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哈迪斯的樣子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睿恆輕笑了一聲，背靠在了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哈迪斯：「是不是惜妃不同意，所以又轉回來逼我？」
「不敢！」哈迪斯嘴裡說著不敢，可正在做著。
「也好！」睿恆故作輕鬆地道：「惜妃身體已經扛不住了，她出現了意外的話，你知道，我很難給其他對惜妃存有愛慕的男人交代。」
「陛下真的大公無私。」哈迪斯嘴角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那麼就廢除惜妃的封號。」
睿恆帶著警告的加重了語氣：「我不喜歡受到脅迫。」
「不是脅迫，也不是逼陛下，而是建議。」哈迪斯沒有一絲退縮地正面看著睿恆：「建議陛下考慮臣的需要，廢除惜妃的封號，讓臣得償所願。」
睿恆扶在椅把手上的手握緊了，他依舊語氣平和地道：「我拒絕。」
「顯然陛下是不想讓我得到惜妃。」哈迪斯笑了起來，笑得睿恆更是擔憂，把哈迪斯逼急了沒什麼好果子吃，既然哈迪斯來，一定是盤算好了下一步，否則他也不回過來冒失地提出要求。
睿恆沒有說話，等待著哈迪斯進一步的舉動，他知道，這只是個突破口，接來下一定還有事情發生。
果然哈迪斯抬了抬眉：「那麼恕臣提出全民公決了！」
全民公決就是某人如果要徵求意見或者建議，將自己的想法放在數據庫，讓所有官兵投票。而一品以上官員、甚至王。這投票就成為強制性，投票直接發到每個人芯片上。每個人都必須投上一票。
「全民公決都已經五百年沒用了，應該廢止。」睿恆回應得也極快。不能投票，天知道最後結果會是什麼的。如果幸運，所有人都支持惜妃繼續當妃子，那麼哈迪斯就不得有意見。
可問題遠遠沒那麼簡單，很多男人都想得到惜妃，其中包括簡單的想：如果惜妃被廢除封號，那麼他們不就可能盡早看到惜妃了嗎？
還有就是哈迪斯番號的人有一萬人了，佔了全人口的十分之一，在玄武番號內的人、以及其他普通基層官兵。很多都是哈迪斯的追隨者。只要哈迪斯說惜妃封號應該廢除，他們可能連想都不想的立即投同意票。
「這是從上古就流傳下來的法律之一。」哈迪斯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以更快的速度反駁：「如果陛下要廢止這條法律，那麼也申請廢除流程，讓皇宮裡四品以上文官決定，半數以上覺得應該廢除，這才廢除生效。而我今天就要發佈全民公投！」
這就是時間差，廢止一條上古法律需要至少半個月時間，可哈迪斯今天就要公投了。三天時間內就會知道結果。如果七成以上的人同意廢除惜妃封號，那麼王就算不肯，也必須照做。
全民公投不要看現在幾乎是棄之不用，在上古時。有過七成以上的人要求當時的王下台，結果王被廢除，由他的堂弟繼承了王位。而新王也是睿恆的祖先！
看著勝券在握的哈迪斯。睿恆心都顫了，難道真的要放棄惜妃嗎？他無奈地道：「讓我再考慮一下！」
「多久？」哈迪斯步步緊逼著：「陛下公事繁忙。這等小事臣怕陛下忘了，要不現在就做決定吧。」
睿恆終於深刻體會到惜妃所受的壓力。這事無法拒絕，卻不想捨棄，心中那種煎熬，苦苦折磨著神經。他努力地想著辦法，一時間血液湧向頭部，使得頭燙得暈目眩、四肢卻冰冷。
「惜妃身體太差，如果知道她被廢，一定受不了。就給我一點時間！」只能採取拖延戰術，暗中聯繫了玄漪。
「以茜洛宇斯的科技，她死不了！」哈迪斯卻不給他時間，顯然是看透了他的計策，嘴角露出一絲輕笑：「如果她為此昏厥過去，更是證明不適合伺候陛下。」
玄漪應該馬上回來，睿恆冷靜地反問著：「不適合伺候我，難道適合伺候你嗎？」
「她不會伺候我，而是陪著我。」哈迪斯胸有成竹般地看著睿恆：「陛下不要忘了，我也懂醫術，可以調養好惜妃的身體。不就是換個肺，我能做！如果一周後，陛下能主刀、以一人之力幫惜妃換肺，我就放棄。」
現在的普通軍醫都是要當三年以上的見習醫生，而太醫更是先要在基層做十年才能進皇宮。以一人之力動換器官手術，哪怕是裝上醫學芯片，也要幾次的旁觀開刀才行，一周的時間根本不可能。
「早就知道你會得很多，看來你認為能比我更好的照顧惜妃對嗎？」睿恆簡直快恨哈迪斯這種全才了，此時他只能拖時間，再拖時間，等待著救兵：「那麼我再考慮一下吧！」
「陛下！」玄漪在外室喊道。
快沒辦法的睿恆內心大喜過望，不動聲色地道：「進來吧。」
玄漪吊兒郎當地笑著走進來：「那麼巧呀，哈迪斯大人也在。」
