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南宮名忙將冷晴放到了床上,輕抱著她給她脫掉衣服蓋好了被子,然後又忙去倒了杯溫水過來,餵她喝了杯水。
看他依舊緊繃著的臉冷晴倒真是無奈了,淡淡的一笑,說道:「名,不用這麼緊張,對我們軍人來說,這點傷不是毛毛雨嗎?」
「我不管什麼毛毛雨大雨還是暴雨,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我不能讓你有一點閃失!」南宮名說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帶出了些孩子氣,冷晴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個男人總是讓她的心暖暖的。
「還疼嗎?」南宮名又俯下身對冷晴很是溫柔的問了一句,這次冷晴只是笑著搖搖頭,並沒有答話。
看著她的臉南宮名不禁露出了很疼惜的目光,看看她的身體,那麼瘦小,就她的體重來將說弱不經風都不為過,可就是這麼小小的身軀承受了多少?
在這瘦弱的身上又有多少傷?不知道,數不清也記不清。
很多時候南宮名都想把她裝在自己的口袋裡,讓她不再受到任何的風吹雨打,事實證明他也的確做到了,整天形影不離,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
可是,事實又證明,就算他真的把她裝在口袋裡,可還是無法避免外界對她的傷害,而他的保護,而他說過的不再讓她受一點點傷也全然成空。
此刻的南宮名竟然就這樣多了一份厭惡,近三十年他為自己是個軍人而光榮,為自己流的血而自豪,可是就在現在他突然討厭這兩個字,太多的責任,太多的信仰,完全隔離了自己,拋掉了自己的安危,更直接威脅到了他妻子的生命。
此刻的他猛然厭倦,猛然心累,多希望他和冷晴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小夫妻,不是什麼豪門世家,沒有那麼多紛紛擾擾,爾虞我詐;不是什麼軍長,也不是什麼指導員,沒有那麼多刺激,沒有那麼多生死攸關。
就是一對普通夫妻該多好,每天為了生活而努力,一個月只能去吃一次西餐都會覺得無比的浪漫,不需要那麼多的錢,也不需要那麼大的權利。
猛然的讓南宮名有些想逃離,猛然的對這種生活方式開始厭倦!
「名,你在想什麼?」看南宮名久久都沒有說話,而且臉上的表情不斷地在變化,在悲傷,冷晴忍不住問了一句。
南宮名看向她,看向那張沒有那麼光澤的臉,伸手去握住了冷晴的手,臉上不由得帶出了一絲疲憊,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在想,沒有這一切該有多好,我想帶你離開,離開南宮家,離開38a集團軍,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沒有人認識我們,更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過去,就我們兩個,安安穩穩的生活在一起。」
「名。」聽到這句話不禁讓冷晴一個震驚,她自然知道南宮名都是為了她,可是他會這麼想就說明他在逃避,逃避該有的責任,更背棄了自己的信仰,這是冷晴不願意看到的,「你別這樣,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南宮家的長子,更是軍長……。」
「我從來就沒有如此痛恨我生在南宮家,更沒有如此痛恨我是個軍長,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安全,我只想要你每天都能平平安安,我想用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來換你的安全!
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我做不到,肩上那麼多責任,國家、人民、戰爭、和平,人家給與我的,讚譽、鮮花、掌聲、勳章,可是這一切都換來了什麼?到頭來我卻連我的妻子都保不住!」
現在南宮名情緒很不好,冷酷高傲的他有脆弱,而此刻卻不輕易的展現出了自己的軟弱,就像他自己說的,他覺得他的世界全空了,只剩下了冷晴,而如果連冷晴都沒有了,那他還有什麼?一無所有了。
南宮名冷厲的眸間帶出了冷涼的淚光,精緻的五官透了一份猙獰,月光下那雙泛著淚意的眸子像是帶著千層冰霜的寒氣,將他自己囚禁,用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情緒懲罰著自己。
他喉結一動,像是嚥下了什麼東西,急忙轉過臉,好像生怕讓冷晴看到他可能流出的淚,莫名的,真的是莫名的抱怨和厭倦,近三十年,從來沒有過這種情緒。
在他還不是軍長的時候,在他還是個有著軍銜的小軍官時,受著殘酷的訓練,跟恐怖分子肉搏,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時,他始終都為自己是個軍人而光榮。
可就在此刻他好厭惡這兩個字,完全沒有自我,沒有家人!
