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玨還是有些莫名其妙:「做什麼?」
「帶你去聽點有趣的事情。」水清回頭看一眼紫玨:「夏兄說你被什麼事情定住了眼神,只知道看眼前,只知道被人欺了打回去,卻根本對身邊的其它人與事都不經心。」
紫玨看一眼夏承勤:「你說得?我哪有。」
夏承勤摸摸鼻子:「你有時候太老實了,你聽到我說了嗎?誰在說你可聽得清清楚楚,還要來問我。」
紫玨才懶得理會話是誰說得:「我哪有,我對身邊的人和事都很上心。」不上心就被人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水清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了,他轉過頭去:「那我問你,池二姑娘喜歡什麼你知道嗎?池三姑娘的名字和生日你曉得嗎?池五姑娘和池四姑娘的名字你能分的開嗎?」
「嗯,你知道哪一位姑娘是哪一房所出的嗎?你知道池府中誰和誰要親厚些,誰和誰又有些小過節嗎?」
紫玨看著水清半晌答道:「你知道?」
水清差點跌到,扶住身邊的一棵樹,看到挽晴在偷笑他的臉點紅:「我怎麼會知道。」他長吸一口氣,對自己說要心平氣和,養生之道啊。
紫玨白他一眼:「你不知道又來考我?」
夏承勤這次也笑了起來:「紫玨,他不是池家人,池家人想要算計他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也就是算計他那麼點事情,他很清楚的。」
紫玨聞言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我什麼也不知道。」對池府。她真得知道的太少了;姨娘們就不說,單單池家的姑娘們她都沒有認全。
水清長長出一口氣:「你有事情,可是誰沒有事情呢?要眼觀六路……」
紫玨拍手:「耳聽八方。我知道了。」她看向水清:「謝謝你的提醒。」
水清看著她:「你,還沒有選中哪一個入贅吧?」他問得直白。可是目光還是轉開了。
紫玨卻答得更乾脆,而且目光一點也沒有躲閃,更沒有半點的害羞:「沒有。我就知道你和夏表兄是什麼樣的人。姜才那不是個好東西,其它人我現在能不能分得清楚都成問題。」
「怎麼了?」她以為水清在此事也有可以提點她的地方。
夏承勤咳了一聲:「是啊,怎麼了?」
水清看著身側的一棵草:「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他吱唔了兩聲後又道了一句:「真得沒有什麼。」
挽晴真得不想笑,她真得真得不想笑,可是卻笑得彎下了腰。
紫玨回頭看她一眼:「笑什麼呢?」
挽晴看著紫玨黑白分明的眼睛,只能指了指枝頭:「有兩隻鳥……」
「然後呢?」紫玨順著她的手指看上去。
挽晴說不下去了。咳了一聲:「飛走了。」
紫玨瞪她一眼,夏承勤卻大笑起來,水清大步向前走:「這是去偷聽嗎?你們把人都嚇跑算了。」
紫玨還是一頭的霧水:「倒底是怎麼了?」她拉了一下挽晴的袖子:「水大公子好像生你的氣了。」
挽晴一本正經:「姑娘,水公子在生夏公子的氣。」
「是嗎?」紫玨看向夏承勤:「你得罪他了?」
夏承勤看看紫玨再看看挽晴,最後點點頭:「算、算是吧。」他還真得不好多說什麼:「走吧。不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了;現在,應該還趕的上。」
他說完很自然的幫紫玨把身前的軟枝拉開:「這幾天,如果不是姑母受傷的話,真得就沒有一點的煩惱。」
紫玨瞪他:「你看我笑話,等回頭見到蘭兒看我欺負她。」她卻不知道在她後,不遠處的地方立著一個人,一直目送她和夏承勤離開。
水清已經避到了一塊大石後,打手勢讓他們慢一些,走運去紫玨才發現大石一側有縫隙。能看到對面的情況。
「你知道我的心,好妹妹;」一個男子拉著一位姑娘的手,一臉的焦急:「只是你也知道那是母親的意思;再說,我這些日子哪有去見過大妹……」
「你還叫她妹妹?!」柳眉倒豎,看來就要惱了。
紫玨看著兩個人都面熟,知道姑娘是池家的庶出姑娘。可是是三姑娘還是四姑娘或是五姑娘,她還真得分不出來;至於男人嘛,應該是某個表哥,卻不記是倒底是哪一個了。
這兩個人在這裡纏綿,水清和夏承勤會發現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拉她來看這個?她翻個白眼,真是無聊,所以就想走。
挽晴卻在她耳邊道:「那是三姑娘,名瑛,指玉的光華;三姑娘和二姑娘、四姑娘同齡,都比姑娘小一歲,而五姑娘比姑娘小兩歲;另外一個婢子也不知道。」
水清輕輕的道:「呂文信。池家三姑***庶長子,是在三姑奶奶嫁過去之前就有的;嗯,三姑奶奶是填房。」
