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飛嗖地爬了起來,一邊拍著屁股上的灰塵,一邊興奮地對著她說,「什麼獎勵?」
雨寒微笑說「你不是不要嗎?」
「要,我當然要了,獎勵誰不要,特別是美女的獎勵,肯定要。」
「好啊!」邵雨寒突然在他臉上拍了一下,不過是輕輕的,她調皮地笑著,「這就是我的獎勵。」
「什麼?你耍我?」楊雲飛愕然,這丫頭竟然開始耍他了。
「對,我就耍你怎麼了?」她的小嘴翹得老高。
楊雲飛換了一個角度想,這其實不是壞事,她跟他開玩笑了,一改以前對他的冷漠和殘暴,想到這,他高興了起來,「好啊!我也給你一個獎勵。」
「什麼?」
「你看你身後是什麼?」楊雲飛往她身後一指。
雨寒下意識地往身後一看,那不就是牆嗎?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於是頭轉了回來,小嘴兒正好貼在了一張溫熱的嘴上,可不就是楊雲飛的嘴嗎?
她羞煞,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臉紅通通的,「你——」
楊雲飛一臉的壞笑,「這就是的你的獎勵。」
雨寒卻並不生氣,她羞澀低下了頭,「你真是壞死了,要是被他們看到,真是羞死了。」
以他的經驗,這雨寒八成是對他有好感了,以她的性子,換成是以前,親了她,准暴打你一頓不可,想到這,他很高興,他的復仇計劃又進了一步,他依然壞笑著,「滋,滋,你不是留過洋嗎?怎麼還這麼害羞?看到了又怎樣?沒見那些老外,都是當眾接吻的。」
「留過洋是沒錯,可是——人家還是中國女孩子,老外的那一套我學不來,就乾脆不學了。」
「哦,那真是難能可貴啊!你不會告訴我,你在國外沒有男朋友?」
「我說沒有,你相信嗎?」她的聲音很細,不過聽得真切。
楊雲飛笑著,「怎麼可能?我不信。」
雨寒抬起來,臉色緋紅,「你不信算了,奇怪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可是我想知道。」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說著,楊雲飛摸著自己的嘴唇,「剛剛真是舒服,你的嘴真軟真嫩」
「你——」
楊雲飛肆無忌憚,嘟起嘴,發著滋滋的聲響,做起親吻狀。
「你——」邵雨寒看似生氣了,但嘴角卻難掩微笑。
楊雲飛看她那樣子,在心裡喊著起來,「老娘,我得手囉,哦-哦-哦。」
邵雨寒一邊微笑,一邊卻在罵,「你下流、無恥。」
「是嗎?那你說對了,我就是下流無恥,不過,我只對你這樣,對別的女孩我不會,我對你是情不自禁,見到你,我就想親你,想抱你,因為我真的好喜歡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在笑,還色咪咪地看著她。
邵雨寒心裡泛起了漣漪,他看起來油嘴滑舌,都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看起來,又色又不正經,還有點小壞,不過功夫不錯,也很勇敢,對她也是拼了命的保護,可是這種不正經的小流氓能給她渴求的那份愛嗎?想到這些,她的心兒都亂套了,如打了結的毛線,理智告訴她,這種油嘴滑舌的人靠不住,不過心底裡,卻希望他嘴裡說的都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心裡歡喜著,嘴上還不饒人,「去你的,我覺得你就像——」
「像什麼?」
「像一個白癡」
「啊?為什麼?」楊雲飛眉頭撞在了一起,他楊雲飛不說貌勝潘安,但總也風流倜儻、瀟灑自如,怎麼會像一個白癡呢?
