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很清閒,多謝陛下讓我休息。」哈迪斯回應道。話裡卻帶著幾層意思,可以讓王順著話讓他結束休假回來,也可以繼續休假。
睿恆笑了笑,借此顯然暗暗思慮了一會兒,語氣柔和道:「你一直為星球鞠躬盡瘁,確實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一聽你要休假,立即就答應了。我其實很想讓你回來,但這樣你又要時刻繃緊神經。這才休了半年,就拉你回來,有點說不過去,加上玄鴻他們一直都不肯休假,生怕別人說我對於重臣有點太過『重用』了,用得他們好不容易有機會,還不能好好休假。」
隨即對著身邊的惜妃笑了笑,惜妃還沒領悟出其中含義,但睿恆對著她笑,她也對著睿恆附和地笑了笑。
「所以……」睿恆停了停,好似很是為難的樣子,隨後笑著道:「還是再休息一段時間,等到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你正好回來協助,皇宮當然也隨時希望你回來。」
繞來繞去,其實也是暗藏玄機。說白了,王不會請你回來工作的。如果不想將五年的長假休完,那麼自己找機會回到皇宮協助。當然協助完了,王有可能留你,也有可能請你再回去好好休息。
哈迪斯也不是善茬,聽得明白什麼意思。立即就回應:「為星球盡力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如果陛下需要我,我一定會立即聽命陛下調遣。目前雖然清閒,有點不習慣,但身體很是放鬆,每天喝喝酒,看看歌舞,還練習一下武,身體比以前結實了許多。等星球急需的時候,這身體應該可以比以前可以撐更長的時間。」
意思也告訴王了:要我回來就必須你發話,否則休假就休假,我休得正舒服著呢!
惜妃卻暫時沒聽出其中的含義,只是認為,睿恆是需要哈迪斯的,而哈迪斯也是忠於睿恆的。
庫房在底層,來回需要一定的時間,就算登記領用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女官還沒有上來。
可能是胃部的啤酒其他往上冒出,睿恆用手微遮嘴邊。打了個酒嗝。放下手後道:「我先離開一會兒,這裡還有一些酒,你們先喝。待會兒女官將酒送來後。讓她們全部斟滿。」
「是,陛下。」哈迪斯微帶攻擊地坐著點了下頭。
惜妃有點心慌地看著睿恆站起,往寢室走去。喝了那麼多的酒,也差不多該方便一次了。於是她伸手拉住了睿恆的手:「陛下,我跟你一起去吧。」
睿恆停下腳步。笑著低頭對惜妃道:「我去一會兒就回來。再說留下哈迪斯一個人喝酒,他一定無聊。你可以坐在這裡陪他說說話,幫我留好了這個位置。」
隨即對著哈迪斯,半是下命、半是開玩笑地道:「我可是留下惜妃幫我看好位置的,你們其實應該也有很多話聊,等我回來後。再喝上一杯。」
「是!」哈迪斯又微微點了下頭,行禮表示接命。
睿恆又看了看惜妃身後蹲坐著的兩個侍女:「你們跟我一起回去,我也有點醉了。晚上涼。你們正好回去拿件厚點衣服去。」
「是!」吱吱和如花微微行禮,跟著睿恆一起朝著寢室方向走去。
惜妃側過身,一直看著睿恆高大偉岸的身影漸漸的融入昏暗中,這才轉過了頭。
一轉過身,就看到哈迪斯的灰眸緊盯著她。心中的不安更濃烈了。她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哈迪斯。
就聽到哈迪斯比平時好像輕柔的聲音響起:「你的臉很紅。」
「啊。是嗎?」她抬起手,摸了摸臉頰,確實燙得厲害。都怪睿恆,硬是讓她喝了相當於一瓶啤酒的量:「哦,我可能喝多了點。」
「不算多。」哈迪斯的聲音又傳來。
她的心很亂,但哈迪斯說話總不能不理不睬吧,於是回應道:「我酒量一直很小,今天算是喝得多的。」
哈迪斯此時的聲音好似越發柔和了:「現在才正好,臉如桃花,血色很好。唇色也紅了,不像平時,蒼白了點。」
她正想說些什麼應付,就聽到哈迪斯道:「你應該每隔一段時間喝點,可以活血。如果有機會,每天睡前喝一小杯紅酒,入睡也好、做些什麼也好,都有幫助的。」
還「做些什麼」都有幫助……心一下就跳快了,怎麼聽上去像是哈迪斯在規劃以後的生活。血帶著幾分酒勁衝向頭,臉越發紅了!
