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垂眸一看,面色平靜地說:「很早以前別人送的,隨手扔保險箱了,你不說我幾乎要忘了這件東西!」
「女人送的?」問完她又覺得不合常理,一向都是男人送女人首飾,從來沒聽說女人送男人首飾的。
原來急沖沖的出來,是吃醋了!殷權的唇微微勾起,將她拉到身邊說:「男人送的,他不知道我討厭女人,送來讓我討好女人的!」
「沒聽說男人給男人送首飾的,是不是你買來送給女人的?說什麼你討厭女人全是謊言,是不是有個女人你喜歡過?」程一笙沒察覺到自己語氣中充滿了酸意。
原來女人吃起醋來勁兒還真大,不過他喜歡她為他吃醋,這是證明她在意他的表現。殷權極有耐心地說:「我說得都是真的,要不要我發誓?」
「我才不信誓言!男人的誓言都是狗屁,哼!」程一笙別過頭。
他低笑著將她攬進懷中,在她耳邊問:「那怎麼樣你才能相信?嗯?這樣吧,我給那個送我東西的人打電話,把東西還給他,你就在這兒聽著,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她當然會相信,只不過對於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不好意思,彆扭地說:「算了!」
「這下相信了?」他調侃著問。
她轉過頭,「你是不是鬆了口氣啊!」
「我看我還是打電話吧!」他說著拿起手機。
「哎!」她搶下他的手機,嘟嚷了一句,「討厭,故意的!」
他不再逗她,只是說:「那個項鏈你處理吧,想自己戴或是想賣要麼送人都可以,總之下次不要再拿它來說事兒!」
「我才不動你的東西,現在就給你送回去!」她掙開他的手臂,向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記著把你的保險櫃密碼改了啊!」
他答道:「好,那就改成你的生日!」
她氣結,一溜小跑進了書房。他則看著她的背影眼底越來越暗,瞧她跑步的姿勢,像是沒事了,那麼今晚……
誰知道程一笙從書房跑出來對他說:「換衣服,我請你出去吃飯!」
「怎麼想起出去吃?」他並未動,他有自己的打算,回頭她又累了,那晚上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哎呀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讓你換就換嘛!」程一笙走到沙發前去拽他。
「一笙,我是體諒你,擔心你會累!」他意味深長地從她的臉向下看。
「色鬼,你不去吃,我自己去!」她嘟嚷著轉身換衣服。
他挑眉,看來是真的想去吃飯?沒辦法,他只能配合,也去換衣服。等兩個人出門後,程一笙跳上新車,對他招手說:「上來,今天我拉你!」
殷權恍然,他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笑她:「想開新車過癮就直說,還找個借口說要請我吃飯?」
「喂,你太不厚道了,非得拆穿我啊!」她斜他一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殷權心裡很高興,因為她喜歡這車,是真的喜歡!
一般馬路上女性化的車都以紅、黃為主,像她這種艷麗玫瑰紅的還真很少,於是她的車開到馬路上贏得了極高回頭率,甚至在等紅燈的時候,旁邊車子都降下窗戶,對她的車品頭論足。
程一笙坐在車裡問殷權,「這車是不是太高調了?像我這麼低調的人開這個車會不會有點那個?」
「你低調?」他反問。
「難道我做事還不夠低調嗎?」程一笙反思自己哪裡高調了。
殷權心想,你這個人就是高調的,長這副模樣,再穿這樣的旗袍,想低調都難。但是這話他不會說,她的自信心已經夠滿,免得再讓她膨脹起來。
兩人下車的時候,自然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程一笙刻意戴上黑框眼鏡掩飾一下。殷權下車的時候簡直被大家當成怪物看,那眼神,真叫一個……
程一笙跟殷權進飯店,一邊走一邊想大家為什麼那樣看殷權,等走到房間的時候她突然想明白,看著殷權笑了起來。
殷權瞪她。服務生走了之後,殷權把她拽到椅子上問:「笑什麼呢?」
「哎,從那麼艷麗的車子下來,大家把你當成我的面首了!」程一笙笑得開心,覺得像殷權這樣的男人被大家那樣看,本就是一件可樂的事。
「面首是什麼?」殷權一不看電視,二又不熟知文言文,自然不知道這個詞。
她拍拍他的肩,得意地說:「你是本姑娘的男寵!」
殷權臉色微變,想到大家那有點八卦有點鄙視的目光。難怪人們要那樣看,他坐程一笙的車,是有些不妥。不過他一向不在意這些,但是看到程一笙那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樂不可支的小模樣,他就起了逗弄之心,他的大手放到她腰間,輕輕撫摸,低聲問:「不知程大小姐什麼時候讓在下伺候您?」
程一笙身子一顫,太可怕了!這樣的殷權太不正常,讓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立刻坐正,把他的手拿下,一副正經模樣說:「馬上要上菜了,別叫人看到!」
殷權坐在那裡,盤算著晚上該如何度過。
開車是主要,吃飯是次要,所以要的菜很簡單,吃過飯後,程一笙便開車拉著殷權回家了。
難得今天有時間,她開瓶新精油,去泡澡。要知道最近太忙,有時候只是沖個澡就出來了,讓享受慣的她有些不適應。
殷權去找了乾淨衣服,然後把鬍子又剃了一下,刻意照照鏡子,看自己乾淨利索,這才換上新衣,輕輕地走到她浴室門前,擰開一道縫。
他知道她耳力好,所以動作很輕,他聽到裡面有音樂聲,原來是她泡著澡,放音樂。真是夠享受的!
