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一路隨著白鶴童子來到涼亭之中,心中十分歡喜。
他早就把內視之法與飛行術學成,這些天閒來無事,每日都用內視術觀察體內變化,簡直快要悶死了,每日裡都在猜測畬媧究竟要自己幫她救什麼人,同時心裡還在打著如意算盤。
母親的,老子可不是傻瓜,哪有白幫人的道理?說什麼,也要趁機勒索些大大的好處才行!
但是話說回來,美女姐姐實在漂亮,萬一她苦苦的求老子,老子恐怕是頂不住……不行!狠心咬牙也要頂住,除非美女姐姐答應做老子的老婆!
不過這個老婆太厲害了,老子多半要受她的氣……母親的,受氣就受氣,誰讓她漂亮呢……
他腦子裡胡思亂想,一臉壞笑地盯著畬媧看了又看,笑道:「美女姐姐,小生來了,姐姐好,各位大哥好。」
金刀上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實在太混,見人就姐姐哥哥的亂叫一氣,真是豈有此理。
阿彌陀佛是佛門高人,倒不在意小生如何稱呼,只是微笑點頭。
那裂風卻一瞪眼道:「小子胡叫什麼?我做你祖爺爺還差不多。」
小生看了看金刀上人等三人。
禿頭是個老實人;那個小白臉看來挺聰明的,不太好對付,老子要當心才行;這個黑臉膛的倒是個粗人,不過要做老子的祖爺爺,你還不夠資格。
初生牛犢不怕虎,小生才不管是什麼宙者界者,嘿嘿笑道:「這位黑臉大哥,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是畬姐姐的乾弟弟,你要做我的祖爺爺,那可不是占畬姐姐的便宜麼?」
「臭小子,你……」那裂風性格魯直,向來不擅口舌之爭,一時竟無言以對。
畬媧嗔道:「小生不得無禮,這三位都是前輩界者,你怎麼可以沒大沒小?」
小生嘻嘻一笑:「姐姐開口,那又不一樣了,三位前輩,是小生的不是,小生向三位賠罪了。」
他說著,又對畬媧道:「姐姐?今天叫我來,是不是為了那件事?」
畬媧點頭笑道:「正是為了我那位朋友的事,小生,你肯幫我麼?」
「姐姐開口了,那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小生看了幾位界者一眼。
老子這次發了!現在不勒索,還等什麼時候?
他笑道:「可是弟弟一向是不做賠本買賣的,這可是我的原則,真是讓我為難啊,姐姐,?看……」
金刀上人肚裡暗笑。
這小子古怪精靈,看來大有趁機勒索之意,比起老實敦厚的任天生來,當真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倒是極對自己的胃口,因此也不說話,只笑咪咪地望著小生。
那裂風忍不住道:「怎麼?你小子還想講條件?」
小生笑道:「這位前輩是個明白人,這個……小子一向不白替人做事的,既然要我幫忙,嘿嘿……嘿嘿……」
畬媧笑道:「也罷,既然你叫了我姐姐,姐姐總是該給弟弟一份見面禮,我看這樣罷……」
「姐姐的東西小生是不要的。」
小生笑嘻嘻地望著那裂風等三人:「姐姐幫我增強了體質,已經算是給過見面禮了,不過三位前輩……嘿嘿……」
金刀上人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是夠滑頭,也罷,本上人一向不與小輩計較,就送你一件見面禮罷了。」
說著伸手在空中一撈,掌心中已多出了把金光閃閃的小刀,這把金刀看來不似凡物,在他掌心中伸縮不定,猶如活的一般。
