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進天龍的地界,水柔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連日趕路的辛勞也不能讓她疲憊的睡去,幽深明亮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盯著窗外的夜空,到底是夏末秋初了,深藍的天幕看去顯得更加悠遠。
水柔披衣而起,既然不能安睡,倒不如去院子中散散心,疏散一下連日來窩在馬車中的筋骨。因為知道阿丑就在附近,水柔無所顧忌的走在這寂靜的夜裡沉澱煩亂的心事。距離上次心口疼已經過去幾天了,可是她卻越發覺得惶然,臨行前,她執意讓谷中長老在自己與小蟬的身上種下連心蠱,若小蟬的病情有大的改變,她必然能感知。幾日前那次痛苦難忍的心疼,讓她莫名感到心驚,小蟬怕是不好了……
彷彿一個夜遊神,水柔順著遊廊不知不覺走到客棧後面的小花園中,就說那個掌櫃的是個雅人,又圓滑又會享受,聞著空氣有漂浮的暗香,水柔躁動的心漸漸平緩下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之前自己救的那個男人,讓他陪自己盡快取得龍泉果。
微微瞇起眼眸,遠眺婆娑樹影後的那輪彎月,倏然一點冰冷壓在脖頸間,淡淡的血腥之氣從金屬利刃上散出,水柔壓下心底的驚呼,逆著月光打量這從天而降的黑衣人——半夜遊蕩的惡果。來人身形高大挺拔,修長白皙的手指穩穩捏著劍刃那一邊,清冷孤高。黑色的面巾遮住容顏,只有那雙掩映在黑暗中的眸子,順著旁邊折射而來的月光顯得流光溢彩。
隱身在暗處的阿丑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來人,才讓小姐身陷險地,身形一晃,手指間有點點銀光閃動,眸中凶狠的光毫不留情的刺向來人:「放開她!」劍尖抵著水柔的黑衣人似乎沒注意到阿丑,看到他現身,似乎也吃了一驚,手中劍卻向水柔脖頸更貼近了幾分。
水柔微微扭頭遞了個眼色給阿丑,阿丑微一遲疑,收起手中暗器,躬身退在一旁,水柔則在黑衣人吃驚的注視下,緩緩抬起左手,捏住劍尖,將它移開半分:「這位大俠,我們素昧平生,你此時現身,要麼是我進了別人禁地而不自知,要麼是我撞見你的私事,不管哪個,我都是無心之失,而且我只見月色朦朧,不見任何紅塵俗事,就此別過!」
說完,放下左手,也不等來人說什麼,扭身向著來時路走了過去,絲毫不理會男子身上冷然的殺氣,也不在乎直對自己的利刃,就那麼風輕雲淡,輕描淡寫,篤定般他不會真的對她下殺手,黑衣人凝重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抹愉悅從眼底一閃而過,沒想到如此羸弱的小公子,也會有如此迫人的氣勢……
不知為何心裡突然就起了一絲戲弄他的心思,身形微動,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側,一手攬住他瘦弱的肩頭,一手還劍入鞘,那邊阿丑身形展動似乎也要動手,被水柔眸光一盯,人又彷彿入定般站在了原地,只是緊緊凝視著黑衣人的舉動。
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不知公子出自哪個名門名派,這貼身小廝身手倒是俊俏……」一邊說著,一邊展動身形,帶著水柔向著客棧右邊被人包起的客房縱身而去,看著他靈動的身手,與明確的目標,水柔心中暗歎一聲,是非躲不過啊……
雖然心中有聲音提示自己,這樣偷聽是不道德的,此時的行為也太冒險了些,可一想到掌櫃的那閃爍的眼神,含糊的言詞,就好似有支羽毛在她心上搔過,讓她心癢難耐,於是水柔就這樣既有些興奮又有些驚懼的與黑衣人一起貼在隱蔽的角落,透過隱約的窗紙縫隙望了進去。
阿丑看著主子那閃亮的眼神,心中不由一聲喟歎,這哪裡還是那個高雅端莊的主子,分明就是一個愛聽八卦的小八婆,說不得自己要打點起精神,耳朵微動似乎有人巡邏到這裡,阿丑指尖再次閃現銀光,警惕的盯著聲音的來處,不敢懈怠……
屋內有低語聲若隱若現的傳來,讓水柔不由的去深想,卻只覺得頭痛欲裂,有什麼東西要掙脫束縛一湧而出。「魔源……禁地……魔王出世……魔力……一統天……下……最重要……天地同壽……若我不如此……」黑衣人的眉頭也緊緊蹙了起來,懷中有些異樣,一低頭,卻看到剛還淡然自若的少年軟軟的癱在自己懷中,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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