正是因為這音樂,所以程一笙沒能及時聽到動靜,任由殷權進來了。
殷權一進來,有點後悔,這場景太香艷了,他只覺得渾身的血往鼻中沖,這還是沒看到什麼,否則要噴血而亡的。她躺在浴缸中,閉著眼,浴缸裡也不知放了什麼,白白的,上面飄滿了玫瑰花瓣。她只露出香肩與彎曲的膝蓋,關鍵部位都隱入水中,但就是這樣要露不露的樣子,更加令男人血脈賁張。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並未意識到自己這種好色的行為,而是覺得這浴室中霧氣繚繞,太悶了,令他呼吸不暢。
程一笙躺在浴缸裡哼著曲兒,她是極愛殷權這裡的浴室,在且不說,按摩浴缸舒服得使她極為享受。
一隻手按上她的肩頭,她立刻睜開眼,瞪得大大的,看到殷權之後,她尖叫一聲,然後要反抗,但是馬上意識到自己此刻情況,她不能站起身,於是只好撲騰了一陣水花後又將自己沉入水中,警惕地看著他問:「你來幹什麼?」
自從兩人結婚後,她洗澡的時候殷權向來不會亂闖,所以後來她便不再鎖門。萬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悄聲無息地走了進來,想幹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他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微微勾唇,低聲說道:「我來伺候老婆!」然後左手拿起毛巾、右手拿起澡花問她:「挫背還是用浴液?」
原來如此,程一笙心想這男人也太小氣了吧,她不過說他是面首,他就來這麼一出兒報復?不過此刻她明顯處於弱勢,不能擅自亂動,只好陪著笑說:「不用了,謝謝啊,你出去等我就行!」
這種好機會如果不能把握他就不是男人了,事實上對於殷權這種剛吃著葷的男人,那方面需求會更多一些。於是他在程一笙瞪大的眼睛中,迅速脫了浴袍,迫不及待地與她共浴,那迫切與不淡定簡直跟毛頭小子差不子多少,看得程一笙目瞪口呆,竟然連阻止都忘了。
兩秒後,浴室裡傳出尖叫聲,「啊,殷權你進來幹什麼?快點出去!你碰著我了!」
「笨女人!」
「不……唔……」
殷權覺得他的浴缸不夠大!
不知過了多久,程一笙躺在床上一點都動彈不得,從浴室到床上,她覺得就像一場大戰,殷權哪裡像第一次行事?簡直就是花樣百出,讓她又羞又愧!
