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憑什麼啊。舒榒駑襻就算你拿著救我命的恩情,也不能這麼玩人吧。」君千兒的臉黑黑,冷哼一聲,轉身就要往跟岑花卻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是想讓你認個路,然後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地方。若是連這也不願,那我也不強求。」
岑花卻好聽而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猶如滴落在冰面的水花,泠泠動聽,讓君千兒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竟然是這樣麼?
想來剛才繞來繞去的隧道,的確是挺麻煩。
君千兒回身走了幾步,走到了岑花卻身邊,低著頭不敢看他,嚅囁道,「誰讓你不說清楚啊。」
「那麼,你就回去呆著吧,等我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走了。」說著,岑花卻轉身便要離開。
就這麼簡單?僅僅是看管一下這個石洞,就能還了救命的恩情了?
沒有這麼簡單吧……
「啊,等等。這裡面是有什麼寶貴的東西麼?」
君千兒急忙開口喚道,她望了望那猶如混天然形成的山洞口,被掩在一棵粗壯的樹後面,若是從這裡經過,倒是不易被察覺,也非常的不起眼。
就這樣一個破地方,裡面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幹嘛要專門一個人看著啊,肯定有什麼貓膩。
岑花卻也沒有回頭,直接回答道,「裡面的東西很重要,無價之寶,要好生看管。」
說完身影便倏地一下,原地消失了。
果然!果然山洞裡不會是看到的那樣簡單。
君千兒眸子一亮,毫不猶豫的就又鑽回了洞裡,朝來時的路往回走。
巨大石山的山頂上,岑花卻銀白的身影傲然而立,在他身旁,飄著一團黑霧繚繞的不知明物體。
「主人,為什麼要把她留在那個洞裡,那裡只是您法力隨意開闢的一個破山洞而已,會有什麼重要東西。」那黑霧中傳出沙啞而難聽的聲音,透著黑暗裡空氣腐朽的味道,陰森而冷寂。
岑花卻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在笑,他啟唇,聲音依舊冰冷無波。
「她在裡面,不就是最大的無價之寶麼?」明明相距甚遠,山草叢生,岑花卻冰冷的銀眸直直看向那個洞口的方向,似乎能透過重重阻礙,看到裡面的君千兒。
一旁的黑奴噤了聲。
很顯然,他並不清楚岑花卻究竟在想什麼。
『噗通』一聲,一個人影從黑奴的那團黑霧裡跌出,黑奴暗啞的聲音問道,「主人,這個怎麼處置?」
而那跌倒在地面昏迷不醒的,正是抱著君千兒一起跳江的伊夏。
此刻她渾身的衣裝都還濕著,就算昏迷,也不由得蜷縮著身子。
岑花卻看也不看一眼,直接道,「先收著,日後自有用處。」
黑奴領命,週身黑色的霧氣漸漸擴大,將地上的伊夏包裹住。
下一秒,黑奴繼續恢復成了一團不斷變換形狀的黑霧,飄在岑花卻的身側。
頓了頓,岑花卻又道,「現在,去看看我們的邪君在幹什麼。」
說完,銀色的華服廣袖一揮,連帶著黑奴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山風忽忽吹嘯,儘管頭頂是白亮的烈陽,依舊透著絲絲寒冷的氣息。
在山石的另一邊,是寬廣無邊的江面,水面在陽光的映襯下波光粼粼。
平靜的江水緩慢的流動著,帶著江面上一艘雅致的樓船緩緩前行。
詭異的是,如此別緻清幽的樓船上竟然空無一人,甚至連掌船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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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咱們這裡要打仗了?」
一個小茶樓裡,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周圍閒談的人頓時安靜了幾分,紛紛豎起耳朵,渾身的八卦神經全調動了起來。
「是啊,我也聽說了。」坐在那人對面的瘦弱男子無所謂的回答道。
「啊?真的啊,那你還帶我參加勞什子的賞詩會?趕緊的,咱們走的越遠越好哇。」
「怕什麼,咱們臨江城駐紮的可是詣王爺所屬的軍隊,而且據說詣王爺這次會親自來領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明顯可以感覺到茶樓裡的氛圍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