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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3章 這也是哭泣 文 / 一個女人

    水清很痛快的認了錯,可是他卻沒有說他做了什麼。

    瞪著水清的老太爺吸氣後輕輕的道:「你這個孩子就是調皮了些,我知道也不是你的本意;好了,我們兩家是姻親,一家人,會不知道你這個孩子的本性嘛。」

    「行了,這次就算了,可是下次就不成了;你也不小了,總要懂事些。」他想到自己的孫女:「早點成家才是正經的,到時候自然就會穩重了;嗯,回頭我給你父親寫封信。」

    水清沒有理會老太爺後面那麼明顯的暗示,吱吱唔唔的道:「老太爺,您真得不生晚輩的氣?晚輩還是要負荊來請罪的。」

    「負什麼荊。」老太爺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片,心痛的嘴角抽了又抽,看水清的目光反而更加的熾烈:「好了好了,我還能和你一個晚輩後生計較。你做了什麼?」

    大門那邊的吵嚷聲讓老太爺的心提高不少,所以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水清抬頭看看他又飛快的低下頭,腰彎得更低了:「晚、晚輩讓人把府上的門匾摘下來砸碎了。」

    他說完一連施了三個禮:「晚輩知道錯了,晚輩向您老人家請罪,請您責罰。」他沒有瞞著,也沒有騙老太爺,就這麼直接的把事情擺到老太爺的面前。

    我砸你家的匾——可是您老人家說過不會計較的。

    紫玨看著老太爺有點發黑的臉,晃著手裡的一柄如意琢磨著:要不要把如意丟出去呢,在這個關頭再砸碎一樣東西,不知道老太爺會不會真得對水清發作。

    嗯,那個時候水清要如何應對呢?這個滑頭,每次都裝得那麼老實可信。其實哪一次吃虧的人是他?!

    被他接進府的那幾個女子,也不知道現在還有骨頭剩下嘛:紫玨忽然間很同意那幾個道行太淺的「同行」。

    最終她還是沒有「失手」把玉如意丟出去,怎麼說水清也是她的朋友,義氣當頭她怎麼可以出賣自家兄弟呢?那個邪惡點的念頭,只是她在這個時候平息自己心情的小法子。

    老太爺的一口氣猛得就衝到腦門上。看著水清真想一腳踹過去。但是想到水大將軍只有這麼一根獨苗,他還是沒有敢把腿抬起來。

    如果他今天踹了水清。說不定哪天他們池府就會被水大將軍完全砸毀:不是不可能的,他兒子太好騙了,而家中長輩又不在府中。所以難免護犢子一點兒。

    他這把老骨頭可當不起水大將軍一腳。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不能動水清一根汗毛。

    看著水清腦後書生帽的兩根帽帶,看著帽子下面露出來的烏黑頭髮,他真得很想很想做點什麼。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半晌他沒有答水清的話,只是盯著水清一動也不動;終於大門前的喧嘩消失。池得順跑了回來跪倒在廊下:「老太爺,我們府上的匾、碎了。」

    他說完給了自己一記重重的耳光:「請老太爺責罰,都是小的們做事不力。」

    砸了門上的匾那就是打池府所有人的耳光,還是當著京城之中所有人的眼睛,狠狠的打了池府上下一記重重的耳光。

    連池府的祖宗們都被打了耳光,是莫大的恥辱!

    池老太爺終於轉身:「你們,你們……」他開口是開了口,卻不知道要如何責罰他們,更不知道應該問什麼。

    因為水清說得很明白,是他讓人來砸的匾;如果他問是誰指使的,好像不太好,雖然他想問是不是和紫玨有關。

    池得順倒是知道老太爺想要問什麼,可是抬頭瞄了一眼大廳的門,雖然看不到紫玨,但是想到紫玨的那張小臉,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發毛:那封信上倒底寫了什麼?

    他沒有把門前紫玨和水清的對話說出來,此事當然是瞞不住的,但是他不想此事由他來告訴池老太爺。

    水清那裡又深施一禮:「老太爺請責罰晚輩,都是晚輩的不是。」

    池老太爺回頭看向他,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話來:「我、我會給你父親寫信,問問他……」「怎麼教的兒子」這幾個字最終他還是嚥了回去。

    水清的腰彎得更低了:「是,老太爺教訓的是,晚輩會向父親言明一切,請父親責罰於我。」他是沒有一句分辯,開口閉口全是認錯,老太爺怎麼說他就怎麼附和。

    老太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哼」了一聲:「我不過是句氣話,水大將軍在邊關日理萬機,這點子小事拿出來煩擾他就是罪過了。」

