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吞噬這東西的靈魂?」修夜似笑非笑挑眉。舒榒駑襻
「聖君有所不知,你口中的『這東西』她的精魂,可是世間大補。」
「呵……」修夜擺手「她的生死我不管,現在本尊只想驗證黎血用途,開始吧。」
「真沒想到,聖君的果決幾十萬年來一如既往……這小東西,可被你折磨的死去活來呢,聖君竟然是一點情分都不記。」
「非魎女,本尊可沒有時間與你話家常。遽」
「呵呵,聖君凶什麼?非魎今日也不過是想要一個誓言而已。」
「你們通用一個身體,是不是性情也都同樣變得不知進退死活了?」
「非魎冒昧……」前一刻還站在大殿之中的女子,下一瞬出現在修夜胸懷,玉臂環著其脖頸,非魎媚笑「人家的請求很簡單。緘」
厭惡推開投懷送抱的女子,雖是同為一個身體,但經過另一個靈魂的使用,這感覺卻是莫名的古怪,甚至那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香都是大徑相庭。
那東西的靈魂之香,隱含恨意若有似無的飄渺,而現在非魎女的靈魂,那種渾然天成的血煞烈氣,莫名使同為魔族的修夜厭惡。
「想要什麼。」隨手推開非魎湊上的瓔唇,修夜警示紫眸冷光乍現皺眉。
「呀!」非魎女故作驚嚇「聖君惱了……呵呵,其實非魎請求簡單,只要聖君答應非魎,有朝一日,若是非魎與這『東西』爭奪身體主權時,還望聖君不要插手才好。」
「可以。」修夜額首。
「聖君答應的如此快,非魎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滾開。」修夜終是不耐煩捏著非魎精巧下顎,警告吐出最後一句「立刻。」
非魎縱使使用的是久央軀體,但自骨子裡游發的氣息,不論如何都是令修夜感覺生疏。
從前他只以為自己是欣賞久央的嬌軀,故而一再留下那蠢東西的性命,如今開來,事實卻是與自己料想大有偏差。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修夜皺眉輕巧揮手,一巴掌清脆打在非魎臉頰,屆時女子粉嫩臉上出現紅腫清晰的指痕。
「聖君~~」非魎媚笑掩唇「現在非魎不過是借用這身體而已,所以,痛,非魎是感受不到的。」
「是麼?」修夜隨著非魎同樣妖媚微笑起來,他右手漫不經心搭在非魎心口處,掌如蘭花初綻緩慢勾起「那麼,這樣呢?」
修夜伏在非魎耳畔輕輕喝氣,他的右手,一點點穿過久央**,從容不迫的深入,再深入,直到握住一顆跳動的心臟,鮮活,卻是魔焰紫黑。
「本尊可以助你一瞬重生,亦可以隨意將你十萬載重新凝聚的神思碾碎……非魎你要記住,不論如何身為魔族,你都要聽從聖君神魔的教導。」
修夜說這話時語氣極為溫柔,甚至那層深入骨髓的曖昧,令非魎靈魂都為之戰慄沉淪,但更多的則是無限畏懼。
「聖君,饒命,非魎知錯,聖君……」
修夜右手散漫收起,非魎唇角屆時一絲鮮血溺出,她以為神魔之戰後,自己殘碎神思遊蕩在六界整整十萬年,十萬年都在四處游離奔走,不過是為了凝聚靈力,有朝一日捲土重來。
如今卻是今非昔比,修夜這後起之秀,壓的自己怕是再沒有翻身餘地。
想她堂堂神界戰女,赫赫有名墮魔之神,今日卻要落到如此田地……
非魎憤恨隱忍,卻又不得不屈服在修夜之下。
為了生存,為了不再做一縷殘破神思,她不論如何都不能再放棄這個完美的軀體……終是咬牙轉身面向修夜跪下。
「非魎知錯,非魎願生生世世侍奉魔君!!望聖君成全!!」識時務者為俊傑,非魎便是如此,她知道如今這世上再沒有自己昔日的輝煌,眼下唯有找一個強大的靠山,她才可以存活。
而修夜,只可成友,萬不可為敵!!
「立誓。」修夜揮手,慵懶閉眸故意羞辱非魎。
「非魎以盤古聖君之名起誓!!」
「夠了,本尊才懶得聽你那些無聊,現在,去催開黎血吧。」
「你!」
說立誓的是他,不願聽的又是他!!
