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豐盛的早餐,梵青慧,師妃暄,李世民,榮鳳祥父女,尚秀芳,輔公佑,左遊仙,突利,祝玉研等人在商秀珣,李秀寧,獨孤鳳諸女陪同之下,浩浩蕩蕩的向飛馬實業所在地騰龍堡趕去。
騎在馬上的李世民好奇的對身旁的商震道:
「請問大管家,這條道路是用何種東西修建成的,為何這樣平坦呢?」
早在等待出面解說的商震微帶得意的表情道:
「這條路面建造的主要原料是砂石和水泥,這個水泥乃是魯頭的發明,具體老朽也說不清楚,但是他的功用」
「那這些個奇怪的建築又是做什麼用的?」
「哦,這些是沼氣池,也是魯頭他老人家建造的。最近牧場內的環境,空氣產生之所以根本的改善都是它的功勞,這個沼氣池」
從未見識過這些的眾人聽完商震長篇大論,滔滔不絕的講解後,心底的震撼已是無可復加,現在的飛馬牧場,以人間仙境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李世民又手指前方道路兩旁繁茂蔥鬱的兩大片植物,衷心讚歎道:
「怪不得牧場的茶葉會是這樣的清香濃郁,與別不同,原來在這裡種植有如此數量的茶海,了不起!」
抽出背上的大煙桿一晃,商震微帶沙啞的聲音中隱隱透出志得意滿的意味道:
「秦王說的不錯,品種各異的茶葉絕大部分確都是我牧場自己培育的。不過,左邊這些可不是茶海,而是煙田!」
李世民:「」
來到騰龍堡正門,李世民又望向穿有不同款式、顏色的衣服,從側門經過嚴格盤查匆匆入內的行人道:
「大管家能否再幫世民解惑,這些行色匆匆的人等都是做什麼的?」
「他們都是來自附近村鎮,分屬飛馬實業各個部門的工人,在我們這裡幹活待遇很高,但要求很嚴,不許私自洩漏他們自身所掌握的那些技術,不許私自打聽他人的所做工種,不許私自探詢他人除基本工資外的特殊補貼,獎金用小天的話來說,這是要保護商業秘密,做獨家壟斷的生意!」
李世民:「」
不遠處的榮鳳祥插言道:
「幸虧飛馬實業不在洛陽附近,否則榮某早就被擠兌的破產啦!」
作為飛馬實業實際管理者之一的李秀寧從容不迫的道:
「榮大老闆說笑啦,做生意講究的是互惠互利,共同發財,如果沒有洛水幫和百業社,以及輔先生江淮軍等各個合作夥伴的銷售渠道,飛馬實業的商品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銷遍天下各地呀!」
心情舒暢的輔公佑撇了一眼李世民,接口道:
「可是如果沒有飛馬實業的新奇商品,我們也不可能從中賺到大量的金錢呀,今次輔某前來,就是要提出擴大合作要求的!」
眾人下馬進入正門不遠,路旁一坐,一蹲兩人的異狀很快引起大家的矚目。商秀珣排眾而出,玉容靜若止水的道:
「兆如,你怎會坐在地上,左臂怎麼啦?」
蹲在吳兆如身旁的駱方忙將其攙扶起來,施禮後尷尬的代答道:
「啟稟場主,兆如的左臂被,被我打骨折了!」
望見精明強幹的場主此時絕世容顏如罩寒霜,冰冷一片,吳兆如忙期期艾艾的道:
「其實這件事也不怪駱方,他也是好心」
商震走向前來插言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兆如你快點解釋清楚。」
吳兆如亦面帶尷尬的道:
「我剛從堡內的工地出來,鞋裡進了沙子,所以就脫了鞋,扶著這個電線桿,想抖掉鞋裡的沙子,由於最近大家都在拚命學習安全用電和如何救助的知識,所以駱方就以為我被電到了,就,就立馬上來給了我一棒子」
商震:「」
商秀珣:「」
一頭霧水的眾人:「」
當彷彿是在朝聖的眾位客人在商秀珣,商震等牧場主人的陪同下,依次參觀過井然有序的服裝作坊;琳琅滿目的玻璃製品展覽大廳;擁有水力印刷機,手搖鑄字機,轉輪排字架的印刷車間;容有數架小型木製捲煙機的加工場房等一系列對外開放的場所後,心思各異的眾人又一同前往騰龍堡內專門接待來賓的會客大廳。
在旭日的晨曦沐浴之下,早一步來到騰龍堡,參觀過全部產業的單琬晶,沈落雁和我三人週身灑滿金色陽光的站在大廳門口,將眾人迎進廳內。
分賓主落座已畢,李世民熟悉的爽朗笑聲充盈整個大廳道:
「小天做生意的能力,小兄今次可是徹底心服口服啦!」
看來今次牧場之行對李世民的刺激真是非常之大,不過,越是口蜜腹劍時期的鐵血梟雄,你越要去小心應對!
