ど叔和村長郭金花帶著鄭爽、張清燕和阿希嫂子,在阿鶯嫂子陪同下,走進了她家的土牆包房子裡。
阿鶯嫂子的爺爺雙名叫旺伙,在他的堂兄弟中排行第五,按整個龐村輩份排序,ど叔不得叫他一聲叔叔。她的婆婆姓周,雙名鳳英。
只因見面要叫伙旺為叔,鳳英為嫂,ど叔也跟鄉親們一樣,總是覺得彆扭,就盡量不跟他們接觸。
當ど叔見到伙旺的時候,恭恭敬敬地叫了聲五叔。
伙旺心裡知道書記ど叔和村長郭金花等人的來意,只是很冷淡地朝他們點下頭,搬來椅子讓大家坐。
阿鶯嫂子侷促不安地挽著阿希女子的手臂,站在村長郭金花和計生幹部張清燕身後。
上午雖說見過面了,鄭爽直到此時才能認真地觀察這位扒灰的老男人溫伙旺。
路上聽了ど叔和村長郭金花的介紹,鄭爽才知道這扒灰的老男人並非與兒媳行那苟且事情的人,心裡已然去了許多鄙視,多了一層尊重。
待ど叔介紹自己時,鄭爽微笑著叫了聲:「五叔公!」
鄭爽的大名,這兩天在龐村真是如雷貫耳,伙旺自然也聽說過了。
此時真切地見到鄭爽,伙旺很敬重地帶著一抹苦笑,叫了聲:「鄭醫生!」
ど叔望了村長郭金花一眼,低聲吩咐她跟阿鶯嫂子一起上樓,去做她婆婆的思想工作。
待郭金花帶著三個女人一起上樓後,ど叔才低咳一聲,輕聲說:「五叔啊,村兩委接到阿鶯嫂的離婚申請報告,特地開了村兩委聯席會議,專門討論這件事情。按照政府頒布的婚姻法,她這種狀況的確在政府准許離婚的範圍內。我和金花村長一起來跟五叔作些交流,先聽聽五叔您老人家的意見。另外,還請了鄭醫生來。鄭醫生是醫學院畢業的大學生,對兒童的心理健康比較內行,我們可以多聽聽鄭醫生的意見,看看怎麼做更有利於彬彬的健康成長,避免彬彬長大後,重蹈他老爸阿平的路,也離開你們不知其蹤。」
小兒子阿平的出走,是溫伙旺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聽ど叔提到兒子阿平,溫伙旺的眼淚立即吧嗒一聲掉了下來,佈滿皺紋的嘴角連續抽搐著,喉結上下急速地滑動著,喉嚨間發出「咕咕」的聲響,顯然心情已經激動到極點了。
鄭爽見狀急忙朝ど叔使個眼色,低聲對溫伙旺說:「五叔公,我覺得如果換個角度看問題,從新的立場出發來處理,也許阿平還會回到你們身邊的。」
鄭爽的話,顯然點燃起溫伙旺深藏在心底的希望,眼眸亮光一閃,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抽泣著說:「不會的,阿平從小就受了太多的屈辱,不會再回來了!」
「五叔公,請您聽完我的意見,再判斷阿平會不會再回到你們身邊,好不好?」鄭爽堅持著說道。
ど叔附和著鄭爽的話,說:「五叔啊,鄭醫生是大學生,讀的書比我們多得多,見識也比我們寬廣得多。我們先聽聽鄭醫生是怎麼說的,也沒有壞處嘛。」
溫伙旺長歎了一口氣,抬起混濁的目光望向鄭爽,嚅動著嘴唇,聲音顫抖著低聲說:「好吧!鄭醫生,你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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