「對不起……。」冷晴先南宮名落了淚,伸手去拉過南宮名的手,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真是感覺心如刀絞,「名,又讓你擔心了,今晚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感情用事,以後不會了,你別這樣了,好嗎?」
說完冷晴的淚就不住的落下來,她心疼這個男人,心疼這個把她當做一切的男人,聽到這些話南宮名緩緩的回籠過眼眸,看向了冷晴,眉頭微微的蹙起,閃爍的疼惜和溫柔已然揉碎了一種美,反握住了她的小手,緩緩的在床邊坐下,另一隻手輕撫上了她的臉,幫她擦掉了眼淚:
「傻丫頭,這怎麼可能是你的錯?你是我的妻子,你受傷或者難受都是我的錯,以前你從來不會哭,而最近你總是哭,你哭和不哭也都是我的錯,以後不許再哭了……。」
他的話語好奇怪,那種憂傷,那種難過,好似已經穿透了一種極限,不是用一兩個形容詞就能形容出來的,看到他這樣冷晴的心真的好疼,手緊緊地攥著他的手,他指尖冰涼卻透著一種暖意。
冷晴收回了眼淚,帶著淚痕的小臉微笑著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好,我不哭,那你也要答應我,不許再難過,你難過我會比更難過的。」
聽到這句話南宮名不由得笑了出來,隨後點點頭,冷晴輕歎了口氣,接著勸道:「名,我從不後悔我是個軍人,我想你也一樣,說真的,在我心裡你不僅僅是我的丈夫,更是我的領導,我的信仰,我的精神支柱,這些話我從來沒跟你說過,但卻是真的。
我為我老公是個軍長而感到驕傲,我更為你是個剛正不阿的兵王而感到自豪,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委屈,可是,如果因為我,讓軍隊失去了一個好領導,讓人民失去了一個好軍人,我會自責的,別讓我看輕你,讓我一直為你驕傲下去,好嗎?」
聽到這些話南宮名的心砰然一緊,這就是冷晴,這就是他的妻子,淡然從容間有她堅如鐵的意志,磐石般的信念,什麼時候都是大局為重,到現在還來鼓勵他,讓他做好一個軍長,做好一個軍人。
看到此,聽到此,想到此南宮名再次的淚光閃爍,輕撫著她的臉頰,很是認真地說道:「我答應,這些混賬想法以後都不會再有,可我想說的是,我南宮名自認沒那麼高尚,沒那麼了不起,更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唯一驕傲的,就是娶了你,丫頭,真的謝謝你,嫁給了我。」
「南宮名,你看你又來了,說好不說這些話的。」聽到這些煽情的話冷晴還是忍不住落了淚,可這次南宮名卻沒有勸,而是俯下身輕吻上了她的淚,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像是一隻染上了雨滴的蝴蝶,收起雙翼,陶醉在這愛的芬芳裡,享受著來日愛人溫柔的洗禮,點點滴滴,渾然一體。
淚落的地方就會有他溫柔的唇瓣,被吻過的地方恍然破繭成蝶,帶出最美的記號,飄飄然然間全是他給的世界。
他說謝謝她嫁給了他,其實她更想對他說,謝謝你娶了我。
誰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誰說這世上沒有真愛?當一份愛刻骨在心尖,交融過血液,那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南宮名,冷晴,兩人就是彼此的微光,就是彼此活下去的希望,真的不要說天長地久,每一個點滴不過流淌在朝朝暮暮,每一分每一秒,有你就好。
收回了自己的吻,南宮名挺起身,給她蓋了蓋被子,摸著她淚蝶美麗的臉,淡淡的一笑:「好了,丫頭,快睡吧。」
看到他這樣冷晴微微的一愣,忙問:「你不睡嗎?」
南宮名只是笑笑,說道:「你快睡不用管我,你不是說我是你的領導嗎?那我說的話就是命令,快睡!」
冷晴微微的抿了抿嘴角,有些撒嬌的口吻,伸手去拉過了他的手,說道:「可是你不抱著睡不著。」
聽到這話南宮名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你身上還有傷呢,不方便,趕緊給我好起來老公就抱你睡,快睡吧,我在呢。」
我在
對啊,這句話就已經蓋過了所有,他在,她在的地方他一直都會在。
冷晴的嘴角依舊劃出了一個唯美的符號,然後服從命令的閉上了眼睛,手還一直握在一起,很窩心很踏實,很快的冷晴便墜入了夢鄉,美美的、甜甜的。
溫馨的房間裡,溶溶的月光下,映在柔色的淡雅窗簾上那一幕好美,美過了天上的星宿,亮過了那一輪彎彎的月牙,像是一幅畫,又似一首詩。
這一幕卻盡收在一副高倍望遠鏡下,別墅不遠處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跑車上,戴著墨鏡的男人面色陰冷,五指依次輕敲在方向盤上,眉目一愣,踩下油門一打方向盤急速的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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