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最初的驚愕,水柔輕輕轉頭看了一眼躺在身邊,頭枕著手臂,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起二郎腿,一副紈褲風流子弟模樣的男子,一聲輕笑緩緩在這開闊的天地間散開。
雲凌飛用眼風籠著那個笑的如偷吃到蜜糖的小狐狸一般的女子,心中不是沒有疑問的,身為雲靈太子,自小除去被那嚴厲的太傅教導過戒尺外,自己的日子可算是過得舒服愜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各種千嬌百媚,如花似玉的姑娘要多少有多少,可任何一個都不曾讓他得到和水柔在一起時的放鬆與愉悅。為何她能讓自己感覺到從不曾感覺過的?
那種身心的鬆弛與從心底崩湧而出的喜悅是從不曾體驗過的,偶爾的氣惱也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有那平凡的七情六慾,而不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儲君。想到這不由想起那個和自己一樣深藏心思的風傲天,唇邊勾起一絲嘲諷,錯把珠玉當石頭的蠢人。
身為帝王就要有顆冷硬的心,女人是平衡朝堂關係的籌碼,若想成大業就不能讓自己有弱點,而女人更是麻煩中的極品,最不好掌控的一種,所以身為帝王要無情絕愛!這是當初父皇在御書房諄諄教導的一席話,當時的自己是如何問的?
「父皇,那你對母后呢?別人都說你對母后是不一樣的,即使還有其他妃嬪,但你最疼的依然是母后,哪怕外祖家人才凋零。」
中年帶著霸氣的男子只是負手在身後,站起身,走到窗前,低低說道:「所以父皇不能成就霸業,但遇到你母后父皇不曾後悔,既然她是我選定的,那我就護她周全,這樣她不是我的弱點而是我的動力。」
年幼的他那時不懂,隨著年紀增長,遊戲人間時日越久,越要忘記那日的談話,今日卻清晰的跳進腦海,讓他有霎時的恍惚,看一眼安靜的望著天空出神的素雅女子,再望一眼湛藍的天空,有什麼似乎在心底破土而出。
隔了半晌,還是水柔先動了一下,側頭去瞧離自己半臂之遙滿懷心事的男子:「公子,我們去捉魚好不好?」
才安靜不到一頓飯時間,她又開始蠢蠢欲動了,雲凌飛瞧瞧天氣:「去洗把臉,我們還要趕路,前面的風景會越來越美,一定讓你玩得膩煩了。」
一聽說要走,水柔本能的流露出一絲不捨,隨即又聽說前面還有好玩的,又倏然燦爛了水眸,乖巧的點了下頭,起身調整姿勢,在溪流邊俯下身子。
翦水瞳眸彎成小小的月牙兒,掬起一捧清涼的溪水向著自己的臉頰潑灑,一連幾下,清澈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劃過亮麗的身姿,冰爽乾淨的水霧讓水柔霎時清醒了幾分,微一偏頭,顧不得濕掉的裙擺衣袖,撩起一捧水向著身邊優雅掬水洗臉的男人灑了過去,人卻如機靈的小兔子一樣,迅速跳開。
被猛然突襲的雲凌飛不及防備,被水柔潑了一頭一臉的清水,邪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勾起一絲惑人的弧度,眸中流光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視線牢牢鎖在那個笑著跳開的女子身上。正暗自慶幸偷襲得手的水柔驀然感覺那炙熱的視線傳來,不自在的縮縮脖子,腳下不著痕跡的向後遠退。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雲凌飛已然站起身子,大步跨上前兩步,彎下身子,手中溪水如晶瑩的水晶在空中散開,開出一朵朵閃著七彩流光的花朵。
水柔一聲驚叫,轉身就逃,奈何步子太小,對方動作太快,水花拋開面積又太大,等那陣炫目的水花落下,水柔只覺一陣冰爽,頓時皺起一張小臉,低頭瞧了一下反正都濕的差不多的衣裙,把牙一咬,恨恨彎下身子,撩起水花向著身旁不遠的人就潑了過去……
遠處守在馬車邊的幾人望著那兩道頑童似的在水邊打鬧的身影,都默了。他們英明冷傲的太子殿下啊,這形象顛覆太大了,讓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靠近河溪邊的樹林中,隱匿身形的幾人也是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遲疑與不確定,這是此行的目標嗎?然不可否認這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片刻交流眼神後,眾人就有了決定,紛紛抬起胳膊……
正和水柔笑鬧成一團的雲凌飛,耳朵微不可查的動了一動,一把拉起還要去掬水的水柔,抱著她向一旁側移了幾個身形,堪堪躲過林中射出的幾隻勁弩,勾人的桃花眼瞬時冷凝下來,層層嗜血的寒意泛起,守在稍遠地方的杜先生和侍衛也瞧見了這邊的變動,紛紛撤出兵器,三兩下跳了過來,只有水柔還在呆滯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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