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雖然晚了一點,不過二更還是來了~謝謝瓷器小貓送的平安符,還有孤獨中的小勝投的粉紅票~o(n_n)o~
因為太后留飯,中午蘇雲恆和黛玉二人便留在了太后宮裡,那會子吳貴妃和她那侄女兒已經不見了人影。
看得出來太后對蘇雲恆還是很疼愛的,因此對黛玉也是慈眉善目。
想來這太后也是個聰明人,縱然身在險惡後宮,縱然皇帝並非她親生,她居然也穩穩的保住了自己的地位。看上去她不站隊,但事實上她早看準了定國公府捧哪一個上位,最後就會是哪一個上位,因此無需煩惱,只要跟長公主和蘇雲恆交好就萬事大吉。
當然了,這同樣也是吳貴妃和二皇子一直在打算的事。
從太后宮裡出來時,陽光正暖,蘇雲恆悄悄握了黛玉的手,寬大繁複的袖子掩住了旁人的視線。
黛玉抬頭看著他抿嘴一笑,便又轉開視線去看一旁花壇裡的風景。蘇雲恆心中只覺滿足,此生此世只要有她在身邊,時不時的笑一笑,便再無所求。
陽光灑在身上,像是一圈柔柔的光環一般,兩個人自以為不被人發現的小甜蜜,掩在寬袍大袖下緊握的手,黛玉看著花壇裡的花朵,而她身邊的人卻只面帶微笑看著她。
送蘇雲恆和黛玉出來的幾個宮女和嬤嬤都不敢出聲打擾,只遠遠的跟著。
一時回了定國公府,二人往慎如堂去請了安,便回了自己的小院休息。
說起來黛玉還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地盤呢,雖然在圖紙上見過,但是終究感覺不一樣。
黛玉所住的小院原本名叫海棠館,因院子裡種著一株長勢極好的垂絲海棠。後來被蘇雲恆挑中做新房,便改了名字做叢穆軒,取「平土有叢木曰林」的諧音。
大門是新漆的朱漆大門,上面垂簷斗拱。乃是個垂花門,若是送客可以站在這裡依依惜別,既遮陽又擋雨的。
邁過高高的門檻,進去是一個空闊的大院子。並沒有樹木花卉,只是石板平鋪,放著些盆栽。
穿過院子則是五間小小的敞廳,佈置一下可以在這裡見那些不大熟的客人。或者把隔斷去掉,弄成個大廳的模樣,也可在院子裡搭上小戲台。客人只管在屋中看戲說話。
從敞廳中間過去方是真正的院子。兩面抄手遊廊,直通廂房,院子裡中間一條十字甬路,是用奇石鋪砌,看上去隱約可見,倒頗有一番味道。院中除去一株垂絲海棠,便是數棵綠油油的芭蕉。極是清雅。
原本廂房與正房是用牆壁隔開的,中間有個圓月亮門可以通行,那是為著妾侍所準備的房屋。蘇雲恆也在婚前命人把牆壁拆去,在廂房和正房之間也修上抄手遊廊,如今看上去便闊朗多了。
正房是大大的五間,屋子高,進深大,氣勢恢宏,裡面便都是黛玉的陪嫁,正廳兩側的多寶格上擺著的也都是黛玉的心愛之物。
正房後面便是後院與後罩房,後罩房是下人們住的地方,那便沒什麼好看的,只是後院裡有一株長了許多年的石榴樹有些看頭。那會子蘇雲恆要把石榴樹砍去換做棔樹,被定國公吹鬍子瞪眼的嚴厲制止了。
棔樹又名合歡樹或絨花樹,五六月間開花時形似絨球,色做淡紅,遠看如彩霞一般美麗,且清香襲人,夜晚時樹葉便都成對相合,似夫妻一般,兆頭極好。
不過是定國公更看重那石榴樹多子的寓意罷了。
蘇雲恆到底不甘心,命人去採買了幾株棔樹,準備種在前院,如今也快要到了。至於東廂房門楣上掛著的「雙棔書齋」的匾額,是早就寫好了的。
黛玉進屋第一件事就摘去鳳冠、換掉身上的世子妃禮服,洗了手臉便舒舒服服的歪在東梢間的大炕上喝水。
郝嬤嬤看蘇雲恆少時也坐在黛玉的對面,端著茶盞,面色閒適,便笑著上前道:「廚房煮了補湯,姑娘和世子是現在用還是待會兒再用?」
方才在太后宮裡黛玉沒有吃飽,聽見有補湯,便趕緊道:「現在用!」
郝嬤嬤又看向蘇雲恆,見蘇雲恆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一時補湯上來了,黛玉忙丟了手裡的東西去端那補湯。
郝嬤嬤打開她的手,哭笑不得道:「這是給姑爺用的。」把另外一碗遞給她,道:「這個才是你的。」
黛玉掀開蓋子,一股雞湯的清甜味撲鼻而來,裡面還隱約有股藥味,應該是烏雞湯藥膳。
蘇雲恆的補湯卻是補腎壯陽湯,裡面都是名貴的海馬等物,他看黛玉喝得那麼歡暢,想了又想還是皺著眉頭把湯喝光了。
到了晚飯的時候,二妞三妞跑來找嫂子一起去用飯,一路嘰嘰喳喳的跟著黛玉,把個蘇雲恆擠到一邊。
蘇雲恆聽她們紛紛向黛玉抱怨說母親不准她們總是來找嫂子,不由滿頭黑線,要是由著她們的性子,只怕夜裡睡覺還把自己擠去廂房呢。