「這是我早年所煉的三十六把金誅刀之一,平日裡可收入掌心,需用時只要心念一動,就可飛出傷人,只是此刀過於霸道,你要小心應用。」
金刀上人向小生傳授了金誅刀的收放之法,又道:「此刀需要能量,能量越強,威力越大,樂土大陸的魔法元素以及你體內六星所發的星力,都可將其驅動。
「只是你現在還沒有成就真正的小宇宙,不能自行生出星力,回到樂土大陸後,就先用魔法元素驅動它罷。」
小生連連道謝,將金誅刀接在手中,試著用,竟發現此刀中足足有上百個能量支撐點,只是每個支撐點都是空空如也,並無能量存在。
看來要將能量充滿才能用,只能回去後再試了。
阿彌陀佛慧眼觀察,早看出小生與佛門大有淵源,身體內有佛門護法神功存在,便從懷中取出一面金缽,微笑道:「此缽名為萬羅法缽,能御外魔攻擊,是我佛門護身法器,貧僧如今已留它無用,就贈與小施主罷。」說著也將萬羅法缽的用法傳於小生。
小生試著查看萬羅法缽,卻無法用出其中的能量支撐點,好奇之下詢問阿彌陀佛,卻被告知此物乃是用紫金鑄成,用佛家心煉之法煉成,只需要用口訣就可運用,卻不用向內灌注能量。
小生有意請教何為心煉之法,見阿彌陀佛只是笑而不語,也只好作罷,肚裡暗罵老禿頭小氣。
他將兩寶收起,然後又把目光望向那裂風。
前面兩個老傢伙都送了東西,你如果不怕丟臉,那就不送好了,老子也不強求。
那裂風見阿彌陀佛拿出了萬羅法缽,一撇嘴道:「和尚就是小氣,拿這種破爛貨應付小孩子麼?小子,我老那有更好的東西送你。」
青光一閃,那裂風的掌心中,已多出了一張不知用何物織成的青灰色怪網,輕輕一抖,將網張了開來,足有三丈方圓。
小生見那網似是用某種絲線織成,輕薄料綃,彷彿透明的一樣,在網上點綴著數百個碧綠色光點,風兒一吹,那些光點便蠕蠕而動,似乎有生命一樣。
那裂風得意的笑道:「這張網名叫絕殺毒蠶網,是用玄冥死海中的七煞絲製成,所以又叫七煞毒蠶網,一旦打開,能化成方圓百畝的黑色光雲,護住主人的身體。此網內藏四百七十九個萬古毒蠶的陰魂,如果有人膽敢接近此網,立被毒蠶所噬,小子,厲害罷?還不接著。」
見小生一臉歡笑地將七煞網接下,阿彌陀佛忍不住高喧佛號:「無量佛,那施主太過唐突,此網如此陰毒,怎能隨意送人?小施主,此網一旦張開,傷人如同傷己,小施主千萬要記得,一日不能將元神與其相合,一日不可輕易使用。」
小生笑著點頭,忙向那裂風問明了收放此網的方法,心中大是得意。
老子這次可沒有白來!現在有了這三件寶貝,就是媽媽要抓我回西樂土大陸,我也不用怕了,嘿嘿……
七煞網也看不出有能力支撐點存在,小生有了前車之鑒,也沒有向那裂風詢問,反正東西在自己手裡,有時間多多研究也就是了,還怕看不出其中的奧妙麼?
金刀上人笑道:「小滑頭,現在你可滿意?東西也騙到手了,總該做事了罷?」
小生嘿嘿笑道:「多謝姐姐和三位前輩,我該做些什麼?」
畬媧望了眼阿彌陀佛,笑道:「還請大師先出手。」
阿彌陀佛微微頷首,右手中指向玉台空處一指,只見一道金光閃過,玉台上已多出了一座九品蓮台,蓮台一現,空中立刻飄蕩起陣陣異香。
畬媧也伸出玉指,向空中輕輕點去,只見滿天落花繽紛,無數鮮紅色的花瓣圍著蓮台不停旋轉,彷彿在蓮台之外,又加了一層屏障。
「小生,去罷。」畬媧玉手在小生背上輕輕一推,小生立時飛身而起,直向蓮台上落去。
「舌抵上唇,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心中不要有雜念。」
