的頭,積壓了好幾個月的情緒暴發出來,兩人抱頭痛哭。
柏穎看著都想哭,他們的感情純粹而真摯,在紙醉金迷的城市裡,愛情如同快餐,不在乎什麼味道,只求速成,來來回回,可斷可續,這樣的真情太難得,她也渴望這樣的愛情,不需要那個人多有錢,多有權勢,只有一心一意對她就好。
「你們別哭了,」柏穎是個特容易煽情的孩子,聲音都變得哽咽,「你們不要太擔心,這樣……你們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兩個抱頭痛哭的人停下去,不太相信地說道,她不是說她家有個後母在欺壓她嗎?
三人正感動著,突然『噗噗』幾聲,無數個黑衣人從大門闖進來,從窗戶翻過來,所有出口全被堵死,而每個黑衣人手中還持著槍械,黑乎乎的槍洞口看著就讓人腿發軟,張牛和李二妞傻眼了,張牛甚至摔下了椅子下,冰冷的氣氛嚇得人一動不動。
他們綁架的事被發現了?警察來捉他們了?兩個可憐的老實人一輩子兢兢業業,半點壞事不敢做,一次被飢餓沖昏了頭腦頭一回做了壞事,就被抓住了。
邵大公子就是在這樣眾星拱月,排場十足的襯托下,如同濁世佳公子一般出場,臉上有著邪惡的笑容。
邵大公子名曰邵帥,諧音少帥,大律師一名,柏穎第一次聽到這名字時,第一直覺就問:「你弟不會是叫邵將嗎?」
邵大公子更是以吃驚地口氣問:「你怎麼知道?」
於是她知道了他的家族起名有多省事,老大叫邵帥,老二叫邵將,最可憐的三小姐居然叫邵兵,後來還是三小姐本人在長大後強烈表達對這個名字的不滿,改為邵冰。
回到現場,柏穎擦擦眼淚,推開站在她面前一副護衛她樣子的黑衣人,晶亮有神的眼睛狠狠地瞪邵帥:「終於良心發現,想起我了啊?」
「這不是來接你嗎,」邵帥笑得風流倜儻,轉向已被黑衣人制住的兩個人,「兩個匪徒你打算怎麼解決?送交法辦?」
張牛和李二妞早就嚇壞了,他們似乎不小心綁個不得了的人物。
「別,你別亂來,他們是我朋友。」柏穎推開兩個保鏢,把兩人解救出來。
張牛和李二妞不敢看柏穎的眼睛,怯怯地躲一邊,對有錢人他們本能地自卑,他們見到最大的官就是村長,但他們也沒見過村長這麼大架勢。
柏穎把一群人包括罪魁禍首的邵帥。
「放心,我不會把你們送到警察局的。」柏穎趕緊解釋道,雖然這兩人有過不對,但也是被生活所逼,也沒對她做出什麼傷害。
「妹子,剛才那個男的是你男人嗎,看起來好凶。」李二妞拍拍心口,有點怕怕地說道,她一點不覺得那男的帥,在她眼裡怕是沒比張牛更好看的男人了。
「才不是。」柏穎脫口就反駁道,誰要嫁那個霸道又小氣的變態,「別說他,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兩人臉又皺的跟苦瓜似的,李二妞倔強道:「反正就是餓死,俺也不回家。」回家也是被逼嫁人,還不如死外面算了。
張牛點頭如搗蒜,他誓死聽從老婆大人的。
「這樣,你們有沒有什麼技能之類的?」她說過要給他們份工作的,相識就算是緣分一場,何況他們的相識還是這麼有創意。
「技能?」
「就是你們擅長什麼?」
張牛傻傻地撓撓頭,他會做什麼,放牛行不?不過牛都被他放死了。
「對了,阿牛煮飯好吃。」李二妞靈光一閃說道,阿牛的手藝是全村最好的,當初會看上阿牛就是因為胃先被他俘虜了。
柏穎眼睛一亮,其實她也挺喜歡美食的:「那行,你們先等消息吧,明天我帶你們去見工。」能幫人,柏穎也是很興奮,小時候她和養母就是受著社會救濟長大的,她相信人間有愛,別人給予她關懷,她要用感恩的心千倍萬倍地回報社會。
張牛拉著李二妞就要給她跪下,農村人樸實,他們想不到用什麼來表示感謝,只能用最真摯的行動來表達,他們甚至不懷疑柏穎小小年紀是否真能給他們個工作。
這個時候的柏穎也萬萬沒想到,她的一個舉手之勞會將來成就一個飲食界大亨,連鎖店開遍全國,當然,這是後話了。
「搞定了?」柏穎一出屋子,邵帥就迎上來。