    他還真得不敢讓水清去寫,因為水清的性子擺在眾人的眼前,他是絕對不會說謊的:就是因為水清不會說謊,才會把池府的事情源源本本的都寫出來。

    到時候水大將軍對池府肯定沒有好印像,還想結親,那真就是想也不要想了。

    匾被人砸了,老太爺只能說兩句水清,還不敢、不能說得太重了:「水清啊,你是個敦厚的好孩子,不要被一些人帶壞了。」

    「今天的事情是在我們家,我們兩家有親能算就算了,如果是在旁家怎麼可能就算了呢?而且讓人知道了,也對水大將軍的名聲不好。你做事,以後要多想想家中在邊關的長輩。」

    他還真得是語重心長。

    水清還真就是虛心受教,至少眼下是的:以後還會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那還用得著問,你問整個京城的人,人人都會讓你知道水大公子下次肯定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

    討厭這個人嗎?

    滿京城裡挑不出幾個討厭他的人,大多數的人都很喜歡水清。

    紫玨此時才把如意擲到老太爺的腳下,引他看過來後她拍了拍小手:「我給水兄銀子讓他給我找的人,砸了門上的匾,是我的主意。你不要錯怪好人。」

    池老太爺的臉馬上紫漲起來,指著紫玨:「你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來,當真以為池家沒有家法嗎?」

    紫玨又丟過一樣東西來:「你請家法啊,去請啊!我倒想看看你們哪一個敢請家法來——我想,族裡一會兒就應該有人來了吧?」

    她砸了匾可不只是出口氣,因為要使人去請池氏一族的長輩們,她真得沒有那麼大的面子;但是池府的匾讓人砸了,池氏一族的人肯定會在得信後火燒屁股一般趕過來。

    池老太爺盯著紫玨,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想起那天夏家之人來府中的事情:這個小小的女娃兒,哪裡來得如此多的鬼心眼?

    「紫玨,你以為族中的長輩會偏袒於你嗎?」他聲音越發的嚴厲了。

    紫玨一連丟了三件東西,看到老太爺心疼都要吐血了,她才慢悠悠的道:「偏袒?沒有,我只是想看族裡的長輩知道了韓氏的兒子是叔父的,可是你們卻把她弄成了二房的妾……」

    她把玩著手裡瓷器:「還有呢,上官姨娘的事情,你們對我做過的事情,紫瑛死去的事情——不知道族裡的長輩會不會偏袒你,會不會就當這些事情全沒有發生過。」

    池老太爺的臉拉得老長,不顧地上的碎片想要踏進廳裡,卻被紫玨用一架小巧的屏風擺設給重新砸了出去。

    「你倒底想做什麼?!」他氣得眼珠子都要紅了。

    夏氏終於趕到了,看到一地的狼籍她先給老太爺施了禮,然後看向紫玨:「有什麼委屈你盡可以說出來……」

    紫玨卻一下子撲過來,一把揪住夏氏的衣領:「說,我娘親在哪裡?!」她的眼睛裡倒映出夏氏吃驚及莫名其妙的神色來。

    她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該死的池子方。

    夏氏沒有掙扎,任由紫玨揪著她的衣領,看著紫玨她輕輕的道:「我不知道你娘親在哪裡——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紫玨盯著她的眼睛,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此時此地她多麼希望夏氏是在說謊;可是,夏氏的話是真的,她心裡無比的清楚。

    緩緩的鬆開手,她如同失了魂魄一樣沒有說話,眼睛裡閃出來的全是絕望。

    夏氏反而扶住她:「倒底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說誰也沒有辦法幫你啊?」她還真得很著急,並不是假裝出來的。

    紫玨推開了她,雖然不是很用力卻很堅定的推開她,然後她忽然握緊了雙拳仰起頭大叫——啊,啊,啊!

    水清的頭低著,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動也沒有動。

    夏承勤卻看著紫玨,眼裡全是驚愕與擔心:他不知道倒底出了什麼變故,本應該已經離開池府的紫玨回來了,還如同一隻被困在籠裡的猛獸般受傷的嚎叫。

    那不是嚎叫,那是哭泣,帶著憤怒的哭泣,帶著血淚的哭泣,帶著指控的哭泣。

    池老太爺終於找到了機會,一掌狠狠的甩在紫玨的臉上,把她險些打倒在地上:「你個不孝忤逆的東西!」

    紫玨緩緩的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看到上面一道艷麗的紅色,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向池老太爺。

    池老太爺又舉起手來:「我今天打死你……」

    「啪」一聲並不清脆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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