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再接再厲,將有很大可能得到秀芳聖潔如花蕊一般嬌貴的玉體,怎麼辦?
這個極具誘惑力的想法一經抬頭,即被強行壓了下去。如真是如此,事後麗人心中必然有所缺憾;而自己,也不想心愛的女子在不是心甘情願的情形之下,向自己獻出她的一切!
那樣,自己將在無形中扼殺了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秀外慧中,內外俱美的絕世佳人;而失去處子之軀的秀芳,也將同時失去她的獨立獨行和超然存在,如此,自己又與禽獸何異?
想到這裡我連忙轉換話題道:
「芳兒,前些時日為夫發現了一塊質地奇佳的大塊玉石,改天得暇時,為你做一個造型獨特,美麗實用的玉石琵琶如何?」
尚秀芳美目深注的凝視片刻,香唇邊逸出一絲感動,欣悅、狡黠的別樣笑意道:
「那你的那把小提琴」
「屆時也一塊送給你吧!」
心願得償,尚秀芳目露憧憬之色道:
「至北周武帝宇文邕迎聘突厥公主入中原,帶來了龜茲琵琶、豎豎篌、羯鼓等樂器,又經一同來到中原的蘇祗婆大家親手彈奏後,龜茲樂舞從此響徹中原,轟傳天下。芳兒心中不知道多麼嚮往哩!」
「據說聽聞蘇祗婆大家彈奏之時,一均之中,間有七聲想來,芳兒不但十分崇拜其人,對其故鄉龜茲,也是心有慼慼焉吧!」
談到音樂,尚秀芳就像著了魔似的全情投入,侃侃而談道:
「想不到天郎對蘇祗婆大家也如此推崇,人家真是沒有找錯知音!龜茲,乃是芳兒無限嚮往的樂舞聖地。俱聞,每逢重大歡慶之日,龜茲全城都會披上節日的盛裝,國王、王后亦會坐在城門上搭起的篷帳中,一座高大數丈的巨大佛像立於車輛上緩緩駛來,國王脫下王冠,赤腳跑拜。
同時,城門上會鼓樂高奏,王后和宮女從城門上撒下五彩繽紛的花瓣。百姓們跳起來熱烈歡騰的「乞寒舞」。人們圍著水桶狂舞,以清水互相澆潑。舞時人們把水灑向天空,象徵著雨從天降。篳篥、羯鼓、箜篌、琵琶齊奏,使舞蹈場面更加熱烈」
待像小女孩般專注,執著的秀芳俏臉微紅,意猶未盡的停下唧唧喳喳的大談特談,我才微笑著應道:
「『龜茲曲舞,管弦伎樂,特善諸國,冠絕天下。』芳兒,如果可能,為夫一定陪你前去遊歷,怎麼樣?」
秀芳幽幽一歎道:
「芳兒也想啊,可是,現在的你又怎能抽出時間來,唉,人家最終只能獨自前往啦!」
就在氣氛陷入一片靜默,微現難堪之際,急促的蹄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的響徹耳際。須臾,一牧場戰士遠遠跳下馬來,恭敬施禮道:
「有客人到來,場主命屬下請笑公子前往會客!」
誰會這麼早就前來牧場拜賀?想來,應是關係非淺之人才對!
「知道是何方客人嗎?」
「好像是前已故瓦崗大龍頭翟讓的千金翟大小姐到訪!」
翟嬌,素素的大小姐,那個超級難纏的恐龍妹,天~哪~!
「好吧,煩請告知場主,我隨後就到!」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呆在心愛的人身邊,一年相當於一秒;而呆在厭惡的人身邊,一秒相當於一年」真是至理明言呀!
想不到這美好寫意的半日時光,竟然過的如此匆匆!
待報信戰士離去之後,在秀芳不解,驚愕的目光中,我左手持琴,右臂抱起她那香軟嬌軀,旋風般向遠離飛馬堡方向的騰龍堡奔去。
「你是否走錯方向啦?」
「沒有,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這是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打~仗~?同散真人他老人家決鬥也未見你這樣鄭重過,只是面見素素妹妹的大小姐,需要你這樣如臨大敵嗎?」
「翟嬌是素兒的大小姐,心地善良,但個性嘛所以,為夫如果不能讓她開開心心的,迎娶素兒一事,必將大費周章!」
「可惜芳兒的娘親已經過世,否則,人家倒也想看看,你會為芳兒怎樣的緊張、怎樣的去討好娘親!」
明~月~
想到這個自己曾花過無數心力暗中調查,三十年前名動天下的苦命女子,以及尋到的那一點點她苦難根源的蛛絲馬跡,我不覺身軀微震,思緒飄飛!
