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孕的關係,加上連日來的不停奔波。網蘇伶歌那一覺睡得格外長,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後半夜。她翻個身,心裡下意識的反應讓她猛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一片黑暗,讓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的她呆愣了好長時間才搞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她這是回到赫連淳的身邊來了。哦不,應該說是。
她再一次,落入了魔掌。
她在黑暗裡發出了一聲自嘲般的笑聲。聲音未落,一聲「啪」響起落下,她頓時被眼前刺眼的光線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用了好一陣子,才讓自己適應眼前突如其來的光線。
大門邊,站著一臉陰晴不定的赫連淳。正用那種她永遠猜不透的眼神,審視般地看著她。
「你回來了」蘇伶歌說著,一邊拉開被單下床。
男人幾乎是用鼻音發出了一聲輕哼,這才收回視線走過蘇伶歌的身邊朝著浴室走去。
途徑蘇伶歌,卻被蘇伶歌眼尖地發現了他的異常。
在男人細碎的短髮之下,額頭上明顯地多出了一道被某種利器劃出來的傷口。隱隱地,還在向外滲著血。蘇伶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把伸手拉住赫連淳。
「你受傷了!」
男人的身體一僵,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蘇伶歌拉住她的手上。青蔥十指,卻是長而瘦。
蘇伶歌頓像是像是被蟄到一般,觸電般鬆開了自己的手。人離開,視線卻糾纏在赫連淳額頭上的傷口上,絲毫沒有發現此刻男人目光裡微微流淌著的複雜情緒。
「我是說傷口在流血」
明顯地,赫連淳並不領情。他的動作,幾乎還帶著幾分急促,大步一跨,人瞬間閃進了浴室。
「放心,死不了!」
「彭」的一聲,浴室的大門當著蘇伶歌的面頓時關上。
蘇伶歌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對於她來說。如果什麼時候,赫連淳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她也許才會覺得奇怪吧?
讓赫連淳沒有想到的是,蘇伶歌固執起來的時候,也會有讓他覺得訝然的時候。
他**著身體,只在腰上圍了一件浴巾。烏黑的短髮上還滴著水,一室蒸騰的水汽從打開的門縫裡流瀉出來。赫連淳擦著頭髮拉開門,卻看到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的蘇伶歌。
傷口不算深,綿延的面積卻足夠長。但凡只要仔細看上一眼,一點也不難發現。
蘇伶歌的身邊擺放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醫藥箱,在察覺到赫連淳的靠近時,猛的站了起來。
「我幫你上藥?」哪怕兩個人的關係詭異而且緊張,但是蘇伶歌依然上了心。
話問出去,明顯地帶了幾分試探跟不確定。沒有想到的是,男人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卻很配合地坐了下來。
蘇伶歌連忙跟上去,在男人的身邊,屈膝小心翼翼地跪坐了下來。側著身體,動作很是細心地消炎,上藥。
空氣裡,慢慢地瀰漫出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隱隱地,還夾雜著一個女人身上特有的芬芳。還有,男人身上剛剛沐浴過後才獨有的清爽。柔和的燈光打落下來,從蘇伶歌的側面隱隱流瀉,將她原本就清麗的臉蛋更加烘托出了幾分特有的韻味。她的身體,就靠在他的身邊,時不時輕輕摩擦著。她的神情認真,動作之間小心輕柔。認真之間帶著幾分憨厚,時不時地,居然會孩子氣的覺得他會疼,俯身過來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呵氣。
氛圍太好,心裡那種詭異又不能控制的情緒又再度浮現出來。赫連淳微微瞇起眼睛的動作,在不知不自覺間演變成了一種大刺刺的直視。就連目光,都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
感覺到身邊有些異常的目光,蘇伶歌下意識地去看。目光卻不其然跟一個男人火辣辣的視線交纏在一起,手上一抖,動作不自覺地重了幾分。
「嘶」
男人的一聲吸氣,頓時讓蘇伶歌慌亂了幾分,手裡的棉棒掉在地上。想要手忙腳亂去查看他的傷口,卻又在同時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東西。
一時間,那樣生動卻帶了幾分朝氣的蘇伶歌,被赫連淳無聲地盡收眼底。
這是這個女人,從未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一面。
赫連淳卻覺得格外真實。
氣氛一瞬間變得尷尬起來,蘇伶歌躲避著赫連淳的視線,手裡卻還在跟最後一道工序糾纏。
白色的醫藥箱裡,卻出現了粉紅色的傷口貼。
連蘇伶歌都覺得
她抬起頭,揉捏著手裡的東西,明知道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問。
「你」
男人抬眼看她,蘇伶歌還在吶吶地侷促,赫連淳卻將身體微微靠了過去。蘇伶歌條件反射地想要去躲,卻在低頭間看到了一刻黑色的頭顱。
「愣著幹什麼?」他眼見她的呆愣,不自覺地皺眉。
「哦!」蘇伶歌還沒有從怔忪間回過神來,手上已經下意識地做了反應。
男人的面部曲線俊朗而分明,細碎的短髮散落下來,依然擋不住碎發先那麼明顯的粉紅色痕跡。
粉紅色的傷口貼。
蘇伶歌隱忍了好久,終於輕輕笑了出來。
男人皺眉,視線卻是落在蘇伶歌微微扯出的笑意上,「很好笑?」
蘇伶歌面上的笑容一僵,在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之後,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咬了咬唇,覺得今晚的自己似乎太過不對勁,「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