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秋扯了扯嘴角,眼前又一閃那位看似美麗,可實際上似乎像是少些什麼的皇后,又不禁顰眉。舒榒駑襻
看來,她還是不適合勾心鬥角,只是稍微的想一想都覺得頭疼。
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變幻,四大女婢還有胭脂都出奇的保持一致的沒有出聲。
終於,沐清秋也算是察覺到了四周的不對勁,轉頭一看,四大女婢和胭脂臉上都不約的露出笑容來,「大人好像好多了!」
「嗯,是比回來的時候顯得更俊逸瀟灑了!」
「是啊是啊!」
「……」
看著面前這五個女子明明擔憂,卻又是面露愉快的神情,沐清秋心頭也微微一顫。
她們都是身邊的人,為了她的一顰一笑而擔憂,而她怎麼能因為不相干的人讓她們擔心?當即她眸光微轉,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們。卻是說的很肯定,「你們對本公子很好!」
胭脂機敏的抿了抿唇,沒說話,四大女婢相視一眼,連連點頭。「嗯,嗯!」幾雙眼睛裡也冒著某些異常閃亮的光亮。
沐清秋看在眼裡,又點頭,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那——」
「……」14671032
四大奴婢齊刷刷的盯過去。
沐清秋揚了揚唇,「今兒就都過來伺候本公子吧!!」
「轟——」
幾乎同時,四個女婢的臉上都爆紅。
就是剛才湊近了小身板也霍得退後了好幾步。
也是虧得這花廳並不是太大,不然就是說三丈遠也不過分。
但看著眼前這四張明媚的小臉神色迥異,便是害羞,尷尬,潮紅,暗惱各種神情交雜,還真是……好看!
沐清秋托著下巴,嘴角的笑意更是氾濫,「怎麼?你們不願意?」
「……」zyby。
這要她們怎麼回答?他是主子,她們是奴婢,就是一句話,她們也不敢反對啊!
……就是說她們四個當中有願意的,可若是說一,起,伺,候——
四大婢女搖頭,點頭,點頭,搖頭,小臉兒越發的爆紅似血。
一旁的胭脂看不下去了,悄悄的拍了下沐清秋的手臂,沐清秋也趕忙的收了收自己臉上類似痞痞的笑容。
她本來就是開玩笑,總不能把這四個丫頭給嚇跑了!
「好了,既然不願意,那回頭你們四個不管是誰看上誰了,就和本公子說一聲,本公子就是擄,也把他們給擄來。怎麼樣?」
「……」
四大婢女一愣,先後反應過來。緊跟著是各自驚呼了聲,轉身就跑到雨裡去了。
隨著漸遠的辟啪腳步聲,沐清秋嘴角抽了抽,「胭脂,她們不會淋病了吧?」
好吧,她知道自己剛才那話貌似有點兒粗魯,可她們也沒必要自虐的吧!
胭脂掩住嘴角的笑意,煞有介事的搖頭,「她們可是比公子你更愛護身子!現下裡也是讓公子害的,沒臉在公子跟前呆著了。」
沐清秋眉頭抖了抖,轉頭看向身邊的胭脂。
這是變相的數落她的不是吧!
只是……淋雨?
沐清秋轉頭看向地上那落下的雨水激起的水花,腦中一閃清明,「也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御林軍士怎麼樣了!」
胭脂眼中流光微轉,「大人的意思是……」
沐清秋笑了笑,眸底笑意深濃,「——總不能讓他們在咱府外淋病了啊!」
「是!胭脂明白!等回頭胭脂就去給那些軍爺送避寒的薑湯。」
胭脂應著,遞給沐清秋一雙筷子,「公子還是先用膳吧!」
「好!」
……
……
沐府臥房裡。
燭光閃動。
沐清秋正看書,
虛掩的門扉處,那雨水還在不停的下。滴落在窗外葉子上的辟啪聲讓沐清秋總也穩步下心神。
從夜色降臨就開始下雨,到現在已經兩個時辰了。這要是下上一整晚,那百姓……
沐清秋搖了搖頭,甩去腦袋裡立馬就湧上來的念頭,把注意力放到手裡拿著的書上。
「啪——」
這時候房門傳來碰觸聲。
沐清秋抬頭,胭脂走了進來。她先是放下手裡的竹傘,又解開身上的蓑衣,可便是如此,但見衣裙處處也都已經沾滿了泥水。
沐清秋趕忙的放下書,起身給她倒了熱茶。
「怎樣?」她問。
胭脂衝著她點頭,「我說是奉了丞相的命令給他們送去解乏的薑湯,雖說他們是道謝的接受了,那偷偷的……還是用銀針試了試。」
「正好我去的時候,他們正是吃飯,看著他們的安排,應該是兩班倒替,四分吃飯……似乎很是嚴謹。」
聽罷,沐清秋舒了口氣,轉頭有對胭脂道,「時候不早了,今兒我們一起睡吧!」
「嗯!」
胭脂應著,轉身去了屏風後面換去已經濕了的衣服。
沐清秋轉頭看著那閃亮的燭台,眼底一抹自嘲。
皇帝啊,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
宮牆之內。
盤龍殿的皇帝寢宮。
那霖霖的雨水聲從殿外的簷脊滑落,偌大的寢宮裡只聽的清晰入耳。
德寶看主子還在看著折子,便吩咐了人把那窗子關上。
隨著窗子的關合,寢殿裡終寂靜如斯。
耳邊終沒了異響,過了會兒,龍案之側的炎霽琛抬眸,面前那映紅的燭火之間,跳動微亮。
不經意間,那張滿是倔強的小臉兒映入當中。女顰她顰。
炎霽琛的眉頭不禁微皺。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德寶!」
「奴才在!」德寶上前應諾。
「小心守著,若是她出來一步,必報!」
「……是!」
德寶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便是趕忙的退去。
只是出了殿門之後,背脊上卻又是莫名的寒了寒。
主子他怎麼會對沐相他……
不懂!
