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妃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睿恆一定會生氣,她原本是打算不出門直到狂歡結束,結果她和其他女人一樣,就算初衷是為了找玄漪,但反而即和玄漪脫不了干係又和哈迪斯扯不清楚了。
玄御和玄攬走進了院子,玄御好似閒聊一般的輕聲道:「沒想到惜妃還真能左右逢源,身為王妃、還將玄漪和哈迪斯大人迷得暈頭轉向的。昨晚還聽說除了她之外,所有女人都出去了。所有男人都希望聽到她出門的好消息,希望能碰上,她硬是兩天沒出門,結果……還是耐不住性子出來了。一出來就攀上好男人,玄漪大人就算再不錯,以長遠打算還是不如哈迪斯大人……」
玄攬越聽越煩,忍不住衝著玄御吼了一聲:「一晚上沒睡,你累不累?我都眼皮子往下耷拉了,你的精神頭還那麼好。那麼喜歡說,等到今晚活動結束,你儘管回皇宮說上三天三夜,到時我一定幫你組織一下,讓每層的大臣,分批依次過來聽你噴口水。」說完就氣鼓鼓的往自己房間裡一鑽,門重重的關上了。
玄御愣在那裡,半響才高聲喊道:「你還說累,我說多少、你說多少?我說話哪有口水?」
惜妃仰頭看著睿恆,從他平靜地俊美臉龐上,看不出他到底有多生氣。
睿恆輕聲道:「看來你擔心玄漪。」
「是的!」她怯懦地道:「正和哈迪斯大人說的,無論哪個一品大臣出了事,我都會擔心的,他們都是陛下重要的人。如果聽到玄武和玄鴻大人出事,我也會喊上其他兩個大人,一起出去找的。」
睿恆好似被說動了,他又問道:「那時可以通知我。」
她輕聲回答道:「玄武和玄鴻大人也沒通知陛下的原因一定和我一樣,陛下不知道在哪裡,生怕攪了陛下的興致。而且這事也是我聽說來的。沒有求證之前,不應該就讓陛下和我們一起虛驚一場。」
又趕緊地解釋道:「我和哈迪斯大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他可能只是想和我開個玩笑,陛下請相信我。」不要因為這件事,又想著將她賞賜給哈迪斯了。
看著她急切和焦慮的樣子,睿恆言語平靜得有點冷淡:「我為什麼要生氣。狂歡期間你有權利出去,無論跟誰,我都不會去追究。」
果然還是生氣了,她急得淚都快逼出來了。
睿恆突然猛然一笑,將她抱到了木頭的餐桌上。一個悠長的吻蓋了下來。
這是怎麼……睿恆吻完後在微微喘息、有點愕然的她鬢邊輕聲耳語:「如果你擔心我在生氣,那麼就想辦法不要讓我生氣。」
看著睿恆紫眸中帶著幾分戲弄的目光,她好似明白了什麼。破題而笑時,睿恆又吻了上來……
玄漪和哈迪斯還站在路上,身邊狂歡的人越來越多,大多去餐點供應處,等吃飽後繼續尋樂。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開始就要恢復工作了,當然要在今天最後一天裡盡情享樂。
玄漪直截了當:「大人請說吧!」
哈迪斯也不推來推去,也很直接:「你相信我會刺殺陛下嗎?」
「不會!」玄漪很坦率地道:「就算是我這樣一個不會用弓弩的人。練個三五天也不會射得那麼偏吧?而且惜妃已經不是證明大人是清白的嗎?」
哈迪斯嘴角微微一笑:「看來不是你想謀害我!」
「謝謝大人的信任!」「彼此彼此!」兩人相對而笑。
哈迪斯又問道:「那麼你認為惜妃是愛陛下多一點,還是愛你多一點?」
「這個問題我可能不能回答了。」玄漪俏皮地用手指撓了撓後腦勺:「我怎麼可能和陛下相提並論?這就跟我反過來問大人同樣的問題,大人也無法回答我吧?」
哈迪斯冷靜地看著玄漪。淡淡地道:「這很好回答,以前是她愛陛下,將來可就不一定了!」
哈迪斯語氣中開始帶著挑釁意味。輕聲而緩慢道:「這也適用她對待你我的感覺。」
玄漪笑容微斂,過了許久才道:「她為你做了那麼多……」
「做得確實很多,都是不應該做的,包括今天。」哈迪斯不經意微微歎氣:「她這樣的女人居然還能活著,這才是最大的奇跡。」
救了他,居然還說這樣的話,簡直是不識好人心的傢伙。但玄漪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大人好像知道惜妃有可能這樣傻,卻又不相信,所以故意試試。否則拿著那支箭比劃了那麼久,半天都沒戳下去幹嘛?這下可試出來了,夠傻吧?這樣的女人大人想要,很隨意就能得到,所以並不適合大人,還是放開吧,算是饒她一條命。」
