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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風雲再起 文 / 嚶嚶嚶

    冬去,春來。舒殘顎副

    亭台水澗之中,粉色的桃花一片片飛落如雪花,彷彿將敬坤宮的後花園都染嫣了,清甜的香氣似有若無地繚繞著,沁得人心脾舒爽。

    除了風聲與鳥語之外,整個後花園之中一片靜悄悄,涼亭之內燃著沉香,青色的錦帳張在一片春色之中,一張舒適的酸枝木躺椅擺在了亭子外的一棵櫻樹下,小几上的茗茶飄著水煙,在落英繽紛之中分外顯得優閒自在。

    向景景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娘娘。灞」

    旺生腳步輕悄地走過來,臉上表情欣喜:「國舅爺高中了,高中了。」

    向景景聞言,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一臉驚喜:「消息可是確切?哥哥真的高中了?」

    旺生忙點了點頭:「是了,先前太后和皇上在殿前召見了國舅爺,太后還特別恩准,讓娘娘您見國舅爺一潸面

    呢。眼下國舅爺正往敬坤宮來。」

    「真的嗎?」向景景臉上的喜悅更甚,忙站起身來,朝一旁伺候的玉蘭道:「快,玉蘭,準備準備。」

    玉蘭也是一臉高興,忙吩咐幾個丫鬟準備茶點,自己則扶著向景景回寢房,打扮去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向景景收拾打扮利落,出了寢房,便見到了在側殿恭候的丁俊傑。

    這是向景景第二次見到丁俊傑,跟第一次見到他相比,不過才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他看起來竟似乎成熟了不少。

    見到向景景這副皇后的尊貴打扮,丁俊傑先是一愣,在旺生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忙躬身行禮:「見過皇后娘娘。」

    向景景見他如此客氣,深知君臣之禮不可廢,於是忙上前一步,虛扶了一把,道:「哥哥無須多禮。」

    接著,又看了眼一旁的軟榻,道:「哥哥請坐吧。」

    兩人隔著一張小几落座,丁俊傑微微垂著頭,出於君臣之禮,不敢直視向景景。

    向景景知道這次他們的見面不似上次在宮外,側殿之內還站著幾個給丁俊傑領路的太監,想來其中便有太后的眼線。

    「恭喜哥哥高中狀元,今後便可為皇上效力。」向景景主動打開話匣子,以一個皇后的身份開口道。

    丁俊傑一臉誠惶誠恐:「愚兄不過是僥倖高中,今後定效忠皇上和我靖宇,以報答皇上和太后以及娘娘的信任。」

    向景景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些宮人,似想起了什麼,忙朝旺生道:「旺生,幾位公公為兄長領路辛苦了,你快去拿些玉蘭新做的點心給這幾位公公嘗嘗。」

    那幾位公公自然是有眼力見兒的,聽到向景景這麼一說,平日裡也知道這位主子是好相與的,且眼見著國舅爺又高中狀元,想來將來丁家的好日子便來了,這種順水人情不做白不做,於是忙道:「早就聽聞玉蘭姑娘做得一手好點心,奴才們這是有口福了,便偷個懶兒,還望娘娘別跟太后她老人家告狀啊。」

    說著,便轉身出了側殿。

    向景景一臉和睦的笑容,望著他們離去。

    待側殿內的人只剩下玉蘭和他們兄妹二人時,向景景方放心的說話:「哥哥,不知家中父母可安好?」

    丁俊傑這才緩緩抬起頭,整個人也放鬆了些許,他微微點頭道:「父母都好,只是思念娘娘,今日愚兄見到娘娘,回去便可說與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聽了,也好讓他們安心。」

    向景景點了點頭:「該是我回去探望二老才對。此處沒有外人,哥哥不需要再喚妹妹為娘娘了。」

    丁俊傑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這才轉過頭看向向景景身邊一直垂著頭未曾開口的玉蘭,看了好久,才試探著道:「這位姑娘可是玉蘭?」

    玉蘭沒想到丁俊傑還記得自己,她的垂著的臉微微閃過一絲詫異,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坐在向景景對面的丁俊傑:「少爺,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記得奴婢。」

