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區等候的鶯妃很快地就來了,動聽的歌喉響起,讓場上的陰沉消去了不少。
睿恆擔心惜妃身體,於是讓她在歌聲中躺在靠枕上,閉上眼睛欣賞。官員們見到,也紛紛躺下,哈迪斯都也暫時閉上了眼睛,在這悠揚動聽的歌聲中舒服地享受著聽覺盛宴。
一曲唱罷,過了許久大家才回過神來,紛紛舉起大拇指以示滿意。
見哈迪斯臉色稍有緩和,睿恆看了看玄漪。
玄漪知道睿恆的意思,於是問起了集訓的事:「哈迪斯大人,集訓效果怎麼樣?」
哈迪斯斜著個眼睛,多少帶著幾分輕蔑:「不滿意!最主要是有些官員太嬌貴,拖了後腿不算,怨聲載道的影響了士兵。」
不用說,一定是指的是他。玄御的臉沉了下來,隨即展開了一絲笑來:「哈迪斯大人太過誇張了,在大人的領導下,也就頭一天有點怨言,但接下來再苦再累也沒說什麼。哪怕受傷了,也沒見有人哼一聲!」
說著對著那個胳膊受傷官員笑了笑,說他受傷都沒哼聲,那官員自然高興,以笑容回應。
頭一天打死了一個士兵才沒有怨言的吧?玄鴻暗暗好笑,對著玄武揚了揚眉毛,玄武也領會了其中含義,稜角分明的嘴角兩邊微微翹起。
玄御像是調侃一般的戲謔道:「但後來還是有人叫起來了,我也叫了。那是將黑黝黝象蟑螂一般甲殼蟲、還有肉鼓鼓的白色大號蛆蟲活著放進嘴角嚼……那味道,我這輩子也不會忘了!」
所有指揮官立即皺起眉頭來,一副噁心欲吐的模樣,顯然這蟲子大餐他們也是這輩子忘不了。
「閉著眼睛吃下去,其實味道還可以。」哈迪斯嘴角微揚譏諷的笑容:「要知道不讓幾位大人身先士卒的先做示範,對剛重生不懂的士兵起了反作用。以後深入敵方星球。萬一斷糧,那是只有能吃的都必須吃下去,總不能餓死?」
哈迪斯對著睿恆時,態度稍微變為微帶恭敬:「這次五千個士兵。只死了三個,後天我就帶領五百人先去出勤一次。剩餘的人請陛下派官員去盯著,務必讓他們每天練武四小時以上、或者負重跑步十公里,讓他們隨時保持最好的狀態。等過半年後。陛下還需要集訓其他士兵的話,我會從中挑出最好的去指導他們,這樣就不怕士兵不強了!」
沒有說再增加人就行,睿恆立即笑著點頭:「好。這事你和玄武說,讓他配合你的工作。」
說什麼要配合哈迪斯的工作,玄武有點不舒服了。嗤鼻一聲後。帶著幾分火藥味:「真不知道哈迪斯大人帶出的兵是什麼樣子的,有沒有皇宮侍衛厲害。」
「哎!」玄漪趕緊地笑著道:「玄武大人,這怎麼可以相比?皇宮裡的侍衛都是經過特別培訓、當上幾年的特種兵。哈迪斯大人的兵才一個月……」
「那就比比吧!」哈迪斯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裡面晃蕩的紅酒:「用事實來說話。」
「可是你說比的!」玄武樂了起來,一拍桌子指著哈迪斯,隨後眼睛望向睿恆。
士兵和三四品的侍衛……也好,殺殺哈迪斯的氣焰也好。睿恆於是道:「宴席除了歌舞也沒什麼。那就找兩個人比武助興吧,就隨便玩玩!」
於是玄武立即用芯片叫來了四個身手不錯的,三個三品侍衛、一個二品侍衛長。
哈迪斯想了想後,用芯片通知了波塞冬尼亞的兵營:「隨便叫十個士兵過來,只要不受傷的,誰都可以。」
多出一倍的人,但對方只是士兵、連武官都不算,還隨便哪個人都可以。哈迪斯也太狂妄了!
