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太醫的藥還是一如既往的往瓊樓宮裡送,日子在藥味中漸漸的失了味道,瓊樓宮的那位聽說脾氣也變的越來越糟,綺戶不忍見她如此消沉下去,每日等候在德育殿前,槿藥每每從門口路過都歎息不已。
「那個綺戶又候在殿外了,爺還是不見?」把剛抓來的藥讓新來的宮女彤心拿下去熬,槿藥走到東燕啟面前蹲下,試了下水中的溫度,不禁眉頭一皺:「這水溫還是稍差了點,藥性還是沒完全發揮出來,上次都跟彤心那丫頭說了,怎麼還是不長記性!」一貫好脾氣的他都忍不住想要罵人。
東燕啟抿唇一笑:「那丫頭已經試了好幾次了,你無需責怪,你要的溫度也著實讓人不好衡量。」頓了頓,道:「他想在門口等就讓他在門口等吧,我現在是不會見他的。」
「爺不用跟他說清楚嗎?」槿藥一臉不忍,這樣下去,爺也笙兒那丫頭遲早是會有矛盾的。
任玉山已經來要了好幾次嗜血魂珠和東霓笙,若是明著來東燕啟或許還有七八層的把握,但是任玉山這人若是能明著來恐怕那幾個名字都能倒著寫了。
繡彎彎和魅羅皆去處理剛一統的死囚和刑犯,白衣和紫霄要重新分佈地勢格局的分佈,槿藥本來是要去醫治在戰爭中患病的老弱婦孺,可是任玉山的出現大亂了所有的計劃,他不得不留下來讓其他御醫去。
只有餘情和眠,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在解毒方面還是他最在行。
「沒想到鬼妖也會幫著任玉山。」見彤心進來,槿藥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藥碗,順手敲打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啊你,讓你把溫度試好了再下藥,看你把這溫度試的。」雖是責備,也誰都知道這位長的漂亮的槿大公子通常只會嘴上說說,根本不來火的。
彤心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還不是你的要求太多啦!」
東燕啟拿著藥碗喝了一口,「行了,你莫要責怪那丫頭了,這毒也解的差不多了。」
「還是爺疼我。」彤心很狗腿的跑上去接過空碗,對著槿藥遞了一個得瑟的眼神,槿藥又好氣又好笑。
待彤心下去後,槿藥轉首開口剛想說東霓笙的事,卻見爺愣愣的望著彤心剛離去的方向,他不好開口,只是心裡明鏡如他怎會不知爺的心思。
東燕啟笑的無奈:「以前的笙兒也如這丫頭這般無憂無慮,每天都調皮的想去捉弄人,層出不窮的歪念頭,每天跟我抱怨最多的就是東千陌的暴躁脾氣。」現在想想,若是不去理會那些政治,若是他能早一點放棄這些權利,或許他能保住的會是那些不多的快樂。
說到底,他仍舊是個自私的人!說不想要天下,根本就是騙天下人騙自己而已,若真不想,為什麼不早帶著她避世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憑他那時的人際網,想不被找到完全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