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的一切,正應了玄漪說的一句古代諺語:獅子再勇猛,也無法抵禦一群鬣狗攻擊。
侍衛苦於糾纏無法脫身了,士兵不但咬,而且只要抓抓機會就拳頭狠狠地一拳拳快速擊上去。侍衛就算有抗擊打能力,也無法忍住被咬掉肉的劇痛,還要提氣繃緊肌肉抗擊打。
玄武急了:「快點停下,停下!好了,我們輸了,輸了。」
但士兵才不管什麼只是隨便玩玩,什麼戰敗方放棄抵抗投降就不進攻的條條框框。依舊如野獸一般廝打。
哈迪斯灰眸帶著幾分笑意地看著睿恆。睿恆好似明白了什麼,站起來喊了一聲:「好了,停下!」
士兵們立停止所有攻擊,鬆開了已經是衣衫不整、身上都沾上血跡的侍衛,原地單腿跪在了地上,低頭行禮。隨後其中有一個傷勢過重,再也支持不住,身體一斜倒在地上。倒在了被咬破了一處血管,也躺在地上的侍衛長身邊。
此時太醫及時來了,趕緊地為傷員醫治起來。看來侍衛中傷得最重的是二品侍衛長,他用手捂著脖子,但依舊血流如注,血從手指縫裡都不斷的滲出。
而士兵裡就是躺在地上暈厥過去的那個,幾乎一半的肋骨都斷了。居然還能支撐到結束,簡直讓人不可思議,而且感到毛骨悚然,這些還是人嗎?
三個一品大臣,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二品侍衛長終於被止住了血,抬上了醫療床送往太醫。這次宴間的助興,導致的結果就是:十四個人,個個都進了太醫院,四個侍衛為了讓皮肉全部長全了,看來要住上個十來天了。
玄御微微歎氣。顯然剛才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而玄攬得意地看了眼玄武,但目光對準哈迪斯,充滿了崇敬。此時才明白,他剛才是為誰放心。
王說停。士兵停了下來,哈迪斯訓練士兵時不光要服從他也要服從王命,對此睿恆驚愕之餘還是帶著幾分滿意的。
睿恆坐了下來,對著惜妃道:「還好吧?」
惜妃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前面草地上,蔥綠的草上還沾有很扎眼的血跡。剛才一幕雖比不上在阿狄尼赫斯二世那裡看到的慘烈,但也心驚動魄。幸好在最後,睿恆喊了聲停。士兵們都聽從命令,否則這一切不知道會朝著哪裡發展。哈迪斯太過招人話柄,太顯眼了!
「玄武。這下見識了吧?」睿恆很是鎮定地。嘴角掛著淺笑、平靜地道。
玄武此時無話可說,一個月時間,訓練出一批可怕的戰爭機器,怪不得前朝的附屬星球那麼多。現在再說什麼,都抵不過這樣一個現實,需要一支可怕而強大的軍隊為茜洛宇斯星球收回失地、開疆擴土!
「既然贏了,就要獎勵!」睿恆對著玄鴻點了點頭:「把我準備的東西給哈迪斯吧。」
一個女官端著盤子過來。將盤子放在了哈迪斯的桌面上。
目光全聚集在哈迪斯的矮桌上,只見盤子上放著兩件折疊好的棉質藍黑色襯衣,
睿恆對著哈迪斯微笑著道:「聽說你不習慣現在的襯衣,所以我命人按照以前襯衣和你的尺寸做了兩件。你穿上試試,如果覺得比現在的襯衣好,以後讓羽衣坊專門為你製作。」
此時哈迪斯灰眸中的冰層略微融化了,剛看著睿恆許久,才點頭行禮感謝道:「沒想到陛下還如此關心臣的隨口一說,多謝陛下。」
「你以後在外打仗,要操心的事更多,我這點小小的獎勵算什麼。」睿恆對著哈迪斯舉起了酒杯:「趁著出勤之前能幾天空閒,好好休息。我敬你一杯,祝你勝利後凱旋歸來。」
「是,陛下!」哈迪斯舉起了酒杯,和睿恆一飲而盡。
當溫度漸漸下降,宴席也結束了,睿恆還要去辦公室一次,惜妃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洗漱時,就連如花都忍不住道:「我們那裡這樣打架的有,但從沒見過茜洛宇斯星球的男人也這樣的,而且還不要命的打。哈迪斯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惜妃換上了冰蟬絲衣服,躺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很滑順,勾起了她很多不久前的回憶。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道:「是一個不能惹怒的人!」
過了二天,哈迪斯如期帶著五百剛調教好的士兵,駕駛著三條戰艦出去了。