畬媧的聲音在小生耳邊響起:「我會在不同階段給你指示,你只要按照指示去做就好了,其它的不要多想,千萬要記住了。」
小生點了點頭,依言而為。
阿彌陀佛用慧眼觀查小生片刻,點頭道:「此子果然定力驚人,初上蓮台,竟可不驚不惑,日後定是我佛門中人。」
那裂風嗤道:「老和尚煩不煩?見人就說是佛門中人,佛門了不起麼?我看這小子大有邪氣,該把他引入魔道才對,哼哼,由魔入道,比你佛家可高明多了。」
「無量佛,有道是萬法歸宗,殊途同歸,那施主此言也不無道理。」
「好了好了,我等還是快行千里洞冥之法罷。」金刀上人笑道:「我實在有點心急,想看看任天生現在怎麼樣了。」
「洞冥千里,如觀掌指!」
四名界者全力發動之下,只見一金、一紅、一白、一黑四道奇光沖天而起,向空中相互糾纏,飛速旋轉起來,飛來峰的玉台之上頓時狂風大作。
四道奇光在空中絞動了一陣,只聞一串「**」輕響,空中駭然多出了一個四方形洞口,金、紅、白、黑四道光彷彿四道邊框,撐住了洞口使其無法合併。
畬媧等見洞口出現,便開始唸唸有詞。
隨著四人念動真言,那洞口內頓時一陣雷鳴電閃,響起陣陣轟鳴巨響,半晌方才安靜下來,洞口中卻現出一隻金色巨鼎和一團紫色光雲,彼此抵在一處,正是相持不下。
「是任天生和始魔。」
受極度重界中重力的影響,四名界者的力量無法進入其中,卻看得清楚。
金色巨鼎中正端坐著一名男子,身在巨鼎金光保護之下,頭上高懸一面寶鏡,正與紫色光雲苦苦相持,雙方看來伯仲難分,打成了平手。
畬媧認出那面寶鏡正是伏羲鏡,巨鼎正是問天神鼎,想不到任天生已經祭出兩寶,仍然不能勝過始魔,照此下去,說不定會敗在始魔手下,不由有些著急,忙道:「不好,看來任天生的情況不妙,我們要快!」
四人各自噴出一口真元,先將空中洞口固定下來,然後飛身上了小生所坐的蓮台,畬媧一掌拍在小生頭頂,低聲道:「小生出竅!」
小生正半閉雙目,心無雜念,被畬媧一掌拍在頭上,頓時全身劇震,只見一條淡淡人影從他頭上射出,在空中茫然立定。
畬媧等四人低喝一聲,各自發出一道光華,一時間金、紅、白、黑四道光華紛紛湧入小生元神,小生的元神頓時大放光明,轉眼已是眉眼皆備,猶如實體。
小生睜開眼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空中,駭然回頭望去,卻見到另一個自己端坐在蓮台之上,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身旁圍著畬媧等人。
畬媧等則各自指著一道彩光,牢牢繫住了站在空中的自己,一時不明白其中道理,正想開口發問,卻聽畬媧叫道:「系元**已經發動,小生快救人,坐在巨鼎中的那個就是你要救的人。」
小生轉頭望向空中的四方洞口,果然見到洞中深處有一尊金色巨鼎,鼎口中不停有金光射出,鼎上還懸著一面鏡子,也在大放光華,與一團紫色光雲相持。
原來要我去救鼎中的人?這個人看來本領不小,居然也被困在洞裡,老子進去了萬一出不來怎麼辦?母親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正在猶豫,只聽畬媧的聲音在耳邊又響起道:「小生不要擔心,洞裡的景物不過是千里洞冥之法幻出的虛影,你可以影響到鼎中的人,卻不會受到傷害,放心去罷,你只要跳進鼎裡就好了。」
這麼神奇?既然那個鼎只是虛影,老子又怎麼跳進去救人?美女姐姐不會搞錯了罷?
不過美女姐姐不是壞人,想來也不會害老子,母親的,就聽她的試試好了,大不了,死就死!