    丁俊傑笑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多虧了你陪在婼遙身邊。」

    玉蘭的臉上飛過一朵紅雲,「能陪在娘娘身邊,是奴婢的福氣。倒是少爺,這麼些年沒見了,再相見,卻成了狀元郎,咱們丁家,出了個皇后,又出個狀元,想來老爺和夫人定是高興極了。」

    向景景也道:「我這個皇后可是撿來的,哥哥這個狀元郎卻是憑真本事考來的,不能相提並論。」

    丁俊傑卻忙道:「妹妹切不可這麼說,想當初,若不是因為有妹妹,父親大人又怎可能平安脫身?」

    向景景聞言,表情微微一愣:「哥哥這話是何意思?父親大人的案子能平安解決,不是攝政王的意思嗎?與婼遙又有何關係?」

    丁俊傑看向景景的表情,似乎並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他忙道:「難道妹妹不知道攝政王為何會出手幫助父親?」

    向景景神色一凜,果然鳳君灝出手幫丁順翱翻案是有目的的嗎?

    她搖了搖頭,看向丁俊傑有些敷衍的道:「婼遙以為,攝政王是真的找到了證據替父親翻案。」

    丁俊傑歎了口氣:「怎麼可能找得到證據。妹妹可還記得那日攝政王邀請我們同桌喝酒?」

    向景景點了點頭:「可是我很快就醉了,難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丁俊傑道:「妹妹醉了之後,攝政王沒多久便離席了,我與那幾位大人又喝了幾杯,便散了。本想去尋妹妹,

    卻不想攝政王派人過來找到愚兄,告訴愚兄,妹妹已被送回宮去,在回宮之前,妹妹已經拜託了攝政王出手救父親,讓愚兄放心。愚兄當時還詫異,為何妹妹能說動攝政王出手相助。如今才發現,原來妹妹竟不知此事。」

    丁俊傑的這番話徹底讓向景景糊塗了。

    鳳君灝竟然說是受她所托出手相助,難道說,他的目的是……

    向景景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忙看向丁俊傑:「哥哥,你高中之後,攝政王可是有派人接觸你?」

    丁俊傑似乎也明白了向景景的意思:「妹妹難道以為攝政王是想拉攏咱們丁家,所以上次才出手的?」

    向景景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別的理由了。哥哥老早便是狀元的熱門人選,攝政王如此精明,又豈會不懂?他定是看中了哥哥的前途,所以才出手相助。」

    丁俊傑聞言,卻有些疑惑了搖了搖頭道:「妹妹可知道,在父親大人出獄的那天下午,吏部尚書謝大人突然去世了。」

    「什麼?」向景景聞言,表情一震。

    謝志章死了?

    怎麼會那麼突然?

    她在深宮之中,對朝堂之上以及宮外的事情,知道得自然是少之又少。

    丁俊傑繼續道:「聽二妹夫說,謝志章便是攝政王的人,若攝政王單純只是為了拉攏我們丁家,所以救了父親,但相比官居二品的吏部尚書,愚兄即便是僥倖高中了狀元,又怎可與之相比呢?何況當時愚兄尚未高中啊。」

    向景景聽丁俊傑這麼一說,又疑惑起來。

    是啊,鳳君灝若是真的要拉攏人,何必捨去自己那麼大的一顆棋子呢?

    吏部尚書可是六部之中品階最高的,丁俊傑就算高中了狀元,將來為官,想做到二品大員,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估計也得花個一二十年,就算他運氣好,鳳君灝利用自己的權勢幫他晉陞,最快也得花個三五年,方不會受天下人說道。

    這樣捨易求難,絕非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除非,他背後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丁俊傑看到向景景一臉深思的樣子,不由得打斷她道:「婼遙,那日你醉了之後,可是還有發生什麼事情?」

    經丁俊傑一提醒,向景景猛然想起那晚與鳳君灝的那個吻,臉不由得發燙起來,她努力的定了定神,將那回憶拋之腦後,方一臉正色道:「沒有。」

    丁俊傑見根本猜不出個所以然,於是道:「算了,既然知道是攝政王幫了咱們,這個情,咱們丁家便領了,今後找機會還了便是。妹妹你在這宮中,還望好好保重身體,將來有機會,為兄一定讓父母與你見上一面。」

