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天生將功力提到十二成,不但全面發動五行真罡劍氣,同時將天煞之力也調入經脈中,如此一來飛行速度果然倍增,達到了每小時近六十倍音速!
六十倍音速,等於每小時可飛行近七萬公里,每秒近二十公里,天生此時的飛行速度,比當今速度最快的大氣層內飛行器,也已快上了近五倍,如果是在大氣層內,已足可驚世駭俗。
只是在浩瀚宇宙中,這樣的速度實在不值一提,還不及目前高速航天器的十分之一。
以這樣的速度,最多也只能到像月球、金星這樣離地球較近的星球,要去像冥王星、海王星那樣的星球,甚至遠出太陽系,只怕就不是一兩個月可以辦到的了。
雖說天生此刻已完成了身體的二次質化,吸收五行真氣的速度,也比以前增強了數倍,可太空中的五行真氣比大氣層內更為稀薄,天生高速飛行了一會兒,便覺體內真氣入不敷出,漸漸有些後力不繼,忙停了下來,回首望向地球。
那個孕育了無數生命、飽經滄桑的蔚藍色星球,似乎永遠是那樣的安靜,默默發出柔和的藍光,天生運足目力向地球望去,搜索家鄉的影子。
此刻天生目力已非先前可比,這一運足功力,地球上的山川河流、人物房舍,無不清晰入目。
「那就是長城吧,還有那裡應該就是北都市了。不知何昊他們比賽得怎樣了,拿到冠軍了沒有?」
他又將目光轉向崑崙方向,只見玉虛峰上仍是金霞隱現,靈光四射,倒是距離玉虛峰東面數百里處,有一個大湖,湖上隱隱有灰黑色的光霧籠罩,看上去路數不正。
天生見那片灰黑色光霧十分眼熟,與t國三人妖的路數極為接近,暗道:「莫非有人在那裡下了降頭?難道那裡就是卓瑪所說的海心山所在?海心山莫非就在那片湖水的中間?」
想到這裡,天生忽然生出一探那個大湖的想法。
反正?絕塵曾命自己功成後立即返回玉虛峰,正可順路探看一下,究竟是甚麼人在海心山下降害人,其目的何在。
當下回身飛入大氣層內,先按《禁制大全》所載,發動隱身禁制隱去身形,向那片湖水上方飛去。
海心山。
位於藏青高原東北處,舉世聞名的鹹水湖--青湖的中心地帶。
天生所見的那個大湖,正是青湖。
飛臨青湖,天生不禁被這裡的綺麗風光驚呆了,只見這浩瀚縹緲,波瀾壯闊,面積足有四、五千平方公里的一個大湖,竟是鑲嵌在四座高山之間。
舉目環顧,四座高山猶如四幅天然屏障,從山下到湖畔,則是蒼茫無際的千里草原,碧波連天的青湖就像一個巨大的翡翠玉盤,鑲嵌在高山與草原之間。
在不同的季節,青湖的景色迥然不同。
此刻正當春夏交接之時,湖畔山青草綠,水秀雲高,景色十分壯麗。
五彩繽紛的野花,把芳草茵茵的草原點綴得如錦如緞,膘肥體壯的牛羊和駿馬似珍珠灑滿草原。
水天一色的青湖蔚藍似海洋,它藍得純淨、深湛,美得粗獷、質樸、沉靜。
湖心處有無數島嶼,其中最大的一個島上,生著指天奇峰,島的四周,天然有一圈花崗岩組成的石緣,比水面高出約五六十米,將湖水盡數擋下,島中林木繁茂,花草叢生,看來幽深難測。
只是島的四面,卻籠罩著一些淡淡的灰黑色光霧,看來極為刺眼,天生忍不住冷哼一聲,暗道:「這個島應該就是海心山了。」
或許是懼於那些灰黑色的光霧,大湖上竟連一艘小船也見不到,湖邊的千里草原上,謹慎的牧人也將牛羊遠遠趕開,彷彿在躲避著可怕的瘟疫,往日帶給人們歡樂的海心山、青湖,現今卻代表著不安、危險甚至是死亡。
天生看得皺起了眉頭,「看來這裡真是出了問題,可令自己搞不懂的是,為何崑崙山離此不過數百里,隱劍廬的人卻對這裡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經歷了一次次生與死的考驗,此刻的天生已不是往日那個不知輕重的少年,想起陸永業說過的話,天生不免有些猶豫,隱劍廬對海心山的事放任不管,不知是否有特別的原因?如果自己就這樣前往海心山查探,會不會破壞了?師伯的某些安排呢?