此刻他還躺在床上,意猶未盡地用指尖劃過她的腰,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向下滑,低歎道:「簡直就是完美,所謂『尤物』也不過如此吧!」
她緊緊地閉眼裝睡,很想笑!卻又擔心惹到他,又被折騰一次,於是忍得很辛苦。
他似乎看出她在忍笑,他的手從被中拿出,指刮了一下她若凝脂般的臉,調笑道:「裝什麼?敢說你剛才沒感覺?笙笙,你動情的時候……好美!」
程一笙快吐了,萬沒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殷權在此刻竟然如此悶騷,還那麼噁心的叫她,她真是受不了。她難免會想到馮子衡,頭一個叫她「笙笙」的男人,她很難將殷權與馮子衡這樣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殷權仍舊沒就此罷休,咬著她的耳尖問:「笙笙,你喜不喜歡這樣?嗯?」
為了彌補昨夜的粗魯,今天他強忍著,慢慢地、照顧著她的感受,她被他磨得也漸漸有了感覺,第一次嘗到書中描述的感覺,震撼得不能自已,那時的她,分明就不是她自己,簡直就是令她難堪。於是殷權這樣一說,她裝不下去,轉過頭往他懷裡拱了拱,悶聲說:「困了,快睡!」
有時候示好是為了讓他消停,果然他還是體貼的,聽她這樣說,便不再說什麼,抱著她一起進入夢鄉。
第二天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起賴床,日上三竿才醒。
程一笙醒來便立刻坐起來,第二個動作迅速將被子掩在身上,想下床。但是她還沒下來便被殷權勾住腰給勾了回去,她的背貼上他炙熱的肌膚。
「幹什麼去?」殷權懶洋洋地問,眼睛都不願睜開。
「當然是去劇組,起晚了!」程一笙想推開他,不過他上下光溜溜的,她無處下手。
「今天不用去,我給你請了兩天假,餓不餓?給你做飯去!」殷權抬眼,看向她。
「昨天就沒去,今天再不去太不像話了!」程一笙惦記工作,她可耽誤不起。
他的目光清明,側過身,盯著她說:「看來是我不夠努力?一笙,今天你可走不了,我還沒滿足!」
她驚訝地瞪大眼,「還要?你想搾乾我啊!」雖然今天不像昨天早晨疼得厲害,但是身上酸酸軟軟得也不好受。
「既然有精力工作,就證明你沒事!」他憐惜她,可她自己不知道,那還不如讓他多享受一些。
都說**一刻值千金,此刻哪怕讓他用錢把那部片子買下,他也樂意。經過昨晚,他已經學到讓她無力說不的辦法。殷權本來就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快,這個自然不在話下。
很快,房內傳出程一笙的喘息聲,哪裡還有力氣反抗?
殷權早就料到,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閘,他就無法克制自己,現在果真不錯,他本就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需求肯定要多。程一笙為此已經跟他急眼了,以分居要挾,最後殷權不得不放過她一晚上,第二天程一笙才能順利地上班。
開著新車,進了劇組,人人見了她都說:「喲,一笙,今天氣色真好!」
向東跑過來繞著她打量,嘖嘖地說:「眼若桃花,兩頰微紅,這兩天被你男友滋潤得不錯吧!沒想到他那麼歲數,還能有這樣的體力,難得!」
「胡說什麼?」她瞪他一眼,進化妝間去做造型。
化妝師看著鏡子裡的她感歎,「這麼好的皮膚,我真捨不得下手,那些粉倒會將你的剔透肌膚所掩蓋,你就是傳說中的天生麗質,不服不行!」
真有這麼誇張?程一笙看向鏡中的自己,果真這皮膚比用了上好的化妝品還要晶瑩,莫非都說女人需要男人滋潤,這話是真的?
戲沒拍一會兒,殷宗正便來了,吳導一看殷家老爺子親自來了,哪裡還敢讓她再拍下去?立刻拍別的場,放她走了。
程一笙十分鬱悶,這殷家人怎麼都衝著她來?找殷權去啊!
雖然心裡不滿,但她還是十分禮貌地對他笑道:「爺爺,您怎麼來了?有事打個電話我不就過去了嘛!」
殷宗正心裡冷哼,上次倒是打過電話,你不是一直說忙麼?想到這裡他心中就不爽起來,上下掃她一眼說:「怎麼說也是快三十的人了,穿成這樣還扮小姑娘呢?」
「呵呵,爺爺,這是拍戲需要!」她就是扮小姑娘,拍戲不就是扮演各種角色嗎?難道她猜錯了?他不是為殷權的事兒而來,是為了她?
