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將鄭爽和杜展敲醒,聽媽媽在叫門,杜展睡眼惺忪地邊揉著眼皮邊問:「媽,什麼事呀?不困著呢!」
「你們哥倆快起床吧,你爸跟趙叔叔一起回家來了!」
鄭爽一聽趙縣長來了,一個翻身就跑過去開門,杜展忙不迭地叫著:「哥,別開門,我還沒穿內褲呢!」鄭爽這才想起杜展是光著身子睡覺的,只好轉回身來,調侃著說:「誰讓你老不穿內褲睡覺呢!杜展從床上下來,手指撥撥正英姿勃發的小弟弟,再指指鄭爽的胯間,笑著說:「哥,你看看自己,就這樣也想出去呀?」
經杜展提醒,鄭爽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小弟弟也習慣性晨勃著,不由咧嘴笑著說:「幸好你叫住,不然可就鬧笑話了!快穿衣褲吧。對了,你說趙縣長能隨老頭子一起到家來,是不是決定加入我們網絡了呢?」鄭爽故意用話來轉移自己和杜展的注意力,好讓小弟弟軟垂下去。
杜展邊穿牛仔褲邊說:「是呀,我想應該答應了呢!不然,老頭子怎麼可能帶趙叔叔回家來呢?」
邊說著話,邊套上T血衫後,兩人的牛仔褲褲襠間已不再頂得老高了,鄭爽看看自己的胯間,再看看杜展的胯間,嘻嘻一笑說:「現在可以出去了!」
在市委市政府調研組來龐村調研的時候,鄭爽跟趙恩澤見過面,當天還由趙恩澤出面,宣佈聘請鄭爽為大利縣農村城鎮化建設的顧問。因此,鄭爽名義上還是趙恩澤的屬下。
鄭爽走出房門,見杜雲生和趙恩澤正在大廳上聊天,連忙燦爛一笑,不好意思地說:「杜書記,趙縣長,真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杜雲生聽鄭爽聽叫自己作杜書記,心中會意,立即笑嘻嘻地指著趙恩澤身邊的沙發,說:「鄭顧問請坐!鄭顧問,我已經將你建立養民富民安民的網絡一事,跟趙縣長交流過了。具體的事情,請你跟趙縣長詳細談談。」
杜雲生將鄭爽要建立的官員定性為養民富民安民,鄭爽聽了自然意會,便從這三點為跟趙恩澤談話的切入點,來展開他建立官網的設想。
鄭爽微笑著面朝趙恩澤,說:「趙縣長,從龐村發展農村城鎮化建設的經歷中,我得出一個觀點,只要官員不擾民,不傷民,不勞民,百姓們是會擁護政府的。就像龐村,原本一個貧窮落後的山村,因機緣巧合,率先走上農村城鎮化的道路,被市委市政府定為全市農村城鎮化建設的試點村。如此一來,原本賤得沒人要的龐村土地,立即得到升值,已吸引了四十二家上海公司到龐村投資建廠設公司,使得原先宥於山間耕作的農村婦女們,大多走上了工業與服務業的工作崗位,收入上翻了好幾倍,人均收入一下子比其他村高出十幾倍,這一趨勢還在快速發展中。因此,我自己給龐村的經驗起了個名稱:農村城鎮化進程中的三民主義。這個三民主義,指的就是養民、富民與安民。趙縣長,你以為我提的這個三民主義如何?」
趙恩澤聽養民富民安民並無不妥的地方,就笑著說:「這很好呀!那鄭顧問要建立一個官員網絡的用意何在呢?」
鄭爽並不直接回答趙恩澤的問題,而是從龐村的土地因何升值講起:「趙縣長也許不盡知,龐村的土地因何而升值,龐村的鄉親們因何能走上工業與服務業的工作崗位。土地得以升值,首先歸功於杜書記和趙縣長成功地挽留住上海來的那一大幫老闆,正因為他們來龐村購置土地建廠房、設公司,才有後來第二波那二十七家上海公司來龐村購地建公司,龐村的土地才會水漲般高。從這個過程中,我悟到一個道理:若我們建立一個官員網絡代理公司,率先在龐村購置土地,再藉此引進外來投資,以此來提升土地價格,配合政府的扶持政策,不是既養民富民安民了,又為網絡內的官員提供了利益上的保障,從而使得他們無須貪污受賄,就足無後顧之憂和眼下之患,那網絡內的官員不就能全心全意為百姓服務了麼?」
鄭爽所講的,從理論上行得通,但操作起來非常的困難,趙恩澤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關鍵點,問:「那鄭顧問可否講講,如何保障網絡內官員的足夠利益,才能使得他們不貪不佔不索不取呢?」
鄭爽不慌不忙地望著趙恩澤微笑著說:「請問趙縣長,龐村城鎮化進程啟動前,每畝土地價格是多少呢?」
趙恩澤深知龐村是大山區村,土地多如牛毛,根本就沒人去買,只好尷尬一笑,說:「沒人買,也就談不上什麼價格了,但可以用賤字來形容。」
「如果趙縣長是老闆,每畝二萬元的價格,趙縣長會去龐村購買土地建公司麼?」鄭爽直把當初的龐村土地定在二萬元上,是為了市委林主任托購的土地,龐村入賬價格只有二萬五。
趙恩澤搖了搖頭,說:「從成本上來看,龐村山高路遠村僻,根本就沒有設立公司的優勢,我要是老闆的話,我不會選擇到龐村購地建公司。」
鄭爽聽了嘻嘻一笑,說:「趙縣長有所不知,就是龐村這個趙縣長連每畝二萬元也不會去買的土地,我以每畝二萬五和三萬的價格,代市裡不少官員購買了好幾千畝,這才造成市委市政府將向龐村傾斜政策,龐村土地即將大開發的第一印象,引來了上海老闆兩波來龐村購地設公司,從而進一步炒熱龐村的土地。當然,市委市政府積極跟進,將龐村定為全市農村城鎮化進程的試點村,這更加助長了龐村土地熱。趙縣長,這些舉動不曾擾民、不曾傷民、不曾勞民吧?是不是符合我所提出的養民富民安民的三民主義理想呢?」
鄭爽所說的連趙恩澤也不得不承認是符合養富安民三民主義理想的,只得實事求是地「嗯」了一聲,說:「沒錯,是符合你的三民主義理想!」
「好!有了這個共識,趙縣長,我們再來算一筆賬,看看如何在符合我的三民主義理想前提之下,才能做到保障網內官員的既得利益吧!我以為,一個官員能有近二千萬元的既得利益,那他就不需要冒著斷送政治生命的風險伸出不該伸出的手了。趙縣長同意我的看法麼?」鄭爽微笑注視著趙恩澤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