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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1章 叫祖父 文 / 一個女人

    水清看著簪子問門房:「人呢?」

    門房轉身就往外走:「公子,人讓小的們絆在門房裡了。」他倒真是機靈,也不用水清吩咐急急在前頭引路:「不過只是個小乞兒。」

    他並不認為那個乞兒知道多少,但是把人留下來如果公子問的話,那此事就不算做錯。

    水清一面跟著門房往外急奔,一面吩咐趕過來變了臉色的管家:「魏叔,你招呼人馬,如果有個萬一的話,哼!」

    現在還不能確定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簪子被人送上門來,他心頭生出來的不是好念頭:管家也是一樣,答應一聲轉身就跑得沒有影子。

    管家跑得那叫一個快,根本不見他平日裡老實本份的樣子,就連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此時如果有人敢攔在他面前,肯定會被他一刀斬成兩半!

    並不是說他會殺人,而是那種氣勢完全就是殺氣騰騰,與其說他是個管家,倒不如說他是個身經百戰之人。

    水府的家人,豈是平常之人?如果沒有幾個心腹之人在,水老將軍父子如何肯放心讓水清獨留在京城。

    門房裡的乞兒一雙眼睛很靈活,雖然面對許多人有些緊張,但是目光卻還是溜來溜去。

    剛看到水清他馬上笑起來,上前跪下就給水清磕了幾個響頭:「恩公,小六子給您磕頭了。」

    水清被他弄得一愣,見只是一個孩子連忙拉起來他來,順手拿帕子給孩子抹了抹臉:「你認識我?」他原來也以為問不出什麼的。

    小六子點點頭:「公公和婆婆餓了三天,再不吃東西就要死了,幸虧昨天公子賞下來的東西,公公和婆婆都活了下來,今天還能吃頓飽的。」

    水清還真得沒有想到昨天的無意之舉,居然也能救人兩條性命;不過他也並沒有完全相信小六子:「簪子,你是怎麼得來的?」

    他一面說一面拉起小六子手來:「我們在馬車上說好不好。你坐沒坐過馬車,怕不怕?」

    小六子聽到這裡反倒拉起水清來就走:「快點,快點,再晚些姑娘和老爺爺就要被人弄走了。我不怕。」後一句才是答水清那句怕不怕的,顯然他不喜歡人家說他膽小。

    水清的心提了起來,但是語氣並沒有變,還是平平靜靜的問道:「被什麼人拖走,簪子是誰讓你送來的?」

    他看上去不急。可是卻不顧小乞兒一身的骯髒,俯身抱起他來健步如飛,沒有坐進馬車,反而是翻身上了馬。

    小六子抱緊了水清嚇得「啊」一聲,哪裡還能再和水清說話。

    水清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背:「小六子是男孩子,對吧?男孩子當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嗯,你還沒有對我說老爺爺怎麼了,那位姑娘又怎麼了?」

    小六子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句:「老爺爺和姑娘被打,還被綁了起來,姑娘大聲喝罵也不管事兒。就把那簪子悄悄踢到我面前來。」

    水清更奇怪:「你和那位姑娘認識?」

    「昨天,是你和姑娘賞下來的飯菜活命啊--那些甘府的人在你們離開的時候。罵了好一陣子呢;都是我偷聽來得,才知道不是甘家人施捨。」

    小六子咬牙:「我本來以為是甘家人好心,想把他們家那個壞掉的陽溝給修補好,免得以後下大雨他們家的水流不出來。」

    「可是卻聽到了他們家人在罵你們,然後我跑到前門守著,把你和姑娘看得清清楚楚。」

    水清聞言一笑:「那個陽溝是你給堵上的吧?」

    小六子笑起來,終於輕鬆不少但是他所知並不多。再加上年紀不是很大,說話也說不到點子上去,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瞭解事情的真相。

