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萬里聽到池氏一族三位長者的話,忍不住打量一番水清,然後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紫玨也回頭看一眼水清,忠厚君子?就算是人們印像中的水清,那也不是忠厚君子,那是一個傻子;當然,真正的傻子從來都是自以為很聰明的人。
水清卻大大方方的行禮,雖然沒有開口卻還是默認了池氏一族三位長者的話,看得蘇萬里和紫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
比臉皮的話,他們兩個行騙的高手也不是水清的對手;蘇萬里摸摸下巴,如果不是考慮到水清的祖父和父親都是將軍,真得很想把水清拖下水,和他們一起行走江湖。
那江湖之中還有他們不能騙之人嗎?嗯,如果是大將軍的孫子,那江湖之中豈不是也沒有他們不敢騙之人了?
那也是一種威風啊。蘇萬里的眼睛亮起來,忍不住又看水清,就好像水清猛得變成絕世美人一樣吸引他。
弄得水清都有點奇怪的看了兩眼蘇萬里,如果不是眼下要對付池家的人,他都想拔腿走人了:那個,他很正常的,只喜歡女人的。
他認為有必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和蘇萬里溝通一番。
老夫人咬牙切齒,也不好當著族長等人翻臉,再說想到水清的祖父和父親,再給她一個膽子她敢翻臉嗎?
「不敢勞動叔公……」她不想讓族長過去看丈夫,就是不想給族長他們發作的機會。
族長看她一眼:「大侄子有病,我們豈能放心呢?去瞧上兩眼也就安心了,或者是你真得動手傷了大侄子,所以……」
老夫人咳了兩聲:「那只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叔公們就不用操心了。」他們池府在池氏一族裡近來橫行慣了,豈會真得怕族長幾人。
族長咳了一聲:「那關於府上三位嫡子的事情,卻是池氏一脈的重要事情,此事你不向我們幾個老骨頭好好的說道說道?」
他瞅定了老夫人擺出的不肯罷休的架式。
紫玨打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就在池氏族長幾人的面前,她的懶腰伸的那叫一個**。
然後她又用手在嘴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接著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什麼大家閨秀的模樣,在這一刻是完全的消失了。
「我實在是困了,你們有事情說吧,我就先回去了;」她站起來很隨意的道:「真有我的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老夫人總算捉到一個機會可以轉移話題:「紫玨,怎麼說話呢?」
紫玨白她一眼:「我不慣熬夜嘛,又不是你們這些老人家,一到晚上精神倍兒足;再說了,眼下族長想來有的忙,哪裡還顧得上其它?」
「至於我的事情——有老夫人在就可以了,已經解釋的很清楚,根本沒有我一個晚輩的事情嘛。你們忙吧,不用送了。」她說完小手一揮抬腳就走。
完全不理會目瞪口呆的族長幾人:把他們當盤菜,他們還蹬鼻子上臉,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紫玨說走真得就要走,族長的臉拉長了,但是想想並沒有留難紫玨,因為眼下他要對付的人是老夫人。
只要把老夫人拿住了,池紫玨還能跑到天上去不成?再說她要招贅就定要記入族譜才可以,因為平常的女孩子可是不入族譜的。
一天不記入族譜,池紫玨一天就算是捏在他們的手心裡。
老夫人也不想留紫玨,因為再留下去不知道紫玨會不會搗亂呢,眼下她是一身的麻煩了,可不想再應付紫玨。
她同時想把花姨打發走,但是花姨伸出手去:「老夫人,欠債還錢啊。」這個時候不趁火打劫,她就不是花姨。
紫玨聽到花姨的話偷偷一笑,帶著丫頭就離開了;隨後夏氏也告退了,蘇萬里和水清當然不會留下來。
至於這一晚上書房裡發生什麼,紫玨根本不關心;反正,池府是不會沾了光的:想算計我?哈,看這次石頭砸的老夫人的腳痛不痛。
水清卻沒有回府,急急的去找夏承勤了;蘇萬里帶著大虎和大丫去了水府,因為眼下紫玨不敢把弟弟和妹妹留在池府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紫玨被叫到前面大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老祖宗也被驚動了。
廳上跪著的人多了一個瑞娘和池得祥的妻子,兩個人伏在地上彷彿沒有了骨頭的樣子,看來是沒有得了好。
