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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八章 決戰襄陽 文 / 變態

    第二天一早,當扮作文弱書生的我偷偷離開藏清閣,憑借暗記,尋往寇仲和徐子陵落腳點的時候,發現每條街道的顯眼處都貼滿李密和晁公錯要在今日上午正式挑戰自己的條幅。

    娘的,李密如此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你晁公錯發個哪門子瘋,竟也要於此時插上一腳。

    可見嫉妒中的男人是最勇敢、瘋狂、不可預估和難以想像的等等言論是多麼的正確,現在年近百歲的晁公錯就已通過其行為清楚無誤的證明這一點。

    來到寇徐二人落腳的客棧,寇仲興奮異常的道:

    「既然他們想要通過此種方法結束這次追殺,那我們兄弟又怎能示弱?看來今日能夠好好出他一口鳥氣啦!」

    總管府門前的廣場處,

    若非表明立場中立的錢獨觀早已派出大量手下維持秩序,前來觀戰的各方人等恐怕能將廣場的每一處角落全都站滿。

    在盡職盡責的襄陽城護衛所控制的範圍之內,主位之上,一背插雙刀,身量瘦長,瀟灑俊逸的中年人安然坐於椅內,臉上泛著嚴厲陰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種冷酷殘忍的意味。

    其身後站有高矮不一的數十位大漢,俱都一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樣子,頗具攝人的威勢。

    東方上首處,李元吉,李南天,晁公錯,李密等人四平八穩的坐於太師椅內,悠閒的品著香茗,靜待決戰那一刻的到來。

    在錢獨觀手下的引導下,我們三兄弟穿過喧鬧不休的人群自動讓開的道路,昂然來到場內,雙方相對。

    李元吉豪雄的長笑聲響起道:

    「不愧是我李家的准駙馬,果然膽氣過人,英雄了得。只是笑行天,難道你真要同我大唐為敵嗎?」

    我亦長笑回應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之間爭的是天下,又不是私怨,還請元吉三哥見諒!」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為兄不講情面啦!」

    場面話講完,李密獨特的陰柔悅耳聲音傳來道:

    「笑行天,今日我李密倒要看看你這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高手究竟有何厲害之處!」

    還未等我開口,又一道沉雄的聲音傳來道:

    「笑行天同晁某人亦是仇深似海,這場,李老弟你還是先讓給老夫吧!」

    李密語氣仍然不急不徐,但言語間卻是一步不讓的道:

    「晁公,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請恕李某難以從命!」

    「李密,老夫一生難得開口求人,難道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老夫嗎?」

    「若是其他事情,晁公開尊口,李某無不應從,只是此事請恕在下難以從命!」

    「」

    津津有味的欣賞二人表演半天的蹩腳雙簧後,我才懶洋洋的配合道:

    「二位又何必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以小子愚見,你們不如一起上,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一舉兩得!」

    說的口乾舌燥,就快乏言以對,已經打算改變策略的二人聞言齊齊大喜過望,但同時亦心中暗凜。李密步入場內道:

    「既然你笑行天如此目中無人,那我李密就來領教一二!」

    晁公錯也緩步走入場內道:

    「若小子你不是魔門中人,晁某怎也不會同他人聯手?但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狂妄自大,那今日老夫也只好替天行道,擊殺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道惡徒!」

    「一個驕傲自大,剛愎自用,落到今日這般田地還仍敢出來拋頭露面;一個倚老賣老,恬不知恥,當眾裸奔後還能做出這樣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態來,難道你們二位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丟人嗎?」

    「笑行天,休要再逞口舌之利,有種你就放馬過來!」

    「哼哼,狂妄自大的小子,今日就讓你嘗嘗老夫七殺拳的威勢!」

    隨著話音,李密踏前一步,長髮無風自動,衣衫獵獵作響,凌厲的殺氣鋪天蓋地般直罩過來。

    而晁公錯雪白的眉毛同時斜斜豎起,比李密更勝一籌的狂暴氣勁更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旋轉不定的急捲而至,迫得我亦是衣衫飄動,長髮飛舞。

