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
冷風撲面。網
蘇伶歌只聞其聲未見其人,心去一路沉到了谷底。
身後的腳步聲靠近,蘇伶歌只覺得身體一緊。她驚覺到自己的衣領被狠狠地拎了起來,回頭之間,驚見了一雙男人隱含暴戾的眼。
聲音,卻是極為輕柔寵溺的。
「歌兒,這麼急匆匆,是出來賞月?」
男人的語氣聽著分明是調侃,男人的力道卻是大得很。
蘇伶歌失望憤怒的「啊」的一聲之後,出逃宣佈胎死腹中。她被男人打橫抱起,從庭院到大廳,從大廳臥室。每經過一個地方,男人抱住她的力道就收緊一分。硬生生地,像是要把她活活給勒死一般。
「赫連淳!」
蘇伶歌覺得自己要被那一股激烈的壓迫氣息牽制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赫連淳眉目一緊。
蘇伶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她的整個身體,瞬間像是丟麻木一般,被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大床即使柔軟,身體跟床鋪之間巨大的碰撞,蘇伶歌尖銳的抽氣聲頓時響了起來。
疼痛,身體跟心一起,在一瞬間感覺到了焦灼般的疼痛。
所有的一切,男人充耳不聞。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臉色一片蒼白的蘇伶歌,手上脫衣服的動作卻沒停。
「蘇伶歌,覺得自己耐不住寂寞了,是嗎?」
蘇伶歌完全聽不到赫連淳的話。她白著臉,雙手撐在身後,一步步朝著後面推,聲音尖銳。
「赫連淳,我不是免費的小姐!不是!」
赫連淳,撇唇笑了。男人彎腰俯身,拉扯著蘇伶歌纖細的腳踝,只微微一個用力,蘇伶歌所有的掙扎便在一瞬間變得微弱無力。
「不,歌兒你應該明白。你的價碼,可比他們高多了!」
灼熱的胸膛壓下,跟男人的呼吸一般,緊緊地抵著蘇伶歌。
男人的力氣很大,他的雙手拉扯著蘇伶歌身上的衣服。男人強而有力的膝蓋,用力分開蘇伶歌的雙腿。
身體沉下來,男人的身體,跟他勢在必得的眼神一樣,瞬間貫穿了她。
黑暗裡,蘇伶歌痛苦地拱起身體,卻不是因為身體的愉悅。
她覺得疼,這個男人在床上對待她的方式,像是好對待自己的仇人一般。
「蘇伶歌你記住,以後,這就是對你的懲罰方式。」
「你每逃走一次,我便讓你,疼一次!」
若是換做了別人,身體的疼痛加上未知懲罰,也許就退縮了。
但她是蘇伶歌。
沈江城想盡辦法把紙條送到了她的手裡,也許在那一瞬間,蘇伶歌就下定了要逃離這個男人身邊的決定。
她是不能立刻殺了他,但是她要離開這裡。
只要活著,就有機會。
陽光晴好的午後,本是可以暖暖地水上一個午覺的時間。靜謐的空氣裡,忽然爆發了一聲響亮的男聲。
「所有的人,全都到後花園裡去,點名!」
那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低沉之中有帶了些若不用心便不能察覺的冷冽。
樓下跟庭院,在那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之後,開始斷斷續續地傳來了傭人們陸續動作的聲音。腳步聲混亂,但卻是秩序井然。
足以可見,那是一個在赫連淳的別墅裡極有威望的一個男人。
蘇伶歌就坐在窗邊,她聞聲,幾乎是下意識地,透過窗台朝著外面看去。
傭人們一個個幾乎都是用小跑,一個挨著一個,一個推著一個,在午後微微有些灼熱的陽光裡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跑去。原本這該是一安靜的午後。但是此刻熱鬧非凡的場景,無疑將原本靜謐的空氣,無聲地浮動起了躁動的分子。
斷斷續續的,那個中氣十足的男聲還在持續。蘇伶歌瞇起眼睛,想要循著聲音的來源的地方看過去。
半晌,失望告終。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原本,這些就是跟蘇伶歌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但是當腦海裡閃過那個男人口中「所有人」的時候,蘇伶歌整個人下意識地從軟榻上跳了起來。
所有人!
她再次回頭看了一群消失在後花園門口的傭人們,又回頭瞪著那一扇關上卻未曾上鎖的大門。
午後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像是冰涼的雨絲一般無聲地讓蘇伶歌的意識整個地清明了起來。
沈江城的事件之後,赫連淳眼見蘇伶歌日漸消沉。一日三餐未變,但是原本上鎖的大門,在無聲無息當打開了。
當突逢巨變,又在那樣的情況下,遭遇了沈江城被赫連淳挾持的事情。蘇伶歌在姐姐蘇妙歌死後,無數的恨意匯聚上心頭。她想要殺了赫連淳。但是無疑的,她在那個晚上錯失了可以殺了他最好的時機。
她曾經消沉,覺得自己也許就要如此一輩子過下去的時候。哨子聲響起,她卻在那一瞬間響起了沈江城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殺了他。一命抵一命,他也不會是個例外!」
那個晚上,蘇伶歌整個身心都被一種黑色的氣息籠罩著。她覺得自己在那一刻被仇恨侵蝕了身心,滿心都是想要為姐姐報仇的念頭。
但蘇伶歌沒有忘記赫連淳的身份,這個在a市甚至更多地方隻手遮天的男人,哪怕被仇恨焚了心,她也未必就是他的對手。
那個晚上,頭頂的照明燈在夜色裡閃爍著刺骨冰涼的光芒。蘇伶歌顫巍巍地答應了沈江城的要求,臨走前,她在心裡下了決心。人站在路燈下,對著站在不遠處握著拳頭,雙眼泛著猩紅仇恨光芒的沈江城保證。
「江城哥,如果我做不到,我會跟姐姐一起走!」這個世上的眷戀太少,黃泉路上,他們一家團聚。昔日美好的溫暖時光,也許孤獨而冰冷的蘇伶歌,才能覺得解脫。
蘇伶歌那個時候想,其實死了也好。
她真的好累。
沈江城在那一刻爆發了空前陰沉笑聲,那笑聲中的嘲諷跟藐視,如同一隻毒箭一般,狠狠地刺入了蘇伶歌的身體。
「小歌,哪怕是失敗了,你也不能死!像我這麼一文不值一無是處的男人,都可以苟延殘喘地活下去。你蘇伶歌,又憑什麼說不?」
那樣的沈江城,脫離了蘇伶記憶裡溫潤柔和的斯文男人的靈魂。他行走在黑暗的邊緣,發誓要用盡手段也要將另一個男人拉進地獄。
她覺得恐懼,覺得害怕,也覺得心疼。
但是沈江城的最後一句話,她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