想到這裡,天生一時不知自己是該先返回崑崙,請示?絕塵,還是不管不顧,就此一探海心山才對了。
正在進退維谷,忽然響起一陣悲涼的歌聲,只見一個梳了長長辮子的少女,從遠處跑來。
她穿著藏民的服飾,唱的卻是漢人的歌曲,那首歌似乎在悼念著某個人,語調甚悲,聽得天生心中酸楚,暗道:「難道她有親人去世了?」
那名少女跑到湖邊,對著海心山遙遙下拜,目中淚流不止,口中似乎不停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天生漸漸明白,這名少女必是有某位親人在海心山遇難,她才會如此悲痛,對著海心山遙拜不已。只是不知道那遇難者是她的父母兄弟,還是情人?
他正在猜想,忽見那名少女手中白光一閃,已多了一把牛耳尖刀,她口中喃喃說了一句甚麼,銀牙一咬,便將尖刀向自己胸口刺去,竟是要在湖邊自殺。
天生大吃一驚,顧不得自己形跡暴露,他連忙伸指射出一道真氣,擊落了少女手中尖刀。
那名少女吃了一驚,四顧卻不見有人,她只是張惶失措了一會兒,竟又從地上將尖刀拿起,再次向自己胸前刺去。
天生只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只好再次將她手中尖刀擊落。
好在這次不等少女再將刀揀起,已有幾名藏民從遠處跑來,將少女半拖半抱從湖邊帶走,青湖邊只留下少女的陣陣哀鳴哭嚎聲。
天生看得暗暗咬牙,海心山的事如果不解決,還不知有多少人要因此受害,自己雖不知隱劍廬為何對此坐視不理,?絕塵有無特別安排,也不能眼看著惡人行兇而不管,當下一縱劍光,向海心山飛去。
這是天生第一次隱身飛行,生怕飛得太快,使自己的隱身之禁失去效力,因此一路上飛得小心翼翼,緩緩來到海心山上空。
天生還不曾親身嘗試過t國降頭術的威力,因怕海心山前的惡降傷害自己,特地將「心燈」燃起,覆於肌膚上,而後才向那些灰黑色的光霧穿去。
想不到惡降看來可怕,天生穿行起來卻毫不費力,只覺眼前一花,身體已穿過了厚約半尺的光霧。
在惡降內觀看海心山,比隔著一層灰霧要清晰得多,海心山原來是一個大約十幾平方公里的湖中島,島上有山有水,植被茂盛,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天生四面望了望,見島上並沒有出現自己想像中的敵人,不由暗暗奇怪:「下降的人到哪裡去了?難道他們躲進了山裡?」
想到這裡,天生開始向山中飛去。
島上的山脈分為兩條,一條由北而南,一條卻是東西走向,剛好組成一個十字形,深潭密林,遍佈其間,偶爾還可見到一些不大的山谷,卻不見有人類出沒。
天生在空中四處尋找,正在焦急,忽然聽到島北一個山嶺上,隱隱有人聲傳來,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他不由心中一動,忙循聲而去,飛到山嶺上一看,卻見那嶺上的樹林中正站著兩個人,手指著下方山谷指指點點,像是正在說些甚麼。
待看清了那兩個人的面貌,天生不由一愣,只見那兩人身披紅、藍兩色紗衣,生得雪臂**,纖足一握,不正是t國三人妖中的拉瑪列提與蘭泰麼?
