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夕陽下,一隊森嚴的軍隊護衛著一列車駕,浩浩蕩蕩的在寬敞的官道上緩緩前行。舒骺豞曶
車馬轆轆,在一駕異常寬敞豪華的馬車內,特製的矮几上,熏爐飄出屢屢香煙,靜香安神,沁人心脾。
而在一旁的軟榻上,君千兒安靜的躺著,身上蓋著水稠製成的薄被,呼吸緩慢而均勻。
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彎翹,在眼底形成蝶翅般好看的剪影,嫩白的肌膚透著少女特有的粉嫩,彷彿能捏出水般的靈透,精緻小巧的鼻子微微動了動,水嫩的粉唇無意識的輕啟,隱隱可以看到兩瓣柔軟中的皓齒如貝。
樓詣止坐在另一邊的軟榻上,手裡捧著一本軍事的書籍,但卻無心研讀。
他側眸,凝視著君千兒安恬的睡顏,不自覺間有些微微的入神。
那嫩唇的香甜,他至今還記得,每每見到,都會抑制不住的渴望再去掠奪一番。
君千兒柳眉微蹙,輕哼一聲,翻轉了一下身體,樓詣止趕忙移開視線,專心致志的盯著自己手中的兵書,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心虛。
過了半晌,似乎沒什麼動靜。
樓詣止這才再次微微側眸,發現君千兒僅僅是換了個睡姿,並沒有醒來,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看向君千兒的眼底微惱。
樓詣止起身,移步至君千兒身側,俯下身子,居高臨下的仔細打量著君千兒。
他著實想不明白,這麼一個姿色平平的小女人,大街上哪哪都是,凡人堆裡一撈一大堆的女子,怎麼總是吸引自己的視線。
腦海裡閃現出君千兒靈動的雙眸,總是笑的爽朗的笑容,開心時挑眉笑彎了眼,不開心時,柳眉倒豎水眸怒瞪,還有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不知不覺間,竟然都被細細的收藏到了回憶裡。
樓詣止心底莫名有一些煩躁,這些感覺是他不想要的,真不知道他這樣被煩惱著,君千兒是不是根本毫無任何感覺。
樓詣止抬起手,想要狠狠捏捏君千兒粉嫩的臉頰,算是報了讓他這麼煩躁的懲罰。
可是讓樓詣止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觸碰上君千兒滑嫩的臉頰上,莫名的,『狠狠捏捏』竟然變成了『輕輕撫摸』。
就連樓詣止自己也不曾察覺,他此刻的眼眸,竟然溫柔的能溺死一頭牛。
「啟稟王爺,天色已晚,是否在此地露營?」
車駕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樓詣止的手不由一抖,離開了君千兒溫軟的臉頰,握成拳,背在身後,掌心還殘留著餘溫。
「不許休整,連夜前進。」樓詣止的聲音隱隱壓著怒意,語氣也冷凝了幾分。
車駕外面的士兵身子一抖,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已經趕了兩天的路,將士們有些已經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他們等的下去,邊城的百姓可等得起?公主的貴體可等得起?哼,傳我命令,拖後腿的飯桶,就地,斬~!」
一聲令下,那士兵渾身一個大哆嗦,再也不敢多說什麼,逃也般的領命離去。
這可憐的小士兵全然不知道,他們今晚不能休整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嚇到了正在揩油的某只詣王爺。
樓詣止一轉身,只見君千兒深呼吸一口氣,嚶嚀一聲,幽幽轉醒。
她水靈靈的的大眼透著朦朧的睡意,滿是剛睡醒的迷茫。
她環視了一圈馬車內,在看到樓詣止的身影後,迷糊的有一瞬間愣神兒。
君千兒『啊』的一聲,下一秒便立刻反應過,下意識就要向後靠去,背部卻狠狠的撞上了馬車的車廂。
樓詣止看到君千兒這個樣子,頓時皺眉,俊美的容顏帶了一絲惱怒,「怎麼?本王是洪水還是猛獸,竟讓君掌櫃怕成這個樣子?」
君千兒趕忙搖頭加擺手,「額,不是不是,王爺您才不是洪水猛獸呢。」
樓詣止的臉色剛有緩和,就聽到君千兒小聲嘟囔道,「我哪兒怕過什麼洪水猛獸啊。」
於是乎,某只王爺的臉剛有緩和,便又陰沉的猶如凝結了一層冰霜。
樓詣止嘴角牽扯著一抹弧度,但卻冰冷的嚇人,「君掌櫃你大聲點兒說,本王有點兒耳背。」
「啊,小天~!」
君千兒似乎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場景,哪兒還顧得上樓詣止的臉色啊,她趕忙問道,「王爺,小天呢?小天在哪兒?我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