非魎咬牙切齒,卻又不好發作,想她堂堂洪荒尊神何時受過如此恥辱!?但現在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非魎咬牙。
「是!」
非魎在修夜面前消失,而後瞬間來到黎血花前,纖長的食指緩緩優柔撫摸花徑,一點點像是描繪脈絡般遊走黎血花身,最終雙手反覆流連於艷麗花瓣。
一滴鮮血,自非魎指尖溺出,有條不紊溺進黎血花滲了進去,又一滴,越來越多……
開始時是非魎主動往黎血花澆灌血液,就像是雨露澆灌花苗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非魎鮮血越滴越多,越來越迅速,黎血開始主動吸食,花蕊處竟像是人口吞嚥一般。
黎血花色澤愈發妖嬈,乃至刺目!
『吱吱———』
一陣陣刺耳的尖銳聲響自黎血花中迸發而出,花蕊尖叫聲響起,前一瞬還在吞噬鮮血的黎血,此一刻像是上當般暴怒,黎血瞬間將先前吸食的非魎血液悉數噴薄而出!
血紅迷霧一片,瞬間空氣中都凝聚肅殺。
「非魎……!」修夜修長指尖摩挲銀質面具邊沿,神思莫測「怎講?」
「這,這……聖君,聖君定是黎血花出現問題,聖君繞過,聖君饒命!!」
惶恐叩頭於地面,一聲聲乾淨清脆,非魎再顧不得黎血花為何排斥自己,先下最終要的,保命為上!!
「本尊不想再看見……你污了她的身體。」修夜抬手,隔空阻止非魎『自殘』叩首行為。
「黎血認主,非魎,不是本尊不饒你,委實是……你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修夜食指輕輕叩打銀質面具邊沿,非魎被他深邃的紫眸洞悉,全身都不受控制蕭瑟起來,她清晰的看見一團燃魂之火向自己纏繞撲來,非魎驚恐尖叫。
「聖君,聖君!你這燃魂之火使不得啊聖君,您三思!非魎願意自行離開這身體,聖君饒命!!」
「晚了……對於一個沒有用的東西,本尊為何要手下留情?」
修夜不動聲色再度抬指,非魎在一片火海中掙扎尖銳嘶喊「你這樣也會燒到那丫頭的靈魂的!!修夜!你捨得嗎!!!」
她彷彿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實則更多的則是蛛絲馬跡的憑空猜測,非魎只是大概揣測這身體真正的靈魂與修夜意義不同,不料她這麼一喊,修夜果然停下手來。
前一刻還在蔓延火海中掙扎的非魎,似乎本應該衣衫燒焦儘是狼狽,但沒有,修夜的燃魂之火只是深入五內,只灼燒非魎靈魂。
「沒想到聖君竟是如此癡情之人。」非魎以為自己死裡逃生,依仗著自己困鎖久央一事而有恃無恐嘲笑,那嘲笑,終究是在看見修夜紫眸深沉譏諷時,徹底轉化為死寂灰敗。
「你以為,本尊捨不得?」修夜溫雅笑開「本尊只是希望你明白,這世上,沒有誰能左右本尊的思想,牽絆本尊踐踏六界的步伐!」
抬指,更為濃烈的魔焰向非魎無情飛去……
「修夜!算你狠!!」魔焰越近,非魎痛苦掙扎,最終不得已自折修為嘔出一口心頭血自保「我堂堂魔界戰神之女!睚眥必報!你別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
血霧瀰漫之後,一聲嘶吼怒火灼灼繚繞大殿經久不散。
帶著紫焰的黑影猛的自久央心口處衝破竄出,眨眼飛出魔宮之外奔向高空消失……
徒留怒吼餘音兀自繚繞雕樑。
修夜略有玩味看著那團黑影消散,卻不出手阻止。
他只是好奇,到底上古之神是個什麼力量。
「報復嗎?」他摸了摸自己面具鼻樑位置淡笑「本尊等著你……」
一句『等著你』冥冥成劫,只是時過境遷之後,不知造就了多少悔恨萬千。
不過眼下,縱然是神魔也無法完全料想到將來。
…………
「想拿她來要挾本尊?不自量力。」修夜冷笑。
非魎的神思離開久央身體之後,久央逐漸悠悠轉醒,卻因靈魂嚴重受創,內府壓抑撤銷之下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噴出。
鮮血霓香,不遠不近濺落在黎血之上,原本因抗拒非魎鮮血而幾近枯萎的黎血,瞬間重新妖嬈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