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零度以下的聲音,水柔不由回過神來,看著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大的俊顏,不由驚呼一聲。看著雙目聚焦在自己身上臉帶驚訝的水柔,獨孤絕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嘴角的笑如曇花盛開,清朗的笑聲遠遠傳了出去,驚呆了伺候的小丫鬟們,紛紛瞪圓了眼睛,從沒有見主子笑得如此開朗真心,而水柔就這樣在驚訝中又陷入了驚艷中,看著在自己面前笑得俊朗的男子,終於還是穩下心神,緩緩吐出了兩個字:「人妖!」獨孤絕聽到這兩個字再次石化,臉色變了幾變,卻又恢復了那慵懶的姿態。
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甘心,於是惡狠狠的聲音隨後響起:「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以後不許叫我人妖!否則我要你好看!」說完,水濛濛的鳳眸還使勁的眨了幾下,十足的受氣小媳婦的面孔,嘎!水柔只覺滿臉的黑線,善良與邪惡的綜合體?無害的表情,要命的威脅怎麼能同時出現在一起呢?半響,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這樣子……你這樣子讓我很糾結……人妖?」
說著水柔還攤了攤自己的雙手,頗有些無奈無辜的望著他。心頭一直因著他與風傲天相似的眼眸而纏繞的紛亂雜緒,卻漸漸的消失了,清亮的水眸泛起真誠的笑意:「謝謝你,獨孤絕!」在我如此不知所措的時候逗我開心,這是水柔在心底悄悄的加上的一句話。而那個人,那個人,想到風傲天,她不由得將視線投向遠處——終有一日,自己會徹底走出有他的魔障,得到身與心的絕對自由!
匆匆趕回的冷無塵一把揪起風傲天的衣領,在他耳邊怒聲嘶吼著:「該死的,她怎麼會死!我不是告訴你要好好照顧她的嗎?你可知道她的血有多麼的珍貴?!你可知道她若生下你們的孩兒,那孩子也會承繼她的血脈,那我就能繼續研究下去……」
風傲天的耳邊只是迴盪著冷無塵那句,「你們的孩兒」,腦中一片空白,連他何時鬆開手也不知道,只是一句句的低喃著。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冷無塵也逐漸冷靜了下來,莫非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只是,對於他這個嗜醫如命的人來說,沒有了水柔,真是讓他百爪撓心的煩躁,這樣他專門給水柔配置的藥草該如何處理?最主要的是,他的百毒丸就要煉好了只差最關鍵的一步——水柔的鮮血!這讓他怎能不恨!
他出去就是擔心取血而傷了水柔,這才多久的功夫,風傲天居然就將人給弄死了,真是他抓狂。再也不顧自己翩翩如玉佳公子的模樣,三兩下將束著得發揉了個凌亂,腳步不停的在風傲天面前晃蕩,一會看看地,一會看看他失落的模樣,若非見他如此,他早就撲上去,與他痛快的打上一架了,只是如今這人,看著半死不活,真真沒有意思!
好半晌,風傲天才收攏心神,利眸在殿中一掃,沉聲喝問:「秦總管,小奴何在?」隨著話落,一道身影輕飄飄的落在他跟前,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殿中。
兩人看著陰沉著臉色的君上,都是心下一驚,互相對視一眼,實在琢磨不透到底何時違逆了自家主子。此時的風傲天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陰冷,絕望,嗜血,像隨時攻擊人的獵豹,任何人靠近都將被他撕得粉碎。
「朕問你們,王妃有了身孕的事情,你們可是知曉?」二人皆驚訝的抬頭,再次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疑問,又一齊垂下頭,恭聲回道:「奴才知道!只是奴才以為小奴(秦總管)告之皇上了!」
一個粉彩描金的上好汝窯在兩人面前摔得粉碎,迸起的渣滓彈跳而起,二人卻不敢移動分毫,只是伏地請罪。一道譏誚的聲音響起,卻是冷無塵此時安靜了下來,正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翹著二郎腿兒:「怪別人做什麼,難道蘇水柔一個字都沒有跟你提過嗎?你當時是如何應答她的?」
猛然水柔哭泣絕望的臉闖進他的腦海,攪擾得他頭痛欲裂,那日她質問的話,一字字的響徹在耳邊,是他,是他沒有信她,是他親手毀了她對他的依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他對她究竟殘忍到何種程度?難怪,難怪,她從不入他的夢,她恨他,此刻他清晰明瞭的懂得她那時的心情!
沒了孩子,她生無可戀,若是留下孩子,她怕是會擔心他不能善待孩子,他在她心目中究竟已經糟糕到何種程度?在福王府任由血流而再也不提孩子一句,那時她就下了帶著孩子一起離開的決心了吧!他的心突然痛得不能呼吸!
「我記得那個太醫院的什麼王太醫,好像給水柔還把過脈,傲軒說他當時可沒說什麼!距離我離開也有些日子了,若連這麼明顯的喜脈都把不出,你還養著他浪費糧食做什麼啊!」冷無塵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風傲天混身一震,王太醫?那個屢次出現在福王府中的太醫?難道這其中還有福王與清霜的意思嗎?現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清霜怕是早就知道水柔身懷有孕了吧?
王太醫很快被帶了進來,可他卻一口咬定水柔根本沒有身孕。冷無塵當時就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一通大罵:「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離開前給她診過脈,當時已經有了微微顯像,你時隔那麼久,你居然還把不出來,是你在此濫竽充數,還是良心被狗吃了?」
王太醫被冷無塵一通臭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難看,只是憋得臉紅脖子粗吶吶不成語句。偷瞄一眼風傲天是神情,心下更是惴惴難安。
風傲天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只是淡聲問著冷無塵:「千日醉發作時,是何模樣?以水柔當時的體質能否解了此毒?」
「嘖嘖,我說你還真是不懂!她的血液雖然特殊,可越珍稀的物件受到的限制越多。她之前幫你解過毒,那她的血就只能救你一人,若是換做其他人,那是絕對不能的,頂多能壓下一點毒性蔓延!」
可是風清霜的毒在沒有捉到刺客的前提下卻全都解了,水柔不可能幫她解毒,她又是如何解毒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整件事都是一個局,一個要水柔命的局!風傲天手上青筋根根暴起,看向地上的王太醫更是直欲吃其肉,啖其血,全身咆哮著嗜血的因子。
站在他一旁的冷無塵被他此時的氣勢嚇得不由後退一步,小心戒備的盯著他,從認識他開始,他尚不曾從他身上感覺到如此濃重的殺意,那透體而出的冷鋒仿似一把把小刀子,盤旋在他周圍,讓人心中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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