天生心道:「他兩人沒事跑到這裡幹甚麼?難道這海心山外的降頭,竟是他們兩個人下的?」
天生心中惱怒,正想現身出來質問拉瑪列提和蘭泰,卻見他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高,竟指著下方山谷爭論了起來,兩人爭得滿臉通紅,神態激動。
他兩人說的都是t國話,這裡又不像在j國賽場,有語言翻譯系統,天生連一句也聽不懂。
天生正不明白他們師兄弟兩個在爭論些甚麼,卻見蘭泰的聲音越來越低,拉瑪列提似乎佔了上風,兩人又說了幾句,忽然同時向空中飛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天生萬沒想到他們兩人說走就走,心道:「海心山外的降頭一定和他們兩個有關,可是他們為甚麼要飛走呢?」
他正在不解,忽然又見到山谷下方身影一閃,飛出了一名身穿紅肚兜的娃娃臉少女。
那名少女看上去不過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裸著藕臂**,懷裡卻抱著一個極大的瓶子,可能是因為功力不到,她並沒有駕劍光飛行,只是用自身飛行的方式,緩緩向空中升去。
天生越看越奇怪,心道:「這個女孩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下隱身在紅肚兜女孩的身後,要看她飛向空中去做甚麼。
只見那名女孩,飛到那些灰白色光霧下方,將手中那個瓶子高高舉過頭頂,嘴裡唸唸有詞,一道紅光立從瓶中冒出,大網般向空中那些灰白色光霧射去,不多時已在滿天灰白色光霧的下方,鋪了厚厚一層。
女孩用手一指,將紅光收回瓶內,那些灰白色光霧被紅光粘連,宛如水入鯨口一般,被紛紛收入瓶中。
不過十幾分鐘時間,籠罩在海心山上空的惡降便被她盡數破去。
天生看得暗暗稱奇,這名女孩看來年齡不大,功力也很有限,看上去最多也不過剛經過一次質化,僅能靠自身能力飛行而已。想不到她手中的那個瓶子竟如此神奇,與碧煙的青毗壺頗為相似。
那名少女收盡了空中惡降,轉身便向谷中飛回,天生忙暗中跟隨,要看看她來自何方,還有沒有同伴在。
奇怪的是,那個山谷看來並不很深,看上去也沒有甚麼地洞秘道一類的通路,谷底也只有一大片草地生長,卻連棵像樣的樹木也沒有。
天生看得正在奇怪,這山谷分明不能住人,少女難道像精精一樣,是個草木精怪?
只見那少女箭一般飛向谷底的那片草地,身體一晃,便消失在了草地上。
天生心下大奇:「難道她真的不是人?」忙收起飛劍,也跟著落足草地,卻覺得腳下一軟,身體向下飛落。
天生被嚇了一跳,忙穩住身形緩緩飛落,只覺眼前一暗一明,豁然開朗。
原來那所謂的草地,只是山谷四壁上多年生長的一些籐蔓,糾結纏生在下方一些參天奇樹上,久而久之,籐蔓上又生出許多草來,所以看上去像是草地,讓人以為這個山谷不深,其實籐蔓以下,別有天地。
穿過這層「草地」,天生只覺眼界一寬,這個山谷竟是上窄下寬,下方生有無數根高達數十丈的參天奇樹,谷底竟還有一條小溪,溪水看來是從上方山壁流下,到了這裡彙集成流,蜿蜒向谷內流去。
他正在欣賞谷中景物,忽覺護身真氣一陣波動,眼前閃過一道金光,前面那名紅肚兜少女忽然轉過頭來,秀目中滿是警惕神色地望著他道:「你是誰?快說!」說著將手中那個瓶子對準了天生。
天生知道自己一時不小心,觸動了谷中禁制,才被破去了隱身術,忙笑著對少女道:「小妹妹不要怕,我叫孫天生,我是好人。」
少女看了看天生,道:「我不管,你隱身跟著人家,一定不是好人,我要收了你。」說著纖手一指,瓶口又冒出大股紅光,向天生射來。
