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她前往中書省要去閱卷的時候,胭脂和老管家就擔心的不得了。舒榒駑襻一方面是擔心她受不住,另一方面是怕她不小心再給暴露了什麼,
話說中書省閱卷,是兩天兩夜,不許外出,更不許任何官員家人探望。
這當中若是稍微的哪兒不注意,那就是極大的罪過。
所以,就在第二天下午,府裡就備了車,在中書省外面守著。沒想到晚上竟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中書省著火,刺客。
聽到這些消息,就已經讓胭脂他們震驚的了,只是沒想緊跟著就傳出來沐相為了那些卷宗奮不顧身的衝到火裡,而後那位皇帝也親身把沐相給救出來的消息。
「幸虧得我一直守在外面,不然大人就真的……」後面的話胭脂沒說,沐清秋也知道定然是危險重重,九死一生了。
她一把抓住胭脂的手,緊緊的,幾乎都覺得顫抖,「胭脂,你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及時雨!」
胭脂此時也是淚光拂面,「大人,以後您不要再做讓胭脂還有府裡人擔心的事,就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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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德寶立在龍案之下,吞吞吐吐的道,zwcq。
「皇上……」
「嗯?」
那位正低頭看著手上折子的主子,只挑了個眉頭。
德寶吸了口氣,一口氣的吐出來,
「沐相已經偕同夫人離開了……」
「啪——」
話音未落,桌上的動靜終於乍起波瀾。
但見那位主子立刻看向他,狹長的鳳眸當中,暗光微動。
德寶心口窒了窒。
他知道主子這樣並非是對他,可是還是因為主子的神情……默默凜了凜。
若是之前他對那位大人的話半信半疑。
似乎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絲毫的懷疑了。
只是那位大人也是夠……膽大包天的。
「皇上,要奴才追過去嗎?」德寶脫口而出,隨後又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天大的傻話。趕忙的抬眼偷偷的瞅了那位君王一眼。
但見那位君王嘴角微彎,「好~!」
便是此刻明明傾城魅惑,可那週身乍然而來的寒意就是讓人活生生的打了顫。
沒有絲毫的遲疑,德寶趕忙的退了出去。
……
當德寶離開,御書房的房門再度關合。
炎霽琛轉眸再看向手上的折子,雖面容依舊平緩優雅,可眼前卻是閃出火光沖天之下,那張滿臉灰塵,滿是茫然的面孔。
他知道他定然會衝進去,只是在看到那個已經被燃到的披風時,竟是劇痛!
幸而,轉眼就看到了那張只能用狼狽來形容的面孔。
他惱怒她的荒唐,她的糊塗,她的不顧惜性命。
她,還真不像是個女人!
居然就這麼走了?
……到還是輕鬆!
嗯~!
炎霽琛面上的笑意越發的幽深,便是揚起的唇角也足以傾城奪魅。
……握在手裡的筆端悄然的裂開了一絲裂縫。
……
……
沐清秋在車馬上,瞪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德寶,再看看不到數十步就到了自己府門的沐府家宅。
嘴角狠狠的抽搐,再抽搐。
是她考慮的稍微有欠穩妥。
畢竟人家皇帝從火裡救了她,又讓她在暖閣裡睡了大半兒天,可她醒了之後,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帶著「妻子」往家趕。似乎怎麼也有些不太敬愛君王。
只是,她實在是沒辦法面對那個把她從火裡救出來,又是公然在百官面前摟摟抱抱的男人。所以,她自私的想要當一次鴕鳥,還不行嗎?
而且她都已經快到家了,幹嘛還派人過來問她什麼是不是要回去謝恩比較好之類的問題啊!!!
轉頭看看胭脂,又看看德寶,最後,沐清秋只能深吸了口氣,訕訕笑的看向德寶,「那個,德大人有所不知,我實在是戀床!……那個戀床,就是除了府裡的那個床,我睡的舒服,其他的我都睡不慣。」
「前兒連著兩日沒有睡覺,我也覺得累,所以等我睡夠了,就去給皇上請安道謝!不知道德大人以為如何啊?」
她扯開嘴角笑的無辜,還甚是故意的眨了眨眼。
若是女子衝著德寶這般,德寶是早就見怪不怪的,畢竟那些想要從他這邊得到點兒什麼消息的宮女神馬的不在少數,可沐清秋這樣的動作,何況身上還穿著朱紅蟒袍。
嘶——
只霎時讓德寶打了個寒顫。
凜了凜,衝著沐清秋又是一輯,「大人,還請大人可憐德寶,隨德寶回去一趟!」
沐清秋抿了抿唇,再抬眼,臉上已經是笑米米的和藹,「這樣,反正皇上也沒給德大人期限,不如,德大人就和我一起回府吧!」
說著,一把握住德寶的手腕,就要把德寶往車馬上拽。更甚是還佯裝體力不支,想拽卻是沒拽動,又直接往德寶的方向跌過去。
本來德寶就看著那赫然握到他手腕上的手就有點兒怔愣,隨後有看到那位相爺直接往他這邊倒過來。登時心下就是個激靈。
這要是旁的官員,他隻手就撐過去了,可這位是皇上他老人家……他怎麼敢啊!