雨寒的聲音又細了起來,細得跟蚊子一樣,不過他還是聽見了,她說,「哪有人這麼直又這麼一個勁的表白?」
雨寒說著,羞赧地不行,她低著頭,兩隻手不斷地捏著衣角。
哦,原來是這樣,楊雲飛笑了起來,「我是情不自禁。」
雨寒扭捏了起來,兩隻捏著衣角的手顯得急促而不自然,輕輕地說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她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只見她的嬌俏的小嘴在動著,他壓根就沒聽見。
「沒聽見算了。」
「你說嘛,再說一遍。」楊雲飛很想聽聽她剛剛說了什麼。
這時,響起一陣激烈的掌聲,兩人齊刷刷地往那邊一看,原來教練把那光頭打翻在地,並一腳踏在了他身上。
同學們今天算是開眼界了,不過真正的高手楊雲飛卻在這邊泡妞,他們可能沒有注意到。
雨寒也興奮地鼓起了掌,楊雲飛也拍了起來,「好啊!教練真歷害。」
掌聲停了,接下了是如何處理這四個人的問題。
楊雲飛和雨寒走了過來。
楊雲飛問,「教練,你看這四個人該怎麼辦?」
雨寒就說,「還是送醫院吧!」
「用不著,看樣子,你只是把他們打得脫臼吧?」教練說。
「沒錯,您眼睛真尖。」楊雲飛讚道。
「你的身手不錯,你這麼歷害,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學?」教練看著楊雲飛說。
「我練的只是家傳的東西,就想再學點別的東西充實自己,跆拳道一直是我比較喜歡的,所以就來囉。」楊雲飛說。
「嗯,你真上勁。」教練說著笑了,「今天還真要多謝你,要不是你,現在被踩在腳下的就是我了,而且我道館也沒法開下去。」
楊雲飛笑著,「別客氣,教練,我是你徒弟啊!我為師父出力應該的,應該的。」
教練又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叫我教練,可是我的身手還不如你。」
楊雲飛笑著說,「別這樣說教練,在跆拳道方面,你確實比我歷害太多,我所學的跆拳道可都是你教的。」
楊雲飛這麼一說,教練心裡甚感安慰,雖然他的身手比自己歷害,可是在跆拳道方面,他真是只是個學徒,而且還是個白帶(入門級。)
「嗯,你說的對。」教練高興了起來。
雨寒用肘子碰了碰楊雲飛「沒想到,你這人一點都不驕傲。」
「哦,是嗎?那你喜歡嗎?」楊雲飛又在挑逗她。
雨寒臉上一紅,踢了他腳肚子一腳,「去你的,有人在,你還胡說八道。」
教練瞧出他們倆有那麼點意思,哈哈大笑。
笑得雨寒更不好意思,「您別笑了,還是看看怎麼處理這四個敗類吧!」
「哦,你提醒的是,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正好學過接骨。」教練說,
「是嗎?那教練可不可以教我?我只會拆不會接,害得我不敢出手。」
「呵呵,好,當然可以,很簡單的,你跟我來。」
「嗯。」
教練把踩在光頭身上的腳拿了起來,「你跟我來。」
教練走到長胡男那裡,對著躺地上的長胡男說,「朋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的生意,大家互不干涉,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那長胡男表情很痛苦,他艱難地說,「沒想到,你這裡有這樣的高手,我服了,如果你們把我和我那兩位兄弟的骨頭接回去,我就跟你恩怨一筆勾銷,以後再不來鬧事了。」
「你說的是真的?」教練問
「嗯。」長胡男看起來很誠懇。
「嗯,那就好,我本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大家能和平共處最好,好,我現在就給你把骨頭接回去,你忍一下。」
「好。」
教練一手按著他的手腕,一手按在他的關節處,對著楊雲飛說,「你看仔細了,這樣,這樣,輕輕的,輕輕的,然後突然用力」
咯嗒一聲,長胡男也大叫了一聲,「啊——」
叫停,就甩了甩手,「咦,好了,不痛了。」
教練笑著,對楊雲飛說,「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楊雲飛點點頭。
「嗯,你很聰明,接下來,你來。」說著,兩人走到那個斷腿的身邊,就是帶大耳環的那個,楊雲飛負責操作,教練從旁指導。
又是咯嗒一聲,那人也是大叫一聲就恢復如常。
教練向楊雲飛豎起了大拇指,「你悟性很高。」
「是嗎?哈哈。」楊雲飛很高興。
一直跟在後面的雨寒就斥道,「瞧你樂的,不要驕傲。」
「我這不叫驕傲,叫自豪」楊雲飛笑著說。
「去你的,你就是驕傲。」
「好了,好了,那位就交給你了,楊雲飛。」教練說。
「好,看我的。」楊雲飛挽起了袖子。
雨寒不忘潑他的冷水,「你行不行哦?」
「嘿,你看看就知道了。」說著,楊雲飛走向另一人黃頭髮的那個,他抓起那人的手,對著雨寒說,「話不多說了,手上見功夫。」
「好,我看著呢。」雨寒說。
楊雲飛學起教練的樣子,隨著那人一聲尖叫,他也好了。