    向景景點了點頭,「哥哥請放心,如今哥哥高中,想來太后和皇上是極看重哥哥的,只要哥哥好替太后和皇上辦差,將來加官進爵定不是難事,皆是太后或許能恩准婼遙回家省親。」

    丁俊傑點頭,看了看窗外,似乎時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向景景將他送至門口,目送他離開,方緩緩回過身來。

    卻見玉蘭正望著丁俊傑的背影發呆。

    伸手在玉蘭的眼前晃了晃,向景景取笑她道:「哥哥已經走遠了,你還沒看夠嗎?」

    玉蘭被她這麼一取笑,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她垂下頭來,歎道:「想不到少爺如今長這麼大了,想起玉蘭剛進府時,少爺才不過兩歲。」

    向景景笑道:「是啊,哥哥長大了,還成了英俊的美男子,想來京城的名媛們都趨之若鶩呢。」

    玉蘭也笑了起來:「少爺定能娶到最賢惠的女子做少夫人。」

    向景景見玉蘭笑得這麼開懷,疑惑道:「哥哥娶別的女人,難道你不會不開心嗎?」

    玉蘭有些疑惑:「奴婢為何不開心啊?」

    向景景這才道:「我以為你喜歡哥哥呢。」

    玉蘭聞言,笑得更開心起來:「娘娘,您別再拿奴婢開心了,奴婢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少爺。」

    向景景不由得納悶:「那你幹嘛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捨不得離開他?見他走,還一副恨不得追著他去的樣子。」

    玉蘭突然垂下頭,沉默了一陣,方緩緩開口道:「少爺跟老爺長得很像……」

    納尼?

    向景景聞言,頓時覺得腦袋中一道閃電劈過。

    「難道……你一直暗戀著我爹?」

    玉蘭卻搖了搖頭,道:「娘娘,您就別瞎想了,奴婢對老爺,只有感激。想當年,若不是老爺買了奴婢,奴婢很可能要不就餓死,要不就淪落風塵了。哪會有今日娘娘身邊的玉蘭啊。奴婢感念老爺的恩惠,視老爺如自己的再生父母,原本想著,將來要侍奉老爺終老的,卻不曾想,現在想見老爺一面都難了,固今日見到少爺,才會有些失態。」

    向景景聽到她這般解釋,終於恍然大悟。

    她拉住玉蘭的手,一臉鄭重的道:「玉蘭,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帶你回家去見父母了。」

    玉蘭知道向景景一向是說到便能做到,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晚,初更的梆子剛響過,饒是首善之區的繁華京城,也隨著入夜而變得寂靜,但有一個地方,卻是越夜越美

    麗,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來到此地的男人們個個都是揣著大把銀子,威風八面地等著當大爺,在這裡的女人們個個打扮得妖嬈美麗,準備大展身手,好好痛宰這些自以為是大爺的男人。

    是的!這條過了牌坊,臨靠河邊,前後不到一里長的小街就是令男人們快活、妻子們痛恨的花街,其中,尤以

    「萬春坊」最出名,姑娘們的素質最好,坊裡的花魁也是最美的。

    不過,今晚在萬春坊裡,無論多少大爺們捧著銀兩要見這位花魁,都不得其門而入,坊裡的老鴇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兩,心裡在淌血,但還是只能硬生生地把客人給推掉,只說她們家的紫兒姑娘正在招待好友,請各位爺兒們明天請早,當然銀子還是要記得帶著。

    萬春坊的繡閣裡,月白色的窗紗被微風吹動著,臨近河畔的春日晚風拂在面上仍有些冷涼。

    剛才房裡的丫鬟添了一盆金銅色的火盆,盆裡的炭火燒得通紅,火上燒著水,熱水裡暖了壺酒,裊裊的水煙在冷風之中添了一分暖意。

    男人坐在窗格旁的臥榻上,窗外是河畔幽然靜謐的夜色,紫兒坐在男人身畔,動作輕柔地取出暖在水裡的酒壺,以絹巾拭乾壺上的水漬,替男人手裡的酒杯斟了七分滿的酒,酒色清淨如水,飄著淡白的輕煙。

    「還以為王爺已經將紫兒給忘了,沒想到這小閣裡竟然還能再見到風爺的身影,真是教人意外。」她笑吟吟地說道,柔媚的眼眸婉轉地瞟著男人的臉龐,端詳著他每一寸細微變化的表情。