我露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道:
「『北人善駕車,南人善使船。易地而為之,船覆車也顛。人生不相習,勉絕也徒然。』小弟乃是商人世家出身,如今能夠創建飛馬實業,也算是子承父業的一種形式罷了!」
當代『邪帝』的神秘身世,一直都是各方勢力花費巨大人力,物力也未追尋到半點蹤跡的玄妙存在,現在談到這個話題,李世民不失時機的問道:
「小天當日在洛陽董家酒樓時不曾說過,三代祖上都是遊歷天下的嗎?怎麼又是出身商業世家呢?」
面對俱都或多或少露出些許探詢神色的諸人,我面具後的雙目閃過沉痛之色,語聲黯然的道:
「『誰將堂上春,得比春日暉。日入光更出,親老無重歸。誰將人子心,得比庭前草。春風日日吹,草色年年好。』唉,往者已矣,此乃小弟心中永遠的痛,不提也罷!」
說完之後身子一歪,軟弱無力的靠在傍邊李秀寧的香肩之上,默默的任憑她的玉手輕輕撫慰自己的身軀,以此尋覓些許心靈上的安慰。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雖心中憤懣,甚或暗自咒罵,可諸人也只能聽之任之,徒呼奈何!
不過對待如此毫無男子漢氣概的無賴行為,除了王通緊皺眉頭,李世績表情不屑,尉遲敬德冷哼一聲之外,廳中其餘諸人也都已能做到見怪不怪!
碰個軟釘子的李世民更是微微一笑,好似渾不在意的續道:
「飛馬實業現今已同江淮地區的輔兄,洛陽周邊的榮大老闆,巴蜀的川幫,河北的竇建德,嶺南的宋閥建立起商業合作關係,不知在關中地區,小兄可否與飛馬實業進行合作呢?」
重新直起身子,我面具後的雙目神光大勝的道:
「在談及這個問題之前,想請問梵齋主和二哥,昨日笑某的提議二位意下如何?」
梵青慧淡淡的開言道:
「自古以來,正邪從不兩立,我們佛道兩派是絕對不會同你們魔道同流合污的!」
李世民接口道:
「只要小天你一日身在魔道,小兄也只好忍痛同你劃清界線!」
果然如此!
發出一陣充滿極度悲憤,無奈情緒的長笑後,我沉聲道:
「『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也何妨。陽間地府俱相似,只當漂流在異鄉。』難道佛道兩派同我們聖門之間的爭鬥真要至死方休嗎?」
了空低喧佛號道:
「雖然我們今後就是誓不兩立的敵人,但笑施主對生死之道,佛經易理的見解,貧僧還是十分欽佩的,希望我們還能夠有機會多加交流!」
帝心尊者雙手合什,從容微笑道:
「新月有圓夜,人心無滿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笑施主如此人才,為何就不明白千尋萬求,卻唯此一事實呢?」
面對這個年過百歲,心地善良,至此決裂之際仍不忘對敵進行諄諄勸導的老和尚,我崇敬之心大起,雙手合什道:
「昔日諸葛孔明曾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又有詩云:『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須憑麼會,方得契如如。』
做人如果不能看清自己,又怎能夠做到不妄想,不胡斷,不亂行;又怎能明確自己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盡好自己的那一本分和職責?