哈迪斯乾笑了一聲，對著睿恆悠悠道：「是呀，真巧呀！」
「你來的正好！」睿恆索性將事情告訴玄漪，看看他有什麼好辦法對付哈迪斯：「有件事正好讓我為難，哈迪斯想廢除惜妃的封號，如果我不同意，打算全民公投。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玄漪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為什麼廢除封號，惜妃有錯嗎？」
「沒錯！」哈迪斯悠悠地道：「是因為身體太差，不能伺候陛下。」
「哎呀，我說大人呀！」玄漪眼睛微轉著，瞇著狐媚眼笑呵呵地道：「你也管得太寬了，陛下就是好這一口。其他王妃都是膀大腰圓的，難得一個病歪歪的。陛下覺得有意思。如果一個妃子讓全民公投，這。這也太傷陛下的顏面了吧？難道哪天大人的夫人也病歪歪的，陛下或者我看到不適合伺候大人。也來個全民公投，將大人的夫人推到大眾面前，大人樂意嗎？」
說得好！睿恆很是滿意，這些話也只有第三人說，身為王不可能跟著臣子說這些看似雞毛蒜皮、兒女情長的事情。
哈迪斯冷笑了起來，臉終於轉向了玄漪：「大人好似忘了一件事，我只是個臣子，一個女人影響不了政局。而陛下是王，他的女人只能是最好的。只能伺候，而不是被伺候！」
玄漪一時無語，這就是王的軟肋，君王永遠不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他只能愛他的星球、他的責任、他的子民。過了會兒，才緩緩道，此時沒有了任何嬉笑，平靜而嚴肅地道：「大人為什麼非要惜妃，女人那麼多。足夠大人挑選。」
「因為……」哈迪斯微帶輕蔑地看著玄漪：「惜妃只有一個，就像我一樣，只有一個。她哪怕複製出來，也不是原來的她。而我只要她！只要我愛上的。我絕對不會放棄！」
此時睿恆感覺到無望，就連玄漪都無法說服哈迪斯，那麼還有什麼理由能讓哈迪斯放手？
「對。沒錯！」玄漪站在那裡，微微低著頭。好似喃喃自語著：「只要愛上的，應該不放棄。要堅持下去，哪怕再苦，再難……」
玄漪猛然抬起頭，對著哈迪斯嚴肅道：「大人說得對，我不如大人，真的不如。但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堅持，堅持我的愛！」
平時笑瞇瞇的玄漪認真起來就完全變了一個人，睿恆和哈迪斯都有點吃驚地看著玄漪。
他對著哈迪斯道：「大人，你不用打惜妃的主意了，因為我也愛惜妃，比你先愛上的！沒有她，我就活不下去，知道了嗎，活不下去！」
隨後又對著睿恆，義正詞嚴地道：「陛下，你敢廢了惜妃的封號，就別怪我也去搶了。你不要她，那她就是我的！」
睿恆微張著嘴，看著跟前猛然地轉折。玄漪從未向誰表示過愛惜妃，雖然外界都猜測，身為玄漪最身邊的人，只要有腦子的也看得出來，但玄漪一直矢口否認。可今天他當著面，大聲地承認了愛惜妃。
「活不下去？你不是好好的活著！」居然橫出一桿子來搶，哈迪斯氣得乾笑了幾聲：「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搶？」
「現在沒有，但不表示以後沒有。」玄漪目光緊盯著睿恆：「陛下，惜妃愛的是你，你敢廢除她的封號，讓她傷心，我就將她接回官邸當我的夫人。誰敢跟我搶，我就要他的命！」
此時睿恆大為感動，玄漪當然一部分是為了惜妃，另一部分是為了他才這樣的豁出去的。於是改了一副模樣地對著哈迪斯為難道：「哈迪斯，你看這怎麼辦？玄漪也是我器重的，他此世是最能幹的，上一世如果活得夠長、六十歲就成為智者是沒問題的……」
「陛下，不用說了！」哈迪斯舉了舉手，毅然決然地道：「請你廢除惜妃封號，接下去的事情我和玄漪大人會解決的。不行的話就用最簡單的辦法，決鬥。」
決鬥，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誰輸了，要麼放棄命、要麼放棄原有的堅持！而玄漪一旦輸了，無論放棄與否，他將永遠的失去惜妃。
這就是哈迪斯的殺手鑭，他死後還可以重來，可玄漪不能。
「我接受！」玄漪卻鐵了心，對著睿恆道：「陛下，你廢除吧，你只要一下廢除令，我就和哈迪斯第二天決鬥。」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真敢跟我決鬥！」哈迪斯冷笑了起來：「陛下現在就下令吧。」
「隨便！」玄漪淡淡地道，開始脫手上戴著的手套。這是要決鬥的徵兆，只要手套扔在對方的臉上或者身上，就表示提出決鬥，而對方撿起手套，就表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