秀芳嬌柔動聽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道:
「娘親一生剛強,卻一生孤苦!本來芳兒秉承她老人家的遺志,發誓絕不同其她女子共享一個夫君,又或是絕對不能夠作妾作小,哪知道,最後竟然還是喜歡上了你這個大色狼!
不過,你對我們女子的態度卻尤其令芳兒感到滿足和欽佩,真希望你說的那種男女完全平等的朗朗乾坤能夠早日到來,那芳兒即使己身已無法自拔,要同姐妹們共同擁有你,也只好心甘情願啦!」
愛憐的親了親懷中玉人粉嫩的臉頰,我詫異的道:
「芳兒現在垂注、眷顧笑某,這還可以理解,但在洛陽之際,芳兒好像並不知道為夫倡導男女平等,可那時你為何會同意下嫁呢?」
「就憑我尚秀芳自己,你笑行天會狠心讓人家作妾嗎?」
好有自信和性格的女孩兒,既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極有其自身的處事原則,芳兒,你真是愈來愈讓我笑行天難以割捨啦!
對尚秀芳的愛意愈深,現在自己就愈是感到愧疚,明明準備送給翟嬌和屠叔方的禮物就在手鐲內,自己卻還要故弄玄虛,做出前去實業拿取的假象;還有一直讓秀珣她們幫忙隱瞞的岳山一事
愧疚歸愧疚,但,戲碼還得繼續演下去,因為,這也是自己的處世原則,畢竟,她,還有別於秀寧,秀珣她們;還不是我笑行天的妻子!
而且,尚秀芳不諳武功,在她安全還沒有絕對保障的情況下,告訴她,很可能會間接害了她。
當初,也曾考慮過教會尚秀芳功夫,只是後來又放棄了這個有些天真、可笑的想法,因為,學會了武功的尚秀芳,還是那個充滿靈性,我見猶憐,視追求樂舞藝術為最高目標的尚秀芳嗎?
入得飛馬堡客廳內,
只見在商秀珣,以及有些誠惶誠恐的素素陪伴之下,客座上首位大馬金刀的坐著五官端正,但顴骨過於高圓,發濃眉粗,腰粗身壯,塗滿厚厚胭脂水粉的一條大~大小姐。
在其身後恭謹站立的是一位容貌非常標緻,姿色僅稍稍遜於素素,但卻生的體態撩人,又極具風情的美麗俏婢,想來應該那個對寇仲一往情深的楚楚吧。
下首處安然端坐的乃是一灰衣中年大漢,面貌平凡,但骨節粗大,臉色帶著奇異的紫紅色,雙目似有神若無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正是原翟讓大龍頭府的總管屠叔方。
半年前寇仲與楊公卿打敗李密之後,翟嬌與屠叔方曾到過彭梁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時她們還不知道素素同自己的關係,後來翟嬌就前往竇建德的地盤樂壽創建了「義勝隆」,開始了在中原與塞外之間大作生意。
在與翟讓有過生死之交的竇建德照拂之下,隨著義勝隆生意和規模的不斷擴大、現今其在北方已隱隱對洛水幫榮鳳祥於商業上的壟斷地位形成了極大威脅,不過,深諳翟嬌與寇仲,與自己關係的榮鳳祥想來還不敢在背後下什麼黑手,否則,他可真是嫌命太長了。
寒暄、見禮已畢,翟嬌直言無忌的冷聲道:
「笑公子想要娶素素為妻,這是她的福分,不過,是不是應該率先詢問一下我這個作大小姐的是否同意呢?」
此言一出,身為主人的商秀珣,以及同為客方的屠叔方和楚楚齊齊色變,均感翟嬌雖然佔著道理,但如此說話,卻是顯的有些太過分了!
