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也無可厚非。網」凌晗聳聳肩。
歐冶子撫了撫鬍鬚，身邊的場景慢慢的變化，漸漸的，凌晗和歐冶子便身處在了一個藥院裡面，周圍的藥草味，清新無比，串入凌晗的鼻子裡，竟是感到神清氣爽。
凌晗疑惑地看著院子裡面，那個擺弄著藥草的老翁。
「這種道，後人一直沒有以名字定位，有些人稱為醫道，有些人稱為慈悲道，有些人稱為聖道。因為修煉這種道的人，無一不是心懷慈悲，懸壺濟世的人。」
「修煉這種道的人，對武力完全沒有看重，但因為修煉這種道的人的態度，所以大部分人都對修煉這種道的人懷著一份尊敬的感情。」
「修煉這種道有成的人，諸如神農氏，華佗等。而這個人，就是神農氏。」
凌晗看向院子裡面，身穿簡樸衣裝的老翁，心中一種名為尊敬的感覺油然而生。
「昔日神農嘗百草，普濟眾生。修為也達到天階三段，也算是這種道的鼻祖。」
「嗯，這種人，確實值得尊敬。」
看著周圍的場景慢慢不見，恢復成剛開始的時候那個院子。
凌晗點了點頭，不為別的，就是他們為人處世的態度，就值得任何人尊敬。
歐冶子沒有接著凌晗的話頭，而是看著凌晗，見到他眼中因為剛才看到諸多血腥場面而生出的戾氣在慢慢的消散，欣慰的輕聲說道：「晗兒，如何，對道可有一些感悟？」
凌晗偏頭想了想，隨即說道：「道，能不能理解為一個人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態度？」
歐冶子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晗兒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過去。」
只是，歐冶子的面色突然變得極為嚴肅，看著凌晗，沉聲說道：「晗兒可明白為師為何要讓晗兒感受這幾個道？」
「額？」
凌晗一愣，疑惑地問道：「不是讓我多感受一些不同的道，增加對道的感悟嗎？」
歐冶子搖頭，看著凌晗，眼中一絲擔憂閃過，「晗兒可知道，今天為師讓晗兒所感受的，正是晗兒心中所包含的道？」
什麼？
凌晗心中一愣，一時間沒有聽懂歐冶子所說的話的含義。
什麼叫我心中所包含的道？
「晗兒，世間之人，都是矛盾的集合體，有光明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有善良的一面就有邪惡的一面，正如軒轅氏雖為善，卻也因為和蚩尤相鬥，亂了蒼生；姬宮湦雖為惡，卻也有真情一般。只不過他們都傾向於兩個向對面中的一面而已。」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道，軒轅氏選擇了皇道，所以他被後人記住的便是皇道化身，姬宮湦選擇了魔性，所以他進入了修羅道。」
「正如為師剛才所說，晗兒的內心深處，也包含著許多的道，最為突出的，便是為師為晗兒所展示的六道。」
「這五道是晗兒內心中最為突出的六道。晗兒，你既有軒轅氏的皇道，也有蚩尤的魔道；既有李太白的逍遙道，也有白起的殺道；既有姬宮湦的修羅道，也有神農氏的聖道。」
「原本，這六道每個人心中都有，即便是為師也不例外，只是，這六道在晗兒身上卻是偏執的突出了。」
「晗兒如今，就像是站在六道所組成的圓圈中，誰也無法預測你以後所要走的道。」
「而這，便是為師所擔憂的。」
「若是晗兒選擇了其他道便可，但若是修羅道…。」
歐冶子沒有多說，他明白，凌晗能聽懂的。
凌晗確實聽懂了，也明白了歐冶子說的擔憂是為什麼。
正如在之前歐冶子詢問他關於封神大戰的看法時他所說的話，他的心，有時候會狠絕的連自己都想不到。
這點，很容易影響到他。
不過，也只是影響而已，他有自信，不會步入修羅道，這自信，來自於他自身。
「師父，你就不用白擔心了，我有信心，不會步入修羅道的，而且，就算步入修羅道，師父不也說過嗎？我內心中包含了六道，各自牽制，就算以後因為某種原因，修羅道佔據有利形勢，不是還有其他的五道嗎？有什麼可擔心的？」
歐冶子沉吟著，手不知覺地撫著胸前的鬍鬚。
或許正如晗兒所說，因為有其他五道的牽制，修羅道並不會冒頭，至少不會一道獨尊，何況，如今的晗兒更像是六道的結合體，在六道中循環，而這循環，卻又似乎包容萬道，也似沒有了道的蹤影。
算了，何必自我煩惱，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何必悲觀，至少，晗兒不會一味的步入修羅道，這他也是相信的。
「晗兒說的也對，為師的擔憂也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
見歐冶子不再擔憂，凌晗也放下心來，挑眉一笑，隨即看向歐冶子，帶著一絲絲的討好，「師父，你說我還要多久還能接觸道的境界？步入天階？」
歐冶子挑眉，見凌晗擺出一副亮晶晶的眼瞳，討好的表情，就差沒搖著尾巴的樣子不由得感到好笑。
「若是晗兒生在封神大戰之前，為師有把握晗兒能在十二歲之前步入天階，只是，因為封神大戰之後，地球靈氣太差，修煉起來，事倍功半，為師只能說晗兒在二十歲前能步入天階。」
凌晗點了點頭，一臉的深思，嗯，二十歲前，還有十五年，挺長的啊！
似乎是看出凌晗心中所想，歐冶子不由得感到幾分無奈。
不知者無畏！
正因為凌晗不知道進入天階的難度，所以對進入天階沒有什麼概念。
要知道，即使在封神大戰之前，能在二十歲之前步入天階的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至於封神大戰之後，能步入天階的，一般都已經算是人才了，能在四十歲以前步入天階的，也算的上是天之驕子了！
