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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剖心之語 文 / 變態

    「明天,就又可以回到闊別已久的牧場啦!」

    「怎麼,這一路上饑餐渴飲,馬不停蹄的趕路,好不容易沒誤了婚期,難道事到臨頭你還想再次逃婚不成?」

    仰視篷頂,腦海中正交替浮現出諸位未婚嬌妻美麗倩影的我聞言轉過頭去,望向不遠處整個神秘、玲瓏的嬌軀都躲藏在睡袋之內,明眸如夢似幻,深邃迷離的祝玉研道:

    「這到不是,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將大婚,有些感慨罷了!」

    祝玉以研微帶調笑的語氣道:

    「再過四日既可坐擁數美,得到多少男人夢寐難求的九位天之驕女為妻,如此無邊艷福,難道還不能令你感到滿足嗎?」

    凝望著至從那次夜半私語後,就在自己面前放開許多的玉人,我亦露出真心的笑容道:

    「研姐,你又錯啦,小弟不是感到不滿足,而是感到有壓力,還是非常巨大的那一種!」

    祝玉研蹙起斜飛入鬢的修長秀眉,愕然不解道:

    「壓力?你怎麼會這樣想?」

    重新仰望蓬頂,我語重心長的道:

    「婚姻雖然只是一種表面形勢,但其更深層次卻意味著責任與義務,意味著男女雙方的感情世界正式結成一體。小弟能否成為一名合格的,甚至優秀的丈夫,能否令諸位妻子感到快樂與幸福,美滿與欣悅任重而道遠啊!」

    美眸閃過一片異彩,祝玉研語聲轉柔道:

    「也許,她們能夠嫁給小天你這樣的男人,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我啞然失笑道:

    「研姐太高抬小弟啦,其實,能夠擁有她們做妻子,感到最幸福的該是小弟才對。在我們中原,女子嫁人,男子取妻,基本都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婚前根本連面都沒有見過對方一次,這就造成了太多太多的盲婚啞嫁。

    小弟的諸多妻子們算是幸運的,起碼,小弟從沒有強迫過她們,她們都是按照其自身的真實心意下嫁我笑行天的。可是,當初她們作出眷顧,傾心小弟的決定仍多是十分草率和武斷的,研姐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當然是因為對比其他男子,小天你在各個方面都比較傑出,所以才更容易得到女子們的芳心啦!」

    「小弟各方面條件尚可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是中原女子能夠自己選擇丈夫的幾率太小,而能夠遇到令她們自身感到滿意的幾率更加微小。所以,當中原的女子們一旦遇到一個外貌,才情都可令她們心動的男子,就往往會義無反顧,一往無前的付出她們的整個身心,而是還是無怨無悔,至死不渝!

    可是,這名男子的性情,想法,人品方方面面,她們都已深刻的瞭解過了嗎?顯然沒有,很多情形都是僅僅第一印象尚佳,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們就飛蛾撲火般十分武斷的將其自身的全部都奉獻了出去。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就是儒家思想的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男女授授不親當一個女子能夠自主選擇丈夫的機會少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時,你說,她們還有時間去仔細甄別和篩選嗎?」

    對此感觸至深的祝玉研在凝思半晌後,才幽幽的道:

    「這都是儒家的那些假道學們所造的孽,如果按照我們聖門所倡導的真情真性,又何至於出現如此眾多的人間慘劇!」

    我不贊同道:

    「其實,儒家思想還是有很多積極向上,利國利民一面的,這同我們聖門思想同樣有很多偏激,不合實際的地方道理相同,因為任何一種思想、學說,都是不可能達到完美無缺的。而我們所要改變或者根除的,就是那些思想中誤人至深,流毒無窮的方面。

    但是,一種思想,尤其是早已深入人心的儒家思想,想要將其改變根本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完成,所以,我們要循序漸進,按部就班的慢慢來,而現今名享於世的大儒王通,就是發動這個改變的不二人選!」

    祝玉研有些憂心忡忡的道:

    「小天你的想法和所要走的道路妾身都已有所瞭解,可是你有否想過,這其中會有多少艱難險阻嗎?還有那個王通,即使你拜他為師,他也欣然接受,可你就真有十足的把握,他會完全按照你的思路走下去嗎?」

    微微一笑,我所答非所問道:

    「研姐,你知道這個世上的男人在苦戀無果後,一般都會有幾種反應嗎?」

    未等對方回答,又在其愕然不解,偏又大感興趣的熠熠目光中自問自答道:

    「其一是遠走他鄉,老死不相往來;其二是將這份情感深埋心間,彼此以朋友論交;其三是反目成仇,瘋狂報復;其四還有一種就是知恥後勇,拚命充實自己,以圖他日再在曾經的愛人面前大加表現,來達到一種自我心裡的虛榮滿足與宣洩快感。

    當日小弟已將印刷相關機械賣給了李唐,憑他王通早年與小弟大唐皇帝岳父的深厚交情,無論是要謀取一官半職又或是要著書立說無不是輕而易舉,可他王通卻都想也不想的就都先後放棄了,反而是在小弟的再三求肯之下,留在了明知給他機會的同時,也會給他制約的飛馬實業,研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祝玉研有些瞭然的道:

    「難道他是為了梵青慧」

    「不錯,王通當年苦戀秀心阿姨未果,繼而愛上梵青慧也是無疾而終,以他一向自視甚高,極好名聲的性格,在經受兩次巨大打擊後心中會如何作想?

    他一直都在苦苦忍耐的等待機會,現在,我笑行天能夠給他這個機會,他王通又怎會不牢牢的把握住。他不是沒看清這其中的關鍵,恰恰相反,他正是已完全參透這其中的玄機才會毅然選擇留在飛馬實業。

    王通想要做出遠超他人的驚天事跡,但小弟的《論語正解》已經將孔子的觀點思想論述的極其完備,那他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改變』,只有借小弟這個同他相互利用的人的那些提示與提點,再以他自己的言論,觀點來著書立說,最後達到將他自己塑造成一個別開天地,另創一家的全新『聖人』的目的。

    這是小弟當初在對王通的性格進行深入分析後,適時抓住機會與王通所做的彼此你情我願的一項交易。所以說對於王通的利用,十足把握談不上,但大體的方向應該不會存在問題。」

    一番言論令祝玉研徹底驚呆了,半晌才有些喃喃的道:

    「怎麼會這樣怪不得當初你會與王通那樣不厭其煩的費盡唇舌!」

    「王通的性格中還有開明積極的一面,所以小弟當時才會既以新奇的思想來刺激他,又以既定的事實來讚揚他,如此抑揚結合,軟硬兼施的費盡無數心機,才總算是令他做出了留在實業的承諾。」

    默然半晌,祝玉研才有些心有餘悸的道:

    「現在本後已完全相信你有二百年的人生閱歷了,比起之軒來,也許你才是更加卑鄙陰險的!」

    我露出招牌式的無賴笑容道:

    「能讓研姐在心中將小弟與『邪王』並列到一起,笑某人何其幸之啊!」

    愜意的欣賞過被氣的芳容變白,偏又無可奈何的研姐銀牙緊咬的嬌俏模樣,連忙轉移話題道:

    「『聞到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每一個人的優勢與長處都是不盡相同的,『邪王』的運籌帷幄和謀划算計可說是無人能及,只是他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自視甚高,睥睨眾生。

    雖然以他的天賦才情來說,完全具有這個資格。但是,不能剛柔相濟,進退自如,只知一味的利用他人,算計他人的『邪王』是永遠也無法成為一名任意揮灑,縱橫捭闔的政客的,因為,他對人性的瞭解,或者說利用還遠遠不夠深入。

    適時的放低身段,給他人一些表面上的,無關大局的好處,很多時候反而更能達到我們費盡無數心力,傾盡無數算計也難以達成的效果,『將人賣了他還會幫你數錢,還會對你心存感激,甚至是感激涕零』,這才是一名超卓政客的最高境界,他石之軒,還差的遠呢?」

    祝玉研:「」

    長久的沉默之後,祝玉研才語聲冰寒入骨,不帶半點感情的道:

    「現在本後有點擔憂婠兒她們的命運了另外,本後想說的是,小天你真的是一個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的王八蛋!」

    「哈哈」

    我狀極歡暢的大笑道:

    「卑~鄙~,陰~險~,比之她慈航靜齋終日打著為了拯救天下蒼生,為了框扶人間正義的幌子,實際上卻暗施光大她們佛、道兩教,打壓我們聖門一脈的算計和行為,這又能算作什麼卑鄙?