「拍戲?哼!我早就說這個圈子亂,你不但不遠離,還主動折騰進來,昨天的報導,你上的不是殷權的車吧!」殷宗正哼道。
程一笙恍然,他如果真為了這件事,昨天就應該找她,所以這事兒只是個開頭兒,目的自然還是因為殷權。先找件事把她的氣焰壓下,然後再提殷權的事兒讓她配合,這倒是符合老爺子的作風,不過程一笙是不打算妥協的。
她微微一笑,大方地承認下來,「是啊,那天心急之下,我上的別人的車,沒辦法,爸爸找了趟殷權,殷權就把自己關到辦公室不出來,殷權沒來接我,我又沒開車,打車也不容易,剛好碰到同學,就讓他捎我一段路了!」
「你說,殷權把自己關進辦公室裡?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殷宗正聽到孫子的情況有些擔憂,哪裡還顧得上找程一笙的麻煩?
「他正在氣頭上!」她淡淡地說。殷權怎麼消的氣,怎麼轉移的注意力她可是太清楚了,她把自己給奉獻了,殷家人不感謝她反倒來找她麻煩?不氣氣這老頭子,她真是心恨難消。
「那……他都說什麼了?」殷宗正小心地問。
「他啊……想把姓改了!」程一笙不動聲色地說。
「什麼?他真這樣說?」殷宗正中氣十足地問,一臉的著急毫不掩飾。
要知道,改姓可是最最徹底的決裂了,恐怕殷權的態度再堅決也沒有這一個行動表達的徹底,這也是最令殷宗正害怕的。殷權先是在氣急之中,後來又沉迷於程一笙的身體中,還沒想到這點。
「是啊,我好不容易才勸住他,不過他那人主意太正,我也不知道後面情況如何,我看爺爺還是盡快解決這件事吧!別回頭到時候孫女病都沒好,殷權這個孫子也失去了,那不是雞飛蛋打麼?最小的傷害就是保一個穩妥的!」程一笙可不只是為了自己,她這是為殷權出氣呢!她並不在乎殷權是否是殷家人,沒有殷家她更自由。但是殷權在意,雖然他不說,可是這件事令他心裡極為受傷,她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公被這麼欺負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出手可就來狠的。
殷宗正何嘗不知她的意思?她說的沒錯,殷曉璇的毒不知是否能戒掉,萬一不能戒掉,殷家便有個廢物一樣的孫女,而優秀的孫子反倒失去了。
無論是從感情上還是殷家發展上,殷宗正都不會捨棄殷權。
這就是程一笙的算計了。她想得很全面,不僅僅將感情想了進去。她之所以沒覺得殷曉璇怎麼樣,就是因為殷曉璇沒有任何準備便用這麼一招。要知道你想被別人重視,尤其是殷家這樣子女眾多的大家重視,那你就要有一定的實力,你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跟殷權相提並論?
殷權最大的特點便是他並沒有靠殷家名氣贏利大家尊敬,而是靠他自己創業與厲害的手腕在n市取得一席之地。恐怕殷宗正為了殷氏將來的考慮也不會捨棄殷權的。程一笙想得就是不這樣逼一逼,那殷宗正的態度還是會像和七年前一樣,想兩全齊美!
當年的事她且不說,但是現在有她在殷權身邊,她就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殷宗正沉聲道:「一笙,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你回去也多勸勸殷權,家和萬事興嘛!」
程一笙輕輕笑了,溫聲軟語說:「爺爺,這當然是希望殷權好了,不然的話我們單過多自由?也沒有人反對我的工作,我沒有這樣做,就是希望殷權能有家庭的溫暖,我會站在殷權與爺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也希望爺爺多多理解我!」
笑裡藏刀說得就是她吧!殷宗正活這麼大歲數,頭一次見到敢跟他談判的女人。她說得態度溫和,句句在理,實則暗藏玄機,總之說白了就是,「你想讓我幫你,那你就得支持我的工作!」
厲害啊!厲害!有頭腦還有膽量,殷宗正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心情也比較複雜,殷權娶了這樣的老婆,再也沒人能欺負他,夫妻兩人一心將來肯定越過越好,可是這樣的孫媳婦對他來講就是麻煩了,他這麼小小一個要求,都遲遲不能達到目的,真是傷腦筋。
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而是不能失去孫子要緊,於是事實根本容不得他反抗,只能妥協道:「你的工作辛苦,要注意身體啊,不能說殷權被照顧好了,你卻倒下了!」
程一笙笑得燦爛,「爺爺您放心,我會注意的,謝謝爺爺關心啊!」
瞧這笑多甜,這話多甜?可是殷宗正就是覺得憋氣,但又得要面子撐著,難受極了。等他出了片場,立刻吹鬍子瞪眼,要不是殷權、要不是殷權,他能讓她踩到頭上來?真是氣死他了,不行,都怪那個不爭氣的三兒子,把家裡鬧得亂哄哄,真是氣死他了!