至於凌晗，這個能在歐冶子說在封神大戰之前十二歲步入天階，封神大戰之後二十歲之前步入天階。
這種概念，必定是不必世俗所認可的，可是他就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在等待數千年之後，等到了他吧。
看著面前還五歲的小人兒，歐冶子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千年的無聊等待，本是隨心等待，並不期望能得到什麼，結果上天憐他渴望見到突破天階九段的人的心願，竟給他賜予了晗兒。
這是上天對他的最大恩賜。
他不知道凌晗會不會突破天階九段，達到所有人都羨慕的神階，但就他所認知中，沒有一個人能比凌晗更有希望達到神階，就如那次，他第一次見到晗兒的時候便說的一樣，這世界的異類，不該存在的天才。
晗兒的靈魂力，是他見過最為奇特的，至於這奇特在哪，他也不知。
「師父，你笑的很賤。」
歐冶子的笑容一滯，嘴角抽蓄地看著面前一臉正經，眼角卻流露笑意的凌晗，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這小子調戲了。
「信不信我給你穿小鞋。」
凌晗眼中的笑意還未散去，便被歐冶子的話語一雷，嘴角微微的抽蓄著。
「對了，晗兒。」
歐冶子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看著凌晗，告誡地說道：「雖然現在你還未達到接觸道的境界，但是，你應該為以後考慮，你到底要選擇什麼樣的道。也就是，選擇最適合你自己的道。這對於你今後的修煉也是有影響的。」
凌晗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師父，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道，挺難的。」
就如前面所說，六道各自牽制，沒有向著任何一方偏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個才是最適合自己的道。
如果，以後真的覺得六道之中任何一個道都不適合自己要怎麼辦？融合六道？還是，直接拋棄六道，選擇，無道？！
突然的，凌晗被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幾絲的驚訝。
若說融合六道還是有那麼一些可能，那麼後者的拋棄任何道，選擇無道卻是不太可能，畢竟這似乎，可能，貌似，沒有前例吧？
「師父。」
微微皺著眉頭，凌晗看著歐冶子，微微的提出，「有沒有無道？」
「無道？」
歐冶子一愣，卻是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
凌晗剛要形容一下，卻是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找不到任何的詞語形容自己這個想法。
「怎麼了？」
歐冶子不解，看著凌晗臉上的幾絲焦急，不由得大感奇怪，這種表情，出現在凌晗臉上的次數可是不多。
「呼。」
呼出一口氣，凌晗稍微的靜下心，編織著語言，慢慢的說道：「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就是拋棄所有的道，不遵循這所謂的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嗯？那不是逍遙道嗎？」
歐冶子隨口便道，「逍遙道不正是這樣子嗎？」
隨即，歐冶子卻是一愣，不遵循所謂的道？
這並不是逍遙道的。
因為逍遙道還是在道的管轄範圍內的，還是遵循道的，還是遵循道的規律辦事的，僅僅是圖一逍遙而已。
而凌晗所說的，不遵循所謂的道，卻是不同，他是超脫於道的管轄的。
只是，何謂超脫於道？不遵循所謂的道？
身處於這世間，就必定要遵循這世間的道，一舉一動，都是道的管轄，何謂超脫於道？
「晗兒所說的，不遵循所謂的道是什麼意思？」
歐冶子的面目表情極為嚴肅，看著凌晗，使得凌晗覺得自己所說的話似乎不該問的。
「那個，師父，我有說錯嗎？」
該不會這所謂的無道是修煉的禁忌吧？要不然師父為什麼會這麼嚴肅？
一下子，凌晗有些被怔住了，沒有回答歐冶子的話。
許是感到自己說的太過於嚴肅了，歐冶子換了個說法，委婉的說道：「晗兒能為為師解釋一下那無道的含義嗎？」
凌晗瞄了一眼歐冶子，沒有見到火氣冒頭，小呼了一口氣，「無道，就是不遵循所有的道，不管所有的道，我自無道。」
「那麼，什麼是不遵循所有的道？」
「就是…。」
凌晗剛開口就愣住了，這個要怎麼解釋？
半天，凌晗都想不通要怎麼解釋，正如歐冶子所想的，人生於世間，一舉一動都是道的管轄，怎麼才是不遵循所有的道？或者說，什麼都能逃脫道的管轄？
「那個，師父，我也不清楚。」
凌晗攤手，表示無奈。
歐冶子看著凌晗，也是一陣的無奈。
或許，這只是偶然之間不該有的想法吧，過了一段時間就沒了。
「算了吧，今天就到這了吧，晗兒也該出去了。出去之後，晗兒還是要想想以後要選擇什麼道，至於無道？晗兒還是不用想了，畢竟，這誰都不知道，誰也無發解釋。」
「好吧。」
凌晗點了點頭，只好應下。
只是，這關於無道的念頭，又豈是那麼容易忘記的。
也許，有一天，他會執著去追求那無法解釋的無道吧！
況且，誰說無道不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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