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緩緩被撥開，在水月派眾人的目光下，戴著銀色面具的凌晗緩緩自陣中走出，神色平淡。網等待頗久的秦沁憐見到凌晗，眸子微微一動，上前輕笑道：「本宮主代水月派，謝過三少。」
銀色面具下，唇角溢出笑意，凌晗輕道：「秦宮主客氣了。」
「三少何須謙虛，若非三少，我水月派此次危已。」
若非凌晗出手，單是後山處出現的那些人，就足以令水月派元氣大傷，甚至……
思及至此，秦沁憐對凌晗的感謝之意又多了一分。同時，也對朧虔念所說的，凌晗是預言中的英才更是相信了不少。
上天垂憐我水月派，數百年了，終得貴人相助，幸甚幸甚！
凌晗笑了笑，沒有再謙虛，眸子轉了一下，低聲道：「秦宮主，此次那樂星父子兩人已然離去，不知秦宮主有何應對方法？」
雖打贏了這一場，但，水月派的後顧之憂卻是沒有解除。若是天星宮重整旗幟再犯，水月派……依舊處於危險境地。護派大陣雖厲害，但終歸不是萬能。更何況，經此一事，水月派後山處的密道，此番想來也被天星宮所知曉。若是天星宮之後通過那密道強攻，水月派……很危險！
這便是門派沒有尖端武力的弊病了。
水月派門下弟子因功法緣故，雖修煉進度要超過尋常古武者，但同樣因功法緣故突破不了天階，少卻了尖端武力。
莫小看這尖端武力，在古武的世界中，尖端武力往往能左右一場戰局。
秦沁憐自然也明白水月派如今的處境，聽凌晗這麼一說，眸子微微一凝。注視著凌晗許久，緩緩開口道：「三少，不知水月派能否有幸請得三少相助？」
她已經從門下弟子的報告中，得知凌晗剛才斬殺兩名天階古武者的事情。無疑的，若是有凌晗相助，水月派要安全許多。
這恰恰是凌晗所需要的！
「恭敬不如從命。」
凌晗輯手回了一聲，神色不見絲毫異樣。人群中，朧虔念注視了一眼凌晗，眸子微微一動，有眸光在眼底一閃而過，因速度太快，卻是分辨不清是什麼含義。
之後，秦沁憐自是命門下弟子入陣清理，總不能令其在陣中污染環境。
凌晗見秦沁憐等人似是有事相商，便告辭離開。湘惜雲的眸子動了動，自薦帶凌晗回後山。
秦沁憐看了一眼自薦的湘惜雲，沒有駁回，對凌晗輕聲道：「勞煩三少了。」
凌晗客氣地笑笑，上前幾步來至朧虔念身前，將那枚靈符遞於朧虔念。哪知，朧虔念看了一眼凌晗手中的靈符，搖頭道：「三少收下便是。」
一邊，秦沁憐看了一眼朧虔念，卻是沒有阻止朧虔念這般做法。凌晗眸中一閃，便將靈符收起，與湘惜雲一同回後山。
待凌晗與湘惜雲走遠，秦沁憐臉色回復端莊，「通知門下弟子，大殿集合。」
自有一名女弟子應聲退下去通知所有弟子，其他等人便先行向著大殿內走去。紫衫長老正要隨其他人向著大殿走去，朧虔念卻是叫住了她。
「大長老。」
紫衫轉身，看向朧虔念，在朧虔念身邊，站著秦沁憐。
「虔念喚我可是有事？」
水月派雖因修煉月之靈氣駐顏有道，但紫衫長老眉角處還是有一兩道細微的皺紋，落在朧虔念眼中，令其遲疑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開口道：「大長老，楊苑……」
紫衫眸子一黯，無聲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在外面找個地方埋了吧。」
朧虔念應聲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另一邊，凌晗與湘惜雲正走在回後山的路上。
走至一半，湘惜雲眉宇輕微皺了皺，瞥了一眼走在她右側的凌晗，忍不住開口道：「三少不想問問惜雲為何會主動請纓的緣故嗎？」
銀色面具下，柔和的臉部揚起一絲笑意，「惜雲但說無妨。」
想和他比定力，湘惜雲還是差了些。不過，能忍到現在，湘惜雲的定力也算不錯了。
湘惜雲瞇了瞇雙眼，自是明白在定力上輸了凌晗一道。不過此時也不是計較這個的緣故，湘惜雲步子突地頓住看向凌晗，凌晗亦是跟著停下腳步看向湘惜雲。
對上凌晗的淡然的目光，湘惜雲輕聲開口詢問，「凌晗，對我水月派，你怎麼看？」
這是湘惜雲第一次叫凌晗全名，在這之前，湘惜雲一直喚他三少。三少，雖聽起來不錯，但明顯的有一種客氣成分。
對於湘惜雲直呼自己名字的話語，凌晗眉宇微微上揚，不過此時帶了銀色面具，湘惜雲也瞅不到。
如何看水月派嗎？
說實話，這個他還真沒有仔細去想過。若不是因為和朧虔念還有湘惜雲兩女有交集，若不是莫邪出現在水月派，凌晗對水月派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或者說，凌晗對古武界的事情都沒什麼興趣。
相比古武界來說，凌晗還是習慣以一個現代人的標準來標榜自己。
「挺好的。」
湘惜雲不由得輕皺了一下秀眉，為凌晗這明顯敷衍的回答。不過，也只是皺了皺眉便沒有深究下去，而是繼續說道：「那對於我師姐呢？三少怎麼看？」
凌晗的目光微微一動，帶著幾絲疑惑地看著湘惜雲。
怎麼看待朧虔念？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面對凌晗眸中的疑惑，湘惜雲沒有為其解惑，而是定定地看著凌晗，眼中是那種令凌晗感到幾絲怪異的神色。
斟酌了一下，凌晗輕聲道：「她，一個很不錯的女子。」
「就這個？」
對於凌晗的回答，湘惜雲明顯有些不滿。凌晗看了她一眼，帶著幾絲疑惑地說道：「惜雲還需要什麼回答嗎？」
這句話，令湘惜雲剛要出口的話語一滯，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算了。」