殷曉璇與莫水雲現在也不好受,兩人正處在兩難之中。莫曉璇表現得毒癮減輕,但又不能好得太快。如果完全好了,她在這裡沒站穩腳根,肯定得被趕出國外去。要是遲遲好不了,那爺爺又會嫌棄她。
於是愁死了母女倆,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讓她慢慢地恢復。
殷曉璇是貿足了勁兒要報仇的,於是她這陣子在家研究程一笙,看怎麼報復的好,要不她也不至於被爺爺給趕出來,簡直太難堪了。
今天晚上播程一笙的節目,殷曉璇早早地候在電視機前,等著瞭解程一笙,等著找到漏洞狠狠地給程一笙一擊。
電視裡露出程一笙做節目時慣常的微笑,殷曉璇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明白這女人好在哪裡?不就是臉蛋漂亮些,身材好點嗎?
可是當嘉賓上場的時候,殷曉璇大驚失色,難以維持淡定,大呼小叫地說:「媽、過來、過來,kevin、kevin!」
莫水雲從廚房跑出來,看到電視裡那個英俊斯文的男子,意外地說:「真是他!」
「媽,他怎麼會上程一笙的節目?他應該上財經節目,怎麼能上這種娛樂節目?」殷曉璇從心裡討厭程一笙,所以將程一笙的訪談節目當成娛樂節目。
莫水雲不說話,拉著女兒坐下,看節目,剛看了開頭,她若有所思地說:「他們竟然認識!」
再聽後面,殷曉璇不淡定了,「媽,您看,他們不只是同學這麼簡單啊,kevin待人一向溫和有禮,從來不會這樣,他們之間肯定有問題!」
莫水雲不像女兒沉不住氣,她說道:「你別急,要是有問題,程一笙還能嫁給殷權?殷權那樣的人,眼裡容不得沙子,他是不會容忍程一笙跟別的男人有曖昧!」
她的話音剛落,就出現程一笙讓導播掐了的那段。像這種能夠吸引觀眾眼球的場面,通常是不會掐的,於是殷曉璇便聽到kevin問程一笙是否暗戀他的那段!
莫水雲喃喃自語,「如果程一笙真跟他有什麼,那殷權肯定會跟她離婚的!」
「媽,不行,kevin是我的,是我的!」殷曉璇尖叫起來。
莫水雲清醒過來,連連安慰女兒,「媽剛才亂想呢,你別急!」
她真是胡思亂想,這麼優秀的男人上哪兒去找?自然要留給女兒當老公的,只要女兒能嫁個有份量的男人,殷家還敢隨便說趕就趕嗎?女兒嫁人後自然會留在這裡,也不是殷權說了算的。
「媽,我能不急嗎?你看看他們倆,眉來眼去的,就是有問題!」殷曉璇本來就對陸淮寧少女懷春,現在她最恨的程一笙跟陸淮寧不僅是同學,還如此熟絡的樣子,她能不恨嗎?她發現她費那麼大力氣都無法跟陸淮寧見一面,而陸淮寧跟程一笙竟然如此輕輕鬆鬆,一副不當外人的樣子,她快要被妒火所燒死了。
「璇璇,你安靜下來想想,這節目怎麼也是一星期前錄的吧!你看既沒有緋聞傳出,殷權跟程一笙的感情又好,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看他們就是同學,你不是正愁無法跟這個陸淮寧親近嗎?咱們現在有渠道了啊,可以得用程一笙呀!」莫水雲一個念頭已經露了出來。
「利用程一笙?怎麼利用?」殷曉璇安靜下來,聽媽媽的意思。
「你呀,就交給媽媽吧,回頭想想怎麼把自個兒打扮漂亮,媽去給你爸打個電話!」莫水雲豁然開朗,只覺得困擾她的陰雲一下子消失無蹤,步伐輕快地回房了。
「喂,建銘,你在哪兒呢?」莫水雲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在跟爸說話,一會兒就回去!」殷建銘冷冷的聲音傳出。
「嗯,好的!」莫水雲聲音依然溫柔,絲毫聽不出有不滿之意。
掛掉電話,莫水雲的目光就陰沉下來,女兒回來了,殷建銘不但沒和女兒親近,反倒經常不在家,就算回來也是很晚,問他,他就說公司忙,其實她知道,他在躲她們。為什麼?一個是因為他對兒子愧疚了,另一個原因就是公公那邊逼得緊。
而現在老公在公公那裡,肯定說這件事。如果女兒能盡快嫁出去,那一切問題不就都解決了?想到這裡,她更堅定了讓女兒嫁給陸淮寧的想法。
此時殷宗正嚴肅地跟殷建銘談判,他端坐在沙發上,犀利的目光看著兒子,問他:「話我都說清楚了,你好好想想!現在的形勢,兩個孩子必定要取捨一個!」