小子不才,如在茫茫俗世,滾滾紅塵中找不到志同道合之士,那惟有效仿先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五個老僧同梵青慧齊齊露悲天憫人、無可奈何之色,後者神態復又轉為恬靜自若,寶相莊嚴道:
「『物物皆真現,頭頭總不傷;本真本空,無非妙體。』笑施主既念念不忘上代『邪帝』的恩義和遺願,貧尼雖百般不願,千般不忍,但也只好同你干戈相向啦!」
站起身形,向五僧一尼深施一禮,我表情一派湛然、平和的道: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累的諸位放棄山中清淨,沾染世間污濁,小子實在是罪過罪過!奈何彼此立場,信念差異太大,今後也只好多有得罪啦!」
意態隨便的四祖道信從懷內掏出一壺昨晚宴上送他的美酒,仰頭痛飲一大口後,將酒壺直遞過來,同時語音無限落寞蕭索的道:
「向雨田啊向雨田,竟然被你尋到如此璞玉作為傳人,而老禿卻苦覓數十年毫無所得,唉,因緣際遇,何能強求?」
對不拘小節,不尊禮儀的道信,我最是相得,因此毫不猶豫的接過酒壺,仰頭痛飲,直至酣暢淋漓的酒干壺空為止。
旁邊眼巴巴的望著這一幕的道信瞬間變臉,怒聲道:
「你全喝光啦?」
「難道,難道和尚你不是要和小子喝絕交酒的意思嗎?」
「笨,立場相對就不能是朋友嗎?你的灑脫都到哪裡去了?而且,我的意思是只讓你喝一口!」
「這個,這個」
「美酒都被你喝光啦,怎麼辦?」
「小子負責賠償!」
「立馬賠給老禿一壇,不,五壇!」
「」
乖乖的承諾事後會贈送道信一車美酒,以及新近印刷的數本佛經後,這一小小的波折才算告一段落。
想不到即使有祝玉研,左遊仙這些魔道高手在身後為己助陣,同佛門的第一仗竟還是以失敗告終。佛門中人的實力,一個字,強!
不過,對於率真誠摯,毫不做作的道信,自己確已產生發自內心的尊敬之情。但是,尊敬歸尊敬,在承自位高輩尊的向雨田大半記憶影響之下,自己是怎也做不出向他們這些佛道頂尖人物低頭的行為的。
小插曲之後,我又對李世民道:
「既然彼此立場已經確定,那小弟惟有遵照秀寧的意見,不會同三位兄長中任一人進行商業合作,還請二哥見諒!」
此言雖然隱晦,但廳中諸人都已明瞭,李秀寧同我已決定不會參與到李唐三兄弟間的內部權利鬥爭之中。
微頓一下,又對剛將目光從李秀寧臉上收回的李世民道:
「不過小弟還有數件小禮物要送於二哥。」
隨著話音,兩個牧場戰士恭敬的將禮物抬入廳內。
雙手分別拿起一副精心打造的鎖子連環甲和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遞與李世民道:
「這套鎧甲防禦性能極佳,是小弟在秀寧的幫助之下親手打造的,希望能夠為二哥在戰場之上多提供些防護。
這柄寶劍亦是經過反覆淬火鍛造的鋒利神兵,劍名『破軍』,小弟希望二哥能夠執其斬將破軍,指揮若定,開創出一片前無古人的千秋功業!」
玩做人的風姿和氣度,並在適當的時候集中表現,對於深諳人性心理學的自己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況且,因為李秀寧的原因,關心一下李世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房玄齡,杜如晦,李靖等人可都是不可或缺的賢才,現在好好表現一番,絕對有難以估量的好處!
「鏘!」
隨著一道閃電劃過,在尉遲敬德等人隱含艷羨的目光中,鋼質絕嘉的「破軍」鏗然出鞘。
識貨的諸人立時雙目閃亮!
即使對立如梵青慧,又或是天策府的房玄齡,杜如晦,李靖,龐玉等人,對這一贈送千金難求的寶劍,鎧甲的行為,也不得不暗挑大指,深感如此氣度,胸襟,絲毫也不下於有求賢若渴之稱的李世民!
