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在眾人焦慮疑惑的等待中很快的劃過,終於若隱若現的霧氣漸漸變得稀薄,一道淡粉的纖細身影緩緩向著眾人走來。
女子眸含清淚看向那個等了三天雖然略帶疲憊但依然俊美的高大身影,滿臉的驚喜交加。隨著她的出現那道霧牆好似完全裂開一般,裡面透出陣陣清香,醉人心脾。站在外面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向她的身後,空空如也——都失落的垂下眼睫。
女子如歡快的小鳥飛奔著撲進風傲天的懷中,哽咽:「傲天,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可是,可是……你還不如不救我,要她代替我……我……」
站在風傲天身邊的蘇丞相在沒有看到水柔的身影時頓時如老了十幾歲,萎頓不堪,睿智的雙眸瞬間滾下幾滴老淚,此時聽得她如此說,直覺水柔在裡面發生不測,更是心痛難忍——那是被自己和老妻捧在掌心的心頭肉啊!
風傲天雖然輕輕撫拍她的後背,眼光也一直鎖在裂開的霧牆後,不見水柔蹤影,心頭也緩緩漾起一層苦澀的波浪,嘴裡陣陣發苦,聽得她如此說,撫拍她後背的手頓時僵停了一下,女子低低的詢問又縈上心頭:「你可會傷心?」
舒張的大手慢慢攥了起來,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腦海中緩慢的浮上幾個字:我會傷心!不等他繼續思索,身邊傳來一聲悲泣:「小姐,小蟬來陪你!」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直站在角落默不吭聲的小蟬向那慢慢收合的霧牆衝了過去,小小的身影隨著聲音消失在霧牆的那一端。眾人都驚異懊悔的看著那道緊緊閉合的霧牆,心中感佩小蟬是個忠僕!
蘇丞相恨恨的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風傲天——他連小蟬都比不上!看著狠盯自己又憤恨別過頭的老丞相,風傲天唇邊勾起一絲無奈愧疚的笑紋,這大概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愧疚——水柔並沒有做錯什麼,錯就錯在她是令主,愛上他這個不值得托付的男人罷了!
各懷心思的眾人拖著沉重的腳步打算回城——遠遠的山谷深處傳來一陣清脆的琴聲,眾人都驚喜莫名的回頭去望,只有伏在風傲天懷中的女子聽到琴聲響起眼中劃過一抹不可思議。但只有一個小小的段落,琴聲很快低沉了下去,漸漸湮滅了聲響。
雖然只有這片刻的琴音也足夠打動鼓舞眾人,佝僂著身軀的老丞相漸漸挺直了身軀,虛浮的腳步漸漸變得踏實。風傲天緊握的拳慢慢鬆開,輕舒一口氣,壓在心間的重擔似乎微微輕了一些。
低下頭,剛好對上懷中女子揚起的笑顏:「其實令主只是為我祈福,讓我隨著霧氣退去的方向走不能停,我才出來的,現在聽到琴聲,我也終於放心,令主在裡面沒有受傷。只是為了我祈福,定是耗了許多元氣……」細白的貝齒緊緊咬著水潤的紅唇,一臉難過的模樣。
看著這荏弱不禁風的嬌顏,風傲天安慰的拍拍她的肩頭,又衝老丞相一頷首,攬著嬌弱的美人走向馬車。蘇丞相看著這一幕直氣得心肝疼,可憐了自己那個傻女兒了!……
日子靜靜的劃過,對於王妃再次去別院靜養眾人只是覺得雀躍,因為這次王爺沒有去!只是奇怪的是王爺每日多了一項習慣,早朝後必定會出城騎馬馳上一圈,但卻沒有侍衛追隨。最初的幾日,王爺回府雖然陰沉著臉但看得出心情不壞,隨著一日日出城,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週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這讓一干挖空心思打算討好賣乖的眾人惴惴不安。
福王府中,胖胖如彌勒的福王滿意疼惜的看著自己的愛女:「清兒,你受苦了!快多吃些,好好調養下身子!」
對著滿眼疼寵的父王,風清霜甜甜的笑著,端起的燕窩粥直直得遞到福王面前:「父王你也吃一口!你日夜為清兒懸心,清兒也很擔心父王呢!」
看著貼心孝順的女兒,福王滿意的點點頭,暗歎一聲:這步棋自己布了十年有餘,此時終於初見成效,最讓自己感到安慰的是,女兒雖然身陷其中,但總算完好無損的回到自己身邊!
