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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一章 獻身(有肉吃) 文 / 流離墨

    接到老家來的電話,小離還來不及收拾行囊,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中。舒嘜鎷灞癹

    「伊晴,你在電話講得不清不楚的,到底怎麼回事?」小離急急地問道,在電話中,伊晴只是嚷嚷了幾句:老爸出事了,你趕緊回來,然後就掛了電話,到底什麼事也沒講個清楚。

    伊晴還沒說話,周如就先撲了過來,「小離啊,這……這可怎麼辦才好,你叔叔……叔叔他……」別看周如她平時彪悍,要是有個什麼大事,可就慌了。

    「嬸嬸,你別急了,先說清楚叔叔怎麼了,我們也好想辦法。」小離忙扶著周如坐下。

    「媽,還是我來說吧。」伊宸站了出來,幾個月不見,小離發現他又拔高了不少,如今看起來已是小男子漢一個了,小離突生欣慰之感,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伊晴說話向來顛三倒四,抓不住重點,周如又哭得沒個人形,全家也就伊宸還保持著鎮定,解說的任務自然由他擔任:「爸在廠裡當主任這些年都沒出過問題,可前幾天,爸一夜沒回家,我去廠裡找人,廠裡的經理卻說爸貪污了錢,要我們把錢賠出來,不然就讓爸去坐牢,我們去過警局看過爸了,不讓保釋。」

    小離心中一驚,忙問道:「多少錢?」

    伊宸皺著眉:「兩百多萬。」就是他們家砸鍋買鐵,包括把他們幾個賣了也湊不齊這麼多錢。

    「叔叔怎麼說?」

    「爸說了,他們廠裡的規矩一向是要他這個管財務的主任和經理簽名之後,錢才可以過賬,但這筆錢因為急用,另外一個劉主任就跟爸商量,先把錢匯過去,事後再讓經理補上簽名即可,爸看這事以前也有過先例,那主任又是一起跟他共事多年,就簽了,可那錢無故沒了,廠裡的老闆認定了是爸貪了。」

    「那個劉主任呢?」小離一下子聽出了那個最關鍵的人。

    伊宸滿眼崇拜地看著小離,不愧是他姐,腦袋瓜子就是聰明,像他剛回來跟親媽親姐講了老半天,她們都沒聽出重點來。

    「就是那個劉主任,他說,根本沒這件事,也沒有接觸到了那筆錢,最奇怪的是我們家戶頭裡無緣無故多了三十萬。」

    小離這一聽真真覺得事情大發,這事聽起來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專門設計的局,叔叔的人品,她自然是信得過,絕對不可能去貪那錢,可叔叔賬戶怎麼會多了三十萬,夏家只是普通人家,不動產不算,夏明煌大半輩子的積蓄大概也沒這麼多吧。

    而且三十萬這個數字,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外人看起來,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這錢是夏明煌收了競爭對手的錢,故意坑自己廠的,二是,夏明煌將錢分散存入各個戶頭,免得被一網打盡。

    「我們家裡現在有多少錢?」小離問向周如,家裡的錢一向是周如作主的,不問她問誰。

    「存款裡本來有二十萬,再加那不知哪來的三十萬,總共有五十萬。」周如說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也沒空膈應夏小離,說到底,夏小離是他們家最大的孩子,學歷最高,周如不自覺地把她當成主心骨。

    五十萬?只能湊個零頭而已,離那二百多萬還遠著呢。

    「大伯和奶奶來了。」伊晴聽到敲門聲,去開門,忙把人引進來。

    「怎麼回事?」夏奶奶急忙問道,小兒子向來是最省心的,沒想到老了老了卻出這檔子事。

    伊宸於是再講了一遍。

    眾人坐在沙發上,皆是愁眉緊鎖,大伯夏明輝一手夾著煙,眉頭更是皺得死緊。

    「媽,這可怎麼辦才好?兩百多萬啊,我們哪裡湊得起?」周如哭訴道,「那死鬼,我老早就叫多藏點心眼,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他偏不信,還把那姓劉的當成哥兒,這回可怎麼辦?」

    「行了,別哭了,再哭也沒用,還不如留下點力氣想想辦法。」夏奶奶喝斥道,她一把大年紀了,心裡也煩著呢。

    「能怎麼辦?現在我們只能湊錢了,不然阿煌可就要坐牢了。」周如抹著眼淚,「我們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沒這麼多錢啊。」