    靜齋全力支持李唐爭天下,李唐為了爭天下卻同大明尊教的上代原子王世充結成攻守同盟,而我這個她們眼中的魔門『邪帝』卻要為了中原去與妄圖指染中土的大明尊教作公開決鬥,這她娘的都叫什麼事兒?」

    「你與大明尊教決鬥不是為了替你的未婚妻們報仇雪恨嗎?」

    「笑話,若要報仇可以暗殺,可以下毒事半功倍的方法多了,如果不是借公開決鬥的行為來立威,來震懾域外各個民族,誰會願意選擇公開硬碰硬的蠢笨方式?」

    見我情緒有些失控,祝玉研連忙聲音轉柔的安慰道:

    「小天,大家只是在討論問題,你今晚情緒怎麼這樣激動?況且,慈航靜齋的行為一貫如此,這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微微平復一下激盪的心情,我歉然道:

    「對不起,研姐,梵青慧一直在利用曾同師妃暄發生過關係這件事暗中要挾小弟,又不想讓秀寧,秀珣,婠兒她們為此事擔憂,故隱忍至今的小弟才會在你面前發發牢騷,緩解一下心中的鬱悶和抑結。」

    祝玉研微笑道:

    「她梵青慧的那點手段本後還相像的出,小天,你能夠向妾身傾述此事,妾身心中只有欣慰之情,又怎會生出怪責之意呢?」

    「多謝研姐理解和安慰,武功修煉到我們這個層次,最重要的就是修心,是對種種情緒的有效控制和把握。雖然這件事情對自身的修為還產生不了致命的影響,但橫亙在胸總歸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一向隨性,認為堵不如疏的小弟才會在你面前有所宣洩,還請研姐不要告訴婠兒她們,免得她們為此無謂擔憂,好嗎?」

    如果只是簡單的被要挾,自己根本就不會有多在意,現在的問題是師妃暄已懷有身孕,身懷六甲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情舒暢,否則,對於未來的母親,對於未出世寶寶來說都將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一身兩命,試問,哪個男子對此能不牽腸掛肚呢?

    祝玉研聞言「噗哧」一聲嬌笑道:

    「還真是情深義重,處處為妻子們著想的男人啊!放心吧,妾身不會多口的,只是,小天,最終你打算怎樣處理此事呢?」

    「小弟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積極的心態和充分的準備就面對,努力提高自身、以及相關的各方面實力來增加籌碼,而不是向當年的『邪王』那樣從客觀上找原因,最後搞得其自身人格分裂,功力大退!」

    玉面顯出擔憂之色,祝玉研柔聲道:

    「現在李唐也已效仿你們少帥軍建立了大量的養老院和學院來收買人心,另外,你又將那些印刷機械賣給了他們,小天,難道這樣做你就毫不擔心少帥軍會輸給李唐嗎?」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沉聲道:

    「研姐,你知道嗎,拾人牙慧和東施效顰是永遠也無法超越前者的,即使他們做的再好,再完備,如果沒有專屬於他們自己的新意或者創意,他們李唐必將永遠處於少帥軍的陰影之下。

    爭霸天下對於旁人來說可能是極其嚴肅,極其重要,甚至是實現畢生目標的天大事情,可對於笑某人來說,著眼點卻就並只不在於此處。如果僅是為了爭霸天下,小弟又怎會將可主導天下輿論導向和百姓思想認知的印刷機械賣給他們呢?」

    祝玉研詫異不解道:

    「那小天你的根本立意到底是什麼?」

    「是思想,是改變,只有在動盪不休的亂世之中,人們的思想認知才最容易發生變化,各門各派的學說,論點亦是如此。

    小弟費盡無數心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將所有的門派,人等向這方面引導和推動,即使因此天下動亂的時間長些,我笑行天也是無所畏懼,無怨無悔。

    別說他李唐並沒有絕對的把握戰勝少帥軍,就是他李唐最後真的做出超越少帥軍的壯舉,繼而一統天下那有怎樣?