族長三人居然還在,在老祖宗的陪伴下正在用早餐,四個老人家倒是談笑風生,很有一家人的模樣。
如果不是老夫人拉長的那張臉,紫玨都要認為昨天晚上老夫人把事情解決了,沒有讓池府吃了什麼大虧。
現在看來,要麼是事情沒有解決,要麼就是池府吃了大虧。
紫玨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上前草草行禮,就坐到了老祖宗的身邊。
老祖宗指著瑞娘道:「都是這個東西的錯,她和她的弟弟、弟媳因為剋扣了給你和你母親親的銀子,所以才想往你身上潑髒水,免得你以後招贅掌家後,再找他們算帳。」
紫玨眨眨眼睛看看瑞娘:「謝謝老祖宗找出這個害人精來。」
她是真得不知道老祖宗還有這麼一手,相信現在族長等人也無話可說了;因為可是有人證的,並不是老夫人那張嘴說不是就不是難以服人。
族長看看紫玨對池老祖道:「幸好有老嫂子在啊,不然就真得冤了一個好姑娘。」
老祖宗微笑:「這孩子命苦啊,還要你們幾個多疼她幾分;過上幾日揀個吉時,讓孩子認祖歸宗吧。」
因為是女孩子嘛,要認祖歸宗根本不必驚動族裡,她這樣說就是想讓他們承認紫玨的身份,同時把紫玨記入族譜,以便以接掌二房的門戶。
族長笑起來:「好孩子討人喜歡,誰能不多疼幾分呢?說到這裡,子方的病如何了?」他沒有接老祖宗的話。
就算不能證實紫玨曾在青樓裡,他也不想輕易的讓紫玨把二房握在手中;那可是一筆天大的錢財,豈能甘心落到一個小姑娘的手中。
沒有機會也就罷了,有機會他當然想努把力,得不到全部就算是得些好處也成啊;到現在這個池府的二房都沒有半點動靜,不曾送過一個銅板給他。
紫玨左右看了看:「今兒誰去找人了?」其它的事情予她而言都不算什麼,找她娘親才是大事。
老夫人不想讓族長知道的太多,免得再生出枝節來:「池得順他們都去了,你就放心吧,我們比你更急。」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自然不會有好氣給紫玨。
紫玨只要她肯找人便不在乎其它,因此合上嘴巴不打算再開口了;只是她想靜,也要看屋裡的人是什麼意思。
族長看著紫玨:「要認祖的話,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同你交待;同時要核實你確是子方的長女……」
他無非就是要刁難紫玨。
紫玨還沒有說話,水清自外面進來一臉帶笑,看到族長幾人他就施禮:「恭喜幾位長輩,賀喜幾位長輩。」
族長三個人齊齊看向他:「我們喜從何來?水公子這不是開玩笑嘛。」
水清轉身指了指身後:「請夏家二爺給幾位長輩說吧,晚輩嘴笨怕是說不清楚。」
夏家二爺自門外閃出來,顯然他一直就在躲在門外,如果不是水清叫破的話,他是不打算進屋的。
瞪一眼水清,他對廳上的眾多長輩行禮,一舉一動無不合乎禮法,沒有半點的疏忽;就算對著老夫人他都沒有失禮,就好像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妹妹在池家頗得公婆喜歡,很是疼愛她,我們兄弟一直都記得心裡……」他咳了兩下看向水清:「那個接下來是什麼來著,哦,對了,我想起來了。」
紫玨看看夏家二爺,再看看水清:這算是一物降一物呢,還是棋逢對手?夏家二爺很有趣啊。
夏家二爺臉色不變,就好像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他的肺腑:「只是平常一直不曾有這個機會,想不到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我今兒雇了馬車,把城外那個無雙觀旁的桃花源裡的娘幾個送到了族長府上;還雇了轎子把城南甜水胡同最裡面小院子裡的小嬸子,放心,不會弄錯的,送去了池五叔祖的府上。」
「沒有忘了您,我同樣雇的馬車把暖心閣裡的頭牌月牙送進六叔祖的府上了;當然,贖身的銀子不用您費心了,那是我的一片心意嘛。」
「水公子已經付了銀子,都給買了兩個丫頭兩房使喚的人,還奉上一些東西讓她們好給府裡的夫人們做個見面禮。」
他說完咳了兩聲:「不是我一人所為,水公子也很是出了把力。」
水清靦腆的、不好意思的上前一步:「只是小小心意,能讓幾位長輩一家團聚,不再來回奔波就能享*添香之福,看到長輩們開心我也就放心了。」
夏家二爺一掌拍在水清的肩膀上:「好事當然要做到底,送佛就要送到西嘛;她們身上都有官府的婚書,還有,就在各位府旁邊買下了房子給她們,這是房契以及欠條。」
水清更加不好意思了:「晚輩手裡的銀錢不多,所以這三處宅子只能是幾位長輩自己付了;有官府的印為憑,只要您付清銀子半點麻煩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