眾人同時也在暗自疑惑,「他到底是個憊懶潑皮的無賴,還是一個氣度恢弘的君子!?」
待含笑謝過的李世民收起這兩份珍貴禮物後,我又道:
「小弟看到二哥天策府的房先生好像同嘉祥老僧一樣,視力都有些受損,因此準備了數副眼鏡,兩位選戴之後,視力應能恢復正常。」
當大感意外的二人選戴上適合各自的眼鏡後,曾飽受近視折磨,今視力一朝恢復的他們禁不住喜上眉梢,驚歎連連!
天策府另一重要謀臣杜如晦禁不住好奇道:
「敢問笑公子,為何戴上此眼鏡後,視力受損的人就會恢復正常呢?」
「這要從人眼精緻而複雜的結構說起,它分為眼球以及眼附屬器官兩大部分當眼內的睫狀肌哦,簡單來說就是通過玻璃加工製作的眼鏡片可以調節進入眼內光線的匯聚點這樣,患有眼睛疾病,近視的人們就可以正常看清事物了!」
智慧僧緩緩道:
「『醫仙』李時珍的傳人,能夠幫他整理出可堪稱醫學千古巨著《本草綱目》的笑施主,在醫術上的造詣,老僧敢斷言,必是當世第一人!」
在眾人唏噓讚歎聲中,一直在專心聆聽眼睛結構,眼鏡功能的李世民身軀募的一震,雙目閃亮的脫口而出道:
「如果將玻璃用在軍事上,經過某些特殊加工,是否可以憑此瞧清目力難及之處的景物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廳中眾人幾都是才智高絕之士,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驚歎非常!
看到其餘諸人都以充滿驚訝,欽佩,崇拜的目光望向李世民,梵青慧緩緩的道:
「秦王殿下才思敏捷,在軍事上的天賦更是傑出稟異,貧尼拜服!」
我緊接著滿面肅容的讚歎道:
「二哥確是智深如海,在軍事上的天分更是無與倫比,小弟竟從未想到過此點,實在汗顏之至!」
李世民立時大感後悔,心中暗暗責怪自己不該如此衝動,靈光一現之下竟未詳加思慮就說出此事,自己又不知道怎樣製造玻璃,若敵方真的研製出這種東西,那豈不是自尋煩惱,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
如果已獲贈望遠鏡的寇仲此時身在廳中,聽到上述一番對話,再瞧見李世民遏制不住的急速變換數次的表情,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不過,今早剛剛參觀完整個騰龍堡的單琬晶和沈落雁此時卻在暗自搖頭,心中苦笑不已。
因為早上魯老頭剛剛告訴的我,按照圖紙,單筒望遠鏡他已經研製成功,可以批量生產了
李世民固然良質美才,識見不凡,但自己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兩者之間的差距是以千年計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當然,這也沒什麼好得意的,畢竟,他的智慧其實並不比自己低,彼此的差距,也只是因為他受到時代的限制罷了!
李世民好像剛剛的事情從未發生似的,再度開言道:
「小兄對那些個叫作什麼水力印刷機,手搖鑄字機,轉輪排字的印刷機械很感情趣,不知小天可否賣給大唐一整套印刷設備呢?」
「二哥開口,小弟怎敢不從,只是,那個機器製造十分不易,恐怕這個價位會稍稍高些」
「作價多少,小天但說無妨!」
「一口價,三十萬兩!」
此言一出,廳中一片吸氣之聲,三十萬兩呀,這可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即使以大唐的財力,恐怕也要仔細斟酌一番!
天策府的尉遲敬德再也忍不住道:
「那麼幾個破機械就價值三十萬兩銀子,你不如去搶好啦!」
我詫異的道:
「三十萬兩銀子,笑某怎麼可能要出這樣的價錢?」
尉遲敬德氣哼哼的道:
「眾目睽睽之下,剛剛說過的話你竟然還敢不承認?」
「笑某雖然不才,但還不至於如此無賴!」
「哼,『一口價,三十萬兩』,這不是你親口說的嗎?」
「不錯,不過,三十萬兩,笑某指的是黃金!」
尉遲敬德:「」
大廳內再度充滿一片吸氣之聲!