先對花容失色的素素露出燦爛的安慰笑容,我才神定氣閒的轉對翟嬌道:
「有什麼條件,大小姐請開門見山的講出來吧!」
「好,既然笑公子快人快語,那我翟嬌也就不多做偽飾啦!」
翟嬌豁然站起身來,掰著粗壯的手指道:
「第一,飛馬實業要同我們義勝隆展開全面的商業合作!」
「可以!」
「第二,我們義勝隆在飛馬實業的進貨價格得只是其他商家的七成!」
「也可以,但此事不能告知第三方。」
「第三,素素的彩禮,我要黃金兩千兩。」
「這個更不是問題,笑某非但準備好了這份彩禮,而且連送給大小姐和屠公的禮物也一併備下了!」
如此乾脆的回答,商秀珣楞住了,屠叔方楞住了,就連提出苛刻條件的翟嬌也楞住了。
毫不理會她們的驚奇和訝異,我從懷內拿出一個做工精巧,雕有美麗花紋,潔白如玉的象牙煙嘴、以及兩盒實業生產的,還未上市的香煙送至翟嬌面前,誠懇的道:
「大小姐,這是笑某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夠成人之美!」
有抽旱煙習慣的翟嬌立時被這件別緻的禮物吸引住了目光,但她還有些搞不明白的道:
「這個,這是」
「世上獨一無二的煙嘴和比旱煙好抽百倍的香煙,來,小子親自伺候大小姐品嚐一下!」
在翟嬌滿面享受、陶醉表情的在那裡噴雲吐霧後,我又抽出背上一直在被屠叔方偷瞥、由上好玉石和稀有竹節製成的煙桿,送至他手中道:
「屠公,這是小子的一番小小心意,還望您老能夠喜歡!」
在給微帶誠惶誠恐的屠叔方裝上煙絲並點燃之後,深深吸上一口的他頓時放下了那絲拘謹,深深陶醉的道:
「嗯,哦好~,煙絲竟然被上好白酒熏制過;咦~,先前定加入過幾滴名貴的小香油;哇~,還混有不知名的特殊香料」
那邊清醒過來的翟嬌將素素喚至身前,握住她相對纖巧許多的玉手,難得的真情流露道:
「看來笑公子是真的對你好,素素,以後你就是他的人了,我,你能夠找到好的歸屬,我也就放下一件心事啦!」
「小姐,素素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和在你身邊的那些快樂日子的!」
說完之後,即將正式成為自由身的素素語聲哽咽的撲入翟嬌的懷中,像所有即將出嫁的少女一般,悲喜交加的哭了個梨花帶雨
翟嬌身後的楚楚此時心中的感覺異常複雜,既為從小的姐妹找到好的歸屬而歡喜,又為其自身的苦戀無果而自怨自憐,且芳心深處還隱隱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嫉妒之意,但很快就被她壓在心底,跑上前來同二姝抱作一團
待素素的情緒得到發洩,我才又朗聲對翟嬌道:
「李密父子俱都被笑某親手格殺,這也算是間接為大龍頭報仇雪恨了,因此,笑某想懇請大小姐能夠高抬貴手,放過現已投降少帥軍,當時只是為人屬下,忠人之事的沈落雁諸人!」
說完再度深施一禮,然後靜待翟嬌的反應。
翟嬌銅鈴般的巨目灼灼瞪視半晌,才無奈歎了一口氣,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放開一切的道:
「本來,憑借小仲和小陵的那層關係,我是不該這樣為難你和素素的,只是沒想到笑公子如此通曉人情世故,竟連沈落雁她們都考慮到了。
可若僅憑我自己的力量,恐怕一輩子也殺不死李密那個賊子唉,也罷,此事就此揭過吧!」
最難化解的恩怨糾葛終於煙消雲散,搞明白其中盤根錯節的秀珣,以及怕翟嬌衝動之下惹下強敵的屠叔方等人俱都心懷大暢,氣氛至此已無半分尷尬情形。
晚間,
秀珣香閨內,
在諸女明眸善睞的盈盈秋波注視之下,商秀珣像做錯事的小女孩般,粉頸低垂,愧疚萬分的道:
「上午牧場執事級別以上的會議中,他們只同意借給你五萬兩黃金。原因是他們認為一旦將錢借給寇仲,就意味著違背了牧場中立的協定,所以」