柏穎連眼角都不帶掃他一下的,直接就走上車,坐在副駕駛上,她也想開車走人,可惜她不會開,但從今天起,她決定了,她要學開車,才不要求人呢,要她會開車,今天就不會被人丟在半路。
「你總是這麼……樂於助人的?」邵帥問,記得第一次見這丫頭就是見她背老奶奶回家,這樣纖弱的身體居然背得動一個八十多斤重的老奶奶,一路背回家,那時候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柏家的小姐,再在柏家見到她的時候,那樣乖巧而文靜讓他一度懷疑在路上遇的是不是她的雙胞胎姐妹。
「要你管。」柏穎半點沒給他好臉色看。
「好了,小丫頭別生氣,我給你賠罪行不,本大少爺英俊瀟灑,讓你當本少爺的女朋友是有多委屈你啊?」邵帥表示自己也很憋屈,從小自己就是被女人追著跑的,可惜都沒看上,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了,居然鳥都不鳥他,大男人心靈受重創了。
「哼,就因為我不答應,你就把我丟下車了,遇到張牛他們兩個沒心眼的是我運氣好,要是運氣不好遇到的是大壞蛋呢,我不就慘了。」方纔,兩個人還在山上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那是瓊瑤奶奶的,他們談的是怎麼從屍體上說話,打擊罪惡,可聊著聊著,正聊到一宗連環剝人皮案的時候,邵帥突然回馬槍一殺,問她要不要當他女朋友?
柏穎當時傻了半天,連環剝人皮案跟她當不當他女朋友有半毛錢關係嗎?有嗎?有嗎?
可就當她還在想這兩者的關係時,邵帥突然俯下身子,吻住她,輕輕的,繾綣纏綿。
柏穎的腦袋立即就像被炸了一樣,她的初吻啊,她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是打算留給傅珩的,就這麼被人奪走了,嗚嗚……
明明受害人是她,可為毛最後悲憤暴走的人是邵帥,而且特沒風度地開車就走,把她丟在半路上,不就是她拒絕了他的表白嗎?她預備好的一巴掌還沒甩出去呢。
邵帥還在笑:「我這不是立刻招集人馬,趕來救你了嗎?要別人敢你一根頭髮,不等柏書記發話,我先把他們剝皮拆骨,再切腹自殺行吧,不過你小丫頭倒是挺牛的不是,居然能跟綁匪坐下來聊心事,估計把你扔狼窩裡,狼都被你哄得團團轉,你乾脆別學什麼醫了,當律師肯定有前途。」
「哼,奸詐的律師,我才不要,走了,我要回家。」其實她會跟邵帥出去,也是想知道如果她失蹤,會不會有人發現?可看來,她存在感果然渺小得可憐。
「遵命,女王。」邵帥側過頭,靠近她,半個身子壓到她身上。
這回柏穎反應倒是靈敏,一個拳頭就打過去,正中他的眼睛,小樣的,又想佔她便宜,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hellokitty。
「我只是想幫你綁安全帶而已。」邵大律師很可憐地說道。
柏穎低頭一看,邵帥一隻手果然握著安全帶。
「呵呵……」柏穎乾笑了幾下,據說他明天要上法庭,就頂著這顆熊貓眼去侃侃而談吧,相信會異常壯觀的,嘿嘿……
夏小離聽到柏穎的英雄事跡後,表示對這女的深感佩服,還能幫綁匪介紹工作,這世界只怕除了柏穎沒別人了。
柏家小姐被綁架是多嚴重的事,而且連保鏢都出動了,柏書記不可能不被驚動,瞭解始末之後,也沒說要捉那兩個綁匪,反而深深歎息了一番,國家現在在發展,但總有些地方照顧不到,就業困難,什麼都要看文憑看學歷,活人真有被活活餓死,不想餓死就只能被逼著犯法,那兩個農民就是典型的例子,要引起反思啊。
柏書記承認柏穎做得對,做得好,就該這麼做,並誇柏穎臨危不懼,有大將之風,其實吧,柏穎壓根就沒想這麼多,到底是領導,思想境界就是高。
