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應該看,可不看又太好奇了。哈哈哈……」阿狄尼赫斯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勾搭著哈迪斯的肩膀,如同兄弟一般的往裡面繼續走。
阿狄尼赫斯如同一個沒有架子的君王,對待哈迪斯也如同手足,可是惜妃都看在眼裡。也許在以前她會覺得如此,可資歷已經有了些的她知道,阿狄尼赫斯對哈迪斯並沒有象表面一樣那麼放心。
未經哈迪斯允許,掀開了遮布。當然,他是王,特權讓他可以這樣做,而且他裝出一副小孩子的好奇,讓人難以指責。
走到了裡面,哈迪斯請阿狄尼赫斯坐,並將桌子中央的裝麵包盤子輕輕放在了阿狄尼赫斯面前:「這是我做的麵包,請陛下嘗嘗。」
還拎起桶,往杯子裡倒了一大杯的牛奶:「陛下請喝。」
「你還記得我和你一樣,就喜歡喝剛擠出來的牛奶呀!就算專家說牛奶要燒一下才好,可總覺得燒過牛奶有股怪味道。」阿狄尼赫斯樂呵呵地接過牛奶,一口氣喝了半杯。隨後撕開了一小塊麵包放進嘴裡,連連點頭:「很鬆軟,帶著股奶香味道。還是你做出來的好吃呀,哈迪斯,你實在太能幹了,如果你不當戰艦總指揮官、哪怕改行當個廚子,也是頂尖的。」
「陛下誇獎了,這都是機器做的,我稍微改裝了一下。這個麵包機等我回去給研發部的人,將現有的麵包機稍微改裝一下,也能烤出這樣的麵包。」哈迪斯站在阿狄尼赫斯的右邊靠前大約半米。這樣可以讓對方看到。
「你太謙虛了。」阿狄尼赫斯好似想到了什麼:「你站著幹什麼,坐呀!」還拉扯著哈迪斯往最近的位置上坐。
「臣還是站著吧。否則我坐下了,夫人卻站著。晚上一定睡不好了。」哈迪斯裝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阿狄尼赫斯瞪著眼睛,猛然「噗嗤」一笑,又打量了惜妃一眼。此時惜妃脖頸上,剛被吻出的一個紅印赫然。
「哈哈哈……」阿狄尼赫斯哈哈大笑,手指點著哈迪斯笑道:「正應了一句漢人說的話,英雄難過美人關。」
哈迪斯也賠笑著,其實他早就能控制情緒,這五百年哈迪斯並不是閉著眼睛睡過去的。如此做全部都是假裝,為的就是讓阿狄尼赫斯知道。他和二個月重生的哈迪斯其實沒多大區別。哪怕阿狄尼赫斯並不是蠢貨,也要裝。
惜妃心裡也有一本帳,她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是什麼美女,是哈迪斯尊重她,而且向阿狄尼赫斯表面她在其心中的重要,也少了王對她打主意。畢竟以茜洛宇斯星球的科技,隨時去地球一趟,在處於中世紀的歐洲抓一個村姑回來還是輕而易舉的。需要的話。早上要、晚上送來;晚上要,睜開眼睛就能看到。
阿狄尼赫斯顯然並不是過來也體會一把田園生活,吃一點麵包,喝一點牛奶的。他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侍衛道:「把東西給我,你們全都出去吧。」
兩個侍衛共同托起的長長東西,轉交給了過去。從阿狄尼赫斯手臂有點微沉的樣子看來。顯然這東西重量不輕。
侍衛走後,阿狄尼赫斯雙手捧著。轉向了哈迪斯,語氣也變了:「哈迪斯。你過來!」
王命令什麼,就要做什麼,哈迪斯走了過去。
「跪下!」阿狄尼赫斯又命令道。
哈迪斯想都沒想的單腿跪下了。
阿狄尼赫斯沒有顯示滿意、也沒其他能透露信息的變化,他朗聲道:「此物賜予哈迪斯,見如君臨。」並將東西莊重地遞到了哈迪斯的手上,並且扶起哈迪斯。
此時阿狄尼赫斯的臉一下變得和藹了,還帶著幾分興奮:「快打開看看,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見如君臨」的東西,在君王在上,代表神權、元老院其次只是提意見和彈劾的古代,哪怕這東西是坨屎,任何人都會喜歡的。
哈迪斯微帶狐疑地,在阿狄尼赫斯笑容下,打開了包裹在東西上的深紫色布。
一樣熟悉的東西,立即在眼前。惜妃頓時一愣,是紫金劍!
阿狄尼赫斯如同炫耀一般地得意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和我一樣,而且和哈迪斯祖輩一樣御賜的寶劍?我想送你更好的,不是光劍口用紫金淬煉,而是整把劍都是紫金打造的。這把劍絕無僅有,就是重了一點,但以你的體質,多練習一段時間就能駕馭了!」
紫金劍,是阿狄尼赫斯賞賜給哈迪斯的寶物。惜妃愕然了,難道說,在哈迪斯重生之前,阿狄尼赫斯就將劍賞賜給了他五百年後來的後世?
