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時候,女人比男人衝動。網尤其,是在覺得自己的愛情遭到了威脅,急需要維護的時候。喻蘭溪忘了曾經赫連淳的囑咐,也顧不得說出來之後。赫連淳原本掌握在手的預期結果,會如何改變。嘴上一鬆,一個事實真相,脫口而出。
「蘇伶歌,你難道不關心。你最愛的男人莫蒼雲,跟你如今的金主赫連淳,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嗎?」
蘇伶歌上樓的步子一個不穩,腳下一空,差點從樓梯跌落下來。她攀著樓梯扶手,在試圖讓自己冷靜著站起來的時候,喻蘭溪再度開口。
「他們是兄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瞬間僵住。
蘇伶歌忽然之間,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了。
原本只是覺得赫連淳跟莫蒼雲,在輪廓上有些相似。卻不曾想到,自己隨意間的猜測,如今之間成了真。
「既然都讓你知道了,我就索性讓你知道的更多。」喻蘭溪滿意地盯著蘇伶歌因為震驚而慘白的臉色,很滿意自己眼前看到的成果,「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當年在你父母出事的時候,唯獨會遇到赫連淳嗎?那是因為,他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撒網了蘇伶歌!」
腹黑而心思詭異的赫連淳,早在很多年前就洞察了莫蒼雲對一個女孩的感情。而這樣的感情,又恰好是狠毒的陸芷凝所不能接受的。那個時候,赫連淳一直在等,等一個時機。等所有莫家母子的矛盾最激烈的時刻,等陸芷凝把所有的事情做到無法收場的時候。
果然,他沒有白等。
完全無法接受一個灰姑娘進入豪門的陸芷凝,害死了蘇伶歌的父母。
那個在很久之前將母親於青如從莫家帶出來,一路領到陸芷凝的面前的女孩。那個時候,蘇伶歌並未記住陸芷凝。
幾年之後,她尾隨著自己的心上人莫蒼雲進入莫家。在莫家的別墅裡,見到了莫家的女主人。
陸芷凝。
蘇伶歌第一次跟陸芷凝見面,陸芷凝站在莫家的別墅外徘徊,眼中是嫉妒和期許。
蘇伶歌第二次跟陸芷凝見面,她呆在原本觀望的別墅裡,眼中是對她無聲的摧毀。
而這些,赫連淳完全不知道。
在他的意識裡,年少的蘇伶歌跟陸芷凝是一條船上的人。她幫助蘇伶歌騙走了自己的母親,並且摧毀。
她是幫兇。這些就夠了,夠給他足夠的理由去毀了她了。
他在蘇伶歌最需幫助的時候出現,帶走她。又在莫蒼雲出現的時候,將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他奪走了莫蒼雲最愛的女人,傷害。
他用蘇伶歌父母的死,將陸芷凝拉入危險邊緣。
他成功讓蘇伶歌恨透了莫蒼雲。
他成功把莫蒼雲打入地獄,一蹶不振。
他成功將他最恨的三個人收入自己仇恨的網裡,蘇伶歌,陸芷凝,莫蒼雲。
而現在,在赫連淳還沒有來得及收網的時候。喻蘭溪將一切,都**裸剖開在了蘇伶歌的面前。
喻蘭溪的得意和嘲諷,蘇伶歌不是沒有看見。
「怎麼?蘇伶歌,如今有沒有發現自己特別蠢?」
蘇伶歌的雙手摀住自己微微泛疼的腹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裡的器官,全都在這一刻揪在了一起。她扶著樓梯的把手,努力想要站起來,疼痛卻越發蔓延。
原來,這才是真相!
這就是真相!
她覺得自己想哭,想要大聲吶喊。她多想要告訴赫連淳,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吶!
她原本只是熱情地想要幫助一個站在別墅外徘徊的溫柔女人。卻莫名地在赫連淳的眼裡,變成了幫兇。
眼前一陣模糊,蘇伶歌伸手想要抹去眼淚。卻發現眼淚如同下雨一般,「辟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砸在她的手背上,生疼。
她不允許自己在任何一個人面前哭出來,卻發現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當那種殘忍的真相,**裸朝著自己鋪天蓋地撲過來時候。即將崩潰的感覺,幾乎要把她淹沒了。
一張支票,卻在這個時候遞到了蘇伶歌的面前。
喻蘭溪站在蘇伶歌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哭的肝腸寸斷的蘇伶歌,儼然就是一副救世主的神態。
「蘇伶歌,我不管你接不接受這樣的真相。如果留下來,你未來要面對的,比現在還殘忍。如果想要活的好一點,拿著這些錢,離開這裡!」
離開?
蘇伶歌伸手摸去一臉的水濕,雙手用力攀著樓梯扶手,咬牙站起來。
「我不會走的!」至少現在不會。
她收了錢走了,就是默認了這所有的事情,她都有參與。
這樣莫大的罪名,她不願承擔,也承擔不起。
「喻小姐,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我都謝謝你,把真相告訴我。」她抬頭,對上喻蘭溪一雙陰鬱的眼睛,「但我不能走,我是清白的!」
「你」
這樣蘇伶歌,總是出乎喻蘭溪的意料。她沒想到,她冒險把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氣極了,想要抬頭打人,蘇伶歌卻已經挺直了脊背,轉身上樓。
「不准走!」
原本高揚的聲調,卻陡然消失不見了。蘇伶歌只聽到背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猛的回頭的瞬間,卻看到前一刻還趾高氣昂的喻蘭溪,忽然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個蝦球狀態,雙手摀住自己的胸口。一瞬間臉色蒼白,臉部露出痛苦的猙獰。
「救我」虛弱時刻,喻蘭溪終是服了軟。
蘇伶歌一路衝下樓梯,跪在喻蘭溪的面前。想要把她扶起來,卻又見她的手顫巍巍地探向自己的口袋。
「喻小姐,你怎麼了?你要什麼,我幫你,我幫你」
她在手忙腳亂之間,順著喻蘭溪手指的方向摸進她的口袋。
空無一物。
喻蘭溪已經說不出話了,雙手更是摀住自己的胸口的位置,身體短暫地出現了抽搐。
她的心臟有問題?她從來不知道!
「喻小姐,你聽我說。你不要怕,不要怕」她忙聲安撫著喻蘭溪,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到電話邊,顫巍巍地撥了號碼。又一路奔到喻蘭溪的身邊,眼見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