    在這個過程中,天下的思想、學說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慈航靜齋亦再也不能保持其高高在上、可比神聖一般的至高地位;有太多的糟粕文化被取締;有太多的流毒思想被根除;整個華夏大地一派生機勃勃,生意盎然,這就是勝利,不但是我聖門的勝利,同樣也是整個華夏民族的勝利——這,也就是我笑行天的根本立意所在!」

    祝玉研瓊鼻不屑的冷哼一聲,寒聲道:

    「聽起來好像是很偉大,可我們聖門呢,你有想過我們聖門的前景嗎?」

    微微一笑,我耐心解釋道:

    「研姐,通過得到天下將一種思想和擁護它的門派一併壓制下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只有通過小弟的構想,聖門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存在於世間,以靜齋為首的佛、道兩派,以及現在占主導地位的儒家,才會失去他們在思想領域內的統治地位,並會基本喪失反撲,恢復他們已往榮光的機會。」

    至於群雄逐鹿的天下之爭,未到最後一刻,誰敢確定他就必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再說小弟又不是放棄了爭霸天下,現在這局棋才剛剛開始下,研姐又何必焦慮於如何收官呢?」

    半晌,長長的呼出一口香甜的氣息,祝玉研面色凝重的道:

    「小天,有幾個問題,你能夠明確回答本後嗎?」

    「當然可以,小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第一,若是少帥軍最終一統天下,你會倡導並實施先前你說過的那個什麼共和制嗎?」

    「怎麼會,當初說出共和制的構想只是要刺激一下崇尚『眾生皆平等,佛度有緣人』的尼姑與老和尚,以及思想尚算開明的王通罷了。

    如果真要實施共和制,不說時機是否恰當和現階段的多種制約問題,就是屆時新儒家的『聖人』王通,以及他的大量推崇者就會主動跳出來強烈反對如此費力不討好,對人對己均毫無益處的異想天開之事,小弟又怎會甘願冒天下之大不諱而去一意孤行呢?」

    「那就是說仍然有皇帝存在,是嗎?」

    「當然!」

    「寇仲現在已無意於少帥軍的統帥一職,而你卻堅決不想成為少帥軍的一號人物,這是因為你還不想同靜齋和李唐直接對上,是嗎?」

    雖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已陷入某個圈套之中,但我仍實事求是的回答道:

    「不錯,寇仲與小弟誰是少帥軍的統帥,對於靜齋和李唐來說意義絕對截然不同。」

    「十數日前在江都城內放過刺殺李子通的天賜良機,除了需要他「幫助」少帥軍練兵之外,你還打著希望少帥軍在寇仲的統帥下取得這場勝利,以增加他的人望和聲譽這個算盤,對吧?」

    臉色微微一變,我有些不悅的道:

    「研姐,小弟好像說過,我們兄弟之間大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這句話吧!」

    嬌俏的一笑,祝玉研絲毫不以為忤的繼續道:

    「本來妾身還一直以為你的最終目的是要將寇仲推到皇帝的寶座上,但通過你對王通的所作所為,現在有點懷疑,你是否也在以類似手段利用寇仲呢?」

    臉色再度變幻,隨即我以森寒冷冽的聲音道:

    「研姐,你的問題是否有點太多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內的祝玉研渾不在意的咯咯嬌笑道:

    「反正小天你是向雨田的親傳弟子,是我們聖門一脈,只要是為了聖門,其他一切行為均與本後無關,正像你剛剛說的,現在只是開局階段,本後又何必焦慮於將來如何收官呢,你說是不是呀,小天!?」

    我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道:

    「研姐你說的真是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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