天生雖不知那瓶子來歷,可看那少女剛才用它收過惡降,分明威力不凡,當下不敢大意,忙伸指射出一道五行真氣,將那道紅光頂住,令其不能近身。
少女見天生射出一道五色光華,竟將自己寶瓶所發的靈氣擋住,不由心裡著急,忙連連催動寶瓶。
無奈天生功力已是今非昔比,五行真氣雖然不過是基礎真氣,合運之下卻是威力極大,那寶瓶雖然厲害,卻不是少女自己的法器,以她的功力,也無法全面發揮寶瓶威力,因此任她如何催動,仍是與天生相持不下。
少女一時心急如焚,有心收回瓶中靈氣,改用其他方式對付天生。
可偏偏那些紅光能粘連世上萬物,此刻已與天生所發的五行真氣緊緊相連,猶如一體,除非能將天生收入瓶內,否則絕對無法收回。
少女連試了幾次,都告失敗。
天生嘻嘻笑道:「你的瓶子雖然不錯,可是好像收不了我呢。」
少女急得淚光盈盈,「你快收回真氣吧,這個『芥子瓶』是娘娘最心愛的寶貝,如果被你弄壞了,她一定會罵我的。」
天生笑道:「我收回真氣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告訴我娘娘是誰,然後帶我去見她,好嗎?」心道:「想不到這個年代還有人自稱娘娘,不知道她是個甚麼樣的人。」
少女眨了眨那對大眼睛道:「娘娘不就是娘娘嗎,我不是告訴你了?可是我不能帶你去見娘娘,她會罰我的。」
天生見她天真爛漫,說不定長這麼大都沒有出過海心山,知道跟這樣一個小女孩多說無益,笑道:「你不帶我去,我只好奪走你的寶瓶了,這個瓶子滿好看的,我帶回去插花也不錯。」
少女搖了搖頭,正想說這個瓶子不是用來放花的,忽見天生所發的五色光華大盛,跟著便覺手上一緊,寶瓶險些被天生奪去。
天生此刻已發出了五行真罡劍氣,瓶口所發紅光已完全被制,他也不急著奪瓶,只是笑嘻嘻地道:「你再不答應我,我就把你的瓶子奪走了。」
少女心中大急,這個瓶子無論如何不能被奪走,可自己又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不由急得大哭了起來,抽泣道:「放開,放開,你……你不是好人。」
天生臉一紅,心道:「我再欺負這個小女孩,可真不是好人了。」忙道:「小妹妹別哭,我不是壞人,我是從崑崙山來的,你知道崑崙山隱劍廬嗎?」
少女愣了愣,才道:「你是崑崙山來的?」
天生不由大喜,心道:「她果然知道崑崙山。」忙道:「對,我就是隱劍廬的人。」
少女怒道:「原來你是崑崙山的壞蛋,娘娘說過,你們崑崙山沒有好人,全是壞蛋。」
這一下大出天生意料,自己本以為崑崙山離這裡較近,這裡的那個甚麼娘娘說不定與隱劍廬有交情,卻想不到這個小女孩竟會有如此反應,一時不由呆了。
忽聽一個柔美女聲從谷底傳來道:「我還以為是誰,竟敢欺負到我的門上,原來是崑崙山來的高人啊。靈兒,帶他進谷來,娘娘不怪你。」
少女忙道:「是。」說完瞪了天生一眼,「你還不快收回那些光?」
天生見谷中主人竟然肯見自己,不由心中大喜,忙收回真罡劍氣,對少女道:「那麻煩你了,小妹妹。」
當下天生便跟隨那名少女,落向谷底。
谷底沒有陽光,空中卻飄浮著一些不知為何物的發光球體,將四處照得亮如白晝。
天生認出那些發光球體也是一種禁制,自己曾在《禁制大全》中見過,不由鬆了一口氣,這裡的主人看來也是劍術中人,而且路數正大,應該不會是敵人。
跟著少女沿谷中流水前行了一陣,忽然見到一面山壁,那山壁高有百丈,金光隱隱,天生看出山壁上所附禁制,比自己剛才所遇的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心道:「如果不是這個甚麼娘娘答應見我,單是這層禁制,我可能就過不去。」
