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就到了御書房門口。舒榒駑襻而正待要推開緊閉的房門,想到裡面正談著的事情,手下的動作頓了頓。可再轉念想到皇上之前的旨意,也只能硬著頭皮推開。
御書房內。
賀中林,付少清,溫卿,工部尚書,還有數名官員都在場,看到德寶進來,直接就火燒火燎的往那位帝王的龍位上過去,眾人臉上都稍顯詫異。
就在他們進入御書房中之前,皇上特旨意若非重要事不得闖入。而眼下他們商談的正是重中之重。所以,這位德寶大人現在這般慌張的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說,有什麼異變?
正待眾人奇怪的時候,只見那位似乎一直穩坐在龍位上的帝王神色微微一變。
雖說這位帝王看似和往日裡並沒有什麼不同,可這些官員都算是比較精明的,大多立刻就看到了帝王放在桌上的手背微微蜷起。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眾官員一頭霧水,暗自猜測的時候,那位帝王道,
「就先這樣處置!你們退下吧!若有異變,隨時入宮!」
「是!」
眾官員面面相覷,也便退了下去。
而不待關上房門,就聽到裡面那位帝王說了句,「出宮——」
其他官員並沒有什麼反應,繼續前行。
唯有付少清微不可微的頓了頓。甚至幾欲回頭往緊閉的御書房門口看過去。
走在他一旁的溫卿似有若無的瞅了他一眼,抬頭看向天上渺渺烏雲的湛藍天際。
「所謂,有驚無險……付將軍大可不必擔心!」
付少清猛地抬頭看向他,眼底也突的冒出幽光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溫卿看著他,高深莫測的一笑,那一貫清淡清幽的面孔只若傾城。只是看在付少清眼底卻仍只是平波無痕。便是盔甲下的拳頭都幾乎攥了起來。
溫卿只若未見,只是深深的盯著他,「旁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若是付將軍心有旁騖,那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付將軍,三思!」
言罷,溫卿快步上前,跟上去了前面的幾位官員。
付少清盯著溫卿的背影,嘴角緊緊的抿到一起。
明年今日?
就算是不為了他,為了她,他也絕不會有事!
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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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府。
書房裡。
沐清秋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書。
好不愜意。
真是奇怪昨兒她怎麼就靜不下心來呢?
此時此刻,但抬眼看看外面那陽光燦爛的日頭,再看看那些恣意爭香的花朵。還有地上仍努力的綻放出綠色來的小草。不都是在告訴她,人生啊,要往前看?
過去的事情不要想,只要前行——風雨過後就能看到彩虹。
想著,沐清秋的嘴裡不自禁的哼著那首幾乎都可以說是倒背如流的某歌,「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要讓歌聲讓你忘了所有的痛,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
正唱到最讓她以為自己也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男人的時候,房門「光——」一聲就給推了開。
沐清秋奇怪回頭。
貌似府裡沒有人敢這麼大膽子!
抬眼只見那濃濃的日頭之下,立在光亮下的影子便那般的模糊不清,便是連衣服上顏色她還沒看到,手裡的書已經「啪——」一聲,掉到了地上。
就在她赫然睜大了眼睛的瞳孔裡,那個立在光亮下的男子緩緩的走近了她。
便是看不清他的神色,看不清他身上的服侍顏色,可那淡淡的梔子花香早已經侵入了她的心頭。
她不自禁的一步一步後退,嘴唇微微顫抖。
腦袋裡也陡然空白。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大喊救命?給他躬身跪倒,繼續君臣之別?還是什麼別的?