哈迪斯一手拿著劍鞘,一手拿著劍柄卻遲遲未抽出。
「抽出來看看。」阿狄尼赫斯還像個頑童一般催促著,隨後醒悟:「噢,是怕驚駕?放心抽出來吧,你不是說我還能活很久,我對你也是最為信任的。以後你就儘管帶著這把劍,跟在我身邊吧。」
惜妃聽得心猛地一沉,果然……哈迪斯預料的一點都沒錯。
哈迪斯並沒有抽出劍,而是轉身又跪下了,雙手捧著寶劍目光激動地閃爍,好似天上群星、又似淚光點點,聲音都微微顫抖地感激而言:「陛下,這把劍我見過,在我重生後,陪著陛下拿下一個星球。當時的戰鬥慘烈,戰艦被敵艦包圍,陷入困境,我們僥倖活著出來後,陛下將劍賞賜給了我。說了同樣的話。」
哈迪斯又慢而沉重地重複了一遍:「此物賜予哈迪斯,見如君臨。」
阿狄尼赫斯笑容一下凝固了,並往後退了兩步,低頭看著跪在跟前的哈迪斯。
哈迪斯雙手捧劍,跪著卻腰椎筆直,一番話讓人動容:「從此後,我為了不辱陛下器重,兢兢業業,從不敢半點懈怠。哪怕一次次慘死,也盡可能維護星球尊嚴。而陛下對我更是無微不至、無比信任,曾經有人彈劾我權力過大,陛下立即下命將他拖出去吊死,暴屍到皮肉盡毀為止。還是我勸陛下開恩,但陛下還是將他吊死,只是免了暴屍處罰。陛下,此劍我不能收,請留著賞賜給我的第二世吧,他一定會輔佐陛下,成為歷史上偉大的大帝,永遠載入史冊!」
阿狄尼赫斯聽得嘴巴都微微張開了,看著跟前雙手捧著未打開的劍,跪在跟前的哈迪斯。半響才道:「可我想賞賜的是你,為什麼你不能留下來?」
哈迪斯雙目直視前方,無比強硬地道:「因為歷史不能改變!」
「其實……」阿狄尼赫斯一下又變了個模樣,遺憾、無奈、惋惜、焦急,一時間都在他微微扭動身體中體現了出來:「其實我想出個辦法,你只要做個整容術,換個名字,不就能留在我身邊了嗎?」
聽得惜妃的嘴巴要微張了,搞了半天,原來是想這樣,還是捨不得哈迪斯回去。
「恕臣不能留下。」哈迪斯此時的語氣又一下放軟了,抬頭看著阿狄尼赫斯,真誠地道:「我留下不留下,陛下都能成為一代大帝,而二世還是會殉國。同樣的歷史,我不想再看一遍,那太殘忍!我不願意又一次和兩代君王訣別,明明知道他們將死,卻無能為力。另外睿恆陛下需要我,他的歷史正在繼續,我想陪伴他、輔佐他,他如果也成為大帝,那麼證明陛下的基因是最優秀的!」
一世為大帝;二世捐軀殉國的明君;三世又是大帝,這個基因確實無與倫比,足以千秋萬代!
哈迪斯猛地雙手捧起了動用國庫所有紫金的紫金劍,莊嚴而道:「請陛下收回紫金劍,因為紫金劍的真正主人將在不久就能和陛下相見。」
阿狄尼赫斯閉上了眼睛,站在那裡好似在沉思。而哈迪斯就這樣捧著沉重異常的紫金劍、單腿跪在那裡。
這樣重的劍,哈迪斯這樣托著,不一會兒就雙臂微微往下沉。但他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緊要牙關撐著,白皙的俊臉都憋得微微發紅了。
惜妃看著哈迪斯如此,心中泛起絲絲的痛。可她不能上前,這不是孩子氣的時候。上去阻止,可能會破壞哈迪斯所有的苦心……阿狄尼赫斯不會讓哈迪斯脫力,因為他還要回去。
果然,阿狄尼赫斯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哈迪斯依舊不肯答應,只能雙手接過了紫金劍,淡而平地說了句:「我知道了,起來吧。」
「謝陛下!」哈迪斯想要站起來,居然試了一下沒能站起來,還差點匍在了地上。
惜妃趕緊地上去,用力去扶,這才讓哈迪斯微微搖晃地站起來。足以見剛才哈迪斯是在用全力托住紫金劍,為了就是,讓阿狄尼赫斯收回成命。
阿狄尼赫斯伸出手,拍了拍哈迪斯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你呀,為什麼還是像現在那麼倔?就不能自私一點,這樣可以得到更多嘛。」
「三代君王都讓臣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臣已心滿意足,只有努力盡忠。我回去後,讓茜洛宇斯星球更加強大,睿恆陛下也會像對待陛下二世一樣追加封號。」哈迪斯此時的聲音變得有點虛弱,他用目光深深地看著阿狄尼赫斯:「只是辛苦陛下,只能帶著只有六十五歲的我出去打仗,但我一定會很快成長起來,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