    老太太的棺材本當年都拿給小離當學費,如今卻是再也拿不出來了,「那也只賣房子了。」

    老太太此言一出,不僅周如停下哭聲,就連一直吸煙和暗暗抹眼淚的陳悅芳也紛紛停下動作。

    「媽,先說好,賣誰的房子?」夏明輝活像被踩住了尾巴一樣,就差跳起來了,他是跟老太太一起住的,住的是家裡的祖屋,寬大明亮,怎麼都比弟弟這個小窩好,待老太太過世後,他是長子,是贍養老太太的,那房子怎麼說都應該是他的,連家產都不用分,但現在把房子買了,他哭都沒地去。

    夏奶奶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賣我的房子。」那房子房主寫的是夏奶奶的名字,不然以老大的性子怎麼可能願意養著老太太,夏奶奶原想著老小生活條件比老大好,給老大就給老大吧,沒想到夏明輝居然這麼自私,如今兄弟遭了難,他卻還想著自己那個房子。

    「賣了房子,我們一大家子住哪去,媽,你總不能只想著老小,讓我們一家子住大馬路吧,我們是大人沒關係,但您孫子孫女,您就不管了?為了老小一個人,讓我們全部都餓死嗎?」夏明輝憤憤地說道,現在房子貴得要命,他哪裡買得起。從小他就怨自個老媽太偏心,有什麼好的,都想著兩個小的,難道做大的就該死嗎?要是自己也有機會讀書,保準混得老小好,還用著種田,老太太的心就是偏著的,別以為他不知道,老太太把棺材本都給了夏小離,但自己的孩子呢,自小沒得她一分錢。

    「大伯,你話都不能這樣說,阿煌可是你的兄弟,一個娘胎裡出來的,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兄弟坐牢,見死不救嗎?」

    「你們家自個不是有房子嗎?把這房子買了不就好了。」夏明輝梗著氣道,一副耍賴樣。

    周如氣結:「我們當然會賣,就是風……風什麼來著?」周如頓一下,問向身邊的兒子,原諒她詞彙量有限。

    伊宸差點沒翻白眼,他這個老媽有夠奇葩的,「風餐露宿。」

    周如氣勢大振:「對,就是風餐露宿,我們也要把阿輝救出來,可是我們這個小房子能賣多少錢,最多不過就是四五十萬,遠遠不夠。」

    「那也不能讓我們全家陪著一起死啊。」夏明輝也是振振有詞,說完隨便捅了捅身邊扮死人的老婆陳悅芳。

    陳悅芳茫然地抬起頭,眼睛紅腫得跟兔子似的,乖乖地點著頭。

    眾人選擇性忽略她。

    老太太一拍桌子,氣勢如虹:「房子是我的,我說了算。」

    「我不答應。」夏明輝嚎道,但見老太太一記冷眼殺過來,便熄了聲,悶悶地說道:「那我們住哪?」

    「住哪以後再說,現在先解決了眼前的事要緊。」老太太不耐地說道。

    「媽……」周如感動地叫了一聲,其實她以前對老太太並不是特別孝順,今兒她才真正打從心裡敬愛這個老人,她決定了,以後把她當親媽一樣看待。

    「先別急著感動,那是我兒子。」夏奶奶眼睛可晶亮著,豈會不知周如的想法,「就算賣了房子,這錢估計也是不夠的,我尋思著,要不再跟明月借點。」明月是她最小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本來過的最是淒苦,可沒想到時來運轉,她丈夫鄭少華養魚居然也能養出名堂來,大發橫財,反而成了家族中最有錢的一個。

    老太太想,明月向來聽她的話,而且當年明月日子極其難過的時候,夏明煌這個做兄長的沒少幫襯她,有點好吃好喝,都念著他妹妹,如今他出事了,明月肯定不會不管的。

    老太太想的是很好,可惜一個電話打過去,夏明月接到母親電話時還是很熱情地寒暄著,可一聽到借錢,就推說著她人在外地,趕不回來,有什麼事等她回來再說,然後就……就很大氣地掛了電話。

    等她回來,黃瓜菜都涼了,周如在心裡咒罵著,分明是不願借錢找的借口,枉她家那口子掏心掏肺地對他們,全都是白眼狼,目光突然看向夏小離,也有些憤恨,把夏小離也歸在那群白眼狼之中。

    老太太臉色也極其難看,瞧她養的這都是些什麼兒女,恨不得塞回肚子裡重造。

    「媽,既然小妹不肯出錢,就是把房子買了,也頂不了屁用,乾脆別賣了,阿煌這事依我看就是被坑的,我們出錢打官司好了。」夏明輝算盤打得精,他估摸著打官司的錢總不會比賣房子多吧,而且還不一定要他出錢。

    老太太難道就不想打官司,她當然想了,但是人家工廠上面的公司是政府的,國有企業,官字兩個口,那筆錢不見了肯定是要他們夏家補上來的,他們無權無勢,就是想告也沒門路,憑什麼跟人家鬥?

