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淳嘴間的那一抹冰寒,越發的明顯了。網
看著男人一步步地走過來,,蘇伶歌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卻被另一雙大手用力地按在自己的懷裡。她還沒有來得及去抗拒這雙手,赫連淳已經大步走到了蘇伶歌的面前。
他的視線,從未注意到身邊的莫蒼雲。男人修長的大手用力的卡住蘇伶歌的下巴,讓她被迫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微微瞇起的雙眼裡,緩緩地流動著一股蘇伶歌看不清楚的漩渦。他唇間冰冷的氣息,一下一下噴在蘇伶歌的臉上。她試試想要開口,赫連淳卻在這個時候忽然俯身下來。
一旁的莫蒼雲和喻蘭溪,男人臉上的淡然和女人臉上的優雅,頓時龜裂。
赫連淳低下頭,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了蘇伶歌的左側嘴角。
「親愛的,有飯粒!」
蘇伶歌的臉頰微微一紅,抬頭的時候,赫連淳已經站起身,順手掐了掐她的臉頰。聲音很輕,卻透著寒意。
「跟朋友敘舊,也不要忘了早點回家,嗯?」
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這麼久,蘇伶歌比誰都清楚明白。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但她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低下頭,蘇伶歌沒有去理會身邊莫蒼雲探索的目光,百般無聊地吃著東西。倒是一旁的莫蒼雲開了口,「小歌,這個男人沒有心。」他頓了頓,看著蘇伶歌的動作停下來,又接著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但如果是他」
莫蒼雲的話還沒有說完,蘇伶歌就猛地抬起頭打斷了他。
「這是我自願的,我願意跟著他!」
如今,也只能跟著他,不是嗎?
遠遠的,蘇伶歌就讓莫蒼雲停了車子。剩下的一段路,雖然有些距離,但她依然堅持自己走回去。
打開門,室內一片黑暗。她在黑暗裡靜默一會,終於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沒來由的,她忽然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赫連淳。
黑暗裡,忽然亮起來了一點星火。蘇伶歌一愣,渾身的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開燈,黑暗裡響起了一聲低沉的男聲。
「別開燈!」
是赫連淳!
蘇伶歌僵在原地,等她緩慢地適應了屋子裡的光線,她才在黑暗裡隱隱地看到了男人在黑暗的星火裡忽明忽暗的臉。沒有開窗,很快的,從他指尖瀰漫出來的嗆人煙味就在空氣裡分散開來。那些氣體,被蘇伶歌不經意間吸進鼻子裡,讓她很是不適地輕咳了一聲。
蘇伶歌的反應,讓黑暗裡的赫連淳顯得有些暴躁。他又吞吐出一口煙圈,聲音跟著也沉了幾分。
「過來!」
蘇伶歌移動腳步在,在黑暗裡摸索著走過去。人剛站穩,就被男人一個大力狠狠地扯進了自己的懷裡。
「啊——」
黑暗之中的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體轉眼就被男人狠狠地壓在了身下。他的唇間,身上,和隱隱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濃烈的煙草味道。蘇伶歌掙扎著想要躲開這樣的味道,卻被男人抱得更緊。
「怎麼?跟舊情人一出去,就不讓碰了?」
蘇伶歌停下掙扎,在黑暗裡瞪著赫連淳。男人的眼睛,在黑暗裡,卻越發的閃亮,帶著冷冽的光。
「我沒有!」
赫連淳沒有說話,他一手將蘇伶歌固定在身下,另外一隻將手裡還未燃盡的香煙摁滅在手邊的地板上。他的情緒微微有些暴躁,眼前時不時地總會浮現出莫蒼雲低頭溫柔為蘇伶歌挑魚刺的情景,蘇伶歌抬頭衝著男人盈盈淺笑的模樣。心裡的那一股不安的躁動,再度膨脹了起來。
「那就讓我看看——」
「刺啦」一聲,蘇伶歌的身上一涼,衣服居然已經被赫連淳給狠狠地撕成了碎片。他的身體俯衝下來,狠狠地將她拖進一大片掙脫不開的黑暗裡。
顛簸,依然是無盡的顛簸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身體還泛著昨晚被男人放縱後疼痛,她下床的時候,雙腿間的不適甚至讓她站不穩腳步。收拾過後下樓,蘇伶歌卻在樓梯口看到了另一個女人。
喻蘭溪。
依然是一身火紅。那個女人一條修長的腿搭放在另一條腿上,她的手中端著一杯溫熱的咖啡。咖啡徐徐升騰的熱氣,朦朧了她在蘇伶歌眼前的臉。她像是個驕傲的女王一樣,那眼睛睨著從樓上緩慢走下來的蘇伶歌。餐桌對面,坐著赫連淳。他低頭淺抿著咖啡,聽到動靜,只是抬頭淡淡地看了蘇伶歌一眼。彷彿在昨晚,那個跟蘇伶歌瘋狂糾纏的男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喻蘭溪將視線從蘇伶歌的身上移回來,視線落在赫連淳脖頸間一枚淺淺的齒印上。那是昨晚在痛疼間,蘇伶歌失控咬的,「淳,原來你一直圈養的,就是她啊!」她說話的口氣很淡,沒有女人之間濃烈的醋意,反而到了更加濃烈的失望的意味。意思像是在說,蘇伶歌,其實是不配被圈養的。
蘇伶歌扭開頭,臉色有些泛白,卻努力不讓自己去聽去看。這樣的場景,她的尊嚴,本就被糟蹋的不剩丁點了。
赫連淳沒有發聲。
蘇伶歌在喻蘭溪近乎苛刻的注視下,抓緊手裡的包包,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這樣的地方,多呆一秒,她對有種要窒息的恐懼。
聽到開門聲,赫連淳終於抬起了頭。
「去哪裡?」
蘇伶歌一手扶在門把上,視線落在門外絲絲斑駁的陽光上,「我還有事!」
赫連淳陰沉著臉色,樣子格外難看。一旁的喻蘭溪卻站起來,緩緩地踱步到赫連淳的身邊,挨著親密地坐下來,再度將咖啡遞到赫連淳的手裡。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夠三個人聽得清楚仔細。
「淳,你看你——這麼多年了,換一個走一個,哪一個你都這麼上心。玩歸玩,也別太過頭了!」喻蘭溪的語氣聽起來帶著濃烈的調侃意味,但卻像是迎面來了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蘇伶歌的臉上。打得又疼又響亮。
她忽然可笑地有了某一種嘲諷的聯想。喻蘭溪就是那個三妻四妾年代的正房,而她蘇伶歌就是那個無恥地勾引別人丈夫企圖上位的婢女。結果事情過了,原配看著婢女,一邊溫柔地給自己的丈夫整理衣衫,一邊還溫柔地責怪著,「看你,偷吃也就算了,還不知道擦擦嘴!」
而那個婢女,就變成了一件破衣服。時不時被穿一次,過了就丟棄在一邊。
想到這裡,蘇伶歌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笑心裡越疼,笑的臉都僵硬了。
屋子裡的兩個人聞聲同時看過來,女人的眼睛裡閃現著對她不明所以的慍怒,微微拔高音量,「你笑什麼?」
蘇伶歌微微帶上門,笑容被隱沒在門後,「我笑,你還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