他這個做奴才的還真是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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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幾乎是下了一整夜的雨也停了。
沐清秋走出來,看著外面日頭下似乎都已經煥然一新的萬物也覺得神清氣爽。
不多時,中書省的官員就過來。
只是不等他們奉上折子,沐清秋就已經先問道,「外面的積水如何?」
那些官員相視了眼,臉上各自閃過些許神色。
看到他們一時沒回答,沐清秋已然有些怒了,「你們都是朝廷官員,就是眼前的事情都看不到,何以在中書省處理國之大事——」
眼看著這位沐相就要發飆,當中有官員趕忙的稽首,「沐相,臣等看過了,雖說下了一夜的雨,可城中的積水也並未尚多。」
「是!」另一名官員趕忙的接口道,「昨夜只有一處房屋倒塌,並未有傷亡。還請沐相放心!」
「是,據昨夜紫薇壇夜觀星相,今兒夜裡大概子時才會有雨,雖雨勢頗大,卻是來去匆匆,不過兩個時辰就沒了。」
「……」
沐清秋瞪著面前這幾個突然間說的頭頭是道的中書省官員,眉心抖了抖。「你們臨來的時候見過賀中林賀大人了?」
「……」
這幾位官員的頭皮上立馬一陣發麻。
這位相爺能不能假裝糊塗一下?
無奈,第一個開口的官員只能坦白從寬,「今兒早朝的時候,皇上問過了。」
「是,當時是賀大人先回奏!臣等……」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
看著面前這幾位中書省官員的嘴臉。
沐清秋吸氣,嘴角緊緊的抿到一起。
轉臉看到胭脂正好拿了昨兒她批好的折子過來。
當即甩袖離開。
那幾位官員看看那位相爺離去的背影,也只能趕忙的把求救目光看向胭脂。
胭脂不知道怎麼回事,可看著沐清秋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也只能無奈衝著那幾位大臣笑了笑,「你們先回去吧!」
「是,是!還請夫人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說著,這幾名官員退了出去。
臨到沐府的房門關合。
他們才算是挺直了身板。
只是各自往自己轎子走去的時候,還是有個官員拉住了當算是為首的那個,「葛大人,我們沒必要這麼怕沐相吧……您看……」
說著,眼角往旁邊瞄了下。
那周圍凜然而立的侍衛目不斜視,手裡的兵刃在日光下輝耀寒光。
言外之意,沐相應該也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那位葛大人呵呵的乾笑了聲,對著這位大人很是中肯的道,「今兒皇上和沐相問了同一個問題,你就沒能悟出點兒什麼?」
然後,就鑽到了自己的轎子裡。
隨著轎身起,轎輦前行。
留在後面的那位官員愣了愣,恍然。
這看似嚴守,實際上,說不定就是皇上有意的安撫,保護?
只是這由頭怎麼會是「禍亂內宮」?
只是到底也想不出來原委,最後也只能總結道——
聖心難測!
……
……
申時。
頭頂上日頭正盛。
德寶守在御書房門外。
遠處裡有隨侍快速的奔來,到了德寶跟前,似是說了句話,只是不經留意的手裡頭已經快速的把某樣東西塞到了德寶的袖子裡。
待那名隨侍離開,德寶又過了一陣子,方轉身佯裝偷了個懶兒,躲在柱子後面把袖子裡的密折拿出來粗粗的看了幾眼。
在看到上面寫著的內容的時候,立時就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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