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是聰明,光是從這幾句便推算出了裴於燕心裡的想法,頓時心裡是又急又怒,忍不住拉了那嬤嬤起身,伏在她肩頭便哭了起來:「娘奶,我的命怎麼這樣苦,父兄何時顧忌過我的身份了,若是我被他裴家害死了,恐怕他也不會管的,他的女兒又不止我一個。裴於燕又這樣心狠,我跟他夫妻多年,他如今竟然能對李氏那樣一個人都不計較,恐怕心裡早是已經存了主意了,我可該怎麼辦啊!」
那嬤嬤歎息了一聲,伸手便拍了拍林氏的肩,臉上也露出幾分淒然之色來。
「我不甘心,我如此喜歡他,自嫁了他便一心一意為他打算,為他生兒育女,可他如今竟然為了這麼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如此待我,嬤嬤,我,我恨他!」林氏咬著牙,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一邊有些恨恨的道:「我若是被休離裴家,我倒沒什麼,可憐我那幾個孩兒好好的從嫡子變成庶子,我不能忍受!」林氏是什麼身份,那小李氏不過是個已經嫁了人的寡婦,又跟長隨有一腿,可光是這樣,為了權益裴於燕竟然也願意扶這樣的女人為妻,而不顧自己與他多年的情份,實在是可惡!
「夫人,您……」那嬤嬤咬了咬牙,看林氏臉色扭曲的模樣,雙眼之中滿是怨恨,想了想乾脆一咬牙,眼中也露出陰毒之色來:「夫人,老奴想過了,若是郡爺當真生了那樣的心思,恐怕以李氏的性情,她當初不過是元家裡的一個妾,竟然也敢做想害那元夫人的事兒,若您被她擠了下去,恐怕她容不下您與幾個小郎君。倒不如……」她說到這兒,以手作刀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劃的姿勢,頓時令林氏嚇了一大跳:「你是說,殺了她?」
倒也不是林氏心慈手軟殺不得人,以往裴於燕的妾室死在她手上的不知都有多少了,可是如今眼前的情況是裴王府跟潯陽王府合作了,而這小李氏則是關鍵,雙方以前曾為敵,大家都信不過對方,若是小李氏一死。一來恐怕公公容不得自己,到時說不得正好趁機要殺了她,二來則是怕潯陽王根本不在意這個女兒。到時送個更難纏且乾淨沒有污點的女兒過來,到時說不得要更得裴於燕喜愛,自己則是再無立足之地了。
「我倒不是捨不得那賤人死,只是如今的情況嬤嬤也知道,我怕若是她死了。公公饒不得我,且……」林氏猶豫了一下,乾脆將心裡的顧慮說了出來。身邊侍候的都是她貼心的人,她自然也不怕她們將自己的秘密傳了出去,林氏這樣一說,那嬤嬤頓時便搖了搖頭:「夫人您錯了。恐怕在王爺心中,您早不是他兒媳了,否則如何會想得出這個法子來。再者如今咱們在元家為質,就算殺了那李氏王爺會發火,可他如何能將人手滲透過來,奴婢可是打聽得清楚了,王爺對元家郎君是心懷忌憚的。您若是害怕,不如投靠了元夫人。反正這李氏之前不知死活欲害她,想來元夫人心中對於李氏的恨不比您少,若李氏死在元夫人手上,或是您殺了她,讓元夫人擔了這個名,想來事情也怪不到你頭上!」
林氏一聽,心中倒是一動,半晌之後臉色便掙扎了起來:「讓我先想想。」那嬤嬤知道她的性情,她不過是放不下裴於燕而已,可若是裴於燕當真下了決心,恐怕不用自己再勸她,她也會下狠心,自己現在又何必去白費唇舌?