他心念方動,元神體便直直向洞中飛去。
說來也是奇妙無比,這千里洞冥不但可以觀察遠在億萬光年外的時空,更有空間跳躍的作用,小生與父親天生就好像分別位於宇宙邊緣的兩個點,其間相隔萬萬光年,根本無法相遇,而千里洞冥之法卻可以將茫茫宇宙折迭起來,使得兩點得以相觸。
不過這樣的接觸也只是停留在理論層面上,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接觸,更何況極度重界中有無邊重力,外人根本無法進入,而小生卻因為和父親血脈相連,在四位界者同時發動系元**之下,能與父親互生感應,四位界者的力量,便可以借他的元神湧入位於極度重界的問天鼎中,從而達到幫助天生的目的。
身在宙界的小生,與被困在極度重界的父親,本來相隔億兆光年,在宙界兩大秘功千里洞冥和系元**的幫助下,卻可以穿越時空幫助自己的父親,世事之奇,只怕無過於此了。
小生一咬牙,飛身向巨鼎中投去。
說來也真奇怪,他一身入鼎中,立即感到一陣融融暖意,竟是說不出的舒服,回頭望去,卻見一名面貌英俊的男子就端坐在自己身旁,自己一入鼎中,此人面色頓時一鬆,露出一絲微笑。
小生見到那男子樣貌,不知為什麼,竟然心頭一熱,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
這個人是誰,怎麼會給老子這樣的感覺?
想不到他剛一動念,那男子的面容立即變得模糊了,明明與自己相距咫尺,卻彷彿有天涯之遠。
耳邊又聽畬媧傳聲道:「小生,快把你的雙手放在鼎壁上,不要胡思亂想……」聲音漸漸弱小,慢慢變得幾不可聞。
小生心中一驚,想起畬媧先前的叮囑,忙收拾心情,再不敢看那男子一樣,將雙手向鼎壁上放去。
畬媧等站在蓮台之上,透過空中的四方形洞口望去,只見小生已經將雙手放落鼎壁,不覺都鬆了一口氣。
剛才實在凶險,如果小生心念一亂,不但救不出天生,本身也會被系元**反噬,元神立遭重創,那時就是界王在此,只怕也救不回他了。
四人的力量滾滾流入小生元神,又借小生的元神進入問天鼎中,問天鼎清鳴一聲,除本身的金光之外,又射出金、紅、白、黑四道奇光,向那團紫色光雲四面裹去,那團紫色光雲驟遇強敵,頓時縮小了不少。
畬媧知道那團紫色光雲就是始魔的核心力量,只要將他消滅,任天生沒了牽制,就可以從極度重界中脫困而出,那極度重界雖然厲害,畢竟位於地球所在的大宇宙中,卻困不住擁有該大宇宙本源力量的天生。
四人正在暗暗心喜,忽見那團紫色光雲外有九色奇光一閃,一團九色奇光出現在紫色光雲之外,竟將問天鼎所放的五道奇光猛地撐開,紫色光雲又恢復了原先大小。
那團九色奇光極是古怪,救了紫色光雲後,卻又轉頭向內壓迫紫色光雲,使其無法乘勝追擊,就像拳擊台上的裁判,哪一邊選手佔了上風,他便立刻叫停,使其無法獲得最終勝利。
四人大為不服,當下又加了幾分力,一心要將那層古怪的九色奇光擊敗。
想不到那九色奇光竟是遇強更強,任憑四人如何加力,也只能保持個不勝不敗的兩平局面。
四人擔心身為媒介的小生無法承受,也不敢再試,只是心中大惑不解,想不通那九色奇光的來歷。
四人正不知是否該就此收手,忽見一道七色彩虹橫空出現,圍著小生只一卷,竟將他捲出了問天鼎,帶回到飛來峰玉台之上。
更著便聽空中仙樂齊奏,一名白衫中年人輕飄飄落在玉台上,大袖一揮,空中那個四方形洞口便即消失不見,跟著又見他用手一指小生,小生便消失在玉台之上,也不知道被弄去了哪裡。
「左界王大人!」四人看清了那名白衫中年人的樣貌,心中都是一驚,忙飛身離了蓮台,來到中年人面前恭身施禮。
中年人生得丰神如玉,白皙的面上竟無半點皺紋,說話的聲音卻如八十老叟,他望了四人一眼:「你們四個擅自使用宙界秘法,真是膽大包天,你們的眼裡,還有我這個左界王麼?」
畬媧忙道:「左界王大人,這些都是畬媧的主意,還請大人不要怪罪上人他們,大人,那個孩子是任天生的骨肉,看在任天生為我宙界安危奮戰始魔的份上,還請大人放過他好麼?」
「要說任天生是為了宙界安危,只怕不見得罷?」左界王冷笑道:「畬媧?也不用擔心,以我的身份,還不會去傷害一個孩子,我只是不想他聽到我們的談話,才把他收入我的洞天之內,事後自然會放他出來。」
畬媧這才鬆了口氣,忙道:「多謝左界王大人,畬媧擅做主張營救任天生,還請大人責罰。」
左界王望望畬媧,歎道:「算了,難得?宅心仁厚,竟然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救任天生,如果不是你們幾個誤打誤撞,我恐怕也不知道宙界大難將臨,算起來你們還是有功無過,就不用自領責罰了。」
畬媧等人聞言都不由色變。
在他們看來,宙界已經是最高的存在,界者更是高高在上的無敵強者,可是聽左界王之意,宙界似乎將面對極大的危機?這怎麼可能?
