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過幾天。網
沒多久,在陸芷凝精氣神恢復得還不錯的時候,送來了一支錄音筆。
當時的陸芷凝並沒有保持太高的警惕心理,下意識地打開。
一個女人時隔多年以後的聲音,緩緩輕柔地響了起來。」陸芷凝,你害得我好苦!為什麼你不來,為什麼你不來?!」
陸芷凝一瞬間臉色大白,手裡的錄音筆「啪」的一聲掉下去,四分五裂。
她顫抖著,不過才剛剛好轉的情緒,只因一句話便陷入了更加瘋狂的境地!她從床上跳起來,像是在大白天遇到了鬼一般,在自己的房間裡四處尋找。瘋了一般,以為死人的鬼魂,現在就在屋子裡的某個她看不到的角落裡,正張開帶血的雙手朝著她撲過來。要把她活生生給撕了,才罷休。
房間裡,有各種東西被瘋狂打翻在地的聲音。陸芷凝極度崩潰地趴在地上,連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於青如,你在哪裡?在哪裡?別以為你的鬼魂來了我就會怕你,出來!有本事給我出來!!」
傭人們聽到聲音,進來見到眼前的境況,自是不敢上前,只怕被誤傷。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話,用在陸芷凝身上,實在是適合。
當時利慾熏心,陸芷凝只想要除掉自己的眼中釘於青如,好順利坐上莫家女主人的位置。一場大火,不僅燒死了於青如,更是連帶著也燒死了莫老爺子跟於青如的兒子赫連淳。後患永除,陸芷凝自然是心情大快。
卻不想,多年後一個死人的兒子,居然憑空出現。
陸芷凝甚至才剛剛適應赫連淳的出現給自己生活造成的致命創傷。如今,又來了一個於青如!
於青如!!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於青如!
這個女人,是一段罪惡的見證。
不管是死是活,都會讓陸芷凝重新陷入絕境!
不過是短短幾時分鐘的事情,莫蒼雲便從公司裡趕了回來。
工作,自然是不能做了。
門一開,一聲媽,讓瘋狂中的陸芷凝愣住。下一秒,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衝向了莫蒼雲。她搖晃他的雙手,聲音顫抖。
「兒子,是她!是死了的於青如!」
男人臉上的擔憂,在一瞬間變成清白一片。那一刻莫蒼雲臉上的表情,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男人自是知曉這其中緣由,定定地看了自己的母親好久,終是加重了攙扶的力道,「媽,你這又是何必……」
那幾日,陸芷凝日日惶恐,夜夜噩夢。害了人的人,總相信神鬼一說。覺得總有一天,死了的人,會上門來索命。
陸芷凝可不就是?
三天後,有人送來一份大禮。有了自己兒子的陪伴,陸芷凝自是膽大不少。
來的工人介紹,這只是一副比較,大,的油畫。
陸芷凝鎮定自若。
包裝一拆,眾人瞬間看見了一個女人美麗的臉蛋。停留在十多年前的時刻。她面帶微笑,那笑,卻如同一個陰謀者詭異的笑容一般,讓看的人,總覺得不寒而慄。她微微瞇著雙眼,目光如同審視,看著陸芷凝,讓她瞬間汗如雨下。
下一秒,陸芷凝雙眼一翻,立馬昏了過去。
「媽!!!」
於青如和蘇伶歌聽聞這消息,不約而同地笑了。如今在她們的眼裡,她陸芷凝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但蘇伶歌心思細,不相信這所有的事情全是陸芷凝一人所為。
陸芷凝這女人陰毒,在人背後耍陰招捅刀子,她數第二,沒人數第一。但是她在商場上,的確缺點火候跟實力。赫連集團這次如此大的動靜,說是她做的,蘇伶歌不信。
莫蒼雲平日裡為人謙虛溫潤,但若說聰明才智,他有。
這兩個人一起,蘇伶歌覺得可能比較大。
但這樣,便為難了蘇伶歌。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向不參與紛爭的莫蒼雲,為什麼這一次偏偏做了這種事。那勢頭,大有一股要將赫連淳置於死地的意思。
蘇伶歌不懂。
一旁的戰穆斂,眼見蘇伶歌陷入了思緒的圍城,又見這些日子蘇伶歌和赫連淳穩定的感情趨勢。
「蘇小姐,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苦惱的答案……」
猶豫了一會,戰穆斂決定和盤托出。將前些日子,赫連淳為了救她也為給陸芷凝一次重擊。最後將陸芷凝打暈扔進了喝醉酒的戴納房間的事,告訴了蘇伶歌。
男人說著,無聲地抿了抿唇,硬是將胃裡那股湧動給壓下去。
蘇伶歌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當時的她也有想到戴納的房間裡可能被塞進了女人,沒想到會是……
「嘔……」
就連蘇伶歌也依然沒忍住,光是想想媽媽輩的陸芷凝跟戴納在床上翻滾的情景,胃裡就是一陣洶湧,撲倒馬桶邊吐了個天昏地暗。
半晌,蘇伶歌虛弱地伏在馬桶邊。想起赫連淳對待陸芷凝時候的心狠手辣,不覺微微歎息。
大概,也只有這男人,在報復一個女人的時候,能忍住心頭的作嘔吧。
戰穆斂悠悠地跟在蘇伶歌的身後,表情看起來很是嚴肅,「蘇小姐,其實少爺有交代,這些糟心的事兒,是不讓跟你提起的。」戰穆斂表情一狠,一咬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一直都懷疑,少爺出事,也許壓根跟這件事情脫離不了關係!先不說陸芷凝被戴納強暴之後對少爺的恨之入骨。」
戰穆斂說著,抬眼看了看蘇伶歌。
「就說赫連淳,自己的母親被強暴,任是誰的兒子,不恨得牙根癢?更何況,還是本來就有恩怨的人呢!」
蘇伶歌整個人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一般,瞬間清醒。
所有的癥結,不過是一瞬間,也都全然解開了。
蘇伶歌站起來,表情有些陰晴不定,身體卻是在微微發抖,那聲音滿滿地包含了恨恨的味道!
「原來是他們!!」
真的是他們!!
赫連淳所有不堪嘲諷的今天,全是拜他們所賜!
看!這世界就是有這種人。只許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更何況,赫連淳還不是百姓!
他莫蒼雲的母親金貴幹淨,別人的母親,就活該被人糟蹋?
忍著氣,蘇伶歌的腳步已經開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