    「小妹不出錢,憑什麼要我出,全家日子過的最怪的人是我,媽,你就知道可憐老小,怎麼就不知道可憐可憐我,總之,房子我不同意賣。」夏明輝放下這一句話,拉著老婆回家,他就不搬了,看他老媽子狠不狠得下心把他全家都趕走,他就看準了老太太總不會為了一個兒子把另一個兒子孫子孫女都逼死吧。

    老太太氣得直捶沙發,可沒用,孩子都大了,再不聽她的話了,她一個老人能怎麼辦呢?

    小離悄悄走回房間,在一個鐵盒子裡翻出一本紅本子,緊緊地握在手中,這是她童年最美好的記憶了。

    「嬸嬸……」小離把東西遞到周如面前。

    周如本哭得昏天暗地,看見小離也覺得心煩,正想推開她,不小心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瞬間眼淚鼻涕什麼的都停了。

    「你……你真捨得?」這是當年夏明辰留下的房子,雖然不大,但位置卻是極好的,前陣子就有風聲說那要動遷,大公司的工程,賠款一定很多。

    「沒什麼捨不得的,叔叔才是最重要的。」叔叔對她恩重如山,就是把命給叔叔,也不帶眨一下眼的。

    周如傻愣愣地接過房產證,捧起來頓感沉重,這個房產證可是經歷過一陣腥風血雨的。當年夏小離還小,大約是小離上六年級出事那會,聽說二伯夏明辰留下來的房子那邊要動遷,消失已久的張婉儀又神奇地出現了。

    張婉儀以為丈夫死了,房子理所當然就是她的,喜滋滋地跑去簽字,結果人家告訴她,戶主根本不是她,而是她還未成年的小女兒,打死張婉儀也想不到,當年他們買房子後,小離恰巧在那個時候出世,丈夫在女兒出生的時候大喜過望,直接就把戶主寫了小離的名字,所以張婉儀根本沒權力賣房子。

    周如永遠記得那一天。

    小離因為重遇人販子,並且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夏小離幾乎都快崩潰了,成日躲在家裡,不敢見陌生人,不去上課,也不出來玩,連飯也是夏明煌送進去的。

    後來張婉儀突然來了,說要帶小離去玩。

    小離怯怯地跟著她媽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周如明顯感覺到夏小離的心情好了許多,居然肯出來吃飯了,樂的夏明煌飯都多吃了一碗。

    第二天,夏小離早早就起來,眼巴巴地看著門口,就在望眼欲穿時,張婉儀千呼萬喚始出來,身邊帶著個穿的西裝筆挺的男人,她不急著帶小離出去,反而坐下來,委婉地詢問小離在離開家的時候有沒有帶走什麼特別的東西。

    「什麼?」小離悶悶的聲音就有如蚊子哼哼一樣,周如看到了她有些神采的眼神又熄滅了下去。

    「就是一本紅紅的本子,你有沒有拿去?」張婉儀的聲音變成急切,不復慈愛。

    「有。」小離依然低著頭。

    張婉儀一聽大喜,忙說道:「那太好了,趕緊拿出來,然後在這裡把你的名字簽上,媽媽就帶你去玩。」張婉儀還把她當成三歲孩子那樣哄著。

    小離抬起頭,深深地看著張婉儀,嘴巴嚅動著,好一會聲音才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你來找我,帶我出去玩,就是為了那本房產證?」她已經快十五歲,真當她什麼都不懂嗎?

