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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羿到了a城翦靜萱的住所時,天色已漸入黑暗。
房間裡沒有開燈,翦靜萱獨自一人坐在暗色中輕輕緩緩地彈著一首曲子,修羿對音樂不是很懂,但是他很喜歡這一首。淡淡的,柔柔的,卻隱含著一種堅定的力量。
他就這樣站在她身邊,輕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聽著鋼琴行雲流水般地悅耳,修羿很想時間就這麼停在這兒,只有他和她,永遠這樣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了。翦靜萱收回雙手,放在雙膝上,無聲地側頭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溫柔地貼著窗灑了一地,靜靜地出神。
薄野烽站在臥室的門口,從修羿坐在沙發上,他也一直在那裡,凝視著修羿的一舉一動,刻意隱藏呼吸,不想驚動他。
半晌,翦靜萱幽幽地說道:「羿哥哥,我們是不可能的。」
修羿對這當頭一棒毫無準備,驚呆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萱萱何時察覺他在這裡,更沒想到,她無端端地來了這麼一句。
「你說什麼?」修羿的大腦開始對她的話有了反應,情緒慢慢地顯出不滿來。
「羿哥哥,我們是不可能的。」翦靜萱像是完全沒有聽出他的感覺有多麼糟糕,語氣波瀾不驚又再重複了一遍。
修羿站起向,走到她身後,薄野烽盯著他的眼神驀地在空中銳聚起來。
翦靜萱扭過身,仰著頭看著修羿的臉,修羿用心地觀察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綻,不由得撫上她的頭,「萱萱,你怎麼了?」
翦靜萱也站起來,與他平視,深長地呼了一口氣,平和地回復他:「羿哥哥,你覺得我和伯特有沒有可能成為情人?」
「胡說什麼?!不可能!」修羿才發現自已一點聽不得她與別的男人的名字一起論為情人這種關係。
「我們之間,也是一樣!你是我的哥哥,從來都是,永遠也都是。」翦靜萱無比認真地訴說這個事實。
「萱萱……」
「羿哥哥,我愛你,不是情愛。因為知道你愛我,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告訴你,我不願你因我受傷,一直等待卻是場空歡喜。」
「萱萱,你還小,你還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愛情,很多事情你分不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不要說永遠,你連明天發生什麼事都無法知道。」
「我清楚自已的感受,真的不是那樣,羿哥哥,不要騙自已。」
「愛情需要時間,也許到了某個時候,一件很小的事,就會讓你動心。」話說到這個份上,修羿也不用再避諱,不只為多年的等待,更為多年後的幸福。
「羿哥哥,這只是假設啊!不是一定會出現的事實,還有很大可能,是與這個假設相反的。」翦靜萱小心地措著詞,她一點不也想傷害他!
在兩人的關係中,一直是修羿單方面的付出,她是有些羞愧的,她始終在坐享其成,現在發現他對她的期望竟然是他的新娘時,翦靜萱是無力償還這個情債的!
她唯一可做的,便是制止這樣的誤會繼續延續下去,她想要他自由地去與許菡相愛。
「我的事情,你要不管!」修羿的語氣不自覺地強硬起來,他不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他只需要她像以往的日子一樣,乖乖聽話,享受他的寵愛就好。
「與我無關的事,我可以不管。」翦靜萱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修羿每次說不過她的時候,就會逃避,這件事已經很多年,繼續下去,有什麼益處呢?
「萱萱,你長大了,不聽話了是嗎?」修羿敏感地警覺起來,怎麼幾天沒見,她好像經歷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我總會長大的。羿哥哥,我是一個有思想的活人,雖然年紀小,但我有自由表達我的觀點,不是嗎?」
翦靜萱有些悲哀地看著修羿,她不想這麼對他說話,可事實總是殘忍的。
「你想說什麼?把燈打開,我們好好聊聊。」
室內的光線很暗,修羿想要看到她的神情。
「就這樣說吧,開燈眼睛不舒服的。」翦靜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知為什麼,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著的眼眶。
修羿轉身重新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坐下。」
她聽話地坐了過去,不知有意無意,與他中間隔了幾十公分的距離。
修羿一下子貼坐過去,拉住她的手。
薄野烽危險地擰起劍眉。若他再近一步,他不介意當場解決了他!他綁架他的顏顏,這筆帳就夠他死上幾回的!
翦靜萱也下意識覺得這動作讓她很不自在。她在心裡偷偷地想起了薄野烽。
人的感官不會騙人,是最直接的表達。
她喜薄野烽抱她,她不喜歡修羿碰她!
但是她並沒有把手抽回來,反倒無奈且悲傷地對他說:「你瞧,你拉著我的手,感覺就像我自己握著自己。」
修羿確實被這話傷害到了。他哀傷起來,「萱萱,你這兩天是不是見過什麼人?或者,你知道了什麼事?」
「你還有什麼事是怕我知道的?」翦靜萱不想讓他知道,她見過薄野烽,她不想被他帶到其他的地方去。
「萱萱,你以前從不會這樣和我講話。」修羿壓住心頭不好的感覺。
「羿哥哥,你以前也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吧……還是,只要我一不聽你的話,就會被你催眠?」
翦靜萱言既出口,心跟著酸楚起來。
修羿鬆開她的手,聲音急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麼?」
「是你親口告訴我這個事實。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的傷害有多大?羿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即使是小孩子,也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不是麼?你不能總是替我做決定,我有我的感受,痛苦和失敗是每個生命中必須經過的,你不能阻擋我的成長,不是嗎?」
「你在怪我帶你回來?修羿的心劇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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