凌晗眸中不解神色更深，畢竟，他不是說萬能的神，無法對他人的心思算無遺漏。何況，湘惜雲問的問題飄渺無常，沒有什麼源頭地突然問這個，自是令凌晗疑惑。
原本想要出口詢問一下湘惜雲何出此問，不過瞅到湘惜雲臉上的神色，凌晗還是放棄了出口的念頭。
算了吧，或許是每個月的那幾天來了也不一定。
女生，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太正常的。
不知湘惜雲要是知道了凌晗的猜測會是什麼想法，不過一頓奚落凌晗是不可免的。
至於她為什麼詢問凌晗這兩個問題，則是和朧虔念之前所說的話語有關了。
說白點，湘惜雲剛開始對凌晗並不怎麼感冒。她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好幾次在凌晗手上佔不到便宜，自是令她對凌晗沒什麼好感。每每看到凌晗，尤其是他與其他女子交談甚歡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奚落凌晗的衝動，令其在紅顏面前丟個臉。
之後，在得知凌晗很有可能與水月派的預言有關，湘惜雲第一個反應便是不相信。不相信凌晗有能力破開水月派數百年來的桎梏，不相信凌晗會是有可能令自己師姐動心的人。
哪怕，她早已明白凌晗的恐怖之處，亦是如此。
只是，朧虔念的解釋以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她不相信的心開始動搖起來，隱隱已經相信凌晗會是預言中所說的那個人。
這個認知，打破了她的以往有關於凌晗的世界觀，令她對凌晗的認知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往前她對凌晗，除了虛假客套便是隱隱奚落，偶爾夾帶幾絲好奇而已。如今，她自己也說不上怎麼看待凌晗。
客套嗎？總感覺客套不起來了。以往可以假笑著說出的三少二字，如今卻是很難開口。
奚落？面對有可能打破水月派數百年桎梏的凌晗，她又怎麼可能去奚落？
好奇？這點更是算了。在如今的情況下，她怎會還有好奇之心。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對於凌晗與自己師姐有可能發生的糾纏，她是持不贊同態度的。
首先，凌晗已經有了林若彤，怎能招惹上自己的師姐；其次，師姐……
在她的認知中，乃至在很多人的認知中，朧虔念就應該是那種飄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與情愛絕緣的仙子。
說到底，除了反對有婦之夫凌晗與自己師姐朧虔念在一起之外，湘惜雲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這種不真實感，令她隱隱感覺凌晗和朧虔念兩人正在準備攜手離開她的世界一般，令她感到一時的無措。
到了後山，凌晗自是進了自己的庭院，唔，應該算是他的。至於湘惜雲，則是凝視凌晗的背影，直到凌晗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才轉身回去。
讓我……好好理清思緒。
待湘惜雲離去不久，凌晗的身影卻是又出現在門口，凝視著湘惜雲離去的方向。
原本，他以為湘惜雲之前問的問題都是隨口問問，沒什麼含義的。但，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麼簡單，否則也不用如此對他的背影『含情脈脈』。
她之所以那麼詢問自己，一定有自己所不明白的緣故在內。
皺了皺眉，凌晗向著歐陽子求教，「師父，我感覺湘惜雲說那些話有些不對勁。」
時，歐陽子正與干將在異空間內閒談飲酒（假酒，靈氣所凝結的），聽到凌晗的呼喚，便出現在凌晗的腦海中。（十九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概念也挺模糊的，不好寫。大大們可認為這是軒轅皇氏開闢出來後留在劍印裡面的異世界，在和凌晗融合之後，與凌晗的腦海聯通，可通過意識聯繫上異世界。另外，歐冶子與干將此時都是以靈體形式存在，所以可以通過異世界與凌晗的腦海聯通。）
「晗兒喚為師可是有事？」
凌晗將之前的事情相告，將湘惜雲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下。原本，是想聽聽歐冶子的意見，只是……
「晗兒，這等兒女之事，為師豈會知道。」
凌晗愣了一下，旋即無奈一笑，「倒是徒兒忘了。」（寫了一段古武的，貌似把自己的文筆寫的有點像武俠小說的語氣。）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疑惑暫時拋開，凌晗低聲道：「師父，今天晚上，我就去探查一下莫邪師姐的所在。」
「也好。」
歐冶子輕應了一下，「水月派剛逢戰事，想必內部的防守應當會鬆懈一點。」
「徒兒也是這個打算的。」
凌晗輕笑一聲。
「呵呵。」
歐陽子回以一笑，旋即說道：「不過，切不可大意。」
凌晗自是應承，應承的同時，卻是想起了朧虔念。
記得在水月派出事之前，她詢問過自己，問自己前來水月派是不是為了莫邪劍而來……
書友群：111022033很好記，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