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傲天邁進朝暉閣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水柔早已經吃了晚飯,此時正抱著一本天龍朝的《地理風俗志》看得津津有味,悠閒愜意的姿態讓風傲天狹長幽深的鳳眸暗了暗。
她自然早就聽到門邊的動靜,可此時也懶得再與他虛以為蛇。直到他站在自己跟前,半晌不語,水柔才將視線從書上挪開,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他一眼,臉上掛滿輕佻的諷笑,眸光在他冰冷古板的面上流轉一圈,也一聲不吭,再次將視線投進書中。
如此輕慢無視風傲天,讓他心中頓時不快至極。伸手抽走她手中的書,陰沉沉的視線牢牢的盯在她無所謂的臉上,眼中閃動著複雜難辨的幽光。乍然一看她充滿黑色花紋的小臉,他心中也是一跳,猶記得在清河小鎮她中了帶毒的暗器,可氣色卻完全沒有變化,此時滿臉毒氣蔓延,這倒讓他有了一絲不確定,一股惶然油然而生,說不清是為了風清霜,還是為了水柔……
他不說話,水柔自然也不說話,她此時跟他可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挑起一邊的眼角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終於風傲天低低的詢問道:「這毒當真無法可解?!」頓了一下,他又猶豫的續道:「本王知道你一直與禁地長老有聯繫,若你身上的毒無法可解,那禁地中是否有什麼良方可解清兒之毒?你可以修書一封……」
水柔的唇角勾起一朵嘲弄的笑花:「不能!」截斷他未說完的話,笑吟吟的回視著他道:「我不會傳書信進禁地,除非王爺讓我親自走一趟!」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完,風傲天的神情頓時變得更加黑沉莫測,盯著水柔的視線,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出一個大洞來。
面上是無所謂的淡笑,水柔卻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每多看他一秒,她的心就愈痛一分,她多希望他回來第一句,哪怕不是問她的毒,而是關心他們的孩子一句,哪怕一句也好,讓她有個理由有個借口對他不死心,可他卻吝嗇的連個溫暖的眼神都不肯給自己。
她知道再怎麼說,自己藏在心底深處還有那麼一絲對他的眷戀,她多想叫囂著告訴他,別對她這麼殘忍,別對她這麼絕情,讓她有個寄托,讓她有個留戀的借口,讓她還能留在他的身邊……腦海中卻一遍遍刷過一道道聲音:死心吧,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他,他的心中從不曾有你,死心吧,認清現實吧,為了風清霜,他不惜任何代價,死心吧……
於是她似乎真的死心了!抬起水潤的大眼,天真的臉上寫滿懵懂,青黑的唇吐出的卻是歡快的聲調:「真是不好意思,幫不了你們哦,真是一對可憐的鴛鴦啊!」說著還吐了吐舌頭,滿是惋惜的道:「其實,若我真的有孕,誕下的孩兒必會承續我的血脈,或許能救清霜郡主一命,可惜啊,我怕郡主熬不到那個時候,嘻嘻,當然我也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清晰挑釁的言詞落入風傲天耳中無異於火上澆油,他踏前一步,毫不憐惜的一把捏住水柔的下頜,力氣之大幾乎讓水柔以為下頜都要碎了,波光淋漓的鳳眸中翻滾著嗜血的怒焰:「別和我耍手段,本王不是三歲孩童!若你真的不能解清兒之毒,今日又何必想逃?不要以為你吃了什麼毒藥,我就不能動你分毫!想要用孩子來要挾本王,本王就告訴你,妄想!」
「若說你懷了本王的孩子,那你就更不可能主動求死了,想用孩子逃過一劫,本王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即使賠上這個孩子,本王也要救清兒!你聽到沒有!來人,宣太醫!本王倒要瞧瞧,你到底是懷還是沒有懷!若是救不了清兒,本王定會送你一碗紅花!」
看著水柔無所謂的模樣,風傲天已經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他擔心風清霜不假,可他對捉到刺客拿到解藥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此時看到她笑的雲淡風輕,對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的樣子,一股無名火就焚燒著他的心臟,讓他怒焰滔天!
原本不甚在意的水柔聽得他宣太醫,頓時有些慌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腹中胎兒,若是讓太醫診出她其實根本沒有中毒,聽他話中意思,在以他對風清霜的重視,怕會立時就將自己拎到福王府……怎麼辦?怎麼辦?
水柔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男子,眼中閃過擔憂害怕,終於一咬牙,直直迎上風傲天的眼瞳,冷聲道:「不需傳太醫!若王爺執意要我救郡主,那就請王爺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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