    觀戰諸人中喧囂熱鬧的場面此時早已消失不見,整個現場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就在二人狂摧勁氣,形勢一觸即發的當口,寇仲忽然朗聲道:

    「李元吉,待大哥收拾掉這兩人之後,你可敢與我寇仲決一死戰?」

    一項高傲自負的李元吉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怎肯退卻,長笑回應道:

    「既然你寇仲主動前來送死,我李元吉又怎能不成全於你,好,就此一言為定!」

    就在李密和晁公錯再次將氣勢催發至頂點的當口,我又朗聲道:

    「且慢,在下還有話說!」

    李密和晁公錯二人雙目之中閃過狠厲,怨毒的厲芒,後者不耐煩的道:

    「死到臨頭,你還有何遺言想要交代!?」

    面具下的嘴角逸出一絲諷刺的笑意,我淡淡的對李元吉道:

    「三哥,聽說你的長槍名為『裂馬』,是以玄鐵打製幾經鍛煉而成,重一百二十斤,槍身前方更有血擋,小弟還沒有兵器,又怕待會動手會沾染上鮮血,因此三哥肯否將你的『裂馬』借給小弟一用。」

    李元吉沒好氣的答道:

    「傳聞你的怪兵器乃是鋒利無雙的神兵,又怎會沒帶在身邊呢?」

    「在逃亡中不小心遺失啦,除它之外,小弟就會耍兩手槍法,怎樣,難道三哥捨不得嗎?」

    萬眾矚目之下,要保持過人氣度的李元吉略一猶豫,掣出背上「裂馬」甩手擲來。

    旋風般高速飛來的長槍帶起強勁的烈風劃過天際,眨眼間已抵臨眼前。

    在觀戰諸人目瞪口呆中,我輕鬆的探出右手,狀若虎爪,將宛若黑龍驚天般的裂馬槍牢牢抓在手中。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停頓下來,槍身所帶起的狂暴氣勁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抱歉二位,由於是以一敵二,所以小弟還要先熟悉一下槍性!」

    此言一出,剛剛蓄勢代發的李密和晁公錯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周圍觀戰諸人也是議論之聲四起。

    「傳聞笑行天武功已凌駕於四大宗師之上,可他這樣做,好像有點欠缺風度耶!」

    「但現在他是以一敵二呀,對手中李密早已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而晁公錯更是厲害,曾與『散真人』寧道奇他老人家交手百招之外才堪堪一招落敗,同時與這兩人放對,謹慎些又有何欠缺風度的?」

    「這樣說來好像也有些道理,兄弟,你認為誰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個可不好說,不過城主大人現在是同齊王殿下坐在一起,那我們這些為人下屬的當然是要支持李密和晁公錯啦,大哥以為如何?」

    「為兄也在精神上支持李密和晁公錯,不過私下裡押了十兩銀子笑行天會獲勝!」

    「」

    在諸人的議論聲中,一套後世的揚家槍法已在我手中虎虎生風的展開,招式大開大闔,氣勢威猛無鑄。

    李元吉,梅洵,丘天覺等使槍好手以及李密,晁公錯等人看的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因為這套槍法雖然精妙實用,但卻是更適合用於馬上作戰,在此時使出半點也顯示不出我槍法的高低來。

    那是自然,熱身和熟悉槍性嘛,達到目的既可;而且這樣做還更能讓敵人摸不到半點虛實,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

    廣場旁邊的高樓之上,

    窗欞之內,

    十數個美麗的女子外加一個形象惡劣的半大老頭正在那裡偷偷觀戰,在距離她們不遠處,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的長腿小姑娘正在緊張注視著下方戰場處。

    白清兒秀眸之中閃過疑惑不解的色彩道:

    「師尊,您說他的那把怪兵器到底會被藏在哪裡呢?弟子一直都在奇怪,哪有人不將自己趁手兵刃隨身攜帶的?」

    默然半晌,祝玉研嚦聲道:

    「為師也不知道,愈和小天接觸的多,就愈發覺他的行事難以測度!」

    旁邊的婠婠插言道:

    「迄今為止,那把神兵他好像只在同趙德言拚鬥時用過一次,看來那也應該是他的底牌之一啦。」

    祝玉研頷首同意道:

    「不錯,小天他平時雖然嬉笑隨意,但每次與人動手時卻總是格外小心,且又採取種種措施以營造對自己有利的形勢,這點你們要好好學習。」

    婠婠低頭受教道:

    「李密和晁公錯既然肯放下臉子同時挑戰於他,就應該放手一搏,現在卻還妄想在人前保持起碼的高手風度,真是可笑!」

    白清兒亦嬌笑道:

    「師姐說的不錯,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李密和晁公錯的氣勢均已大不如前,我看他們失敗的命運已是不可避免。」

    一套槍法使完,最後槍尖斜指向天,我沉腰坐馬,雙目神光大盛,冷冷睥睨著他們道:

    「以多凌寡之輩,來吧,讓小爺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才叫做武功!」

    李密和晁公錯雖極力運功抵禦,但以我為中心,一波接一波向他們洶湧襲去的森寒殺氣,仍令氣勢已大不如前的他們苦不堪言。

    知道再對峙下去無半點好處,爭鬥經驗極其豐富的李、晁二人同時大喝一聲,分左右兩邊合擊而至。

    面對李密蘊含著森冷氣息,彷彿要將前方空氣全部凝固似的右掌,以及晁公錯那宛若將其所發旋轉勁氣完全聚於一處,似緩實快攻至的左拳,我霹靂般的一聲大喝,不進反退,腳踏玄奇步伐,轉瞬移至李密遠離晁公錯一面的身側,「裂馬」猶如狂龍出洞般,呼嘯刺出。

    哪知道狡猾如狐的李密竟然沒有選擇正面硬捍,而是急速移動身形,避過勢若流星的槍尖,配合從右方追至的晁公錯,揮掌擊向我的左肩。

    暗罵李密一聲奸狡後,我全力展開道心種魔**,同時高速移動身形,充分發揮長槍以力度見長,著眼於運力和勢法的特點,劈、砸、滾、崩、抖、纏、挫、挑、刺等招數交錯施出,將「裂馬」舞出漫天槍影,牢牢將二人迫在外圍,難做寸進。

    「彭、彭、彭!」

    經過最初小心翼翼的試探後,李密和晁公錯二人終於開始放開手腳,沉悶的氣勁交擊之聲更是密如鼓點般的奏響起來,將這場激烈的爭鬥逐漸向白熱化方向推進。

    轉眼間,交手已過百招,仍然半點也奈何我不得的李密和晁公錯終於失去耐心,彼此呼嘯一聲,招法立變,改以正面硬捍,以強破強的方式全力進攻。

    以二對一,僵持下去丟臉的絕對會是他們,現在決定勝負的時機已經到來,因此我也同時改變戰法,「裂馬」宛如狂濤決堤般,一槍重似一槍的向晁公錯不斷擊去,對於李密,則是僅僅憑借身法,速度,以柔克剛的太極拳加以應對。

    即使以晁公錯超過七十年的功力,面對接連不斷的正面硬捍,仍不得不飛退開去,暫避其鋒,同時採取游鬥的方式,暗暗平復體內紛亂的真氣。

    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在晁公錯暴退的當口,自己本已高速移動的身形再次加快,同時漫天槍影轉而水銀瀉地般罩向正積極策應晁公錯的李密。

    面對晁公錯的突然退去,以及我突然爆發出來的強悍攻擊,一直讓晁公錯打頭陣,自身採取消耗,游鬥戰術的李密嘴角泛起陰冷的笑意,毫不猶豫的凝聚起全身功力,一拳擊出。

    「李密,拿命來!」

    隨著這句暗含真言勁攻擊的話語出口,「裂馬」的槍尖終於得以同李密的拳頭毫無轉圜餘地的直接撞擊。

    「彭!」

    正面硬捍之下,前一刻還閃現殘酷笑意,一直以為我已是強弩之末的李密立時身軀劇震,血雨飛散中,負上沉重內傷。

    趁他病取他命,殺機就在眼前,槍勢再展,宛若長江大河般向身形飛退的李密連綿不絕的攻擊而至。

    剛剛緩過一口氣的晁公錯哪曾想到只一瞬間就形勢立變,同仇敵愾之下,再度飛身上前,奮力阻截*般捲向李密的槍勢。

    得到寶貴喘息之機的李密雙目之中怨毒,殘忍的神色一閃即逝,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掏出一竹筒狀物件快似閃電的拋至對戰二人組的腳邊。