暫時的安靜,過了會兒,哈迪斯繼續道:「這裡的男人並不喜歡病歪歪的女人,地球上變態的審美觀在這裡絕對不適用。男人對你感興趣只是因為你是陛下的寵妃,而陛下寵愛你只是因為機緣巧合。所以你還是盡量把身體調養得好些,陛下也應該會更高興和放心點。」
嚥了下口水,她幾乎是結結巴巴地道:「謝,謝謝大人提醒,我盡量。」
說完抬起頭,往後看了看。看看睿恆是否來了!
睿恆還沒來,才這點時間當然是不夠的,寢室離這裡來回也需要個三五分鐘吧。
「別看了!」哈迪斯悠悠地道:「這裡沒有人,我們才能好好聊一會兒。」
心中一驚,她轉過頭微帶吃驚地看著哈迪斯。這才明白,睿恆打發女官和她的侍女離開,他又自己走開,應該是故意的。
哈迪斯抬了抬眉:「不用害怕我會到你身邊,陛下走時都說過了,你身邊的位置是他的,如果我坐過去,那就不敬了。」
睿恆確實這樣說的,而且說了不止一遍,並讓哈迪斯回應。
聽到這話,惜妃微微鬆了口氣。
哈迪斯的灰眸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淺笑:「就那麼討厭我的身體?難道我抱你的時候,硬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一下又跳快了,哈迪斯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質,當在他懷中時,往往會被他的言語弄得毛骨悚然,好似身邊的是個能知曉洞察一切的魔鬼。但他總是能很快找到最能挑起**的位置,手法輕重拿捏得極為到位。
想起對於哈迪斯的那些傳聞,以及看到的一些事情。這樣的人,既能找到最能挑起**的合適位置,同樣的,也能很快地找到敵人最敏感痛苦的地方。
哈迪斯的手彷彿隨著他灰眸,在身上那些位置輕柔慢摸著,那種又麻又酥的感覺好似條件反射一般在身上、腦海裡跳動。她呼吸忍不住加快了,深吸了口氣才克制住隨著含著酒精在體內奔騰的感覺。
她努力保持冷靜地道:「不管怎麼說,多謝哈迪斯大人沒把我弄瘋了。」
哈迪斯猛然笑了起來,他的薄唇很紅潤,牙齒又整齊又白,但一貫冷峻的臉猛然之間笑起來,會讓人反而感覺陰測測的,甚至汗毛都要倒豎起來了。
「我不會把你弄瘋的。」哈迪斯盯著她,含著天生的致命威脅壓迫,陰森森地笑道:「因為我不會留一個瘋女人在身邊,而地球女人又太脆弱。你也應該明白,我喜歡你!」
看著哈迪斯一點都不輸其他一品大臣的外表,俊美冷峻的臉上此時帶著認真。灰眸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著心臟真的有點受不了。像哈迪斯這樣一個連同僚都害怕的男人說喜歡,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還是轉到其他地方吧,她沒有回應哈迪斯,侷促地動了動後,找了個話題:「陛下好似很信任你,就像信任其他大人一樣。原本以為大人和陛下之間少了二百多年的磨合,會有隔閡出現。剛才聽陛下和大人的談話,陛下關心著大人,而大人也忠心於陛下,顯然我的擔心是多慮了。」
哈迪斯依舊看著她,但此時的目光好似帶著幾分,看著被塞在一個紙盒子裡的剛斷奶、被遺棄小狗般的憐憫。
惜妃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咬了咬嘴唇,試探地問了聲:「不是嗎,大人?」
「陛下每次見到我,對我說得話,大約比玄漪、玄鴻、玄武三個人的話加起來還要多吧。」哈迪斯嘴邊的笑此時是譏諷的意味:「真的信任,就不用多說、多解釋。」
難道睿恆還不信任哈迪斯嗎?她尋思著,哈迪斯和睿恆之間的對話確實要比其他三名一品大臣多得多。
事情如何她不是最清楚,但話還是要幫著說的:「畢竟大人來了只有一年多,一品一直只有三名大人,現在多出來一個,習慣是需要時間的。我想,總有一天,陛下也會像阿狄尼赫斯陛下一樣信任大人的。」
哈迪斯臉上的嘲諷越發顯然了:「現在大約能記得前朝君王的只有我和你了,你剛才的話到底是為了陛下還是為了我。是不是因為我說喜歡你,你才想著安慰我?」
這個太過直接的問話,讓惜妃一時間愣在那裡,無法應答。
「站好了,都到我官邸了,還裝什麼醉。」玄武一個肩膀扛著一個一品大臣,一腳踢開了自己官邸的大門,大喊了起來:「你們全都死出來,幫忙呀!」
「喝!」「嗯,喝!」真佩服玄漪和玄鴻,到現在還在演戲。
「來了!」玄武的夫人、侍女一下出來了好幾個,有些衣服都還沒穿,隨便拿了條,身上一綁就跑著出來了。
玄武一看就火了:「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沒穿衣服的回去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