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緊緊按住水柔的小宮女都不忍的別過臉去,水柔眸含驚懼的看著彩月猙獰的笑臉,頭顱不停的擺動,一下點頭似乎是認同自己是啞巴的說法,一下搖頭似乎在告訴彩月不要如此做。可她連番動作下來,落在彩月眼中只覺她恐懼到神智錯亂,更是笑得暢快。
精巧散發著血腥氣息的鉗子狠狠的咬住水柔大拇指圓鈍的指甲,冰冷的鉗子頭觸在指尖,那抹冷足以將人的血脈凍住。緊閉雙眼死死咬住牙關的水柔覺得自己此時神經觸感相當敏銳,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驚懼絕望叫囂著佔據全身。
預想中撕心裂肺的疼痛並沒有隨即襲來,耳邊傳來宮女呼痛的驚叫聲,與重物落地的聲音,直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水柔依然不敢睜開抖如蝶翼的眼睫,只是有些貪婪的呼吸著這讓自己覺得安全放心的氣息,身子輕輕的顫抖,讓懷抱的主人更是憐惜的攬緊了她,低柔的聲線夾雜著難掩的怒氣:「沒事了,有我在,別怕!」
聽到這熟悉的聲線,水柔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如受驚小鹿般清亮的眼瞳含滿委屈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得到自由的雙手緊緊攀上男子胸前的衣襟再不肯放鬆,原本輕顫的身軀劇烈抖動起來,壓制在心底的恐懼此時全部爆發而出。
將頭緊緊依在男人懷中,淚水控制不住的滑落,耳邊再次傳來彩月憤恨難平的聲音將她的心智拉回:「大膽刺客,竟敢擅闖僖嬪寢宮!來人啊,有刺客,給我拿下!」視線的餘光看到被風傲天踹出最遠,此時艱難爬起身子的彩月惡狠狠的盯著相擁在一起的他們。
冰冷的小手不安的動了動,水柔微微抬頭對上風傲天燃著冰冷怒焰的鳳眸,低聲詢問:「你不是出宮了嗎?怎麼還在這裡?會有危險的……」
一襲黑衣的風傲天不在意的攏了攏她額前濕透的碎發:「無妨,這些人還不在我眼中!」說完冷凝的鳳眼斜斜的掃向站在遠處只敢叫囂不敢走近的彩月,眸中一抹殺意流轉。聽得身後紛沓的腳步聲響起,抱著自己的男人卻仍然無動於衷,水柔真的有些急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走吧,快點走吧,一會人越來越多……」
緊張的小手牢牢的攥住他的衣襟,急促的催促。低頭看了一眼她滿臉的恐慌,風傲天壓下心底翻騰而起的暴戾,大手一翻將她穩穩抱起,腳尖輕點向著彩月的方向輕縱過去,趕進來的禁衛軍只見空中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是一道血花灑落,女子淒厲的一聲慘叫,伴著男子低低的警告:「我會再來收取利息的!」
視線被女子瞬息翻倒在地打滾的身子吸引,再抬頭那抹黑色已然消失不見,這迅疾的身手讓眾侍衛有些傻眼,宮中不乏大內高手,但能做到這步田地的怕是沒有幾人。分散開來的侍衛盡職的四處搜尋,驀然,又聽得一聲驚怖的尖叫。
扭頭去看,只見一個粉裝宮女站在桌邊,已經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物事尖叫,不敢移動分毫,好似一具無魂的傀儡娃娃完全失了神智。原本奔向彩月的幾名宮女也頓住身子,兩名膽大的回身向著桌邊走來,待看清那物事也被嚇得短促的叫了一聲……
桌上赫然是一枚「人眼」,眾人心下驚懼,再回身去看彩月,只見她捂著自己左半邊臉,「呀呀」的叫個不停,殷紅的血順著玉白的指縫流出,右眼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流著清淚,整個人顯得詭異無比……
正在紛亂間,只聽一聲嬌斥:「何事大呼小叫!一點規矩也沒有,都不想活了嗎?」流光溢彩的珠簾後轉出兩道身影,一襲華服的僖嬪在一名宮女的攙扶下轉了出來,呵斥聲顯然來自那名宮女,然等她們看清廳中狼藉時,也是吃了一驚,再瞧見彩月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狽模樣,心下也有些顫然。
描畫精美的眉眼一厲,僖嬪沉下臉色:「到底發生何事?」入宮搜索的禁衛此時恭謹的行下禮去,有那大膽些的宮女磕磕巴巴的將這瞬間發生的事情稟報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奴婢等,也不知……不知道彩月姐怎……怎麼一下就變成……成這樣了!」
聽得水柔被人救走,僖嬪頓時暴怒,一把抄起手邊瓷器,向著那群宮女丟了過去:「一群沒用的東西!本宮養你們做什麼吃的?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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