這一刻,什麼都不知道。
……
「沐清秋——」
直到他低沉好似雷鳴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驟響,她才乍然回神。只是腦袋裡泛起的第一個意識就是——逃。
腳下立馬抽轉,轉過桌子的另外一側就往敞開的門口奔過去。
可也就是剛跑到桌邊上,手腕猛地一緊,整個人就被擠入那個帝王的懷裡。
她驚呼了聲,呼聲還沒有噴出喉嚨,已經被濃濃的梔子花香侵佔。
而就在她掙扎的瞬間,眼角看到一個人正要關上房門。
什麼也來不及想,她只知道要呼救,要離開這個人。
一邊推拒著面前這個男人的吻,一邊使勁的伸出胳膊搖著,可那個人竟是全然無視她的求救,繼續穩妥的關上房門。
而就在房門關合之後,她才想起來那個關門的人不是旁人,是德寶。
最後的一絲期望湮滅。
掙扎的力氣瞬間消失,他的氣息趁勢侵佔。14671032
再度,她被他困制在他的梔子花香之下。
而當她回神,才意識到自己竟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窘況裡。zyby。
……他壓在她的身前,她的背後就是她的書桌,而他精鍵的身子更是直接貼近了她的腿間。就好像只要她輕微一動,就只能和他挨得再近,再近……近的幾乎現在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某種灼熱正抵著她。
「炎-霽-琛-!」她惱羞成怒。
壓在她身前的男子眉峰一挑,俊美傾城的面上只顯出異常魅惑的神情。「你敢喊朕的名諱?」
若是此刻他的聲音裡多一些深沉,多一些寒冽,沐清秋或許不會繼續對抗下去,可偏他的聲音聽上去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而且她又是在氣頭上,所以,在聽到這個男人幾乎是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之後,沐清秋只柳眉倒豎,就是脖頸都差點兒鯁直了,「就是喊了,怎麼樣?」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在書房盤旋,就被他的嘴堵在喉嚨裡。
半響,她再度喘息,卻更是惱怒,「炎霽琛,你這個——」魂淡,
尾音再度消失……
最後,她只能氣喘吁吁的瞪著他,敢怒不敢言。
……
「老實了?」那個魅惑叢生的男人明知故問。名皇前皇。
「……」
沐清秋告訴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下次還敢喚朕的名字?」那個男人繼續挑撥她胸口餘下的怒氣。
「……」
沐清秋再次告訴自己,正常人的名字都是用來喊的,這個人的名字是用來懷念的。
「下次遇到朕還敢跑?」這回,那個男人的語氣明顯陰沉下來。
「……」
沐清秋扯了扯嘴巴。
跑!下次直接跑到閻王殿去,看你敢不敢追!
「……沐清秋,看著朕!」接下來,耳邊上陡然的巨吼幾乎震得沐清秋耳朵都聾了。
「……」
早已經扭頭緊閉著眼睛的沐清秋睫毛顫了顫。只得轉過頭看向這個神色莫測的男人。
現在敵強我弱的情勢下,她還是沒膽子去挑撥一個暴怒中的男人。
……
只是眼前的人影還沒有在瞳孔裡聚焦,就聽到他的一聲質問,「大夫說什麼了?」
啥,啥?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驚懼的瞪著他。
他怎麼,怎麼這麼快——
「怎麼?你以為你還有什麼事情朕不知道?」炎霽琛挑了下唇角,隨著,魅惑的手指已經輕輕的撫弄上她脖頸下的衣襟,手指飄忽的在她那個假喉結的凸起處,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摩挲。
「說,大夫說什麼了?」
他的聲音更是溫和,甚至於還透著某種酥&癢。可是,在沐清秋而言卻只覺得幾乎達到脊骨的涼意混著這樣讓她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酥&麻,直叫她全身上下都不自禁的寒顫,顫慄。
她知道他不會用這樣的方法掐死她,可那個假喉結卻是極有可能會被他撕下來。這是她剛貼上沒多久的,若是這麼撕下來,會很痛……
沐清秋抿了抿唇,訥訥的說道,「大夫說,很正常……」
她的話音未落,就已經被這個男人接過來,「——沒有身孕?」
啊?
沐清秋的眼睛立刻大了一圈,唇角抑不住的輕微顫抖,「皇上真會開玩笑,胭脂她和臣……呵呵,怎麼會有……」孕
「怎麼會有……」炎霽琛重複著她的話打斷她,俊美謫仙的面孔突的靠近了她,幾乎和她的面孔貼在一起,「難道不是給你看?」
隨著這幾個字的吐出,沐清秋心裡只「咯登」一下。
是啊,整個沐府都在他的監控之下,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何況,他也知道她早就不是什麼清純玉女了!
嘴角顫了顫,勉強擠出笑意來,「呵呵,皇上還真是英明,臣確是在給自己看……」
「有了嗎?」再一次,話音未落,便被他打斷,只是這三個字更像是針頭刺在她的身上。
她定定的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的情愫來,可偏偏就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而心頭梗著的那根刺,卻是越發的有些痛了。
她扯了扯嘴角,笑的雲淡清風,
「皇上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
……
炎霽琛看著懷裡的女人。
明明她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卻還敢說出這樣極其可能惹他生氣的話……
覆在她脖頸上的手指不知不覺的滑到她的面上,在她的眼角慢慢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