週日,小離按照跟徐老的約定去那邊跟他學習,別看徐老看起來像是個和藹可親的老頭,一進入畫室,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一不近人情的魔鬼老師,不是他的關門弟子,就是他的子女也別想進入,為了營造安靜的環境,他甚至把子女全趕出去自立門戶。
進入畫室,他就進入到一種完全忘我的境界中去,除有關畫畫方面的事,一點聲響都不准發出,夏小離有一次不小心忘記關手機,結果喬顏打電話過來,徐老當時在完成一幅花鳥畫,結果當場就把筆丟下,把畫給撕了,罪魁禍首的夏小離更是被狠批了一頓,被丟出畫室,面壁思過。
徐老的家每一個角落幾乎都被油畫充斥著,有用框表起來掛著的,有直接在牆上塗畫的,最引人注目的是面對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副他的自畫像,超大幅,畫得栩栩如生,神態、氣韻與真人一般無二,可見徐老其實是一個很自戀的人。
徐老讓小離臨摹一幅畫,夏小離功底是在的,臨摹起來乍一看,幾乎是一模一樣,她自己也是很滿意,可是徐老卻不放過她,把她鎖在畫室裡,讓她一遍又一遍地臨摹,他要的不僅是形似,更要神似,要抓住畫家在原創這幅時的感情,畫室畫紙飛滿一地,夏小離整個人像是浸在油彩之中一樣,關在畫室整整一天,連個廁所都不讓她上。
直到她交出了一張讓徐老勉強滿意的畫作,才把她放出來,夏小離一踏出畫室直衝廁所,膀胱都要被憋爆了,夏小離突然有了歷劫歸來,死而復生的感覺。
但不得不說徐老能站在如今這個高度確實有他的本事,夏小離只是經過他幾個星期的訓練,畫功已有大有進步,連陸禛都對她的進步驚詫不已,有什麼私活也盡多可能介紹給她。
夏小離跑回宿舍住了,柏亦謙不在,她還不像被放出牢籠裡的小鳥可著勁飛啊,甚至司機老楊,她知道他肯定會通知柏亦謙的,可那又怎麼樣呢,柏亦謙能飛回來抓她嗎?答案是不能,既然不能,那她為什麼不會回宿舍住。
柏亦謙不知道她有多害怕黑暗,害怕一個人,哪怕她並不愛柏亦謙,但有他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她總是會安心點,偌大的公寓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冰冰冷冷的。
謝梓玉和朱希搬走了,學校又給安排另外兩個人,一個叫齊琪,一個叫池沛涵,據說五行缺水,所以名字全都有水字旁,兩人性格都不錯,小離和喬顏跟她們處得也好,吃飯上課什麼的都同進同出,總算有同一宿舍的氣氛。
小離過得是相當樂不思蜀,壓根就忘記遠在外國他鄉的人。
原本打算一個月的行程,因著公事上的麻煩,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夏小離一個電話也沒有,柏亦謙也沒往回打,他知道夏小離偷偷跑回學校了,他就想看看她什麼時候能夠想起自己,可一個多月過去了,照目前看起來,人家是一點打算給他打的意思都沒有,柏亦謙多多少少有自尊受挫的感覺,臉色越來越黑,脾氣越來越陰晴不定,手底下的人不敢惹他,能避著他點就趕緊避,避不了就只能硬著頭皮湊上去給人家削,最慘的是他的特助,想跑也跑不了,得時時刻刻看著自家老闆那張黑臉。
夏小離照常上課下課,今天是新宿友齊琪的生日,大家買了個小蛋糕,關起門來,宿舍內部給她慶生,既然要搞氣氛自然少不了啤酒,喬顏這女人彪悍啊,直接抱了兩箱就過來,揚言今晚要不醉無歸,反正明早沒課,盡情high起來吧。
許願,吹蠟燭,固定步驟完成,四個人乾坐著也沒意思,便玩起遊戲,一般宿舍玩的就那幾個,在大家的協商下,最後決定玩真心話大冒險。
用酒瓶轉,瓶口指向誰,誰就得喝酒,並接受懲罰。
喬顏奸詐地笑了笑,開始轉過瓶子,喬顏手勁大,在大家心情忐忑之下,那瓶子就是不停,轉啊轉,轉得大家都想哭時,它終於停下了,晃啊晃的,險險地停在喬顏面前。
這,算不算自作孽呢?