「很隨意就能得到嗎?」哈迪斯反問著,微微抬了抬眉:「做事不顧自己的女人,在這裡你再幫我找一個出來。她還是寵妃,無論是你,還是我,陛下都不會輕易出手。」
哈迪斯聲音放輕了,卻沒有感覺到溫和,反而更加陰鷙:「大人你有疑問、我也有疑問,但現在都得到了答案。但陛下的疑問也需要證實,她說不定正壓在身下求證呢!」
玄漪一愣,隨即臉變白了許多:「那又怎麼樣?她是妃子,侍奉陛下是應該的。大人還真思維縝密,前後都想清楚明瞭,怎麼就沒想到有人要嫁禍你呢?」
哈迪斯陰測測地一笑:「會查清楚的,不急!時日還長,大家慢慢玩。」說完揚長而去。
玄漪看著哈迪斯先一步走進他所住的院子,微微歎氣後走進自己所住的院子裡。
走進自己的房間,在同一院的玄武和玄鴻已經等在了他的房間裡。兩人坐在餐桌左右聊著,一見到他就站了起來詢問。
「不是哈迪斯想行刺陛下。」玄漪坐了下來,手指在額頭上來回揉著,顯得有點疲憊:「雖然看上去一切合情合理,他費不著用那麼大的力氣,冒著弒君的危險去試探惜妃。這一切完全是巧合,兩件事撞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哈迪斯,那又會是誰?」涉及到王安危,玄武最為緊張和激動:「難道真的有人想行刺陛下?」
玄鴻前後細細一想,微微搖頭:「能設計出這麼一整套的方案人,也是不簡單。怎麼會下手時失誤?要麼他真的是臨時畏懼陛下,失了水準,只能嫁禍給哈迪斯;要麼這事本身就是針對哈迪斯的。」
故意射偏,來了個借刀殺人的計謀。能想到用面具假扮哈迪斯,去哈迪斯辦公室發出提議;狂歡開始時密切注意陛下行蹤,在王返回臨時住所時用弓弩射出射偏的箭;箭上是事先抹上特別的毒,再將弓弩扔在哈迪斯的房間裡。一切做得好似天衣無縫,就算中間有些漏洞,也看似合理。
玄鴻繼續道:「如果真是陷害,這人還熟悉法律。剛才我查過資料庫,這三個月來,沒有人查過有關弒君判罰的條款。我又繼續往前查了下,一年裡也沒有。」
一年前哈迪斯還沒重生,查了此類條款也和這件事無關。
這人也是高智商,做事極有條理。玄漪覺得頭疼了,雖然王並沒有下達死命令,非要查出來,但還是要查。拿君王的安危排除異己,這人也太膽大妄為了,如果王一時間走快了幾步,被箭射到,那可真出事了!
王沒有下達死命令,顯然也猜出了此事是針對哈迪斯而不是他。玄漪微微苦笑了出來,還真是好計謀,如果得逞,利用法律和王的手讓哈迪斯合理合法的消失一段時間。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玄武,陛下被刺後,不是說刺殺的人逃進了哈迪斯所住的臨時住所,那麼這個人怎麼逃走的?」
玄武如實道:「這人逃進院子後,立即從牆翻了出去。」
「那他又怎麼進了院子,外人是不准隨意進院子的,門口的侍衛怎麼說?」玄漪追問道。
玄武回答道:「門口的守衛說身材體型和院子裡住的三位大人差不多,等到這人進去後,後面追來的侍衛告訴他們是刺客。此時再進去翻查,這人已經不見了,只在哈迪斯房間衣櫃裡發現了一個弓弩。」
狂歡期間,大多帶著面具,進院子的人就算身材體型相當,也說不定服下了增高藥劑。
玄漪細細聽著,突然找到了一個疑問:「這人進了院子後翻牆逃走的,還是推開哈迪斯的房門後、再轉身翻牆跑的?」
玄武一愣,趕緊地回憶一下,幸好錄像暫時存入芯片,他給出了準確的回答:「直接翻牆跑的!」
玄鴻明白了意思,長長吐出一口氣:「弓弩是事先就放在哈迪斯房間裡的,這人就連逃跑路線都設置好了。能將一切都想好,不錯呀!」
玄武沒個好氣地道:「說不定是哈迪斯事先備著的呢?」
玄漪立即笑了起來:「哈迪斯也不傻,他會放一個後備的弓弩在自己的衣櫃裡?」
玄鴻多想了點,提出了一個意見:「如果是合夥作案呢?」
「這確實有可能噢!哈迪斯為了證明自己的忠心,叫來幫手。就跟他叫來兩個人在惜妃窗下說我出事一樣。」玄漪笑瞇瞇的分析著,還未等玄武高興起來,他就伸出食指搖晃了一下:「只可惜說謊和弒君是不同性質,如果敢用箭射陛下,還速度飛快的逃跑,就算在皇宮裡找,也找不到願意合夥的。」(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