杜如晦儒雅的聲音不卑不亢的響起道:
「這套印刷設備雖然稀有和珍貴,但笑公子要價三十萬兩黃金是否有點太過離譜呢?」
對於足智多謀的杜如晦可不能缺了禮數,因此我正色道:
「杜公請聽小子解釋,機械本身並不值多少錢,但是印刷設備製作出的是什麼?是能夠絕對左右天下輿論走向的書籍!
如果笑某只印製除佛,道兩派以外的儒、法、墨、兵、名以及我們聖門的所有代表性著作,並將之向全天下發行,甚或將各種攻擊佛,道兩派的書籍也大量發行,這樣做的結果對佛,道兩派,以及其所支持的大唐會產生怎樣的影響,相信以諸位的智慧,不難相像屆時天下會出現怎樣一番光景吧!」
寂靜絕對的寂靜!一時間,大廳內充滿令人窒息的難奈靜默!
即使佛,道兩派的勢力再強大,即使所有的和尚,道士外加尼姑們整日整夜的不停謄寫,人力有時而窮,又怎能比得上機械印刷的速度?
如此惡毒的釜底抽薪之計一旦實施,被扼住喉舌的佛,道兩派必將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轉過彎來的杜如晦實在不敢想像那時的情形究竟會怎樣!?
此計更加惡毒的是當著佛門代表人物的面公然說出,受到佛、道兩派明確支持的李世民他到底買,還是不買?
買,那可是三十萬兩黃金!大唐固然兵精糧足,但由於起兵之初曾向突厥稱臣,此時仍需為此付出代價,每年都必須向突厥進貢的他們又有多少個三十萬兩黃金能夠拿出?
不買,梵青慧,了空,四大聖僧等人可都在那拭目以待呢!
李世民瞬間就被推dao了臨界點,上下不得,左右為難!
一直緘默旁觀的突利目光倏地灼灼閃亮,但心有所思,事不關己的他仍是一言不發,靜觀其變!
此時在場的祝玉研,輔公佑,左遊仙,婠婠等魔道中人心中充滿了難以言諭的快慰之情!
數百年來,以佛、道兩派為首的正道人士一直對聖門喊殺喊打,可世事變幻,縹緲難測!現在,已輪至佛、道兩派吃鱉的時候,她們又怎能不樂觀其變,同時暗爽不已!
深明大義的李秀寧雖然不再以未來夫君同父兄間的爭鬥為苦,但見一奶同胞的二哥窘在當場,卻也令她心中難受異常。抱著讓我將話題趕快帶開的心裡,她輕輕的拽了拽我的手臂。
感受到秀寧的動作,我立刻朗聲道:
「二十萬兩黃金亦可出售!」
正要做出決斷的李世民聞言立時將差點出口的話語嚥了回去,同時大惑不解的將詫異的目光掃視過來。
以為我會錯意的李秀寧慌亂之間忘記了使用心靈傳音,忙偷偷的將芊芊玉指有節奏的反覆收緊,以再作提示。
「售價十五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
「哎呀,還掐,五萬兩黃金總可以了吧!」
搞明白持續降價內在原因的眾人不覺嘴角含笑,相對菀爾!
羞不可耐的李秀寧此時恨不得能夠找個地縫鑽進去,想立時避開眾人的她剛剛站起嬌軀,就被眼明手快的我緊緊摟在懷內,柔聲道:
「寧兒,你的准夫君並沒有會錯意,只是想讓你知道,區區數十萬兩黃金,又怎能比得上你的一顰一笑,一捏一掐!?」
萬眾矚目之下,芳心深處甜蜜一片,偏又羞赧不已的李秀寧幾度掙扎,師出無功之後,只好任命似的將螓首深深埋進令她羞喜交加,窘迫異常的始做者懷內,來個眼不見為淨,並偷偷平復劇烈的惶急心跳!
