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我們回家吧?」此刻南宮名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難掩的興奮,他的手卻握過了冷晴冷冰的小手,一隻手臂很自然的摟過她的腰,帶著幾乎痙攣的小身子往前走。:
冷晴沒有力氣拒絕,但是她努力的停住了腳步,從自己的手上推開了他的手,強迫自己吞下此刻所有真實的感動,剛哭過的小臉上灑了一臉淡漠,終於抹開了她的第一句話:「收到我給你留的東西了嗎?」
問完這句話能看出南宮名興奮的眼眸瞬間發愣然後變冷,隨即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她說的是那天留在醫院裡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提到這兒他心痛,她更心痛。
她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張臉,去面對那種難受,剛被感動的淚洗過的腦子一陣好疼,那種疼似乎壓制了她的神經,讓她隨時都會暈過去,她緊緊的咬了咬唇角忍住了,她不能倒下,這個時候不能讓南宮名看出她絲毫的難受和不對。
她一直都沒有抬頭,她不知道此刻南宮名會是怎樣痛心的表情,也不敢去想,潮濕的空氣裡再度陷入了沉默,不,應該說是死寂,只聽得耳邊傳來他帶著疼痛沉重的喘息,而後,又是許久的沉默,沉默之後是他輕顫的話語:「真的要離婚嗎?」
離婚?
當從他嘴裡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冷晴所有的偽裝全部崩塌了,她不想,她不想啊,她愛這個男人,用自己的一切去愛,她寧願為了他流乾身上的血。
可是,無奈,破碎不堪的自己如何再做他的妻子?她說服不了自己啊,終究推不倒堵在她心口的那堵南牆,她知道如果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態之後的決定,他會不惜放下一切陪她去治病,甚至,甚至會為了讓她不再自卑的認為拖累了他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冷晴太瞭解他了,就因為太瞭解,所以她害怕他知道真相。
愛,是自私的,但也是無私的。
沉默,在他問出那句話之後依舊是沉默,冷晴微微的閉了閉眼睛,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用自己僅剩的所有去偽裝,偽裝出的決然,對視上那雙驚詫且又痛苦的眼神,狠心的說出了兩個字:「是的!」
聽到這兩個字他英俊的臉不由得抽一動一下,隨後皺了皺眉,臉色有些白,眼角慢慢的殷紅了下來,而冷晴忙又低垂下視角不敢去看他的眼、他的臉,惟獨只能瞥見他薄軟的唇,似開啟又閉上,微微的顫抖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
對這個問題冷晴回答不上來,要她怎麼回答呢?告訴他她快死了,告訴他她不想拖累他,告訴他她因為是『一隻不能下蛋的母雞』而不能過那道坎?說了只會讓他更不放手而已,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沒有為什麼,我累了,不想再愛了,上次那份離婚協議書上寫的很清楚,離婚之後南宮家的財產我一分都不要……」
「不!」南宮名沒有聽她說完,情緒很是激動地捏住了冷晴的肩膀,用力地晃動著她的身子,瞬間變得那樣暴躁,「丫頭,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好的為什麼非要離婚?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南宮名很是用力,晃動著冷晴的身子讓她好像隨時能倒下去,身上不知道哪裡在疼?或許是心痛的無限蔓延到了全身,那種痛讓她不堪重負,吃力的掙扎卻始終掙扎不開他的手,於是她咬著唇無力的喊了出來:「南宮名,你弄疼我了……」
聽到這句話南宮名激動的情緒好似被一盆冷水潑的清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了,他一放手冷晴的身子馬上倒下去,還好身後靠近了牆壁,手慌忙的去抓住了門把才讓自己站穩沒有倒下去,眼前的人卻像是在晃,慢慢的視線從白到黑再到白。
「對不起……」這句話是南宮名說的,冷晴從來不會在他面前說疼他知道,這次她說了猛然讓南宮名覺得那麼痛。
面對著她,看著她的臉南宮名能讀懂她的情緒,所以在他混亂的腦海裡慢慢的縷出一條思路,試著淡定,試著平心靜氣的說話,「丫頭,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離婚,你若不想說不勉強,可是我不管什麼原因,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
南宮名很是決然的說出了這句話,聽到這句話冷晴真的感覺太無力了,腳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很是難受的閉上眼睛微微的仰起頭,感覺天旋地轉,可是她意識中那一點點的清醒在殘忍的告訴她不要倒下,不要暈過去,不能,不能!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她今天不該來這裡,真的不該,來了面對他只會讓自己更痛而已,他的堅定和決然是她意料之中的,她怎麼辦?怎麼辦?她累了,真的累了,都放過她吧,她想沒有心理負擔的安靜死去不行嗎?
咀嚼著,慢慢的咀嚼著她的苦和痛,最後是長長的一個歎息,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不在轉動的時候冷晴才又睜開了眼睛,看向他的臉再次的狠心絕情:「如果你不同意協議離婚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冷晴此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折磨,只有無盡的折磨而已。
「我說了,我不同意!」南宮名很是大聲的喊了出來,「我不同意離婚,就算你起訴到法庭我也不會同意離婚!就算全世界來要求我和你離婚我也不會同意,丫頭,你是我老婆,是我南宮名這輩子唯一的老婆,我要你,這輩子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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