惜妃垂下眼睛,不敢去看此時的宴席間,生怕被人看出她擔心哈迪斯會輸。
睿恆依舊看出了些端倪,於是俯下身,像是感情深厚的**般,在她耳邊輕語:「不用擔心,十個士兵連一個二品武臣都打不過,全當是看熱鬧吧。」
十個身材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士兵,抬頭挺胸地大步走來,步調整齊劃一。
照道理來說,不要說士兵了,就算是四品以下從未進過皇宮的官員,到了十一層,都會上下左右好奇地看。但他們目不斜視,只管走到目的地。
士兵們統一地單腿下跪,向睿恆行禮。
睿恆微笑地道:「起來吧!」
士兵站了起來後,又向哈迪斯下跪行禮。
玄武氣得頓時跳起來,指著哈迪斯就指責:「哈迪斯,你什麼意思?本朝哪怕是士兵,只要不犯錯就不用下跪,你剛在陛下跟前濫用職權。」
生氣有什麼用?玄漪暗暗吐出一口氣。
果然哈迪斯悠悠道:「陛下將這些人撥給了我,那麼就是我的人,說好一切賞罰規矩都是我來定!他們對長官表示尊敬有什麼錯?沒有絕對服從的手下,就根本沒辦法打好仗!」
惜妃只感到汗都快出來了,幸好睿恆沒有生氣,依舊俊臉含著笑:「好了,就比試吧!」
王都沒意見,玄武也只能忍氣吞聲地恨恨坐下。
哈迪斯灰眸斜視著玄武:「怎麼比,玄武大人?」
想到哈迪斯要求趕製的佩劍,玄武就忿忿然道:「比劍!」
玄鴻立即命人去庫房取劍,大約五分鐘後,十四把木劍拿了過來。
哈迪斯將劍發到了每個士兵手上不禁冷笑了起來:「木頭的……難道以茜洛宇斯星球那麼強大的科技,還怕比武時被刺死嗎?怪不得現在的武官越來越軟弱。」
玄武瞪了瞪眼,還是玄鴻解了圍。玄鴻笑著道:「醫學再發達,也要盡量避免損傷,以免資源浪費。再說木劍也是用比較堅硬的木材製作的,硬度很高,劃在身上也會有血口子出來。」
「行呀,反正本來就是隨便玩玩的!」哈迪斯滿臉的不屑。讓玄武更加火冒三丈。
四個侍衛拿到劍後,立即靈巧的耍了幾個劍花,那劍簡直就是像在手上長出來的一樣。惜妃越發擔心了,哈迪斯心高氣傲。萬一輸了一定會不好受。
她實在忍不住想說,但又不敢說,只能求助般的看了看玄漪。
玄漪看到惜妃黑色的眼眸帶著幾分擔憂的望了過來,於是開口笑著道:「這可都是皇宮裡的武臣呀。我都打不過他們。玄武大人,你可要叫他們見好就收,別為難了這些兵。」
玄武心情好了許多,微微昂著頭:「知道了。他們會手下留情的。」
玄漪都打不過的侍衛,士兵輸了也是正常。惜妃感激地看了看玄漪,再轉向了哈迪斯。見哈迪斯灰色的眼眸直盯著她看。趕緊地將目光轉向了其他地方。此時才發覺。那些總指揮官卻沒有象看好笑一般的等待看熱鬧。玄御的臉上陰沉不定著,而玄攬則好似很篤定,也不知道是為哪方那麼放心。
要開始了,哈迪斯對著十個士兵只陰鷙地說了三個字:「必須贏!」
十個士兵整齊劃一地猛點頭,他們的劍根本沒有抖出什麼漂亮的劍花來,而是一直緊握在手中反抄著,劍鋒朝後。感覺不是站在十個人,而是十座姿態一樣的雕像。
玄漪作為公證人,站了起來。一隻手插著柔軟的柳腰,一隻手摸了摸脖子,嫣然一笑,讓氣氛緩和了不少後,舉起了手,嬌滴滴地一喊:「開始!」
話音剛落,十個原本象機器一般站立不動的士兵,像發了瘋般的舉起劍來撲了上去,對著侍衛就用齊肘長的短木劍插向侍衛們。
什麼招數?劍都是拿在劈刺,而他們的卻採取類似近身搏鬥時用匕首的方法。侍衛們一時措手不及,連連後退,隨後調整好後用劍劈了過去。
士兵們的拿劍姿勢,讓劍身貼著肘部,當對方的劍劈來,就用劍作為盾牌擋住進攻,隨後立即一個反手就能又挑刺過去。
玄武卻很篤定,這招數再怪,也抵不了身材和體質上的差距,但他立即坐不住了。
猛地站起來,怒目相對:「哈迪斯,這到底是比劍還是比腿腳功夫?」
玄鴻故意輕蔑地笑道:「應該說,還是比牙口誰硬!」
十個士兵不但用劍護身,還拳腳全上。甚至打急了,緊緊抱著一個侍衛的胳膊,牙齒一口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哈迪斯斜眼藐看著:「比劍可沒說不准用腿腳,不能用牙齒!只要贏了就行。」
玄武差點沒氣岔了,雙手插著熊腰吼了起來:「聽到沒有,別光用劍了!」
手背、手腕上被咬出了一圈血印來,只能做練習和表演用的木劍也不知道到了哪裡。侍衛們也被打紅了眼,於是用足了力氣也使上了拳腳。但那些兵象不要命了一般,當兩個兵的肋骨被打斷了,甚至能從深陷入身體的拳頭裡聽到骨頭的斷裂聲,他們不但沒有退卻,反而越發勇猛,幾乎瘋狂的又咬又打。
這下輪到玄武他們沒有參加集訓的人愣住了,這才是真正的肉搏戰,你死我活。
沒有辦法了,侍衛長將兩個纏在身上的士兵甩了出去後,衝著玄武吼:「大人,要麼停,要麼只有死人了!啊~」一聲痛呼,一個士兵像鬼魅一般從他身後跳起,雙手雙臂象八爪魚一般緊緊箍著他,對著他的脖子血管部位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停!」玄武急了,趕緊地喊著。但士兵們並沒有停下,繼續與比他們高出一個頭的侍衛糾纏、狠狠地撕咬著,那種感覺就像被一群野獸圍攻。
玄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侍衛被咬得皮開肉綻,甚至撕下一塊血淋淋的肉,慘叫聲不斷。