    目的被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張婉儀臉色變了又變,看到周如諷刺的眼神,頓時覺得難堪,辯道:「當然不是,媽媽是想著這麼久沒來看你,來看看你,你這孩子都在想些什麼,你年紀還小,房產證在你身邊不安全,要是被有心人覬覦怎麼辦?那可是你爸留給咱娘倆唯一的東西了。」

    「喂,你說誰呢?」周如插口道,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當她聽不出來?她給人家養孩子還養錯了呢。

    「誰應就是說誰?」張婉儀涼涼地說道。

    周如氣得想掐死眼前的女人:「沒見過做人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得了這家又望那家,連自個親生女兒都不要了,卻還貪圖著女兒身上的東西,你非要把她搾乾不可嗎?」

    「我不拿,難道留著給你們嗎,我是明辰的老婆,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

    周如連連冷笑,故意誇張地笑了幾聲:「哈哈,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現在林太太,不是夏太太,二伯把戶主寫上小離的名字簡直太對了,我看哪,他就是看中了你會拋夫棄子,防著你呢。」

    「你你……」張婉儀指著周如,論潑辣勁,她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周如的,乾脆直接轉向小離,「小離,聽話,把房產證拿出來,不要聽你三嬸胡說八道。」

    「那是爸爸留給我的,我不會給你。」小離直接拒絕,她媽拿過去還不是要給林家,她爸爸的東西憑什麼要給姓林的。

    張婉儀沒想到小離會拒絕得這麼乾脆,便擺著家長的架勢出來:「我是你媽,我讓你把東西交出來,你把它放哪了,你說啊。」

    張婉儀拉扯著小離,全然不顧她的蒼白虛弱,眼睛滿滿的只看得到飛舞的紅鈔票,將小離拉扯到房間裡,逼著她把東西找出來。

    任周如是鐵石心腸也看不下去了,將二人分開,大罵道:「這是我家,你憑什麼在我家翻來翻去,還有,你沒看到小離現在什麼樣嗎,你沒發現她很虛弱嗎,你有問過一句嗎,你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也是你們害的,我看你就是存心想吞了我們的錢,周如,我還不知道你啊,自私自利,尖酸刻薄,我就不信你沒這心思。」

    「我再自私自利,也不敢和你比。」

    說著說著,兩人便動起手來,女人打架不外乎扯頭髮,撓臉。

    「別打了……」小離突然破空大哭,歇斯底里地大喊,「媽,你這是想逼死我嗎?好,那我就去死好了。」說完,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往陽台裡跳了下去。

    周如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驚膽戰的,說跳就真的往下跳,幸好她家只是住二樓,否則不死也得殘廢,不過饒是這樣,夏小離還是接受了將近一年的心理治療,誰能想得到一個才十五的孩子,居然有輕微自閉症和憂鬱症,那次要不是張婉儀實在把她逼極,也不至於爆發。

    張婉儀當時大概也被嚇壞了,從此張婉儀就沒來過夏家,後來聽說她搬走了,而那動遷的事最後不知怎麼的也不了了之,也沒人再提這房產證的事。

    夏奶奶抱住小離,不住地用粗糙,滿是皺紋的手磨蹭她的頭,慈愛地念道:「好孩子。」養了幾個白眼狼,幸好還有個好的。

    周如心裡也很感動,當下就跑去中介公司,先不管動遷的事說真說假,總之先把房子掛出去再說。

    伊宸跟著小離回到房間裡。

    「姐,以後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幫你把房子贖回來。」夏伊宸鄭重地說道,小小的臉蛋上掛滿了認真。

    小離輕笑,想摸摸伊宸的頭,卻突然間發現,伊宸已經比她高出半個頭來,「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讀書,不要老想著賺錢。」

    「可是,我知道那房子對你很重要,那是二伯留給你的,你說過,那裡有你最美好的回憶。」伊宸坐在她旁邊,小時候,小離就經常帶著他去以前的家裡,拔拔草,種種花,那裡雖然很多年沒人住,可依然保持著乾淨明亮,甚至有院子裡有一片美麗的花海,那都是小離一點一點種的,是她的心血,沒人比他更知道那房子對他姐的重要性。

    「回憶是可以放在心裡的,只要我沒忘,不需要一幢房子來證明,爸爸永遠活在我心裡,現在最緊要的是救叔叔,我想爸在天之靈也一定希望我這樣做。」

    伊宸點點頭,但心裡已經決定,日後有了錢第一件事就是把姐姐的房子重新買回來。

    「對了,你怎麼還在這,今天是星期二,你應該在學校的,家裡的事你別管,有我在,你先回學校吧。」小離突然想起了這事。

    伊宸歎了口氣,眼睛不敢對視上小離。

    「怎麼了?」深知伊宸性子的小離,馬上觀察到不對勁。

    「姐,這事我只跟你說,我已經被學校開除了。」伊宸垂頭喪氣的。

    「怎麼回事?」小離驚得站起來,連伊宸也被退學?難道真的是方家在背後搞的鬼嗎,包括叔叔這件事也是?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