「爸,我知道對不起殷權,可是璇璇這個樣子,我怎麼忍放棄她?」殷建銘為難地說。
「不是讓你放棄!你難道沒聽懂我的意思?如果你選擇璇璇,那麼殷權就徹底的跟你脫離關係,他要是改了姓,就再也不是殷家人,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璇璇我們把她送到國外,是為了她好。殷家在加拿大有房子,那邊環境好,我會讓專家過去為她診斷,讓她盡快好起來!你從另一個角度想,她在這裡,就算在家呆著,你想想能瞞過別人嗎?遲早有人知道她的事,但如果去了國外,就不那麼容易知道了。這可是為了璇璇的名聲好,既不耽誤治療,又不影響名聲,兩全齊美的事情!」殷宗正繼續說道:「還有你擔心的婚姻問題,國外難道就沒有華人或是留學生?怎麼就找不到老公呢?」
殷建銘低著頭說道:「我回去想一想!」
殷宗正又說:「我知道你是怕水雲和你鬧,男人啊,有時候就要強硬一些,你強硬了,她就不敢鬧了。你總覺得愧對於她,這些年對她不斷容忍,那你對殷權呢?對他容忍過嗎?他可是你的兒子!你給了水雲地位,這已經是對水雲的補償。行了,走吧!」殷宗正擺擺手!
殷建銘在想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得不說父親說得有道理。大不了讓莫水雲去國外盯著,讓女兒先養好身體再說。
回到家後,他想著怎樣對妻子說這件事,但是他還沒開口,莫水雲就興高采烈地對他說:「老公,我想到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什麼?」殷建銘好奇地問。
「老公,我知道你最近夾在兩邊很為難,我心裡也過意不去。我今天才知道,璇璇喜歡一個男人,雖然只是認識,但是她一看到那男人眼睛都亮了。那個男人一直在國外呆著,最近才回的國,如果璇璇能嫁給他,問題不都解決了?璇璇現在身體情況比剛回來的時候好多了,只要她肯主動配合就不是問題,她要是結了婚,跟著丈夫去國外住,就算回來我們誰都管不著,你說是不是?」莫水雲一邊說一邊看他的臉色,見他臉上沒有異色,便一直說了下去。
殷建銘心想這辦法跟父親說得差不多,如果真能盡快結婚,就解決大問題了。既不用讓妻子不開心,也不用讓父親不開心。但是女兒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會不會是什麼不良少年?
莫水雲看丈夫沒有說話,拉著他說:「你先看看人,絕對一表人才!」
於是莫水雲將那個節目從電腦中找出,給他播放。
殷建銘看到這是程一笙的節目,有點意外,等他再往下看去,終於忍不住說:「是一笙的同學?」
「是啊,要不是今天璇璇看電視,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我才明白她為什麼吸那個東西,就是因為她喜歡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回國發展,但是她又不能回國,心情不好才沾上的。我是想啊,既然這個男人是一笙的同學,那肯定知根知底,他一表人才又是來創業的,如果你願意幫他,他肯定願意,到時候他如果答應跟璇璇結婚,那樣的話,讓兩個孩子結了婚慢慢培養感情就行。你看殷權跟一笙,結婚後不也過得好好的?」
如果這個人靠得住,那這個辦法倒是可行,有殷家的名聲在,相信很多人願意娶他女兒。陸淮寧既然是從國外回來的,那他家人肯定都在國外,這樣璇璇嫁過去也是在國外定居,就算她到時候想回國,也不是他能管的,殷權自然怪不到他頭上。
不錯!他沉聲說:「這樣,我明天先找人瞭解一下他的情況!」
「嗯,這件事盡快辦,這樣也有利於你跟殷權關係緩和,我看一笙跟他挺熟,到時候如果能讓一笙中間牽個線就更好了。相信一笙也願意看到你跟殷權和好的!」莫水雲出主意。她這也是在試探程一笙跟那陸淮寧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有什麼可以讓她利用的?