阿彌陀佛沉心默算一陣,也不由色變:「左界王大人果然所說非虛,貧僧也感到危機將至,可是卻無法推算清楚,還請大人指教。」
左界王正要開口,忽聽空中有人朗聲道:「破宙還生宙,一圖去勒天,左界王所說的宙界危機,莫非是與陰勒天有關?」
「什麼?陰勒天?難道是九神島煉氣士陰勒天?」
畬媧等人駭然抬頭,向空中望去。
只見一名眉目如畫的黃衣女子,站在一隻斑斕飛豹的背上,正從空中,緩緩落向玉台上。
畬媧等施禮道:「恭迎右界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宙界的兩位至尊之一,右界王婆羅薩。
婆羅薩微笑著望了一眼左界王,柔聲道:「想不到連明大哥也被驚動了,不知道明大哥這次出關,將紫府正罡參悟到了第幾層?」
左界王在涼亭中坐下,搖搖頭:「紫府正罡艱深莫測,就連界王大人當年也只學到第七層,更何況是我?不說這事,右界王神機妙算,還在我之上,不知道,?怎麼看這件事?」
婆羅薩緩抬玉足,也不見她怎樣作勢,已從豹背瞬移到涼亭中,她在涼亭中落坐之後,只是輕歎一聲,卻未說話。
畬媧見兩位副界王面色沉重,心中不由暗驚,忙道:「兩位界王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
婆羅薩搖了搖頭,道:「這也不能怪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和明大哥恐怕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人竟會出現,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不用自責。」
畬媧一向最得婆羅薩寵愛,聞言便道:「右界王大人,您口中的那個人是誰?難道是極度重界中的古怪九色奇光麼?」
「不錯。」婆羅薩點頭道:「畬媧,?總該聽說過陰勒天的名字罷?」
沒等畬媧說話,阿彌陀佛已變色道:「難道是九神島煉氣士陰勒天?如果真是此人,只怕我宙界有大麻煩了。」
聽到陰勒天的名字,金刀上人等無不變色。
關於陰勒天的事跡,他們實在聽得太多了。
在億億年前,當時宙界之王白衣方青如還沒有一統宙界,如今宙界所轄的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便如同一盤散沙。
在這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中,存在著各種高等或低等級的生命,其中自然也有許多修煉者,修煉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
在這些形形色色的修煉者中,最高階層的修煉者稱為煉氣士,其修煉方法與後來出現的c國劍術略有相似,卻高了不少。
能成為煉氣士的人,都是生來就打開天骨的人,其修煉方法也分正邪兩道,幾十個派別,其中正道以修煉紫府正罡的紫庭星門人為代表,邪道則以修煉宙海玄氣的九魔星門人為代表。
這正邪兩派煉氣士都有心統治宙界,為此纏鬥不休,恩怨糾葛億萬年,卻始終保持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後來九神島一派出了個邪派天才,就是陰勒天,竟被他將宙海玄氣悟通至第八層,在他的帶領下,邪派煉氣士連戰連捷,殺死正派無數門人,一直殺到了紫庭星前。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紫庭一派中萬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白衣方青如破關而出,以七層紫府正罡的修為力戰陰勒天,將其重傷擊退。
在那一戰中,正邪兩派的煉氣士幾乎傷亡殆盡,紫庭星一面,碩果僅存的,只有方青如和現今的兩位副界王明仁和婆羅薩。
而九神島一脈則更慘,當時只有陰勒天與妻子突圍而出,宙界總計上千名正邪煉氣士,在這一仗中精英盡沒。