    「是我的旬,」伊宸苦著一張臉,「上個星期,我們學校組織月考,我同桌考試的時候不會寫,就讓我給他抄,我一時心軟就偷偷把試卷給他了,誰知被監考老師抓到,我們兩個都被退學了,這事我都不敢告訴媽,我怕她受不了。」

    小離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太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她這回肯定了,沒理由所有困難的事會在同一時間擠在一起,不是天意,肯定就是人為了。

    房子掛出去,來詢問的人不少,可是價格被壓得很低,根本脫不出手去,說動遷的人也沒了動靜,勉強買出去最多也就四十萬,老大不肯賣房子,夏明月又玩失蹤,這錢怎麼湊都不夠。

    夏家又陷入了一片低迷之中,周如成日又哭又鬧的,老太太昏過去兩回,白頭髮都不知多生出了幾根,夏明輝死拽著房產證不放手。

    夏伊宸多番奔走警局和工廠裡,眼睛都熬出血絲來,可一點作用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小離悄悄地離開了夏家,踏上了回g市的路程。

    「小姐,請問柏亦謙先生在哪一樓?」原本總在她面前晃悠的人突然像人間蒸發一樣,想找的時候找不到,她只能來他公司找他了。

    什麼驕傲,什麼清高,在現實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她,認輸了!

    前台小姐笑容可掬地抬起頭來,看到來人,嚇了一跳,要不是看來人說話條理清楚,她真會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子,頭髮凌亂,白嫩的臉上新鮮熱乎似乎有五道指痕,衣服皺皺的,似有被人拉扯過的痕跡。

    前台小姐反應能力還是極好的,只是愣了一下,便馬上回過神來,忙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小離茫然地搖搖頭,她不知見柏亦謙還需要預約,難不成跟皇帝一樣還需要通傳嗎?

    前台小姐服務態度相當地好,依然面帶笑容:「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我們柏總是不接見的,請下次預約後再來吧。」

    「不,我今天就要見到他,小姐,拜託,可不可幫我說一下?」

    前台小姐為難地搖搖頭:「對不起,沒有預約,我也幫不了你。」要見她們柏總的人多的是,要是一個個放他們進去,自己這份工作估計也保不住了。

    「小姐,只要幫我通傳一下就好,也許你們柏總會見我呢,我真的很需要見到柏亦謙。」小離用灼熱的眼神滿懷希望地看著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考慮了一下,終是抵不住小離誠懇的眼神,答應幫她通傳一聲,她打了電話上去,說明了事情之後,小離沒能聽到對方的答覆,但卻見前台小姐掛上電話,同情地對她說道:「小姐,我們柏總現在在開會,恐怕沒有時間見你。」

    前台小姐覺得很神奇,夏小離是第一個來公司找他們老總的女人,她還以為能見到老闆的緋聞呢,結果老闆大人還是不動凡心啊。

    小離失望地把手從櫃檯上放下去,呆站了好一會,才道:「那我可不可在這邊等他?」柏亦謙總是要下班吧。

    前台小姐點點頭,那裡可就不歸她管了,想一下好心地勸道:「柏總可能會很晚才下班哦。」

    小離微笑著點點頭:「沒事,我等他,謝謝你。」大公司出來的就是不一樣,服務態度就是好,根本不像電視演的那樣狗眼看人低。

    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小離目光茫然看著前方,卻找不到焦聚,任由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陽漸漸西落,她依然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偶爾眼睛會眨動的話,那簡直跟雕像沒啥兩樣。

    「你坐這麼久,一定口渴了吧,來,喝點水。」那個總是含著標準笑容的前台小姐端來一杯水。

    「謝謝你。」小離接過水,真誠地感謝道,人間處處還是有溫情的是不是?

    「不用客氣。」前台小姐其實很八卦地想知道,是什麼支持她等那麼久呢,難道是boss辜負了她,她來討回公道的,還是她腹中已經懷有龍子了?或者是豪門公婆捧打鴛鴦,她是來哭訴?