    「轟!」

    隨著一聲不太劇烈的爆炸,極其艷麗的大量黃色煙霧迅速冒起,將晁公錯和我二人包裹其中。

    四周觀戰諸人立時嘩然一片,誰都能相像的出那是劇毒無比的煙霧,可誰也沒能相像的到李密竟會冒天下之大不諱,公然使出如此下三爛的手段,還連處於同一個陣線的晁公錯也暗算在內。

    說時遲,那時快,拋飛竹筒之後,李密又拔地而起,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支製作更加精巧的竹筒來。

    可就在雙目之中泛起怨毒,殘忍,瘋狂色彩的李密剛剛準備按下機簧的那一刻,一道比夜空閃電還要奪目的黑芒突然鑽出煙幕,劃破長空,急掠而至。

    「卡!」

    隨著裝滿毒液的竹筒片片破碎,餘勢未消的「裂馬」掛著凌厲的勁風,將李密於咽喉部位刺個對穿。

    濺到他身上的滴滴毒液瞬間即將他的衣衫,肌膚腐蝕的不成樣子,曾經的蓋世梟雄,如今的卑鄙小丑終落個身敗名裂,慘淡收場。

    被毒煙籠罩的晁公錯早在煙霧臨身之際,就已屏住全身氣息,一邊暗罵李密歹毒的同時,一邊奮力擊出一拳,藉著同我迎擊而出右拳相撞的巨大反震之力,飛身退出圈外。

    當然,晁公錯能夠及時逃開,也是因為我明智的選擇放他一馬,以集中全力對付李密的結果。

    因黃色毒霧的出現,以開始出現慌亂,擁擠,正準備逃離的觀戰諸人忽然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俱都目瞪口呆的望向出現異變的場中。

    原來場中一旦擴散,必將造成大量傷亡的毒霧不但沒有絲毫擴散跡象,反而凝成一道急速旋轉的艷麗圓柱體,不斷上升,最後於高空之中突然炸開,散於無形。

    面對飛來橫禍,大難不死的觀戰諸人齊聲歡呼雀躍,吶喊鼓噪。歡呼,讚美的對象是我這個勝利者,挽救他們性命的英雄;而唾罵,屏棄的對象則是施出如此卑鄙行徑,早已死於非命的李密。

    戰場之中,剛剛耗費功力撐起真氣牆,將毒霧災難化於無形的我從容自若,狀似天神的冷冷盯視著十數丈外,正呆呆目睹這一切的晁公錯。

    此時晁公錯心中的那份震撼已是難以形容,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即使是功力全盛時期的他,要想如此輕鬆的迫出真氣牆,將毒霧凝於高空化於無形仍是力有未逮。

    而我卻在久戰身疲之後還能夠做到這一切,可見功力之深厚綿長,已臻至遠非他所能相像的程度。

    李元吉,李南天,梅洵等人亦是驚的呆若木雞,心中更是泛起滔天巨浪,一個聲音同時在他們心中響起:

    「笑行天的功力究竟深厚到何種程度?」

    萬念俱灰,心喪若死之下,晁公錯顯示出他不愧為一代武學宗師的氣度,沉聲道:

    「老夫認輸!」

    話音才落,剛剛還神態瀟灑,威武若天神下凡的自己就一大口鮮血的噴出,身軀一陣劇烈的搖晃,面具外臉色瞬間已無一絲血色。

    剛剛的一戰若不是被毒霧籠罩,不辨東西的晁公錯貪生怕死,早一步退卻;若不是自己能夠通過皮膚吸收天地能量,不怕任何毒霧攻擊;若不是突然擲出長槍,及時阻止瘋狂的李密按下機簧,發射毒液;若不是擲出的長槍同時將李密當場誅殺,使他沒有再度近身同歸於盡的機會;今日一戰的結果絕對不容樂觀!