秀珣還未來得及將道歉的話語說出,紅潤誘人、散發著甜香的櫻桃小口就立時被封堵起來毫無半點隔閡的將秀珣英挺的嬌軀摟緊在懷內,直視她因羞澀,愧疚漲的通紅的俏臉,以及其上蘊含著絲絲歉意的眼眸,我柔聲安慰道:
「珣兒,牧場的決定為夫完全能夠理解,乖,不要想太多。至於黃金的問題,我們再想其他的解決辦法,還有,今晚為夫到你房裡去睡!」
聽到這段對話,諸女的反應各不相同。其中,婠婠美眸內精光一閃而逝;白清兒若有所思;秀寧則是露出欣慰至極的表情
在秀寧、玉真她們都疲倦的睡下後,洗浴過的我輕手輕腳的向秀珣所在的廂房走去。
由於此時已是深夜,想來秀珣、素素,以及剛剛天葵到來的紅拂都應處於深沉的睡眠之中吧。
屋門輕微開啟間,僅功力相對較弱的素素沒有任何覺察,心中有事的秀珣和警覺性奇高紅拂立即隨之醒來。待看清來人後,紅拂含糊不清的咕嚕道:
「今晚我自己睡,你不要來騷擾人家!」
細心的為她蓋了蓋薄毯,又親了親她粉嫩的雙頰,自己這才迅速的脫光衣服,小心翼翼的在秀珣和素素中間仰躺下來。
酣睡中的素素可能正在做著某種好夢,也可能在無意識中又體驗到了那令她溫暖、安心的感覺,微微皺起的秀眉竟奇跡般的舒展開來、抿成一線的香唇邊也逸出一絲甜甜的笑意,散發著陣陣幽香的嬌軀更是熟練,自然的向裡緊緊偎了又偎,柔順的挨擠進身邊男子的臂彎內,繼續作海棠春睡!
秀珣也將美絕人寰、曼妙無論,健美嬌柔、活色生香的玉體緊緊挨貼過來,一隻修長筆直的**更是肆無忌憚的搭在該名男子的身軀之上,完全不考慮此舉將會產生多麼巨大的誘惑力
「天郎,你真的不怪罪人家嗎?」
強忍著那種消魂噬骨,心癢難熬的舒爽觸覺,我柔聲低語道:
「長老和執事們也有他們需要堅持和必須堅持的立場,畢竟,這不是你我兩個人的事情,所以,珣兒,不要再對此耿耿於懷了,好嗎?」
「嗯,多謝夫君你這樣理解人家的難處,珣兒很感動哩!」
「人生在世,如果能夠學會多從他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就會減少很多誤會和不理解,增加很多自身的快樂和她人的快樂,珣兒你說是不是?」
「很有道理耶,珣兒也會學著這樣去做的天郎,你知道嗎,能夠嫁給你做妻子,人家最開始感到自豪的是你的武功才情,後來是你的體貼入微,但現在,卻是你的善解人意和寬廣胸懷!」
「你這樣說算不算是在示愛表白,當心笑某無情拒絕,然後直接甩手走人喲!」
「你~敢~這輩子,你休想離開人家,否則,即使追到天邊,人家也要把你抓回來」
翌日清晨,
當窗外第一縷陽光溫柔的照射進屋內時,美麗聖潔,高貴可人的商秀珣緩緩睜開如夢似幻般的明眸,在發現昨晚枕邊的男子已不在後,有些懶散的坐直嬌軀,任由薄毯無聲的滑落,將健美、玲瓏的美好上身盡數的裸露在空氣中。
在嬌庸優美的小懶腰剛剛伸展至一小半時,商秀珣尚有些迷濛的眼眸瞬間漲大,一個十分不好的預感在她心頭開始升騰
患得患失的呆坐半晌,商秀珣才將微微顫抖的藕臂伸出,將發現後就一刻也未曾離開過視線中片刻,本置於床頭几上的紙條收入手中。
同樣剛剛坐起,同樣任由浮凸有致的曼妙上身裸露在空氣中的紅拂打著小哈欠道:
「天郎又同姐妹們洗浴去了嗎?」
商秀珣呆呆的道:
「不是,天郎已經離開牧場了!」
(註:歷史上北朝有三位著名音樂家,首屈一指的就是蘇祗婆,另外兩位是大名鼎鼎的鄭譯和萬寶常。蘇祗婆出生於龜茲一個音樂世家,自幼跟父親學習琵琶和音樂理論,造詣頗深。公元568年從突厥皇后入中原,極善胡琵琶,一曲天下驚蘇祗婆音樂理論的創立和運用,使我國古代音樂得到巨大發展,促進了中華民族音樂理論的建立。不僅為音樂確定了規範,而且對後來宋詞、元曲乃至戲劇的發展,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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