一晃三個月流逝,京中的話題總是如風一般的轉換。朝堂的紛擾也終於隨著天龍皇日漸虛弱的身子而越發趨近白熱化。
這日朝堂上,張老將軍閃身出列:「臣願領兵!讓那羅剎小國知道何為天國風範不容他們隨意褻瀆!」
蘇丞相凝眉沉思片刻,抬頭看了一眼龍椅上焦黃面色的皇帝,沉聲啟奏:「皇上,微臣認為羅剎國國力微弱,此時的滋擾也不過是想試探我們的態度。必定不敢和我們真正的對仗,所以微臣認為大皇子協理朝政已有一段時日,此事還是派大皇子去較為妥當。震懾他們一番就是,能不起干戈最好。」
上位者已經微微點頭,疲憊的雙眼也微瞇了起來,蘇丞相繼續:「當然我們並非怕了他們,若他們教而不善,那我們就一舉蕩平他們永除後患!大皇子熟讀兵書,此時正該好好歷練一番!雖然萬事開頭難,但總要有個起點,還請皇上裁奪!」
站在朝堂上的眾人紛紛低頭竊竊私語,天龍皇目光掃視,最後停留在長身玉立身穿蟒袍的大皇子身上——儒雅敦厚,謙謙君子!頭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輕咳一聲止住底下的私語聲:「准蘇愛卿所奏!」
話落見無人反駁,手輕揮,內侍上前一步準備高聲宣和退朝。張老將軍躬身出列:「臣自請為大皇子帳下先鋒,若那羅剎國蠢蠢欲動,微臣願身先士卒!」眾人俱是一愣,這張將軍還真是赤膽忠心啊!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愛卿不愧是國之棟樑,事事以國為先!」
「皇上,臣還有一請求!」「愛卿請講!」
「臣斗膽!這事都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那羅剎小國遲遲不肯臣服,必定有場硬仗!請皇上先委派後方軍需官,若是真的打起來,軍需調動,後方補給,大軍馳援都是必須的……」
「愛卿所慮極是!」天龍皇在朝堂上逡巡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兵部尚書身上:「邵愛卿,你說此事該當如何處置?」被點名的邵大人立刻流下冷汗。
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辦得好,功勞是大皇子的,辦得不好,腦袋沒準就得搬家,而丞相之所以極力推薦大皇子出征也是為了讓大皇子領著赫赫戰功回來堵那些別有用心不服者的嘴的,眾人都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又怎麼肯輕易攬上身呢。
「啟稟皇上,這事關前線眾位將士,我們兵部自然責無旁貸!不過微臣斗膽請求皇上讓蘇丞相全權負責此次部署。丞相統領六部,曾隨皇上南征北討,出謀劃策,微臣等有所不及,再來此次是大皇子第一次領兵出征,臣怕有所疏忽,有丞相提點,臣自當竭盡全力!」
眾人都紛紛瞟了一眼這個老滑頭,果然滑不留手,凡是重要的事都不肯輕易攬上身,偏還能推拒的冠冕堂皇!
天龍皇摸著下巴上幾根稀疏的鬍子,沉吟良久,最後將目光投注在靜默如松的老丞相身上。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第一次領兵,心中也確實覺得有點擔心,若將軍事交給這個追隨自己三十餘年的老臣子還是比較安心些的。略略點頭:「也好,此次就由丞相全權負責,我兒要和丞相多多溝通,虛心受教!」
站在一旁的大皇子恭謹的低頭稱是,蘇丞相微微猶豫後點頭:「臣定當不負皇上所托!」
擇了吉日,大軍開拔,皇上與眾臣在校場親自送行。估算日子大軍開到邊境,果然傳來捷報,羅剎有意臣服!然沒過幾天又傳來消息:羅剎不遵守約定偷襲大軍,因羅剎地勢險要,複雜難覓,大軍在第一次對戰中傷亡不小,請求支援!
之後陸續有戰報傳回,時日卻有長有短,離最近一批哨兵出發的日子也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就在滿朝文武心焦難耐的時候,一個霧氣沉沉的早晨,渾身是血的張老將軍直闖入朝堂,不等說一句話,已是滿臉淚花,心神激盪,暈在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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