    前台小姐腦袋裡閃過無數個可能,不過職責所在,她也不好意思發問,乖乖回到前台上,只是眼神總是有事沒事飄過來一眼。

    夜幕漸漸降臨,小離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黑了,大堂裡的燈也亮起來,下班的人陸陸續續離開,到現在只剩下小貓兩三隻,可是她要等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柏亦謙這是故意的吧,故意給她的下馬威,也許他心裡正得意地說,看,他追著她的時候,她自以為高傲,避他如瘟神,如今卻趕著來求他了。

    前台小姐也下班了,臨走的時候,好心地勸她離開,小離拒絕了,今天等不到柏亦謙,她是不會走的。

    終於的終於,在她等得快餓死的時候,一雙珵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面前,小離抬頭,觸目所及的是一張英俊的臉,卻是全然陌生的。

    「夏小姐是嗎?跟我走吧,老闆要見你。」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老闆是柏亦謙嗎?」她又不是傻子,隨隨便便就跟陌生男人走。

    男人無奈看了她一眼,意思是這還用得著說嗎?

    男人把她帶到最頂樓上面,打開門,讓小離自個進去。

    小離推開門,一眼就看到辦公室裡面的人,柏亦謙,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份文件,眼睛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小離第一次見他戴眼鏡的樣子,少了幾分霸道和痞氣,多了一分儒雅。

    不過她現在沒什麼心情欣賞就是了。

    良久良久,小離像個罰站的老師,面臨著老師的判決,可惜那老師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認真而專注地看他的文件。

    咬咬牙,小離手指蜷起來,重重地握了下,給自己打氣,話在她舌尖繞了幾圈才有聲響出去,在寂靜而寬闊的空間裡有了飄渺的感覺:「柏……柏先生……」

    柏亦謙繼續看他的文件,慢條斯理地簽上自己的名字,爾後,脫下眼鏡,略顯疲憊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最後終於大發慈悲地向小離投去一眼,聲音波瀾不驚:「坐吧。」

    小離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握,她很想表現出鎮定的樣子,可是雙手卻洩露了她的緊張,在柏亦謙這種人精面前根本不夠看。

    「找我什麼事?」柏亦謙很好脾氣地問道,嘴角卻勾著一抹清淡的嘲諷,原以為能夠再堅持得久些,到底是他高估了小女孩的承受能力了。

    「我……」小離剛開了個口,卻不然該如何接下去。

    柏亦謙比她更有耐性,長久的沉默,沉默……

    「我想求你幫忙。」再出口時,不再一絲猶豫,說出口時才發覺其實沒那麼難。

    柏亦謙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瞬間從一個嚴肅的成功人士變成帶有頹廢美的貴公子:「說說看。」

    小離把事情原原本本,簡短意駭地說了一遍:「你,你可以幫我嗎?」其實她並不是很清楚柏亦謙的身份,但她想柏亦翔既然是副省長的兒子,身為他堂兄弟的柏亦謙應該差不到哪去,應該足以跟方家對抗吧。

    柏亦謙雙腿交疊在一起,閒適地轉著打火機,邪肆的嘴角勾起,聲音魅惑:「幫你自然沒問題,但你要怎麼報答我?我是商人,商人不做無本的賣買。」

    小離苦澀地笑了一下,事已至此,已經輪不到她退縮了:「你之前說的,我答應。」

    「什麼?」柏亦謙笑似非笑地看著,存心逼著她自個說出來。

    小離這一刻決定,討厭他的笑容。

    「我答應做你的女人。」她豁出去了,清高不能當飯吃,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任何驕傲的資本。

    「不後悔?」

    「不。」不過就是一具身子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能換回叔叔平安,也換回她和伊宸的學業順利,這筆交易還是很值得的,是不是?

    車上,這次不是柏亦謙親自開車,而是與她一起坐在後座。

    「為什麼每次見到你,總是受傷?」柏亦謙撫上她的臉,小離竟聽出了其中疼惜的意味。

    小離想別過臉,卻被他緊緊扣住,重重地吻上她的唇,重重地壓著,他清楚地感覺到她在顫抖,眼眸緊緊地閉合,薄若蟬翼的眼斂輕輕地顫抖著,卻不敢反抗,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綿羊,柏亦謙惡俗地有一種凌虐的快感。

    略微冰冷的唇帶著火熱的氣息貼上她的唇,狂舌蠻橫地掃過她的上唇,下唇,他咬住她的唇,一點點吮吸,彷彿她的唇是最甜美的水蜜桃,大掌,一點不客氣地摸上她的腰肢,隨意揉捏著。

    小離被吻得幾乎斷氣,不安地看向前面的司機,那司機卻紋絲不動,專心致志地開他的車,完全沒注意到後面發生的事。

    柏亦謙隨性地一笑,越發的風情萬種,雖然這個詞不太適合形容男人,但是小離在這一刻覺得該死的貼切。

    他不知按了哪裡,後座與前座之間升起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小離睜大眼睛瞪他,這人可以不要這麼猴急嗎?