紫玨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呂文信是哪一個,不過他和池三姑娘拉拉扯扯不算壞事兒:名聲關她什麼事兒,反正呂文信不會來找她麻煩就好了。
她可不想在這裡聽人家兩個人言來語去的,酸的人牙都要倒了。
夏承勤卻示意她再聽下去。
呂文信已經認錯還打了自己的嘴巴兩下:「我的錯,妹妹不生氣;二房的銀錢你是知道的——姨娘的意思也不是委屈你,我也不想你做姨娘啊。」
「可是只要我入贅就是二房的男人,你過來當然也不是普通的姨娘,貴妾是肯定的;而我的心在你這裡,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家裡的事情當然由你說了算,銀錢什麼的也交給你打理——二房的一切還不是你的?」
紫瑛聞言皺了皺眉頭:「我不想做小,憑什麼是我做小?!」
呂文信連忙安撫她:「不會一輩子做小的。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扶正你。」
紫瑛的眼睛猛得一亮:「真得?」
「當然是真得,我還會騙你嘛,你怎麼會不相信我?真的要讓我把心拿出來。你才肯相信?」呂文信半點也不嫌說出來的話肉麻。
紫瑛倚著他坐在石頭上:「可是你不能讓我久等,我可不想再像姨娘一樣看人一輩子的臉色過日子。」
呂文信伸手要去摟紫瑛:「我怎麼捨得讓你久等,你也知道我要的不是她那個人。」可是他的手卻被紫瑛推開了。只能悻悻的收回胳膊:「我、我只是想妹妹了。」
紫瑛低下頭:「我們這樣已經不好了,你知道姑娘家……」
呂文信連忙認錯:「是我不好。」
紫瑛和他又說了幾句肉麻的話,聽得紫玨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就在無法忍受要離開的時候,又聽到她說:「要用藥嗎?可是容易被人發現呢。」
呂文信歎口氣:「我也沒有想到辦法,眼下先把二房的銀子弄到手,到時候我們再慢慢算計。總會有法子的。」
紫玨聽得脖子後面發涼,一直都知道表哥們居心不良,卻不知道這裡面居然有人動了殺心;或者,有這樣心思的人不只是一個吧?
有心上人沒有什麼,夏承勤也有啊。可是他光明磊落的說了出來;但是呂文信實在是可惡,為了銀錢想害死她這個無怨無仇的人。
紫瑛輕聲的道:「我倒是有個法子,不一定要弄死她,只要她瘋了也行啊。」
呂文信看著她的臉,目光說不出來的噁心:「弄瘋可不容易,還不如弄死了乾淨呢。」他說得就好像要殺的是一隻小雞。
紫瑛拿帕子丟在他的臉上:「看什麼看?」
呂文信卻把帕子握住深深一嗅:「好香——。」如此輕薄紫瑛卻沒有惱,只是啐了他一口;呂文信的膽子更大了:「我怎麼看你也看不夠。」
紫玨翻個白眼,用帕子摀住了嘴巴,真得有感覺想要吐出來了;這兩個人怎麼能如此的肉麻呢。
她卻要支起耳朵聽個清楚。因為弄瘋兩個字讓她想起上官姨娘來。
紫瑛再次推開呂文伯的胳膊後開口:「上官姨娘,你看她不是瘋了嗎?讓人病還是很容易的,比如說落水啊,衣服少了、被子沒有蓋什麼的都可以生病。」
「到時候在藥裡動點手腳,讓她和上官姨娘一樣,她又無子就只能去靜養;我也就可以當家作主了。只要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再認二夫人做母親,她就可以落井什麼的。」
她並不是不想殺掉紫玨,只是晚一點兒再殺,比呂文信要想得周全罷了:「如此,根本不會讓人懷疑;因為瘋子嘛一個不小心,掉進水裡什麼的很平常。」
呂文信大為高興:「對,對,就這麼辦;妹妹,就讓我摸一下你的手,好不好?」他色迷迷的看著紫瑛。
紫瑛啐他一口:「你就不想……,再等一等。我先回去了,讓人看到不好。」
呂文信叫住她:「上官姨娘原來是被人動了手腳啊——那藥是什麼,你知道嗎?你不說我去哪裡買?」
紫瑛臉色一白:「不能去買,要自己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無意中聽來的,我再去問問我姨娘,知道了會告訴你的。」
「你明天要加把勁兒,我聽人說她現在和水大公子、夏大公子可是打得火熱呢。」她說完輕輕的啐了一口:「不知廉恥的野丫頭。」
紫玨真想過去給她一記耳光:是哪個不知廉恥啊,她可是和水清、夏承勤清清白白的,可是你紫瑛和呂文信呢?還好意思罵人。
紫瑛走遠自有丫頭出來陪她,很快就沒有了人影。
呂文信忽然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不是要哄那個老虔婆,我會應酬你!不過你的辦法倒是不錯,萬一有事兒也可以推到害上官姨娘的人頭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