「嗯!」殷建銘低聲應道。
「你要是跟一笙說,你可得和她囑咐一聲,先別告訴陸淮寧咱們璇璇的事兒,讓兩個孩子接觸一下再說,萬一把人家嚇跑可麻煩了!」莫水雲不放心地說。本來自己女兒沒事兒,卻不得不背一個吸毒的黑鍋,這簡直太令人鬱悶了。
「我知道!」殷建銘一口應了下來。
殷權自然也看了這期節目,同樣都是男人,他如何看不出陸淮寧對程一笙的態度,於是他邊看邊陰陽怪氣地問她:「你跟他很要好?」
「初中是好朋友!不是跟你說過麼?」程一笙看他一眼,隨意地說。
「你暗戀他?」殷權又問。
「開玩笑的你也信?沒見我後面說了,我那時光顧學習了麼?」她瞥他一眼,還好當初她及時坦白,否則這又是一場誤會。
「一笙啊,我怎麼看著,他好像對你沒忘情的樣子?」殷權斟酌著說。
「我都嫁給你了,他是不是忘情和我也沒關係,反正你知道我對他沒情就行了!」她摟住他脖子,笑嘻嘻地問:「老公啊,你吃醋?」
「嗯……心裡有點不好受!」他點點頭,嚴肅地說。
「喲,居然還承認了?」她意外。
「你看見一套首飾就跟我大鬧一場,怎麼我看見你們打情罵俏,不能不高興?」他抬眼看他,絲毫沒注意自己的語氣陰陽怪氣。
「我怎麼聽著你好像是報復?」她喃喃地問。
「程一笙,正視問題!」殷權沉聲提醒。
「哦,明白!那個、那個不對啊!」她反應過來,瞪眼問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打情罵俏了?那個顧念文喜歡你,我也沒跟你鬧啊,有人喜歡我也不是我的錯!」
「哦?你承認他喜歡你了?」殷權聲調抬高。
中計了!程一笙心裡暗叫不好,她若無其事地說:「初中的事嘛,都跟你說了!」
「那現在呢?」他追問。
「我哪裡知道!」她一副事不關已的語氣。
「你感覺呢?嗯?」他的語氣越來越低,離她也越來越近。
「感覺?我哪裡感覺得出來?啊……」她突然被殷權抱了起來,大步向臥室走去,她叫道:「殷權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老公吃醋了,後果很嚴重!」他低聲道。反正原因不重要,結果是他想找各種理由把她撲倒在床上。
「殷權……」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她發現他也挺懂幽默的嘛!瞧他臉上還一本正經的表情。
不過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某人已經化身為餓狼!
第二天一早,殷建銘便向人打聽了陸淮寧,結果出乎他意料,陸淮寧的評價很高,原本陸淮寧就是人才,再加上在外國的名聲為他鍍層金,使他成了一枚年輕多金的鑽石王老五。於是中午他就去找程一笙說這件事。
有了以前的經驗,這回他不是直接去找她,而是讓吳導把她叫到飯店。片場那種雜亂的地方不適合談話,再說上次他大失顏面,也不好意思再去。其實他是愧於見程一笙的,讓一個晚輩給指責成那樣,偏偏他又不能還嘴。他過去的難堪全都暴露在晚輩面前,這一切都讓他無顏,但是為了女兒,還有為了他能生活得平靜一些,顏面便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面對進門後對他有些冷淡的兒媳,他擺平了心態,沉聲說道:「一笙,今天找你來是有些事!」
「還是有關殷權的事?」程一笙坐下,心裡已經煩不勝煩,他們找殷權不行麼?
「也不完全是!我先問你,殷權想改姓?」殷建銘問道。
「有這個意思!」程一笙淡淡地說。
「一笙啊,這件事我一直在想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如果璇璇能快些嫁人,這件事也算解決了!」殷建銘說道。
這是什麼好辦法?恐怕這是莫水雲的辦法吧!她真是服了這公公。不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沒說話,等著公公向下說。
「陸淮寧是你同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