    事實上沒有最不要臉的,只有更不要臉的,柏亦謙一臉無辜道:「總是要先驗貨吧。」

    小離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惜沒敢,人家現在是她的金主,她得討好,得巴結啊。這本就是一場交易,驗貨也是應該的,小離自嘲一笑。

    好在,柏亦謙之後便沒了動靜。

    這次,柏亦謙沒有帶她去酒店,而是把她帶到一幢別墅裡,大門在車前自動開啟,碾過鋪在地上的彩石,繞過一處人工游泳池,最後到達車庫。

    柏亦謙走在前後,小離跟在後頭,突然有種赴斷頭台的感覺,早死晚死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也好。

    柏亦謙打開二樓的一間房,小離環顧四周,裝修奢華而尊貴,冷色系的風格卻不會給人很冷硬的感覺,黑白分明的顏色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恰如其分。

    「要洗澡麼?」柏亦謙回過頭來,問。

    小離點點頭,有點僵硬。

    柏亦謙一隻手撫上牆,原本一體的牆壁竟分出一道門來,裡面是一間寬大的浴室,如此巧妙的構思看起來相當有新意,如果不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小離一定會好好研究一番。

    「進去吧。」

    「好。」門無聲無息地關上。

    入眼是一個豪華的浴缸,平時只能在電視裡看到,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享受到。

    脫下身上的衣服,宛若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站在浴室,將衣服疊好,放在一旁。

    沒有開熱水,沒有享受那奢華的浴缸,站在淋浴之下,任由冷水沖刷著自己,眼睛被冷水沖得睜不開,雙手環住雙臂,她高仰起頭,讓滑落的水滴沖淡眼中滾燙的淚珠。

    不准哭,不准委屈,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都是值得的,如果不是愛的那個人,與方曄此生已再無可能,那麼跟誰不一樣,這個世界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值得珍惜,何況柏亦謙也不差對不對,年少有為,長得又帥,身材也好,是她賺到了對不對?

    努力地安慰著自己,卻無法抑制眼淚的滑出,與水滴融入一體。

    後背,忽地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小離忙睜開眼睛,轉過身子。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下,霸道的舌撬開她的雙唇,鑽入她的小嘴之中,目標明確地咬住她的丁香小舌,重重地挑逗起來,身子猛地壓過去,小離腳下打滑,猝不及防向後倒去,柏亦謙一把撈住她,將她壓到冰冷的牆上,不待她喘息,已整個覆上去,他的手熾熱得彷彿帶火一般,在她的後背急切地摩挲著,一手捏著她纖細的脖子,一隻順著背脊而下,一點點地探向她的腰間。

    小離感覺十分不自在,下意識地擺動柳腰,躲了躲,卻惹來他的一聲悶哼,故意咬了她的舌頭一下,修長健碩的雙腿強勢地擠入她顫抖的雙腿間。

    小離本欲推開他,手剛碰到他火熱的胸膛時,猶豫了一下,轉而摟住了他的脖子。

    感覺到她的柔弱順從,柏亦謙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樣,深深地吻著她的唇,然後開始攻擊那小巧精緻的下巴,鎖骨……

    柏亦謙雙眼迷醉地盯著眼前的人兒,忽收回身子,兇猛地將她一把抱起,將她抱到外面的大床上,雙手一撈,再次將她壓在身上,火熱的吻再度襲來,順著她的脖頸,來回親咬,一隻手,順著女子的豐盈來到她的雙腿間。

    小離緊緊地拽著床單,她的眼睛清亮分明,沒有半絲迷醉,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絕不後悔。

    「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權力了。」柏亦謙道,拉開她一腿,環在自己腰上,灼熱的**頂在她的下身,毫不猶豫,沒有半點憐惜,狠狠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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