想著睡覺,蘇雲恆只覺鼻腔一熱,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正巧黛玉回頭叫他,看見他居然流鼻血,嚇了一跳,忙掏出帕子給他捂上。
蘇雲恆尷尬的用黛玉的帕子摀住鼻子,嘴裡含糊不清道:「沒事沒事,去母親那裡用涼水洗一洗就好了。」
索性眼前就是慎如堂,幾個人加快腳步趕緊進去要涼水。
長公主本在屋裡坐著,聽見外面忽然有人大呼小叫的,亂哄哄一片,便從屋裡出來,揚聲問道:「怎麼了?」定睛一看,蘇雲恆尷尬的拿著一方繡帕摀住鼻子,帕子上已經血紅一片,轉眼便明白這是流鼻血了,不由笑道:「都別慌裡慌張的,拿涼水來激一激就行了。」
蘇雲恆自幼身體極好,柳嬤嬤擔憂道:「要不要請個御醫來看看?」
蘇雲恆聞言更是尷尬了,長公主忍笑道:「只要柳嬤嬤你別張羅著給他吃大補湯就沒事了。」
黛玉忍不住噗嗤一笑,柳嬤嬤無奈道:「我哪知道世子的火氣這麼大呢。」
說起來蘇雲恆保持處男之身二十餘年,忽然一日開了葷,等到這會子吃了大補湯才流鼻血已經很是克制了。
拿涼水洗了洗,果然鼻血漸漸停了,柳嬤嬤這才放下心來,道:「我趕緊讓廚房做些補血的藥膳來。」說著匆匆走了。
黛玉已是打發丫頭去拿蘇雲恆的衣服來換,聽郝嬤嬤這樣說,心中暗道,補血用不上,放血還差不多。
好一番忙亂過去,黛玉卻忽見二妞三妞站在不遠處的角落眼淚汪汪的,以為是蘇雲恆流鼻血嚇著了她們,便上前去蹲下身柔聲道:「二妞三妞怎麼啦?大哥只是流鼻血罷了,不用害怕,每個人都會流鼻血的。」
二妞委屈的撇撇嘴,三妞已經哇的一聲哭出來,邊哭便道:「大嫂騙人,大哥一定是生病了……嗚嗚嗚……」
二妞也哭道:「大哥得了白血病,白血病是治不好的……」
兩個小人兒兀自哭得傷心,仿似天塌下來一般。
白血病……黛玉默默的抬頭看了長公主一眼,以目示意: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別告訴我不是你跟她們說的白血病,難不成奶娘裡面還有穿越女不成?
因二妞三妞非要聽故事,想到前世看過的號稱最催人淚下的悲劇《**生死戀》,長公主一時興起,便有聲有色的跟她們講了一段,害得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深深的記在了心裡,此刻見大哥流鼻血,便嚇壞了。
一院子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二妞三妞,兩個奶娘趕緊上來哄勸。
這回輪到長公主尷尬了,雖然知情人只有黛玉一個,不過鬧出這種烏龍來顯然不是長輩應該做的事,便忙命奶娘把二妞三妞抱進屋去,向院子裡的下人道:「都下去罷,別在這擠著了!」便趕緊回身進屋,努力給兩個小祖宗洗腦去。
一番忙亂過去,黛玉和蘇雲恆用過飯便回了叢穆軒。
翌日一大早,黛玉突然驚醒,看看帳子上透出微光,以為已經天光大亮了,顧不得身子酸痛,忙推身邊的蘇雲恆,急道:「快起來快起來,要遲到了!」
其實蘇雲恆方才就醒了,今日是三朝回門之日,他情知黛玉急著回家,便沒有照常出去練功,見黛玉突然醒來,便趕緊閉上眼裝睡。
這會子見黛玉中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肩頭,露出裡面顏色嬌嫩的肚兜及一片雪膚,心頭一熱,猛地起身就把黛玉撲倒了。
黛玉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怒道:「蘇雲恆你再給我胡鬧試試!」
蘇雲恆不理會她放的狠話,俯身吻住了她的嘴,良久才戀戀不捨的鬆開,笑道:「別急,這還早著呢,岳父大人一定還沒起床。」
黛玉本來正掄著拳頭「家暴」他,聽他提起林如海,也顧不得跟他打鬧了,忙翻身坐起,揚聲叫水晶和珊瑚進來。
蘇雲恆穿著寢衣站在床邊,見水晶和珊瑚已經走進來,沖黛玉搖搖頭就進了淨房。
黛玉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一身滿意的衣服,看上去既顯得氣色好,又喜慶大方。頭上特意梳了驚鵠髻,右邊簪了一隻流蘇簪,流蘇斜斜的順著右耳順下來,極是俏皮可愛。
蘇雲恆等了一會兒不耐煩,早去了書房逛了。
終於打扮停當,黛玉忙跟著蘇雲恆去慎如堂用早飯,順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