梵青慧恬淡玉容依舊波瀾不驚的道:
「『邪帝』前後要價差距如此之大,難道真的是因為秀寧公主的緣故嗎?」
目光掃過面沉似水的王通,粉頸低垂的師妃暄,最後定格在梵青慧止水不波的芳容上,我顯出幾絲諷刺笑意,但語聲卻溫柔無限的道:
「當然,如果寧兒再行堅持,就算白送給二哥笑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微頓一下,又對露出微不可察驚異之色的梵青慧道:
「對於華夏的諸子百家來說,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相互平和交流各自觀點、思想見解的健康環境;怕的就是不同的學派,在不同的環境下相互攻擊,彼此詆毀。
在同一個環境下,各種不同的觀點,學說就可以在這裡相互碰撞,相互交流,求同存異,互相提高。
這樣,每個觀點,每種學說就都可不斷創新,不斷完善;就可避免矛盾激化,甚至彼此蔑視,相互殘殺。
雖然獨家擁有印刷機械可以左右天下輿論導向,把握百姓思想認知,提高少帥軍聲望人氣,對爭霸天下具有無可比擬的助力。但是,對整個人類社會的思想發展來說,卻會起到巨大的阻礙作用。
華夏大地的諸子百家內耗已經夠嚴重啦,笑某雖然身屬世人眼中的魔道,但還不會像某些人那樣,為了本門本派的傳承發展,就視那些異端學說、另類思想如洪水猛獸,並對其殘酷打壓,瘋狂詆毀!」
募的,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響徹整個大廳,隨即,祝玉研又似有意,似無意的掃了梵青慧一眼,才嚦嚦鶯聲道:
「說的好!本後決定,將婠兒正式嫁與小天,同時,我陰癸派也誓與小天共同進退!」
卡!
驚雷咋響!
這無異於當場宣佈魔門「陰後」已正式臣服於本門「聖帝」,亦是宣告陰癸派已同寇仲的少帥軍正式結盟。
梵青慧玉容雖仍古井不波,但其眼底的那份震撼又怎肯能瞞過旁人?
魔道一統,這是以佛、道兩派為代表的白道勢力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可現在,這種趨勢已是愈來愈不可逆轉!
輔公佑和左遊仙彼此對望一眼後,齊聲道:
「我天蓮宗輔公佑/道祖真傳左遊仙,亦同時奉『聖帝』為主!」
對方剛剛被撕裂的傷口處又被撒上一片鹽沫!
屋漏偏鋒連夜雨,雪上加霜!
嘩然之聲稍息,梵青慧悅耳,平和的聲音傳入諸人耳鼓道:
「請問祝施主,婠婠施主是以何種身份同『邪帝』在一起的?」
玉容歡暢的祝玉研立時語塞。
要知道,前有李秀寧,商秀珣,獨孤鳳這些個高門大閥的千金小姐;中有雲玉真,單琬晶,沈落雁這樣的一方英雌,後有紅拂,素素這樣情深意重的待嫁之軀,按照當時的社會傳統以及我所表現出來的重情一面,此時,婠婠若想融入這個家庭,甭說是「妾」,即使是「姬」的稱謂都很難獲得,就更無論「正妻」的身份了。
這是因為自從男性占統制地位後,隨著姬妾制度的逐漸成形,其等級劃分也愈來愈嚴格。
《禮記》一書曾云:「妾合買者,以其賤同公物也。」同樣是與丈夫共枕、為丈夫生育兒女,妾的身份卻只不過是買來的物品。
《匯苑》亦云:「妾,接也,言得接見君子而不得伉儷也。」原來妾不過是男女交接之用,她們只能與丈夫親暱,卻沒有資格稱夫妻。
妾在家庭中,雖然承擔生兒育女的義務,卻享受不到「妻」的待遇。為什麼呢?