    他是一個會令女人不由得心生愛戀的男人,恁是在青樓之中閱人無數的她,都不由得心生傾倒。

    藏在她語氣中的試探,宛如棉裡針,男人聽出來了,只是揚唇輕淡一笑,並沒有不悅。

    紫兒沒從他的眸中見到慍色,心裡不由得黯然,無論他對她有心或無意,一般的男人總該對女子的怨慰心情有點反應吧!可是,他沒有,她的試探就像是掉下深潭裡的小石子,掉在他深黝無底的心裡,連一點回音都沒有。

    這就是鳳君灝,一個如風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女人們都愛他,愛看他俊朗的笑臉;他的笑容看似有著深邃的溫柔,其實,那是因為人們沒看透他黑眸深處如冰般的冷靜,如刀刃般的銳利心思。

    「本王以為,再不來這裡,你便真的當起了花魁,留戀風塵。」他狹長的鳳目微微一揚,帶著些許笑意。

    紫悟聽他這麼一說,原本溫柔如水的眸子又染上了一絲鬱悶,「看來紫悟這輩子是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了,逃

    到哪裡都能被王爺找到。」

    鳳君灝卻笑著道:「本王以為你是盼著本王來找你,所以才給清塵留了些線索讓本王找來。看來是本王會錯意了,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強人所難了。你就留在這裡做你的小女人吧。」

    說完,竟真的起身,欲往外走。

    紫悟見狀,竟急了,他忙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鳳君灝的衣袖:「我也沒說不跟王爺回去啊,再說,王爺真的以為紫悟是當花魁當得流連忘返了嗎?」

    鳳君灝停住腳步,微微側頭:「看來你這花魁當得還有意外收穫。」

    紫悟表情立刻變得傲嬌起來,他漂亮的眸子微微一轉:「那是自然。」

    其實他本來因為上次鳳君灝的變臉而心生怨念,故意躲起來,在這萬春坊當起了花魁,卻不曾想竟在這裡發現了一些重要的情報。所以才想辦法給清塵留了線索,讓鳳君灝找來,原想著鳳君灝來了之後,會好言勸他回去。

    可偏偏,鳳君灝卻也是個驕傲的主,他這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人,雖然跟紫悟有著不一樣的情誼,卻斷不會拉下臉面說些軟話。

    紫悟知道見好就收,既然鳳君灝能來找他,就說明他已經意識到那次他的話傷害到了他,他是個聰明人,又怎

    會不明白順梯而下的道理呢?

    鳳君灝剛想問他有什麼收穫。

    門外,一道沉厚的男聲卻響起:「爺,時候不早,咱們該起程了。」

    「嗯。」鳳君灝輕淡頷首,視線又看向了眼前的紫悟:「是留下,還是跟我回去細細說來,你自己選擇。」

    紫悟嫣然一笑,將臉上的人皮面具與身上那淡紫色的紗裙一併拋去,恢復了男兒身,跟在鳳君灝的身後,一前一後出了香閨。

    在他們的身後,花街上的燈火依舊如晝般明亮,春日的晚風吹拂著,月牙兒緩爬上黯空央心,三更的梆子響起,夜深了

    御書房內,年輕的帝王正端坐在書案前看著手中的密函。

    而他的面前,還站著一個年輕男子。

    皇帝鳳畋霖看完密函,視線緩緩移向面前的年輕男子,沉聲道:「羅逸,你是朕從三千門生中親自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晨陽閣如今雖然是創立之初,收集情報相對而言比較困難,但是你卻仍舊處理得井井有條,可見朕的眼光是不錯的。只是,如今咱們內敵未清,外患卻來了,你可是有何良策?」

    那名叫羅逸的年輕男子聞言,低頭沉吟了片刻,道:「回皇上,如今咱們晨陽閣人手不足,難有所作為。如今雪天國既然派了奸細潛入,想來攝政王那邊定是收到了消息,攝政王不可能會坐視不理,既如此,不如咱們跟著攝政王的動向去查,說不定……」

    鳳畋霖聞言,眼前瞬間一亮,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你果然聰明,既然現在咱們人手不夠,你便派人去跟著攝政王,另一方面,廣招人才。」

