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管看著那個伏在龍案上的身影,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望著男子疲憊的身姿,眼中充滿心疼。與站在一旁的路公~公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縱身一越,悄悄藏起了身形。皇上雖然得登大位,卻沒有絲毫開心喜悅,這一個多月來,幾乎都是在他的敘述中能瞇上那片刻的功夫,也只有聽著王妃的點滴才能合上一會眼睛……
只是不等他想完,那伏在案上的身軀就開始不安的動了起來,秦總管一聲長歎,看著那緩緩坐直的身軀,眼中寫滿無奈。小路子一直在一旁靜靜的守候著,這一瞧見風傲天比往常醒得更早,不由就皺起了眉頭,小心的奉了茶上去,偷偷瞄一眼風傲天陰沉的臉色,還是沒忍住,輕聲說道:
「皇上,這時辰離上早朝還有一會子,您是不是再休息會?」看那人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沒有惱怒的痕跡,又乍著膽子勸道:「奴才聽說,這人死後都有靈性,知道有人惦念,一般都會到夢中與那人互訴衷腸……」
在他說到「死」字時,明顯感覺到風傲天身上在那一瞬散發的殺意,可他話已出口,就不得不接著說,好在聽到下一句,風傲天沒有了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明顯在等他的下文。小路子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繼續道:「王妃是那麼聰慧的可人兒,必不忍心就此離去,一定會到夢中與皇上相會。更何況皇上如此思念於她……」
風傲天轉動著鳳眸,牢牢得盯著小路子,認真的追問道:「你說的可是當真?王妃真的會回來與我相見?」看到小路子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他眼中又泛起疑惑:「可是都這麼久了,為何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定是惱恨朕了……」
聽風傲天追問,小路子就知這心性堅韌的皇帝動了心思,豈會因他的猶疑而錯失進言的機會,立刻道:「不會,王妃生性善良,早就原諒皇上了。只是皇上每日才睡片刻,王妃才不得前來,若是皇上能多些睡眠,那王妃……」
幾乎是瞬間的,風傲天就站起了身子,向著內殿的龍榻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小路子,吩咐下去,今日免朝!」說完,人就躺在床上,強迫著自己睡去,大概是因著想與水柔在夢中相見,他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綿長……這讓守在外間的眾人都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一處裝飾精美,品味不凡的居室內,羸弱蒼白的一名女子幽幽轉醒,隔著淡粉的輕紗迷茫的掃視四周,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又怎麼會在這裡?想要挪動身子,卻發現自己身子綿軟的如一團棉花,半絲力道都用不上。張嘴想要出聲,卻覺得嗓子乾澀的要命,只能拚命的吞了一下口水,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情形,最應景的事情,是不是發呆?
正在她自嘲的歎息時,一陣輕微的小碎步響起,紗簾被人挑起,一張美艷絕倫的小臉探了進來,那黑葡萄般靈動的大眼對上水柔的眼睛,一陣狂喜染上她秀美的小臉,百靈鳥般的叫聲響起:「快來人吶!這位姑娘醒了!宮主,宮主,你救回的姑娘醒了……」
不等水柔開嗓問上兩句,那姑娘已經翩躚的轉過身子,輕靈著腳步,向外面奔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歡快的叫喊著,彷彿她醒來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被她真心的喜悅感染,水柔的唇角也勾起一絲淡笑……
紛亂的腳步聲響起,一襲紫衣當先走了進來。一見到那妖嬈美麗的容顏,種種記憶潮水般湧進水柔的腦海,她不由有些怔然,水眸頓時瞪得溜兒圓,嘴唇翕合幾次,終於勉強發出一道聲音:「你……我……」心中不由暗歎,這人居然能將幾乎成乾屍的自己救回,本事真是不小。
那人幾步來到水柔床前,看著她干嘎巴著嘴,卻半天說不出什麼,不由擰起眉頭:「先不要說話了,這藥也到最後一副,先喝藥吧!」說著一回身,身後的小侍女乖巧的端著一碗東西上前來,另一個小侍女輕輕扶起水柔的身子……
當那湯藥遞到水柔跟前時,她頓時瞪大了眼睛,身子不由向後拚命的掙動,臉上充滿抗拒,錯不了,那淡淡的血腥氣絕對錯不了,那湯藥根本就是一碗鮮血,她不要用,她絕對不要用!水柔拚命的搖頭抗拒著。紫衣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灌下去!」
隨著他陰冷聲音落下,原本輕輕扶著水柔的小丫鬟突然加重了手上力道,一手圈住水柔的肩膀固定住她的身子,一手掰開她的嘴唇,那端著藥碗的小丫頭立時湊上身子,熟練的將手中東西灌進水柔嘴中,一手還點指到水柔的下頜處,讓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將藥吞下。
熟門熟道的樣子,讓水柔心下冰冷,莫非自己昏迷時,她們也是如此給自己灌藥的?似乎明白她的疑惑,那紫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本宮的血可是療傷聖藥,你居然如此不領情,未免浪費,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心中想法一旦被人肯定,水柔頓時覺得一陣噁心,小丫鬟剛剛鬆開掣肘著她的手,她就撲到床邊,一陣乾嘔。那紫衣男子見她如此頓時皺起眉頭,小聲得嘀咕道:「醒與沒醒還真是一個德性!都是這反應!」嘴中叨咕,手下卻不停歇,一連點了水柔身上幾處穴道,又將他包著紗布透著點點血色的胳膊伸到水柔跟前:「不許浪費本宮的心血!」
雖然那股不舒服的感覺還徘徊在胸口,可水柔也知道,她是吐不出那些東西的了,只好四肢無力的靠在小丫鬟墊好的靠墊上,凝眉看著眼前的男子:「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那以血渡人救命的方法讓她心中直接起了排斥,不得不說兩句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是眼前的男子第一次見面時,雖然不曾認真打量,可那妖魅惑人的容顏卻深刻腦中,當時覺得他為人陰冷冷漠,此時再見,倒褪去那陰冷的模樣,反倒覺得他有絲惹人憐動的感覺。
等等?憐動?她一個女人對男子有了憐動的心思,唔,水柔趕緊搖搖腦袋,甩開自己這些有的沒的的胡思亂想。而那邊廂,紫衣已經說了一通話,卻見她半分反應也沒有,眼神空洞,根本就是在神遊太虛嘛!頓時一陣咬牙切齒,還從沒有人如此忽視過他,這真是一個奇妙卻不太好的感覺,於是他俯身到水柔耳邊,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將水柔咬碎的語調,一字一頓道:「記住,我叫獨-孤-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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