    水清不再問他。打馬如飛也不等魏管家等人,一身的馬術極好,在鬧市之中穿行居然沒有傷到一個人。

    趕到地方的時候,除了地上的凌亂外已經沒有什麼人在了;小六子急得大叫:「來晚了!」卻不管不顧的往馬下溜,也不怕馬高摔到自己。

    水清拉他:「我們要去找人……」

    「我就是去找人。」小六子急得直掙扎,衣服本來就破,不過幾下子就破得更厲害,如果不是水清眼疾手快他真得就會臉朝下跌到青石路面上。

    水清一愣抬頭看到街角的乞兒們明白過來,連忙把小六子放下,果然看他去問那些乞兒,不多時他就跑過來:「往那邊去了。」

    「麻煩你的朋友,一會兒我府裡的人過來,還望給他們指路。」水清在馬上對著那些乞兒抱拳行禮。

    小六兒喊了幾聲,被水清拎到馬上就追了下去,只要到路口小六子就會去找乞兒,追過四五條街,水清終於看到了人。

    前面亂哄哄的一大堆人,也看不清其中的人是誰,但是紫玨那中氣十足的叫罵聲,卻遠遠就讓水清聽得分明。

    聽到紫玨的聲音還十分有力,他的心就鬆了不少,當下一夾馬肚子催馬上前;就在此時,他看到一條皮鞭飛上天空,那鞭梢只閃過一道殘影兒就落了下去。

    伴著響起的就是紫玨更加響亮的痛叫聲:「你有本事就打死姑奶奶,不然就等著你姑奶奶剝了你的皮。」

    紫玨果然不是個肯吃虧的,就算是挨了打嘴巴上也不會服軟;但是這一鞭子卻把水清的火氣打了上來,他一把抱起小六子,一手在馬脖子上一按借力起身。

    飛起身來腳重重踏在馬上,身子騰空就撲向前面人多之處:那個該死的用鞭子的人,他發誓要把那人的胳膊打斷。

    倒底是遠了些,水清又抱著一個孩子,身子落下來卻落在人群之外,只能道聲「對不住」,躍起踏了前面壯漢的肩頭,再撲向人群之中。

    只是他看到卻不是他認為的慘狀:在他的腦子裡,現在紫玨被五花大綁毫無反手之力,聽憑惡人的鞭打。

    事實上紫玨的確是被綁了,但是卻並非沒有還手之力,她以身子撞倒一個差役,狠狠的用腳踹人。

    就算有兩個人去拉扯她,她卻還是雙腿不斷踢出去:「姑奶奶饒不了你們這群混蛋!」

    水清放下小六子:「照顧好自己。」他不忘叮囑小六子一聲兒,人撲過去先把兩個拉著紫玨的差役打翻在地上。

    一人一腳就讓兩個差役躺在地上起不了身--他的紫玨啊,兩個臭差役也敢欺負,真當他水清是個沒有脾氣的主兒啊。

    紫玨看到水清卻沒有高興,反而瞪他:「你也來得太慢了些,」然後她才發現水清的身手:「你、你會武功?!」

    水清看著她很無辜:「我沒有說過我不會武功,我們水家倒底是將門之家啊。」

    紫玨抿抿唇就放過了此事:「還不放開我,這群該死的混帳--你說你是將門之後,我看他們這群混帳買不買你的帳。」

    「哪裡來的混蛋,也敢來壞本公子的雅興?」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落進人的耳朵裡就讓人生出二十分的不快來--那份懶洋洋太過刻意了。

    水清三下五除二就把紫玨放開了,同時也沒有耽擱把趕過來的兩個差役再給放倒:如今,再沒有差役敢過來拿他了。

    他抬頭看向發話的人,忍不住皺皺眉頭:長得人樣子還過得去,只是臉色有點發白,好好一個大男人不騎馬卻坐在滑轎上讓人抬著。

    「知道我誰嗎,知道我誰嗎?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就是范忠義!還不給我跪下磕頭,公子我高興就讓人只打斷你的腿……」

    坐在滑轎上的人何止是趾高氣揚啊,開口就讓水清跪下。

    水清不認識范公子是誰,更不知道范忠義是誰--京城之中有頭有臉的人他都知道名與姓的,還真得沒有聽說過范忠義是哪一號。

    因為紫玨走開他的目光自然跟了過去,然後就在范公子話音落了下來後,他就驚呼出聲:「祖父?!」

    范公子在京城之中欺男霸女是經常的事兒,打得人滿地找牙那更是拿手好戲,因此也看多了求饒之人的百態。

    喊爺爺的不是沒有,但是如水清這般不用他讓人打,一開口就乾脆的叫他祖父,還真得是第一次遇上。

    「好孫子,看你這麼懂事的份兒上,就打斷你一條腿;讓你們家的人送上百兩黃金你就可以滾回去了,下次看見爺爺就躲得遠一點兒。」

    他也懶得再多說,真是見多了這種賤骨頭,每一個都好像能豁出性命,哪一個不是打個半死就求饒的?

    水清卻沒有理會他,盯著紫玨扶著的老人家一雙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連忙過去扶起人來,上下打量他老人家:「您,您這是鬧哪出啊?」

    水老將軍一身衣服破得不成樣子,而且身上臉上不是灰就是土,頭髮也散發如同乞兒:水清見過他祖父受傷滿身是血的樣子,卻沒有見過他全身完好,卻如此的狼狽。

    這不合道理啊,不,這簡直就是沒有道理。

    他祖父如果伸伸胳膊腿,不要說是三五個差役,就是眼前這十幾個現在全都趴在地上找牙不可。

    可是看樣子,他老人家被打了?!

    水清真得不太相信,還忍不住抬頭看看天,腦中閃過的想法就是:今天太陽是打東邊出來的吧?

    紫玨瞪著大眼睛,乍著兩隻手:「你,你喊他什麼?」管年老者叫成老爺爺那是客氣,祖父兩個字可不是胡亂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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