在這驚天動地的一戰中,方青如和陰勒天全力發動紫府正罡與宙海玄氣兩大奇功,各自幻出億兆個化身,去各個大宇宙中吸取天地精氣,結果竟使宙界中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精氣大失,各大宇宙也因此失去了平衡,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宙界平衡之說。
除此之外,由於宙界精氣大失,再也沒有生來就打開天骨的奇才,正邪兩派的煉氣之術雖好,卻從此失去了後繼傳人,紫庭星和九神島只能從那些層次較低的修煉門派中,挑選與自己路數相近的高手,試傳其煉氣之術。
算起來金刀上人與畬媧都不算是正宗出身的煉氣士,他們都是按自己的修煉方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後,才被兩位副界王選入宙界,傳以煉氣之法,但論起真正的修為,卻比當年那些煉氣士差了不少。
方青如與陰勒天大戰之後,彼此都有些顧忌對方,紫庭星與九神島間倒是因此保持了多年的和平,雖然偶有衝突,卻始終沒有爆發大型的戰鬥。
方青如深知陰勒天為人睚眥必報,為了一勞永逸,竟不顧手下勸阻,不惜損耗自身元氣修煉山河乾坤圖。
他憑此圖重排宙界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的位置,硬生生在宙界邊緣的「冰火海」下,開闢出一個有進無出的極度重界,將九神島移入其中,陰勒天就此被困在內,這就是右界王所說的「破宙還生宙,一圖去勒天」的由來了。
方青如解決了陰勒天後,又將紫庭星移出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外,成為宙界中的獨立空間,並自封為宙界之王,手下高手也被他封為界者,居住在紫庭星上,專責維護宙界安全,自此宙界內河清海堰,多年來平穩無波。
如今界王方青如也不知身在何處,如果陰勒天真的出現,放眼整個宙界,只怕無人能擋,畬媧等如何不驚?
金刀上人仍有些不敢相信,想了想,道:「這怎麼可能,當年界王大人憑山河乾坤圖重整宙界,將陰勒天封入冰火海下的極度重界中,陰勒天又怎麼可能脫困而出?」
左界王明仁搖頭:「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極度重界本來不可能與任何時空相通,陰勒天被困其中,本來是沒有可能脫困的。可是任天生與始魔大戰之下,竟被他們兩個震碎二次元空間,創出一個極度重界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個極度重界之間必然是有道路相通。」
婆羅薩也點頭道:「左界王猜的不錯,好在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陰勒天還沒有能力衝出任天生與始魔創出的極度重界,否則恐怕他早就不甘寂寞了。」
畬媧不由鬆了口氣:「還好,既然他不能出來,我們就不用太擔心了。」
明仁道:「畬媧,?想得太簡單了,任天生與始魔這兩股本源力量互撞之下產生的極度重界,雖然也很厲害,卻遠遠比不上界王大人所設的極度重界。現在陰勒天雖然一時衝不出,卻不代表他永遠無法衝出,只是這些年來陰勒天被困在極度重界中,功力損耗太大,如果等他功力恢復,那可就難說了。」
阿彌陀佛壽眉一揚:「兩位副界王,陰勒天似乎有心維持任天生與始魔間不勝不敗的局面,那又是為了什麼?」
對於阿彌陀佛這位宙界有數的高手,兩位副界王也要保持足夠的尊重,明仁道:「大師有所不知,任天生與始魔分別代表一正一邪兩種大宇宙的本源力量,也正是他們這兩股力量支撐著極度重界,如果任何一人敗亡,極度重界就會因為驟失平衡,轉變成可怕的宇宙黑洞。
「陰勒天的力量雖然強橫,但在他的功力沒有完全恢復前,也無法承受,所以他才要一力維護兩人間的平手之局,任何一方佔了上風,他就會幫助另一方。」
想起自己先前所見,畬媧等不覺又是可氣又是可笑,堂堂的陰勒天,竟然身不由己成了一名「和事佬」,又有誰能想到?