    寇仲和徐子陵見我就要倒下,連忙搶上前來接應,前者「井中月」橫立胸前,不動如山,一雙虎目泛起攝人的神光,有若實質的罩向晁公錯以及後方的李元吉等人。

    而後者則及時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軀,緩緩退至後方,同時不斷輸入真氣,溫養受創的經脈。

    面對如此異變,晁公錯立時大感後悔,貌似強大的對方明明已是強弩之末,自己為何就沒能再堅持片刻呢?輕易既可到手的勝利,自己為何就這樣白白丟棄了呢?

    超過一甲子的江湖聲名呀,就被自己一下錯誤的判斷,輕易的毀去了,好不甘心啊!!!

    李元吉、李南天、梅洵,丘天覺等人的面色齊齊變的更加難看,心中同時暗道:

    「原來笑行天的功力僅僅深厚到能將我們唬住的程度,真是氣煞人也!」

    剛將渾厚的長生真氣輸入我的體內,徐子陵懸著的心立時放下,同時眼底深處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一閃而沒。

    那是自然,因為剛剛的拚鬥,自己可是一點內傷都沒有受到。之所以還要演出那場戲,不只是因為暗處還有強敵環視,更因為大婚之後,自己還要西進長安,那可是九死一生之局,現在多留些底牌以策萬全,怎也是有好處的。

    不過臉色蒼白如紙可不全是裝出來的,畢竟自己不是造血相對容易的女兒身,最近連續失血之下,還真感到有點血液不足,看來回到牧場之後,一定要讓秀寧,秀珣她們幫忙好好補補,嘻嘻!

    在徐子陵不斷「輸送」真氣的「療傷」之下,又當眾吞下自製的兩粒療傷密藥後,我的臉色終於逐漸恢復至正常的顏色。

    此時,那邊寇仲豪雄的聲音響起道:

    「李元吉,怎樣?還有膽子同寇某人單打獨鬥嗎?」

    「有何不敢,希望你寇仲不要讓本王失望!」

    隨著話音,從被手下拖回的李密身上拔出「裂馬」的李元吉揮手脫掉外袍,露出武士服包裹下的彪悍體型,昂然步入場內。

    雄姿英發的寇仲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道:

    「齊王肯這麼便宜我寇仲,本人非常感激,請!」

    李元吉身後李南天、秦武通等人無不露出緊張神色,對晁公錯和李密二人的安危他們表面雖然關心,內裡其實不屑一顧。

    但是對於齊王李元吉的擔憂他們卻是出自真心的,其對手又是橫行天下,沒有人能奈之何,最近更令他們吃盡苦頭的「少帥」寇仲,這更令他們對這次決戰緊張無比,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全神戒備,並做好隨時上前接應的準備。

    雙目鷹隼般盯視對方,凌厲的氣勢狂催至頂點的李元吉募的狂喝一聲,全身毛髮根根直豎,形相變得威武至極點,裂馬槍更像被付與了生命般幻化出漫天影像,巨浪滔天般向寇仲洶湧擊去。

    李南天,梅洵,丘天覺等人立時大聲喝彩,為李元吉助威造勢;就連徐子陵同我亦不得不為之動容,李元吉的武功卻有其過人之處。

    臉色靜若止水的寇仲不急,不怒,井中月快似閃電的斜劈而下,準確無誤的砍向漫天槍影中那一處真實所在。

    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李元吉的槍勢再作變化,不但成功避過寇仲散發著攝人黃芒的刀鋒,還旋轉著追尋另一個玄奇難喻的角度向寇仲猛挑過來。