當哈迪斯消失後,很多星球立即察覺出了什麼,趕緊地下了封口令,讓哈迪斯成了傳說中的死神惡魔,非常配合地讓哈迪斯消失了二百三十年。當哈迪斯又出現在眼前時,才短短一周時間,就有四個早就脫離管制的星球,紛紛按照祖先在歷史書和傳說中所寫的,不做任何抵抗地棄械投降、簽訂合約表示臣服歸順、按時納貢。
附屬星球一下就恢復到了五十個,聽說哈迪斯將戰艦直接停在附屬星球恢復能源後,又馬不停蹄地繼續「友好視察」。彷彿不找出一個跟他打仗的出來,就索性全部收復了。
睿恆午飯前走進了惜妃寢室,和惜妃一起用餐,跟她聊了點哈迪斯的近況,隨後又回辦公室看新來的報告。
半個月後,哈迪斯回來了,中午到的。睿恆打聽好哈迪斯午睡下,於是當夜就在辦公室請他過去用晚餐。
招來了玄漪,惜妃也過去用餐,四位一品大臣以及玄御玄攬又坐在了一起。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惜妃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垂等待著。哈迪斯姍姍來遲,大家都在等著。
大約都等了有半個小時了,大臣們大眼瞪小眼的,睿恆也乾坐著。
玄武等不及了,正要對著睿恆請命,哈迪斯走了進來。
進來後向睿恆點頭行軍禮後,得到允許這才坐下。哈迪斯緩緩道:「對不起陛下,剛才醒過來,我去洗了把澡,否則身上臭烘烘的恐怕熏到你。」
睿恆擠出點笑來,溫和道:「戰艦上水一般都是用於飲用,你一去就是半個月,外星球水源又經常不安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看著玄御不做聲,但臉上微露不經意的譏諷神色,大家就算再傻也明白。
玄御和玄攬也同去的,怎麼沒看到他們遲到?最主要是哈迪斯這半個月收復了九個星球,要不是最後第九個和他開戰,打了三天消耗去所有能源和物資不得不回來。半個月九個星球,這是可以記入史冊無人能打破的記錄了,也不得不佩服哈迪斯,十個總指揮官這一年來的成績總和都達不到這數量。
哈迪斯第一次出去,附屬星球就恢復到五十五個。不要說九個,只要誰能收回一個附屬星球,哪怕讓睿恆乾等三天三夜,他都樂意。
「晚餐端進來吧。」睿恆看了玄鴻一眼,隨後和煦地哈迪斯道:「這半個月來,每天捷報頻傳,我從沒有過得那麼開心過。前兩天開戰,聽到你沒事這才放下心。」
哈迪斯又瘦了些,原本雪白的皮膚發出淡淡的小麥色,顯然是有紫外線的星光曬的。他直言不諱地道:「陛下不應該擔心,我死了只要找到我的屍體再複製就行,二個月後我會讓敢殺了我的敵人付出加倍的代價。」
睿恆赫赫笑了起來,看著惜妃道:「不光是我擔心,惜妃也會擔心的。以前我親自去抵禦外星人進攻後回來,她說了的話讓我很感動,雖然知道我還活著,但不知道受傷了沒用,受傷了,會疼的。」
惜妃聽後低下了頭,有點不好意思。
這樣說雖然有點小家子氣,但借用惜妃說出來,不但化解了,而且也顯得睿恆有理由關切哈迪斯安危。
哈迪斯斜眼看了眼惜妃,卻微微轉了個話題:「惜妃衣服是不多還是特別喜歡?穿來穿去就那麼兩件,這件衣服都看了四五回了。下次再穿,還以為不大樂意過來陪著吃飯。」
惜妃不知道哈迪斯這樣說的用意,只能實話實說:「一同吃飯是其他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我怎麼會不樂意?皇宮規定每位妃子身邊只能有四件衣服,如果衣服不喜歡了,可以拿到羽衣坊去換。但我的身材除了定制沒有其他合適的衣服,所以衣服也就看上去少了。」
玄武剛才等待時正窩著火,沒個好氣地道:「哈迪斯大人得勝後空閒了起來,也關心起女人的衣服來了。妃子的衣服,這事應該歸玄鴻管吧?」言下之意惜妃的衣服還輪不到哈迪斯關心。
「陪伴時當然能賞心悅目最好。」睿恆問坐在對面的惜妃:「惜妃,你現在衣服有幾件?」
惜妃小心翼翼地瞥了玄鴻一眼後,如實回答了:「三件!」
「回來三個多月了,怎麼才三件?」睿恆側頭望向玄鴻:「幫惜妃去羽衣坊催催,為什麼定制的衣服不立即給惜妃?」
「陛下,不怪玄鴻大人。」惜妃趕緊地解釋,生怕玄鴻被說工作不周到:「原本是四件的,但回來時身上穿的那件全是血,洗衣的地方生怕有病菌,也就處理了。隨後我一直躺在床上,也沒心情定製衣服,所以拖延到了現在。」
「原來這樣!」睿恆好似諒解了,對著玄鴻命道:「你去幫惜妃選兩件合適的樣子,一件按照份額給,另一件是我賞賜給惜妃的。」
「謝陛下!」惜妃道了謝,此時飯菜被幾個侍衛端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