「既然是這樣,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那裂風眼中凶光一閃,冷笑道:「憑兩位副界王和我等的力量,完全可以殺入極度重界,消滅始魔,救出任天生,有兩位副界王的防身至寶,也不用怕什麼宇宙黑洞罷?」
「極度重界是獨立於宙界之外的時空,我們如果硬要衝入,先不說能否承受其中的無邊重力,恐怕還會影響整個宙界的平衡。」明仁搖頭:「如果強行撕裂空間,只會引的極度重界中的無邊重力倒流入宙界,那樣就太危險了。」
婆羅薩也搖頭:「絕不能這樣做,瞬間產生的宇宙黑洞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即使是我和左界王,也沒把握一定能抵擋住宇宙黑洞的強大吸力,你們就更不用說了。」
那裂風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眼看著陰勒天功力恢復,衝出極度重界來?看著任天生身在險境,卻什麼也不做?」
婆羅薩笑道:「你早已身為界者,怎麼還是這樣急躁?我們當然不會什麼事也不做,目前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尋找到山河乾坤圖。」
「山河乾坤圖?」畬媧奇道:「此圖不是被界王大人毀去了麼?」
明仁搖頭道:「當然不是,事實上就連界王大人也沒有能力毀去此圖。」
「什麼?」畬媧等互望一眼,都覺不可思議。
「此圖是界王大人花費畢生精力所練,有此圖在手,就可以重排宙界中三百八十六兆個大宇宙的位置,隨意調動每一個星體,威力之大,駭人聽聞。
「正因為如此,界王大人在用過此圖後,就想將其毀去,卻發覺此圖一經使用後,已經與宙界休戚相關,如果毀了它,整個宙界也會跟著灰飛煙滅。」
婆羅薩界面道:「界王大人失蹤時,我與左界王見到了界王大人的留言,留言上只說他老人家已經將此圖化成了一個星體,隱藏在茫茫宙界之中……」
「什麼?這張圖化成了星體?」
畬媧等身為高高在上的界者,執掌宙界氣運,可說是見多識廣,聽到這裡也不由像孩子般張大了口,一臉的吃驚神色。
阿彌陀佛修養最深,也不由連喧佛號。
「這張圖究竟化成了哪一個星體,又該用什麼辦法才能使它恢復原狀,就連我和右界王也不清楚。」
明仁苦笑:「而我們卻必須找到它,使它恢復原狀,只要此圖在手,我們就可以隨意消除任天生和始魔所在的極度重界,即使陰勒天從極度重界脫困而出,也可憑此圖再次困住他!」
「左界王大人,俺老那有意見要說。」
那裂風大大咧咧道:「能找到山河乾坤圖當然是好,可是茫茫宙界星體無數,恐怕比老那的鬍子還多,哪有這麼容易就找到的?
「依俺老那來看,那個叫小生的小子與他老子任天生血脈相通,如果有兩位副界王出手,用他當媒介,也未必就不能對付功力還沒恢復的陰勒天?這樣不是一勞永逸,比找什麼寶圖要好的多麼?」
明仁有些不屑,搖了搖頭:「那小子才有多大氣候,怎麼可能承受我與右界王的力量?就算他與任天生血脈相通,那又能怎麼樣?
「不要說是他,就是任天生也不過才有一名普通界者的實力,在自己所在的大宇宙固然能稱雄一時,但在我們界者看來,實在是可有可無的人罷了。那裂風,你就不要打那小子的主意了。」
畬媧正想開口,卻被婆羅薩用眼神止住,婆羅薩道:「左界王說的不錯,對付陰勒天本來就是紫庭星的事,不必牽扯上任天生父子,畬媧,我與左界王走後,?就將小生送回樂土大陸,不可讓他在紫庭星待久了。」
畬媧心領神會,忙道:「畬媧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