    就在李元吉一方再度大聲喝彩的當口,已深得不死印法和太極三昧的寇仲似緩實快的隨即變招,井中月瞬間黃芒大勝,一擋一卸,不但將李元吉的玄妙招數化於無形,還順勢以守轉攻,蘊含著強絕勁氣的刀鋒勢若奔雷般劈向對方的肩部。

    被寇仲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擋一卸,搞得全身勁氣空蕩蕩的,難過的差點吐血的李元吉魂飛魄散之下,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揮起宛若已重似千斤的裂馬槍急速橫架。

    「彭!」

    隨著一聲沉悶至極的異響聲發出,倉促格擋的李元吉被劈的雄軀劇顫,百般不願的飛身後退,藉以化解長江大河般侵入體內的螺旋勁氣。

    一擊得手的寇仲得理不讓人,井中月*,浪捲雲翻般將李元吉完全籠罩其中,威猛無鑄的刀鋒劈的失去先機的李元吉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誰能想到一直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中不斷逃逸的寇仲會厲害至斯?

    駭的心膽俱裂的秦武通忙向李南天進言道:

    「既然同笑行天的約戰已經結束,那我們還要講什麼江湖規矩,大家一擁而上就是。」

    同樣惶急不安的丘天覺亦道:

    「武通說的不錯,我們今次的目的就是徹底擊殺他們三人,侍衛長,下命令吧!」

    事關李元吉的聲名和安危,這時,也就只有身為李淵堂兄的李南天有這個資格做出決斷。

    眼看李元吉敗像已成,恐怕連施展出其壓箱底絕招「回馬槍」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命喪寇仲之手,李南天不敢再作猶豫,大喝道:

    「上!」

    隨著李南天群毆命令的發出,場中二人對決的情景立時變成眾人混戰。

    剛剛因徐子陵之助,所受「重傷」大有起色我憑借玄奇高超的輕身功法,無所不至的精神攻擊,無所不在的對李元吉,李南天等人進行騷擾牽制,令時刻都有遭受意外攻擊可能的他們心煩意亂,苦不堪言。

    而並肩作戰的寇仲和徐子陵則憑借太極和不死印法不懼群戰的特點,以及他們自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默契配合,擔任主攻。

    一時間,場中的多人混戰精彩紛呈,激烈無比,狂暴的怒喝聲,密集的打鬥聲,兵刃間響亮的交擊聲,瀕死之際的淒厲慘嚎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的慘烈搏殺,生死決戰,令觀戰諸人大呼過癮的同時,亦感到心驚膽顫,冷汗直流。

    李元吉一方的眾武士都是李唐的近衛好手,又或是投誠不久的南海派精英,因此這場混戰三兄弟打的異常艱苦。

    即使心地善良,不喜殺生的徐子陵在這種情況下也做不到手下留情,就更不用說戰意高昂,盡情揮灑的寇仲和無所不用其極的我啦。

    高手之間,爭的就是那麼一瞬半瞬,同時與近二十人放對,即使功力已臻至宗師級數的寇徐二人和同時牽制多人的我也不可避免的受創處處,但敵人所付出的代價卻是更加慘重。

    慘烈無比,血肉橫飛,直令風雲變色,天地昏暗的凶狠拚鬥,生死搏殺終於在兩盞熱茶的時間內結束,腿斷骨折,伏屍處處的戰場之中,只剩下形象狼狽,劇烈喘息的三道身影傲然挺立。

    天與地在這一刻再無半點聲息,在觀戰百姓的眼中,此時擊殺十數人,重傷近十人,渾身浴血,散發著濃重殺氣的我們三兄弟比之來自地獄深處的修羅還要恐怖,還更令他們畏懼。

    嘴角蘊含不屑笑意睥睨著倒臥於地,身負重傷,苟延殘喘的晁公錯,梅洵,秦武通,丘天覺,符真,符彥等人,我抬腳向被擊出圈外,仍在不斷吐血的李元吉和李南天掠去。

    「不要傷害齊王殿下!」

    當我掠至李元吉身旁,剛剛伸出右手的當口,一直作壁上觀的錢獨觀突然拔出雙刀,向毫無防備的我閃電劈至。

    「措不及方」之下,我猛的大喝一聲,雙拳狂龍出海般閃電擊出。

    「轟!」

    隨著一聲沉悶至極點的異響遠遠傳出,「真元損耗甚巨」的我與錢獨觀同時被雙方猛烈的反震之力拋飛出去。

    再度噴出一口鮮血後,我冷聲對同樣口鼻溢血的錢獨觀道:

    「這就是你錢城主的所謂中立嗎?」

    錢獨觀亦一步不讓的冷聲道:

    「你們既然已經大獲全勝,為何還要做出趕盡殺絕之事?錢某並不想同你為敵,但是,齊王殿下既然身在襄陽城中,錢某就斷不允許你再對他下手。」

    我仰天長笑道:

    「本來笑某只是想診斷一下元吉三哥傷勢如何,好酌情予以醫治,沒想到你錢獨觀竟膽敢阻止,還令笑某再度噴血受傷,誤會也好,蓄意也好,笑某一項恩怨分明,睚眥必報,今日這筆帳,他日笑某必令你身敗名裂予以償還!」

    說完之後不再理會臉色難看的錢獨觀,拋下一個小瓷瓶對李元吉道:

    「這是小弟自製的療傷密藥,內有兩粒,是留給你和南天伯父的,服用與否,請三哥隨意。」

    羞憤交加,氣急敗壞的李元吉無奈的望著我們三兄弟踏房躍脊而去,勉強壓下心中的那份不甘和惶恐,轉而安慰因無心之失,結下大敵的錢獨觀道:

    「不管剛剛小天的用意如何,錢兄高義,李某感激不盡!」

    臉露苦澀笑容,表情陰晴不定的錢獨觀下令手下救治傷患之後,又親自攙起李元吉道:

    「齊王殿下客氣,錢某也只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

    「」

    高樓之上,

    一個長腿小姑娘雀躍的低聲歡呼道:

    「寇大哥,大哥和徐大哥他們好厲害喲,三個人能打敗二十幾個」

    旁邊婠婠精緻的小臉一片淡然的對祝玉研道:

    「師尊,您怎麼看?」

    祝玉研玉容冷若冰霜的寒聲道:

    「寇仲和徐子陵那種借力卸力的高明功法為師不曉得,但他們每每在強敵圍攻之下,身陷絕地之時還能夠擁有餘力奮起反擊,重創敵方,那絕對是『不死印法』奇功的效果,想不到小天竟然會傳給他們?」

    白清兒微帶醋意的道:

    「想不到他對自己的兄弟竟然如此不藏私,不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功力真是讓弟子吃驚!」

    祝玉研冷哼道:

    「現在即使為師單獨對上他們一人,恐怕勝負也只是五五之數,若再假以時日,他們恐怕就會又是一個寧道奇,唉!」

    聞采亭插言道:

    「門主,您是擔心即使擊敗了小天,也難以達到我們的目的嗎?」

    祝玉研鳳眸之中閃過落寞的神色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死印法』之事,暫時還輪不到我們憂心。」

    微頓一下又繼續道:

    「清兒,你先安排人手將小鶴兒送去梁都,然後為師會在同小天決戰後將你掠至飛馬牧場!」

    襄陽城外,

    通過飛奔方式來調理真氣,補充損耗真元的寇仲興奮的道:

    「今次這場打的真他娘的過癮,哈哈!」

    徐子陵冷靜的道:

    「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主動『出擊』嗎?」

    仰望天上跟蹤盤旋的鷂鷹一眼,我微笑道:

    「不錯,如果不反客為主,主動出擊,那今晚我們很可能逃不過趁火打劫的大明尊教之手。」

    寇仲豪氣沖天的道:

    「我們是要將她們全殲還是僅讓她們受驚而逃?」

    我亦豪氣勃發的道:

    「能全殲最好,不能全殲,讓她們受驚而逃也不錯!」

    徐子陵淡淡的道:

    「廢話!」

    「哈哈哈」

    三兄弟豪邁,激昂的暢笑聲遠遠傳出,震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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