那少女對著山壁拜了幾拜,只聽「轟轟」幾聲悶響,山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大的孔洞,壁上金光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少女回頭對天生道:「等一會到了洞裡,你可不要飛,也不要大聲說話啊,不然我可救不了你。」說著便領先走進洞中。
天生不敢大意,暗運起五行真氣護體,也跟著走了進去。
那山洞中極為黑暗,天生目力驚人,隱隱看見洞壁上密密麻麻生有無數,穴中不時有一些東西伸頭探腦,望著自己和那名少女,只是好像畏懼少女手中的寶瓶,很快就都縮回了頭去。
走了十來分鐘,天生與少女便出了山洞,眼前天光大現,卻是身在另一個山谷中。
這個山谷比先前那個大了足有十倍,谷中還有一個大潭,水色黝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兩人剛走到潭邊,忽聽從潭底傳來悠然一聲清磬,餘音錚錚,半晌不歇。跟著就見潭底澄波,無風生浪,像開鍋的水一樣,滾滾翻花,由中心湧起,分向外圈捲去。中間的水卻成了一個漩渦,急轉了百千轉,突然由小變大。
一個畝許方圓的大水泡冒過,倏地一落百丈,現出一個同樣大小的水洞,四外的水,也都靜止如初,當中晶壁井立,直達潭底,光華隱隱。
天生看得目瞪口呆,正不知該怎樣做,少女忽然轉頭道:「娘娘把路打開了,我們下去吧。」說著便朝晶井中飛落。
天生忙也跟著她向晶井中落去。
晶井由上到下,約有三百多丈深,四壁的水,看來全被下了禁制術,分而不合,流光晶瑩,如入琉璃世界。
快要到底的時候,晶井忽然轉折,又是一條高大的水路現出。
天生用腳試了試,感覺像是踏在了玻璃水晶上面,十分平滑,往前又走了一會兒,光華越顯強盛,流輝幻彩映水如虹,耀眼生輝綺麗無儔。
天生向發光的地方看去,原來是一根粗如數人合抱的水晶柱,上面寫著「離世之地」四個大字。
水晶柱的後面則是一面石壁,壁上有一個高大的洞門。
順著水路往前走,大概走出幾十米,腳才踏到了真的石地。看樣子,那根晶柱必然是辟水的寶物,全靠了它,洞口才沒被水灌入。
天生隨那名少女走入洞中,只見一片大鐘乳似玉絡珠纓、水晶廉帳一般,由洞頂直垂到地面,鐘乳壁上卻有一個門戶。
走進一看,只見卻是一個大有上百平方米的天然石室,室內垂乳滴珠,壁上滿鑲珠貝,靠牆一面立了一張錦榻。
榻上端坐著一名美麗絕倫的中年女人,五名和領路少女一樣打扮的小女孩,分列在她的左右。
中年美婦面色如玉,身材窈窕,穿了一身紫色紗衣,正面含怒色,盯著走進來的天生。
天生心道:「又是一個穿古裝的女人,不知道她究竟是甚麼人,竟然會住在這麼幽深的谷底?」
他正在猜測對方身份,忽聽那個中年美婦開口問道:「你叫甚麼名字?是?絕塵那個老不死派你來的嗎?」
天生忙道:「我叫孫天生……」
說著,忙把自己來崑崙求醫的事述說了一遍,同時把自己是如何遇到貢覺吉布,如何發現海心山有人下惡降害人,這才趕來查探的事說了一遍。
中年美婦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海心山的事連?絕塵都沒有過問,你竟然妄談除害?好啊,就讓我試試你有多少斤兩吧。」
說著纖手一抬,十道金光電射天生。
天生萬料不到她說動手就動手,慌忙間雙掌猛推,五行真罡劍氣狂湧而出,與金光相撞之下,引起一連串的氣爆聲,天生身子晃了幾晃,向後連退數步。
