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楚夜闌心痛地輕喚一聲,將她甜美的小身子緊緊抱在懷裡!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緊緊是看到那一盤菜就害怕成這樣?!他早就敏感地察覺到她壓抑的情緒,她澄澈的眼睛裡明明帶著眼淚,帶著委屈,卻咬緊了小嘴都不肯對他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來到崇華殿這樣短的時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不趕快端下去!!」從胸膛裡爆發的慍怒,咆哮著掃向滿屋的宮人!楚夜闌攬緊了懷裡的小人兒,眼眸裡散發出嗜血的殺氣!
「是……」唯唯諾諾的宮人們嚇得跪了滿地,顫抖著爬起來幾個,手忙腳亂地將那盤子端了出去。
「熙兒……」楚夜闌心疼地喚著,劇烈的心痛快要將他折磨到發瘋!他俯身吻住她顫抖的額頭,極盡溫柔地勸哄著,嘶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眷戀,「不要怕,朕在這裡……熙兒!」
滾燙的眼淚爬滿了清透的小臉,小熙兒在他溫暖緊致的懷抱裡哭得喘不過氣,她濕漉漉的眼睛被他的吻深深覆上,躲不開他的深吻,他的逼問,他溫熱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後腦,極盡所能驅散著她的恐懼……
「是我把它關起來的……」帶著哭腔的稚嫩嗓音,散發著濃濃的無助!她受傷的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衫,撕裂般的痛順著手臂蔓延到了全身,她痛著,可是心臟卻好難受!「是我錯了!楚夜闌……怎麼可以這樣……」
她柔弱的肩膀顫抖著,綿軟的嗓音透著難以遮掩的痛楚!
好殘忍……
真的好殘忍!!
那一聲聲黃鶯啼血般的輕喚,讓楚夜闌的心臟猶如割裂般地疼痛!
他衝動地俯身,用火熱的吻堵住她的唇瓣,也堵住她顫抖著的嗚咽!帶著淚水的櫻唇微微泛鹹,他濕潤的唇吞下她所有的嚶嚀,極盡溫柔地撫慰著她,那濃郁的深吻探索著她的舌尖,不讓她再躲,哪怕有再多的恐懼,也只能在他懷裡釋放出來……
紊亂的喘息,火熱地縈繞著糾纏的唇瓣……
小熙兒終於不再顫抖,只是那晶瑩的淚還是從她禁閉的眼睛裡流淌出來,弄濕了她小小的下巴……
不捨地放開她的唇瓣,楚夜闌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狼狽的小臉,萬分心疼地凝視著她。
「盈兒是否該告訴朕……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麼?」清幽的嗓音,帶著壓抑的慍怒,更帶著冷冽的殺氣,對著身後的盈妃說道。
這樣的口吻無疑讓盈妃全身抖了抖!臉色微微泛白……
她嫁入皇宮多年,陪伴在帝王身旁也有多年!她不會不知道這樣的口吻意味著什麼,那帝王的雙手曾經沾滿過血腥,儘管這宮中已經太平多年,卻還是不能夠摧毀他的本性!她明白他的手段,更知道惹怒他的後果!
「回皇上……」盈妃緩緩跪下,眼眸裡閃爍著淚光,帶著委屈說道,「今日臣妾殿中飼養的畜牲不小心弄傷了熙兒,臣妾心有餘悸,害怕皇上怪罪!今日晚宴,臣妾為了向皇上謝罪,特地將那畜牲送到了御膳房……也好,讓熙兒能洩恨……」
身後的楚晚愣愣地聽著母妃的解釋,稚嫩的小臉泛起痛苦的表情……
這樣的解釋,在楚夜闌慍怒待發的心裡,蕩起層層的漣漪。
「盈兒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他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那跪在地上的妃子,波瀾不驚地思量著什麼。
盈妃顫抖了一下,極力抑制著內心的恐慌,淒哀說道:「皇上難道不相信臣妾嗎?自從熙兒來到崇華殿,臣妾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捨不得她受半點傷害,除了害怕皇上怪罪,更多的是臣妾身為后妃,本應遵循良德善言……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晚兒……她跟熙兒終日相伴,能為臣妾證明的啊!」
小小的孩子,像是在壓抑著什麼,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的母妃。
盈妃不由分說攥住楚晚的小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臉上堆起淒哀的淺笑,極力誘哄著:「晚兒,去跟父皇說說話,你父皇也許怨母妃太過心狠,可是今日的事情晚兒也看到了,母妃可有半點不是?」
輕柔的嗓音,泫然欲泣,盈妃捏著楚晚的手,好不可憐!
楚晚被拽的一個趔趄,抬起臉看著楚夜闌,一股莫名的顫慄在心底蔓延開來,她開始呼吸不穩,恍然就覺得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沾滿了血,她害怕起來,搖著頭,眼淚盈眶:「不是這樣的……」
盈妃渾身顫抖了一下!呼吸瞬間停滯,她楚楚可憐的表情僵在臉上,帶著焦灼攥緊了楚晚的手腕:「晚兒,你胡說什麼……」
「不是這樣的!!」楚晚的聲音變得尖銳,小小的孩子,極力掙脫了自己母妃的手!
眼淚流下來,她看著那一切的謊言,看得好噁心,好噁心!
「騙子!你可不可以不要當騙子!!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宛若癲狂的小獅子,楚晚尖聲叫著,淚流滿面,她再也不管盈妃的目光,也不管楚夜闌那寒冷的表情,衝過去攥住花熙熙的小手,凝視著她喊道,「我們走!」
房間裡的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震在原地,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熙兒被楚晚的力量一帶,從楚夜闌的懷抱裡跌落出來,喘息不穩,蝶翼般的睫毛濕漉漉的,微微發顫。
楚晚拉著她就往外跑,兩個跌跌撞撞的小傢伙,在宮人們詫異的目光中,跑出了崇華殿!
「晚兒!」盈妃心慌地喊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追出去。
「夠了,」低啞醇厚的嗓音從唇中溢出,楚夜闌緩緩起身,深邃的眼眸裡帶著柔情,凝視她們跑遠的方向,「隨她們去……」
如果要阻攔,他剛剛就已經抱住了那脆弱的小東西。
只是,他瞭解楚晚的性格,那小小的孩童本就清純可人,只是嬌縱任性了些。如若不是在崇華殿跟著盈妃,看慣了宮廷裡太過陰暗的明爭暗鬥,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改變心性。
他放縱那小人兒一次,只是過了今晚,他再也容不得她在崇華殿停留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