趕忙的一手一帶,就把沐清秋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給搭到了車框處,身子也趁勢往後一撤,「既然沐相辛苦,那奴才也就如實回稟皇上!告退,告退!」
然後,忙不迭的就退了走了。
看著德寶就像是後面有什麼東西趕著一樣匆匆離開,沐清秋垂下眼簾,隨後轉頭又衝著胭脂一笑,「我們走吧!」14663424
「嗯!」胭脂點頭,隨後又是有所思的問道,「德大人,也會武功?」
沐清秋想了想,「是吧!在皇上身邊守著,這應該是必須的技能吧!」
「……」
……
背後不遠處,隨行在德寶身側的小太監,滿臉不解。「公公,我們就這樣回去,皇上會不會……」
軟轎裡的德寶無力的扯了扯嘴角,「你還以為那位相爺是真的要我過去等著?」
就看剛才那位相爺的舉動,明顯著就是算計他了。這要是真的他給陪著進去了,還不知道回頭那位相爺再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那位相爺的風評……他可不敢冒著被皇上一怒之下砍了頭的危險,去沐府伺候著。
「唯今也就只有如實稟告了……」
歎了口氣,德寶吩咐著,「快點兒,回頭皇上等急了,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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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在府裡幾乎就是直接又歇了一整天。
回府之後,匆匆的吃了口飯,她就上床睡覺了。
然後一覺到天明,那時候轉天的早朝早就已經過了。而且要不是賀中林在外面等著她,她還睡著呢!
賀中林此來先是詢問了她的身體,而後又問她中書省著火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她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物。沐清秋當然知道這是他的職責,畢竟京兆尹就是要維持當地的治安啊!只是當時她哪兒看到什麼,腦袋裡只有那些被捲到火裡的試卷。就只搖頭不知。
只是沒想到,轉眼就看到賀中林直接跪倒,「皇上昨兒早朝時,就下令嚴查,那些放火之人所意不是考卷,只是想要京城騷&亂,是而但凡入京官員都要嚴查,就是外邦使臣也決無例外。」
「下官此舉也是竭力皇命,絕沒有對沐相不恭之意!」說完,就是一叩首。
「好了,我知道!」
沐清秋趕忙把他扶起來,硬是要他坐到凳子上之後,才想到一件事,「莫不是你這幾天每到一家就是這一套吧!」
「……」賀中林沒說話,可面頰上泛起的腆色無疑就是回答了。
「為皇上辦事,那就是皇命,沒必要這麼……禮數周全!」斟酌著字眼,沐清秋道。
賀中林先是一怔,隨後神色就很是凝重深沉,「話雖如此,可終究同僚,又都是一心為國,便是皇命也有不盡信百官之意,若是下臣再言語有失,那就只會丟了官心民意。」
沐清秋訝然看著他。
先前只以為賀中林有些木訥,卻不想他這此番話就是讓她都不得不敬佩。
只想著君為民,卻忽視了若不是官員心中有君,心中有百姓,那君的心意又怎麼能傳到民那裡呢!
感慨之餘,拍了拍賀中林的肩膀,「中林,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賀中林面色一腆。忙著躬身稽首,「是沐相栽培!」
「……」
沐清秋額頭上黑了黑。
貌似之前這位賀中林不怎麼會說這種奉承話的?
莫不這就是所謂近墨者黑?
只是,誰是墨?
……
叨擾了幾句,賀中林告辭離開。
即便如此,沐清秋也從賀中林的口中知道了她一直就很關心的事情,中書省的試卷大部分完好無損,而且當中的前二十名試卷在她的保護下,無一損傷。另皇上也已經宣了旨意,就在皇后壽辰的前一日,朝堂上晉封那二十名寒門子弟。
沐清秋坐在書房裡,默默的鬆了口氣。
如此,那炎氏王朝的科考制度也就是指日可待了。
這時候,又有敲門聲,「大人!」
那聲音嬌柔,正是如塵。若受給任。
沐清秋過去開了門,如塵衝著她笑的嫵媚天成,「大人,門外有人求見呢?」
「咦~!」
這倒是不得不讓沐清秋詫異了。
別說如塵一直不管那些誰誰求見的事情,就是說看到了,如塵也會當作沒看到,今兒怎麼這麼積極?
套句最經典的,就是發,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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