    羅逸忙應道:「謝皇上謬讚,卑職定不辱命。」

    鳳畋霖道:「記住,奸細,朕要活的。」

    羅逸點頭:「是,卑職先行告退了。」

    鳳畋霖擺了擺手,剛想讓他退下,卻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道:「等等。」

    羅逸身形一頓,有些疑惑的看向鳳畋霖:「皇上還有何吩咐?」

    鳳畋霖問道:「你覺得丁俊傑這人怎麼樣?」

    羅逸表情有些遲疑的看了鳳畋霖一眼,道:「國舅爺為人低調,行事穩重。皇上,是想讓他也入晨陽閣嗎?」

    鳳畋霖不回答他的問題,卻只反問道,「你覺得如何?」

    羅逸低頭沉吟了片刻,道:「卑職與國舅爺從無焦急,故不太瞭解,不過國舅爺的狀元乃太后欽點,且又是皇后娘娘的兄長,想來應該是擁護皇上的。」

    鳳畋霖卻搖了搖頭:「算了,既然他是母后欽點的狀元,想來母后是另有打算的。」

    羅逸看出鳳畋霖的遲疑,試探的道:「皇上莫不是信不過國舅爺?」

    鳳畋霖聞言,眼神突然一厲,語氣變得深沉:「朕知道你是聰明人,可是有些話,你也得掂量著說。」

    羅逸忙垂下頭,告罪道:「皇上恕罪,卑職不敢。」

    鳳畋霖見他這副惶恐的表情,又擺了擺手道:「罷了,這世上,除了她,怕是也只有你敢這樣跟朕說話。你說得沒錯,朕確實對丁俊傑有所保留。」

    羅逸見鳳畋霖似乎有意與他分析這其中緣由,便順著他的話問道:「不知皇上有何顧慮?」

    鳳畋霖目光沉穩的道:「他既然是母后的人,定是為母后所用。朕又怎可將千秋大業寄托在他的身上?」

    是的,他要扶持的是自己的勢力,真真正正能為自己辦事的人,除了他,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羅逸聞言,背後不由得冒出細細的冷汗,原來皇上現在連太后也不相信了。

    不過,這樣也就更加堅定了他跟隨鳳畋霖的決心。

    是的,他不信任太后了,就說明他已經想要從太后的羽翼之下成長起來,最終成就自己的皇權霸業。

    只有這樣的人,才是值得讓他們追隨的。

    羅逸退下之後,鳳畋霖又看了幾眼桌上的奏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伸了個懶腰,從案前站了起來,走出御書房。

    守在門外的小明子見小皇帝出來,忙迎了過來:「皇上,快到午時了,可是回乾御宮用膳?」

    鳳畋霖擺擺手,道:「去敬坤宮。」

    小明子忙高喊一聲:「擺駕敬坤宮。」

    便有一行宮人隨著鳳畋霖的御駕,往敬坤宮行去

    敬坤宮,此時正是午膳時間,玉蘭張羅好午膳,向景景剛上桌,卻聽到門外傳來皇上駕到的聲音。

    她忙起身接駕。

    鳳畋霖進了膳廳,看到桌上並不繁複的幾樣佳餚,不由得笑道:「看來朕來得正是時候,竟然趕上了皇后的午

    膳。」

    向景景讓他坐下,邊吩咐玉蘭添碗筷,邊道:「皇上真是,要來用午膳,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讓玉蘭多

    準備幾樣小菜。」

    鳳畋霖拿起玉蘭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片脆筍,放在嘴裡嚼了幾下,道:「朕故意不讓人提前來說,就是想看看你平日裡都吃些什麼。現在看來,菜雖素,味道卻極好。」

    向景景聽他這麼一說,只但笑不語。

    鳳畋霖吃了點菜,又放下筷子,看向她道:「皇后,朕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

    向景景疑惑的看了鳳畋霖一眼,繼而搖了搖頭道:「我都不聽。」

    這個答案卻是鳳畋霖沒有料到的,原本還以為向景景會追著自己問什麼好消息什麼壞消息。

    沒想到如今得到的答案卻是,一個都不想聽。

    「你不聽,可是會後悔的。」鳳畋霖也不著急,又拿起筷子吃起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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