最初的原因很簡單——為妻的女子,家庭出身都要高於妾。妾一般都來自卑賤低下的家庭,甚至是戰敗方奉獻的禮品。因此,妻為「娶」,而妾為「納」,娶妻時送到岳家的財物被稱為「聘禮」,而納妾時給予的財物,則被稱為「買妾之資」。
《谷梁春秋》有云:「毋為妾為妻」。就是說,妾沒有資格扶正為妻,有妾無妻的男人,仍算單身,而嫡妻亡故,丈夫哪怕姬妾滿室,也是無妻的鰥夫,可另尋良家聘娶嫡妻。
妾的身份,至此已經成了定局,在歷史上的唐宋,更是成了鐵律。《唐律疏議》明確規定:「妾乃賤流」、「妾通買賣」、「以妾及客女為妻,徒一年半。」假如將妾升為妻,就是觸犯了刑律,一但事發,是要兩口子一齊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樣得離異。這樣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經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飯。
隋唐時期,雖然社會對女子的貞操觀念已相對淡泊許多,加載在女子身上的枷鎖亦寬鬆不少,但嚴格的姬妾制度卻仍在履行,這乃是當時整個社會的道德規範,風俗禮法,誰敢違反,必將受到無數人的合力聲討,口誅筆伐大男子享樂主義同儒家思想相互結合的產物!
我淡淡的聲音雄渾有力的響起道:
「當然是妻子!」
唰!
自己瞬間成為場中諸人灼灼目光的匯聚點!
誰又能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婠婠如夢如幻的美眸露出驚心動魄,難以置信的異樣神采直飄過來。祝玉研忍不住有些擔憂的道:
「小天,你要考慮清楚!」
也難怪祝玉研會有此一問。要知道陰癸派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好,即使以臭名昭著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已成為少帥軍代表人物之一,形象又比較健康的我如果公然娶陰癸派的女子為妻,這必將對少帥軍的聲望和人氣產生無法估量的深遠影響。
祝玉研她們的本意是將婠婠嫁我做妾或者姬,婠婠也早有這個心裡準備,畢竟她的身份是擺不上檯面的!
梵青慧平和的聲音再度傳來道:
「笑施主如此一意孤行,難道沒有為商場主,秀寧公主她們,以及少帥軍的聲譽考慮過嗎?難道就不怕對不起『她』人嗎?」
痛苦的閉上雙目,心中一片湛然,寧和!
堅持,就意味著同這個社會的道德規範對抗!
放棄,就意味著超越自己做人原則的底線,捨棄了自己心中一貫堅持和守護的所在!
對於白清兒擔當貼身婢女一事,已感到內疚萬分,現在,又怎能再對不起婠婠?
況且,不趁著這個亂世堪憂,人心思變的黃金時期,打破千多年傳承下來的枷鎖桎梏,掀起一番轟轟烈烈的思想變革,待到和平時期,所付出的努力,所遇到的羈絆,所花費的代價,就將是此時的千倍,萬倍
至於寇仲和徐子陵,沒有人比自己更能確信,他們一定會理解的!
但,師妃暄呢?
「吾意已決,不容更改!」
雙目精芒電射的倏地睜開,即使隔著面具,眾人也能明顯感受到蘊含其中的那份堅持和決然!
逐一掃過目露鼓勵和支持異彩的未婚妻們,以及表情千姿百態的其他人等,鏗鏘有力,斬釘截鐵的語聲響徹整個大廳道:
「現在是笑某自己取妻,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一個以追求天道為終生信念的外人來參與和決定!」
***********************************************
書友甲:「沒有精確的瞳距和屈光度,配給房玄齡和嘉祥大師的眼鏡合格嗎?而且近視眼的人發生老花後,好像對眼鏡要求更加高些吧?」
作者:「這個,這個其實,小說有很多地方是需要不求甚解的!」
書友甲:「我懂啦!」
作者:「他明白了,你呢?」
左邊眼神怪怪的書友乙:「」
作者:「你的眼鏡有斜視嗎?」
書友乙:「」
作者:「你心中充滿不安嗎?」
書友乙:「」
作者:「你還充滿迷茫和恐懼嗎?」
「」
書友乙:「我受不了啦」
作者:「我還沒有太監,你就竟然比我還快,你真行!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回顧一下星哥顛峰之作《大話西遊》中的三藏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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