楊雲飛拍了拍手,對著雨寒說,「怎麼樣,我的活?」
雨寒不以為然地說,「還行吧!不算太笨。」
「什麼不算太笨,這明明是聰明。」楊雲飛不服。
「臭美吧你。」雨寒又斥道。
兩人正拌著嘴。
長胡男走了過來,朝楊雲飛伸起了一隻手,似乎變了一個人,楊雲飛心想,肯定是被他打怕了,如今這世道,人就是賤,不給他點顏色還以為你是病貓,直接拆了他,就服了。
不過這時候正是化干戈為玉帛的時候了,楊雲飛笑著跟他握著手。
長胡男說,「小兄弟,你的身手真是不錯,我還沒服過誰,但是服你。」
「大哥,客氣了。」
「你居然叫我大哥?」長胡男眼睛裡發出欣喜的亮光。
「是,大家都是學武之人,稱兄道弟有何不可?」
「太好了,兄弟,今天多有得罪,我就在對面開館,往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
「好,大哥客氣了。」楊雲飛嘴上這麼說,無非是想讓他以後不要找自己的麻煩,要知道他的後台是公安局局長,不過楊雲飛打心眼裡不喜歡他,這人太囂張,還差點輕薄了邵雨寒。
好一會,兩人才分開手,長胡男又轉向邵雨寒,「姑娘真是對不起,剛剛多有得罪。」
說著,他伸出了手,要跟雨寒握手,楊雲飛馬上接住他的手,「跟她握手就算了,她是小弟的內人,我代表就行了。」楊雲飛是不想讓他佔雨寒的便宜。
雨寒當然明白,內人是什麼意思,她俏臉一紅,本來想否認,可是她竟莫名其妙地沒有。
長胡男看了看他們,當即明白了他們的關係,他笑了起來,「哈哈,真是金童玉女啊!天生一對。」
這話說得楊雲飛很高興,雨寒竟也鬼使神差地高興了起來,心裡面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甜蜜感,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個小色狼,怎麼會?她最討厭這種油嘴滑舌的小流氓了。
楊雲飛笑著說,「大哥,真會說話。」
「哈哈,哥哥,我剛剛說的是實話,剛剛真的是得罪了,兄弟莫怪。」
「大哥,別往心裡去,不打不相識嘛。」
「好一個不打不相識,你這個兄弟,我認了,有時間到我那邊去玩。」
「好,沒問題。」
就這樣一場打鬥就這樣消彌於無形,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那四個人走了,教練拿來了跌打酒,給受傷的學員用。
邵雨寒也拿了一瓶,遞給坐在牆邊的長椅上的楊雲飛,「給你,塗塗吧!」
楊雲飛卻不接,「你幫我塗一下嘛!」
邵雨寒想不理會的,可是她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好吧!」
於是她坐在了他旁邊,給他塗藥,他的臉都腫了,雨寒竟有點心疼,「疼不疼?」
楊雲飛眉毛皺到了一起,「疼。」
「哦,」邵雨寒一邊抹酒,一邊輕輕地揉著,「那該死的,把你打成這樣,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跟那種人稱兄道弟的。」
「哎,我不就是為了以後讓他別再找咱的麻煩,我倒無所謂,就怕他們對你不利,所以我只好低低頭,說幾句軟話了。」
雨寒聽著怔了一下,他考慮地這麼周到,而且為她考慮,這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小流氓能做到的嗎?看來,他的心還挺細,「那你自己不委屈嗎?」
楊雲飛笑笑,「沒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雨寒馬上就埋汰他,「省省吧!你是大丈夫嗎?」
「怎麼不是?要不要試試?」楊雲飛壞笑著。
「去你的,討厭。」雨寒明白他是往那方面想了,臉上火辣辣的,真是的,這傢伙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可是她居然並不反感他的不正經。
她仍然輕柔地幫他抹著藥,楊雲飛感受著她柔柔的小手,很舒服,「喔——」,他享受了起來。
半晌,楊雲飛想起她那句他沒有聽見的話,於是他問,「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
「沒什麼」
楊雲飛追著不放,「你說嘛!」
「我不說。」
「哦,你肯定說了你也喜歡我,那,你不要不承認啊!」楊雲飛指著她。
「去你的,胡說什麼?」她在他腫的臉上揪了一把。
「啊——,你有沒有公德心,我臉都腫了,你還揪。」楊雲飛揉著痛臉。
雨寒眼睛瞪著他,「哼,誰叫你胡說八道,人家哪有那麼說。」
「那你說,你說了什麼,我真的很想知道。」楊雲飛很期待地看著她。
「我只是——」雨寒面紅耳赤,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麼啊?你急死我了。」楊雲飛猴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