喬顏倒是大大方方,一口氣喝下一杯酒,豪氣干云:「來吧,想怎麼樣,放過過來。」
「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齊琪奸險而得意洋洋地說道。
「大冒險。」喬顏直接道,她喜歡玩刺激一點,要玩就要玩大的才過癮,不然就沒意思了。
「有勇氣,嘻嘻……」齊琪笑得像女巫,「念在你是第一個,就當熱熱身,不給你設難度,很容易的,隨便挑我們班五個男生中的一個,打電話給他表白,就說,咳咳……」齊琪還清了清喉嚨:「你要很溫柔很溫柔地說,老娘已經在心中暗戀你很久很久了,丫的還不趕緊把菊花送上來。」
「哇……」眾人嘩然,不愧是業餘寫小說的孩紙,真是又黃又暴力啊。
喬顏對著齊琪咬牙切齒,伸出食指,瞇著眼睛道:「齊琪,你夠狠,給我記住了。」
女王喬顏這輩子還真沒跟人表過白呢,深呼吸一口氣,臉上擠出個假得要死的笑打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過,喬顏選的是他們班裡最文靜最老實的男生。
喬顏邊咬牙切齒地看著齊琪,一邊能柔出水來的聲音說了那句被指定的台詞,對話那頭果然傳來久久的沉默。
就在喬顏打算告訴他,其實她們只是在玩遊戲時,手機那頭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喬同學,現在花店的門大概都已經關了,明天再給你買成了嗎?」
三人暴笑,喬顏哭笑不得,「成,謝謝你了。」然後把手機合上,人家一個純情男孩多難得啊,這群女人……
經這一鬧,氣氛被徹底炒起來了,各人不斷地爆料,什麼初戀,暗戀,初吻啥都來,最令人詫異的是文靜的池沛涵居然小學就玩起早戀了。
小離還算幸運,輪了這麼多圈,三個女人已經喝得臉蛋紅紅的,只有她只喝兩三杯,但事實上證明老天還是很開眼很公平的,再一轉,這回輪到夏小離了。
小離乖乖喝了酒,她沒喝過酒,兩三杯就已經讓她的頭有點暈暈的。
「終於輪到你了,哈哈,自己選個吧。」齊琪笑得異常奸險。
小離都怕死齊琪了,這魔女,腦子裡哪來這麼多古古怪怪的想法,願賭服輸,認命唄,小離遲疑道:「真心話吧。」
「嘿嘿,說,你的初夜還在不在?」不愧是齊琪,果然夠直接。
「切,這有什麼難的,齊琪你搞區別對待呀,小離這麼純,當然還在了,這還用得著問?」喬顏反駁道,她被整得這麼慘,好歹托個下水,難姐難妹嘛,就該有難同當。
「就這個,趕緊回答,趕緊回答,要說實話。」齊琪似乎有點醉了,整個人樂到不行。
小離總算明白剛才被整的人的感受了,真是恨不得掐死齊琪,這問題還真是她的死穴啊,要早些時候她肯定大大方方說了,可是現在,唉……
「我還是喝酒吧。」夏小離接受懲罰,一口氣連喝了三杯。
「哦……」眾人拉長音,意思你懂我懂大家懂,小離臉紅得就差找個地洞鑽下去。
玩到半夜,四人已經躺平了,有的回自己床鋪睡,有的直接躺地上睡了,小離也有點暈乎乎,從地上爬起來,正打算回床上睡覺時,手機瘋狂地響起來,是司機老楊的。
小離心猛一顫,立刻清醒起來,接了電話:「喂,楊叔。」
「小夏,先生回來了,讓你馬上去見他。」老楊的聲音有點急切。
大灰狼殺到了?小離抓起外套,邊穿邊往外跑,一出學校,果然見老楊開著車在那等她。
公寓內,黑燈瞎火的,小離站在外面,頭又開始暈了,本來就不是特清醒,風一吹更暈了,抱著雙臂,怎麼有點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