中年美婦端坐在錦榻上的嬌軀也晃了晃,有些吃驚地道:「這是五行真罡劍氣,你竟有五行合運之功?」
天生連吸了幾口大氣,仍感覺胸口隱隱作痛,不由心中暗驚,心道:「好厲害!」
「好,你倒是不簡單。」中年美婦道:「隱劍廬門下還沒有能練成五行真罡劍氣,擋住我這一擊的人。你果然不是隱劍廬門下。」
天生道:「我是林會長的內弟子,不是隱劍廬的門下。」
「林會長?」中年美婦道:「你是說林佩起嗎?他做了國家劍學會的會長?呵呵,想不到這個莽撞的傢伙也長進了。」
天生聽得暗暗咋舌,這女人的口氣好大,竟然稱林佩起為「莽撞的傢伙」,她究竟是誰?
中年美婦似乎心情好了許多。
她點點頭道:「小夥子,既然你不是隱劍廬的人,又是林佩起的內弟子,那就算是我的客人了,請坐吧。」
當下有一名少女拿來張錦凳,讓天生坐下,天生道:「是我太莽撞,打擾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中年美婦道:「你不用自責,我知道你也是出於好心,才會闖入海心山的。」
天生道:「謝謝娘娘,請問娘娘,這些闖入海心山的人是不是t國的高手?」
中年美婦笑道:「你倒是聰明得很,不錯,闖入海心山的正是t國人,不過他們也算不上甚麼高手,只不過是仗著有惡降相助,我又受困於當年的誓言,不能親自出谷,才讓他們囂張了這麼久。
「現在已被我設計抓住了一個,另外兩個見機的快,逃走了。」
天生心道:「被抓的多半是普華蓮,拉瑪列提和蘭泰想必是逃回去搬救兵了。真不知道他們沒事來海心山做甚麼。」
他忙開口道:「我來的時候見到了逃走的兩個人,他們的老師是t國有名的大降頭師孟猛,如果他回來救人,娘娘可一定要小心。」
中年美婦道:「你這個小孩子倒好心,我看你也不用回隱劍廬了,那裡沒有幾個好東西,就留在我這裡作客好了。」
天生聞言大驚,忙道:「對不起娘娘,我還有……還有一個夥伴在隱劍廬,如果我不回去,她一定會擔心的。」
美婦笑道:「你這名夥伴一定是女孩子吧?」
天生道:「是……娘娘……」
「呵呵,好,好。」中年美婦連連點頭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娘娘就不留難你了,你可以離開,不過你要替我帶一件東西給?絕塵,可以嗎?」說著玉掌一翻,掌心中已多出了一個晶光四射的小球。小球玲瓏剔透,球內不時有毫光射出,看起來可愛已極。
天生一愣道:「這是甚麼?」
中年美婦歎了口氣道:「這是?絕塵當年送給我的,現在我不想要了,你替我還給他吧。」
天生心道:「原來她與?師伯是舊相識,看樣子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還很不簡單,這個小球說不定就是他們當初的定情之物,我幫她還給?師伯,只怕有些不妥。」當下沒有伸手去接,面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中年美婦道:「你不肯幫我麼?還是怕?絕塵會責怪你?」
天生忙道:「娘娘,這是你跟?師伯之間的事,我……恐怕……」
中年美婦道:「我已經發誓不走出海心山一步,你不幫我,還有誰能幫我呢?就當是我求你了,孫天生,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天生明知不妥,可見那美婦軟語請求,不由心中一軟,點頭道:「好吧,那我就答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