晚間時候,裴於燕果然便鑽了小李氏的房間。小李氏上回出了那樣的意外之後,心裡雖然羞憤欲死,但她這樣享受過富貴且又心懷野心的人如何捨得去死?因此一直小心討好著裴於燕,深恐與他翻了臉,裴於燕倒也沒有再說要再殺她的話,小李氏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過她出了那樣的事,自然不好擺架子,去了南陽王府,倒當真是吃了林氏不少的苦頭,她現在才知道做一個妾室,尤其是上頭有一個像林氏那樣面黑心也黑的主母是一件多麼糟心的事兒,以前蘇麗言待她的那些小事,如今想來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
一聽裴於燕朝自己這邊過來了,小李氏連忙就讓人給自己梳妝打扮,她如今捨得下臉面,長相本來就妖嬈嫵媚,裴於燕自從被南陽王厭棄之後,便漸漸的心生不滿,也自甘墜落,小李氏百般迎合,又柔順異常,那放蕩模樣不知比林氏有味了多少,他也就當自己免費帶回來了一個出身高級的妓子,隨便狎弄,倒也痛快。兩人一番顛龍倒鳳了,小李氏趴在裴於燕胸口處,一雙纖纖十指便在裴於燕胸口上畫了幾下,身上紅斑點點,壓在裴於燕身上,胸前柔嫩緊緊抵在裴於燕胸膛,一邊幽怨道:
「世子爺已經許久未來妾身這兒了,一來又欺負人家。」
小李氏慣於察言觀色,又會討好人,一句含嗔帶媚的世子爺登時喚得裴於燕心花怒放,一邊抱緊她的脖子,將她扯過來狠狠親了一口,覺得這小李氏當真知情識趣,這樣一個人雖然不配往後身為皇后母儀天下,不過若是將她收歸後宮,時常享用倒也痛快。一想到這兒,裴於燕腦海裡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當日跟著小李氏闖進元家後宅,見到蘇麗言的情景,心裡不由一蕩,更是覺得難以忍受,一邊重重咬了一口小李氏的胸前,聽她痛呼了一聲,頓時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制在身下:「既然我許久沒來了,為了補償你,不如我將林氏休了,將你扶正,你覺得如何?」
剛剛裴於燕那一口並不是輕輕的,而是極為用力,疼得小李氏眼淚都流了出來,胸前白嫩處一圈牙印十分明顯,剛好將殷紅圍住,她這會兒疼得直顫抖,可是聽了裴於燕的話,卻是吃了一驚,接著又狂喜道:「郡爺此話,可是當真?」
「自然無假!」裴於燕心裡明明已經下了決心,卻故意逗著小李氏玩兒,一邊手在她身上輕薄的游移,一邊放蕩道:「若你今日將我侍候舒坦了,我過幾日便如了你的意!」小李氏一聽這話,頓時大喜,也顧不得胸前疼痛難忍,身子便如水草一般纏了過去,床上又漸漸響起了曖昧的聲音與床擺搖的響聲。
而此時房間隔壁林氏咬著牙流了淚將耳朵貼在牆上,聽著屋裡男歡女愛的聲音,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了出來,她卻是強忍著,雙手死死握成拳頭,眼中露出恨意來,一邊悄無聲息的拉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嬤嬤便朝自個兒的房間裡走,一邊不敢露出絲毫響聲來,她不能讓裴於燕知道她已經曉得這事兒。只是這院子如此小,這兩人說話卻根本不避著人,說不定裴於燕心裡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的,他哪裡還怕自己知曉?林氏一想到此處,又傷心的流了眼淚下來,一回屋便再也忍不住,一面便撲到了床上:「他果然如此對我,只為了一個賤人,如今竟然要休了我,想我堂堂林國公府的嫡女,哪裡任他如此作踐!」
林氏氣得不輕,終於是下了決心,與身邊的嬤嬤吩咐道:「你去郡爺房中找找,想來他今日應該也是收到了什麼消息,若是好事,他一向愛將看完的消息擱在一個八寶錦盒的夾層裡,你取出來與我瞧瞧再放進去,我想他今夜是沒功夫再去看那東西了!」一說到這兒時,林氏眼中又忍不住露出譏諷之色來,抹了把眼淚,一邊怒聲道。
看她這模樣,那嬤嬤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卻是沒有停留,嘴裡答應了一聲,連忙瞧了瞧外頭便出去了。
這一趟裴於燕過來時南陽王府幾乎是已經放棄了他,自然不可能跟來什麼有用的人手,屋裡屋外都冷冷清清的,林氏自己的三個兒子是早就已經睡了的,外頭連個值夜的丫頭都沒有,裴於燕自個兒忠心的長隨又被他給處理了,南陽王如今正是煩這個大子之時,又有大事當前,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長隨而給裴於燕費功夫,因此這嬤嬤輕易便進了裴於燕的書房,果然就在案桌上看到了林氏所說的那個八寶錦盒。
夫妻幾年,林氏如今就算是再不得裴於燕的心,可好歹對他的一些生活習慣仍是記在心頭的,知道他的一些癖好,這也是夫妻間的好處。林嬤嬤也沒去找盒子中的夾層,有些事她知道得多了,對她並沒有好處,因此將盒子一併帶了回去,看得出來林氏對她的行為是很滿意的,打開盒子從裡頭抽了一張薄薄的宣紙出來,林氏便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一邊將頭伏在桌上痛哭了起來。那嬤嬤也並沒有去問,半晌之後見林氏自個兒哭過了,又讓她打了水過來淨面,一邊挽起了頭髮,竟然是要外出的模樣。
天色黑下來時,蘇麗言本來都已經準備睡了,卻聽到外頭守夜的元一傳來問話聲:「夫人,裴郡爺的夫人想要求見您,不知您見不見?」這樣半夜三更的,竟然要過來見她,蘇麗言這些日子一心撲在空間裡頭,沒功夫來料理外頭的人,可不料這林氏竟然自己撞了上來,也不知道她過來找自己究竟是為什麼事情,蘇麗言也來了興致,乾脆答應了一聲,讓元一進來給自己梳了頭髮又換了衣裳,一邊讓人將那林氏帶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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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親們,這段時間更新壓力太大了,又累得要死,斷了兩天,慢慢來補上,如今今天沒補,明天就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